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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日子没见, 俞善本来还担心跟裕凤祥的生意有变,见林掌柜神色间的欣喜不似作伪, 这才笑着应道:“知道你生意兴隆, 无事当然不敢来打扰。”
林掌柜嗔怪着飞了俞善一个眼神:“哎哟,那真是借你吉言了。”
几句寒暄,彼此觉得差不多了, 才开始进入正题。
还是将俞善请到上次详谈的茶室, 林掌柜开门见山地说:“想必你也看到了,流光锦帕卖得确实不错, 不知道你们织坊还有多少存货, 我裕凤祥全要了, 花色不限。就是这价钱嘛, 不能按十五文一条了, 得重新谈。”
俞善闻言不动声色, 心里却是有了一点疑问:既然林掌柜这么爽快的要包圆,那为什么前些日子不见动静呢?
头一批一百条流光锦帕,韩家绣坊只用五天时间就卖完了, 第二批补货直接就拿了五百条。
论铺面大小, 韩家绣坊可远远比不上裕凤祥, 这边绸缎庄只会卖得更快。所以, 林掌柜这边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才耽搁这么多天呢?
林掌柜从开口提出买断所有的流光锦帕, 就一直留意着俞善的神色。
见她小小年纪, 乍然听到这么一大笔生意从天而降,竟然没有表现得欣喜若狂,反而显得若有所思, 就知道这事情有些棘手, 恐怕不会像东家吩咐的那样顺利。
当初林掌柜被俞善送来的流光锦帕一眼惊艳,货物到手之后,第一时间就把锦帕送到东家面前。
她们绸缎庄也有自己的织坊,这种流光锦的织法并不复杂,只是平纹而已,只因为色泽鲜亮,一摆出来当天就卖掉二三十条。
既然卖得这样好,自家织坊又显然能织,又何必花大价钱从别人手里进货呢?
在商言商,她既是裕凤祥的掌柜,自然要替自家织坊打算。
东家果然也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商机,马上安排织坊中的熟手,仿着流光锦的样子,选用上好的各色丝线织了一匹出来。
不过,算上人工、丝线、裁剪帕子时的损耗,一条流光锦帕的成本竟然便宜不了多少,还要占着织机和人手,这笔细帐算下来,竟是不如直接从俞善手里大宗进货来得便宜。
倒是这份巧思可以借来一用,按照正常幅宽织出可以裁剪衣料的流光锦,岂不是更加添彩?
林掌柜还记得东家漫不经心吩咐下来的样子:
“果然是乡下织坊没什么见识,不过小小的锦帕,能有几个利钱,就当是养着一个专门替咱们做工的织坊罢了。
你看那锦帕未锁边,显然是特意整块织出来的,就知道她们那小作坊用的恐怕是腰机一类的窄幅织机,既织不快,量也大不到哪儿去。
你去跟那坊主商议,有多少货,咱们裕凤祥全部包下来,先占个独一份还有点儿意思,别让这流光锦卖给其他铺子就成了。”
有了这么一出波折,林掌柜才耽搁了几天功夫,没来得及跟俞善商议进第二批货的事情。
不过这些曲折内情,林掌柜没打算告诉俞善。
她今天只想按照东家的吩咐,把俞善手里的流光锦帕全吃下来,也算是照顾照顾她这小织坊的生意,回报她这份巧思了。
俞善脸上的笑容一丝未变:“不瞒您说,我亲戚家的绣坊这些日子生意也是好得不行,第二回拿货直接上了五百条,这才没几天,又催着我们赶紧上货呢。”
一听绣坊那边生意好,林掌柜心里就是一紧。
实在是因为这流光锦的心思虽巧,却太容易模仿,随便哪个织坊看一眼就能跟风织出来。
现如今,自家织坊里成匹的宽幅流光锦已经开工了,如果等到出货的时候,遍地都是这流光锦,还怎么卖个好价钱呢?
流光锦的事可是她亲口跟东家建议的,若是赚不到钱,自己非但没有功劳,恐怕最后还要跟着吃挂落!
不行,还是东家说得对,一定要把货源先拢在自家手里,尽量能压几天是几天吧。
这么想着,林掌柜笑得更加热情:“俞小娘子也是个痛快人,既然这样,我也爽快些,咱们原先商议好的价钱不变,你们有多少存货,我都要了。”
林掌柜越急切,俞善越觉得其中有问题,把货源垄断无非两个原因,一是要垄断市场,坐地起价;二就是……
俞善心思流转,不过片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裕凤祥自己要做流光锦了。
所以当然不希望她这边再卖更多的货物出去,避免吸引了哪家织坊的注意,加入到竞争行列里去。
其实,俞善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流光锦一经面世就很快会被跟风,她能赚到最多的,就只是这第一茬钱。所以她把存货囤到一定数量,才出来找寄卖的铺子。
如果裕凤祥开诚布公的跟她谈,花些钱把这流光锦的创意买下来,俞善觉得还是有商量的。
她一早就想清楚了,自己的小织坊资本不够雄厚,哪怕明知道织正常幅宽的衣料能赚得更多,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把这创意卖个好价钱更实际一些。
可是如今看来,裕凤祥是根本不把她这小织坊看在眼里,想要蒙混过去了。
既然这样,她也只好佯装不知,跟对方蒙混着谈了。
俞善故意做出迟疑的神色:“全都要了?真的吗?我们可是攒了半年的货,足足有一万来条呢。”
不想让林掌柜了解到她们织坊真正的实力,俞善面不改色的睁着眼说瞎话。
其实,织坊的织工们如今都练出来了,一人一天织上五条锦帕都是平常,一个月就能出货四五千条。
过去这段时间,俞善又有意囤货,两三个月的功夫只囤不卖,可不就囤出这么庞大的库存了。
林掌柜着实没料到,听完也吃了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多?”
她原本觉得俞善手里有个一两千条锦帕就撑破天了,左不过二三十两银子的事儿,如今听说居然有这么多,心里就有些打退堂鼓了。
俞善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道:“不瞒您说,我是刚刚接手织坊,没什么经验,货就囤得多了些,正缺钱周转呢。我今天来就是想看您这边还要不要进货,不要的话,我们就再多找几家店铺,积少成多慢慢寄卖呗。”
“不可!”林掌柜情急之下,连忙出声阻止道,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拿帕子按了按额角的虚汗,她挤出几分笑容道:“一万条就一万条,我们裕凤祥也有不少店面,完全吃得下这批货。”
俞善好心纠正道:“是一万来条,准数儿大概是一万一千吧。”
“呵呵,不过一万一千条而已,不多,不多,总之你有多少我全要了。”林掌柜哪儿敢让俞善拿着流光锦帕,挨家挨户的找店铺寄卖。
做这一行生意的都眼毒,到时候难保有谁和自己一样,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的商机。
别说一万来条,就是两万来条她今天也要咬牙全部吃下,不然就坏了东家的大事了。
林掌柜极力按捺住焦急的心思,催促着赶紧跟俞善签下新的契书。
俞善长了心眼,逐字逐句地看过契书上写的内容,上面仍旧只说买卖,只字不提关于流光锦花色的转让,同样的,也就没有限制俞善继续用这流光锦的花色。
这是吃准了她们是小作坊,产量有限,翻不出大浪啊。
俞善心中微微泛冷,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跟裕凤祥打交道了。
拿上一百两银票的定钱,俞善承诺明天一早就把锦帕如数运过来。
林掌柜的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辜负东家的嘱托,虽然多花了些银两,但是这锦帕如此受欢迎,慢慢儿卖总能卖得完,她们裕凤祥家大业大,压这点儿银两算不得什么,不能因小失大才是正理。
回到平溪村,俞善特意到织坊,找到俞蔓和刘巧鸽,把一百两银票递了过去:“我把库存的一万一千条锦帕全都卖出去了,这是定钱,你们收好入帐吧。一会儿收工,留几个人把锦帕包好,明天一早我让钱多宝来把货拉走。”
“天哪,这是卖给谁了,怎么一下子卖这么多?不会是韩家吧?韩家绣坊那五百条还没卖呢吧?”
刘巧鸽自觉是外人,平时在织坊只负责管人、管货,这银钱数目和采买一般都是俞蔓管着的,不过这不妨碍她连珠似炮的一连串问话。
俞蔓接过银票,当着俞善和刘巧鸽的面打开柜门上的锁,拿出帐本认认直真记了一笔,又取出一个带锁的匣子,郑重地把银票放进去。
盖织坊的时候,俞善特意给俞蔓留了一间屋子专门办公用,这里布置得像书房似的,书案、书架一应俱全,还添置了一面带锁的柜子,专门放帐册、银票之类的贵重物品。
后来刘巧鸽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硬是又摆上一张桌子,要和俞蔓一起办公。
平时三人要商量什么事情,就在这间专门的办公室里,说话不用避人,倒也方便。
“不是韩家。”俞善摇摇头说:“是裕凤祥的林掌柜,不过这恐怕是最后一锤子买卖了,以后咱们的锦帕还要另寻出路。”
俞善把自己的推断讲了一遍,又笑着安慰沉默的着两个合伙人道:“织坊开工这两三个月,就数这笔生意最大,如今帐面上纯利也有□□十两了吧,不如咱们庆祝一下?”
俞蔓还没说什么,刘巧鸽啪的一拍桌子,气愤地说:“明明是咱们想出的东西,就这么白让她们用了?”
“往好了想,裕凤祥替咱们一把清了库存,迅速回本。有了赢利就可以加大投入。”俞善的心态还算平和:
“这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流光锦说白了就只是用杂色丝线织就,本身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即使不是裕凤祥,也会是其他人跟风仿制。”
刘巧鸽知道俞善说得对,还是心有不甘:“那就这么算了?”
不等俞善回答,俞蔓突然开口问道:“善姐儿,那咱们端午节的准备还做不做了?”
“做,当然做。”俞善毫不犹豫地答道:“不仅要做,还要做得漂漂亮亮,替流光锦打响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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