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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给金简的赏赐还让李玉派人去拿回来, 一车从金家门口带回宫,让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简直丢尽了脸面。
金家都恨不得把金简赶出去, 免得面子难看。
可惜金家除了金简之外就只有金三保比较有出息,加上金三保的女儿嘉嫔还在宫里面呢,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暂时忍了, 不敢太撕破脸。
赏赐直接拉到严工匠那边, 他简直惊喜万分。
他其实只抱怨两句,没料到皇帝知道后会为自己做主, 又把赏赐直接转给了自己。
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严工匠沾沾自喜, 其他的工匠却离他远远的, 生怕惹祸上身。
一个带过严工匠的老师傅忍不住私下提醒他道:“金家在京城势力庞大, 你如今还有用, 皇上会护着,以后就未必了。”
金家想捏死一个人,何其容易。
只要严工匠犯一点错被赶出去, 金家必然要加倍报复回来, 他恐怕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严工匠满脸的笑容顿时凝住了, 心里开始惶恐不安。
还是神机营一个熟悉的侍卫见他愁容满脸的样子还奇怪:“你不是刚得了奖赏, 怎么苦着脸不高兴的?”
严工匠就小声把老师傅的话说了, 一副害怕的样子, 侍卫就摆摆手道:“怕什么, 前提是你犯大错了。你只要小心办差,又努力做好这些,皇上必然重用你, 哪里轮得到金家插手?”
只要严工匠一直刻苦, 把差事办得漂亮,就不会被赶出去,金家除了干瞪眼还能怎么样呢,总不能闯进来找他的麻烦。
严工匠顿时醍醐灌顶,是啊,只要他不犯错不被赶出去,这里就绝不会有谁敢插手进来。
金简插手了一回,身上官职就被撸个精光,要不是看在金三保的份上还可能脑袋不保,如今工部的官员是谁都不敢再伸过来一根手指头的。
神机营巴不得这些匠人能更给力一点,做出更厉害的武器来,对他们是客客气气的。
没有官员抢功劳,皇帝又支持,银钱材料是一股脑都送过来,神机营的侍卫也和气,愿意试用后分享感觉,让工匠更能尽快改善。
这样好的环境,严工匠如何能不拼命努力?
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很可能就出头了,到时候金家连自己一个手指头都不敢碰!
于是严工匠在不断改良火铳的时候,突然有了想法,打算做一个连珠火铳。
如今转轮火铳最厉害也是只能连着五发弹药,要是能更多呢?
他心怀忐忑把这个想法请侍卫告知了皇帝,皇帝听后并不意外,私下还对苏叶道:“皇爷爷那时候就有个叫戴梓的人说是能做一把连火铳,一次能连续发二十八珠弹药。然而他只是画出了图纸,一直没能做出来。”
这样的武器一听确实挺能唬人的,可惜是没能最后做出实物来,那就只停留在空想了。
所以皇帝对严工匠的想法没有太大惊喜,更没有多少期待。
苏叶却是听说过这位叫戴梓的人,是个武器上的天才。刚开始他是从仿制武器开始的,西洋人送来的热武器,戴梓只要看过,半个月内就能仿制出差不多的。
最有名的就是冲天炮了,康熙爷在打葛尔丹的时候还用过,据说杀伤力相当不错。
只可惜这样的人才后来被西洋人南怀仁陷害,被流放到南边几十年,最后客死异乡,叫苏叶还挺唏嘘的。
要是戴梓能留下来,不说创造新武器,在仿制武器这上面就是数一数二,能带来更多的武器。
那位西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戴梓过于出色的仿制技术,才会对他动手的。
苏叶还是挺感兴趣的:“皇上不如找人来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皇帝就让工部尚书额尔吉问了,发现这个严工匠确实有点想法。
他不是重新弄出一种新的火铳来,而是在转轮火铳的基础上延长了弹药匣子。
转轮不就是转一圈打一发,要是弹药匣子跟链条一样连着的呢?
苏叶知道后心里忍不住说了一句“好家伙”,这人是冲着机关木仓去的吧?
弹药匣子要是能一直转动,连着的弹药自动不断扣上,然后才持续发出去,确实是一把惊人的武器了。
皇帝听着也觉得比戴梓的更具体一些,指不定真能做出来,就让工部尚书负责此事。
额尔吉是知道金简之前抢了这个严工匠的功劳,没想到是个如此出色的,一时有些庆幸当初自己没插手,也没帮着金简遮掩,不然如今头上的乌纱帽就要跟着掉了。
严工匠要什么,额尔吉就给什么,简直不能更配合了。
但是他要做不出什么来,那么也跟额尔吉没什么关系。
毕竟工部尚书是要什么给什么来,做不出来那就是严工匠的问题了。
可是额尔吉没料到,严工匠废寝忘食十八天后,居然真的做出来了!
他拿着比之前更长的火铳犹豫了,这玩意儿真的能连发弹药吗?
熬了太多天,变得不修边幅的严工匠手舞足蹈解释,可惜额尔吉没怎么听明白,还有些茫然。
还是神机营的侍卫在旁边认真听后,得知火铳变长变宽,是因为改良后的弹药匣子变大了。
严工匠叫这个新匣子是琵琶匣子,因为里面家装了扣动的机关,上一个弹药发出后,下一个弹药就会自动落在第一个弹药的位置,发出“噼啪”又像是“琵琶”的声音。
他暂时只做了十八连珠,增加了足足三倍多,增长的火铳也能加远的射程,杀伤力也更强。
侍卫先拿着试了试,新火铳变大后,重量也加大,后挫力更是厉害,他试过后有点吃不消。
但是火铳的弹药没问题,远处的靶子被连续十八珠打得稀巴烂。
就是因为后挫力的问题,准头有点糟糕,不过能连续发出去,如果在战场上根本不需要瞄准,胡乱打一圈都足够能打中了。
皇帝得知后亲自过来看,对这个新火铳相当满意,只是后挫力的问题还需要改良。
这对严工匠来说实在有些难了,加大后的火铳才会杀伤力大,因为管道也加厚了,不然会受不住连续的弹药摩-擦而炸膛,火铳重量加了起来,后挫力自然是减不下来的。
减掉杀伤力,这个大火铳过于笨重就十分鸡肋了。
苏叶不得不佩服古代工匠的脑瓜子,就是好使啊,而且十分有创造力。
前后才十几天功夫,严工匠居然就真的能做出来,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别是累死了啊。
听闻此人为了继续改良又开始不吃不睡,苏叶都要看不下去了,别人996,他这是修仙啊!
她忍不住跟皇帝委婉提议道:“总不能叫严工匠一个人做,他能十几天内做出新火铳来,想必已经呕心沥血,工部难道就没其他能人可以辅助一二?”
别把人真的累死了,工部就找不到第二个更厉害的工匠的。
皇帝对工部也颇为不满,来来去去就一个严工匠能出成就,其他人就光看不动了?
额尔吉就是要什么给什么,也是个甩手掌柜,要是有功劳肯定少不了他,出错了跟他也没关系,简直是老油条一样。
皇帝每天都要兢兢业业处理朝政,怎么一个大臣比他过得还轻松了?
事情一甩,就能每天喝茶休息等结果从天上掉下来?
皇帝不痛快了,狠狠训斥了额尔吉一顿,额尔吉只好灰溜溜去工匠同吃同住,开始深入了解新火铳的结构和功能。
越是了解,额尔吉越是吃惊。
这位严工匠不得了,脑瓜子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就是沉浸在研究中跟疯子一样,走路眼神都是飘的仿佛看不见人,嘴里还念念有词。
额尔吉给吓着了,这位工匠要出什么事,他就真是完了的。
神机营的侍卫见了还安慰额尔吉道:“他经常这样,没事的。”
天才和疯子就在一线之间,严工匠估计就是了。
他每天都琢磨怎么改进,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额尔吉生怕这工匠把自己饿死,还每天让人送饭来,就差没喂到嘴边了。每天都跟着,就怕工匠摔坏了。
苏叶不知道工部尚书都这么拼了,今年又收到温泉庄子送来的蔬菜,比之前的种类要丰富多了。
庄头带着下人扩大了洞子,还戏称这些蔬菜都是洞子货,这样说也没错,确实都是从洞子里种出来的。
一车送来,苏叶赶紧到处分了分,胜在尝个鲜。
高贵妃一向不当自己是外人了,经常过来承乾宫蹭饭。
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意思,索性让苏叶不忙着送菜去她的景仁宫,直接留下一块吃就是了。
苏叶笑着应了,回头让御膳房把蔬菜做了个锅子。
大冬天吃火锅最舒服了,要只有荤菜就太腻了一点,如今蔬菜管够,她们吃这个是再清爽不过。
锅底自然不可能是大白开水,而是吊了几个时辰的鸡汤,撇去了油星,看着就清淡。
秋夕带着春宁烫菜,先放肉,不必太久,刷一刷颜色变了就能夹起来,不然肉老了口感就不鲜嫩了。
各种酱料也是御膳房的老师傅亲手做的,咸的辣的酸的,只贵人想要的他们就没拿不出来的。
苏叶亲自调了个酱汁,酸酸辣辣的很是开胃。
高贵妃尝了她的酸辣酱十分喜欢,苏叶就帮忙多弄了一个。
两人吃完肉就开始吃蔬菜,肚子垫了底,也就吃得开始慢了起来。
这锅子太热,四格格是不能吃的,早就被奶娘抱远了,免得闻着香味闹着要吃,恭嬷嬷一并陪着,苏叶也不必担心女儿。
高贵妃吃得嘴唇微红,脸颊红扑扑的,额头带着一点汗珠,舒舒服服躺着道:“冬天在屋里吃着这个热乎乎的锅子,真是快活似神仙。”
苏叶附和着轻轻的点头,想着这会儿再来一杯宅人快乐水,那就更快乐了。
这个她还真做不出来,只能想一下以前的滋味就当自己喝过了!
高贵妃在旁边忽然叹道:“转眼又是三年,今年又得选秀了。”
这几年事情多,出了陆常在的事,又有了五格格,转眼又到三年一次的选秀的。
“今年也不知道谁会进来,又会是怎么样的人?”高贵妃皱了皱鼻子,又道:“只要别是陆常在这样的,别的都可以。”
苏叶听得忍不住笑了,三年前高贵妃听见选秀的时候还黯然神伤,如今实在感觉好多了:“皇上最近忙着神机营的事,又打算扩大盐场,忙得不可开交,对选秀的事估计兴致不大。”
福建沿海的天气不错,晒盐是靠天吃饭,秋天春天还好,冬天可能会下雪,夏天雨多,还有台风,晒盐就不好办了。
索性趁着冬天,皇帝就打算把盐场扩大,在短时间内晒出更多的新盐来,让下一年的盐价能够更稳定。
全国的需求太大,暂时只能压下福建的盐价,其他大多有所落下却还是太高了一点。
加上盐矿开始往下钻盐洞,其他盐商也有样学样,产出更多,他们不敢瞒下,乖乖交上,这在新盐青黄不接的时候,就有盐矿把盐价撑着,不至于因为量少让价格又被人为抬高。
皇帝还出了很多压制盐价的措施,在苏叶看来十分简单粗暴。
反正故意哄抬价格,斩!无故囤积大量盐不出售,斩!
只要跟皇帝对着干,死就是了,还可能死的不止一家,还可能是一族。
他如此雷厉风行,把盐商的苗头全部踩死了,一时半会还不敢死灰复燃。
皇帝闲不下来,这边结束了,那边选秀就开始了。
苏叶这次选秀跟着皇后和高贵妃一起,看着下首全是低着头,穿着同样颜色旗装,发型也一样的秀女们站成一排给她们过目。
讲真的,她看着就晕,都要脸盲了。
感觉高矮肥瘦都差不多,站在面前一会儿就过去了,谁都不敢抬头看贵主子们,全只有黑乎乎发顶。
苏叶看了一会忍不住看身边的皇后,只见她神色温和地看着底下的秀女,面色就从头到尾没变过。
高贵妃估计也是看得眼晕,正端着茶水在喝,然后用茶杯遮掩自己的脸在偷偷打哈欠。
谁知道刚打完哈欠,高贵妃就对上苏叶揶揄的眼神,小脸忍不住有点红,怪不好意思的。
底下有太监在唱名,看这些秀女究竟是谁,阿玛是谁,出身怎么样,年纪如何。
脸都记不住,苏叶更加记不住名字,听到后面都昏昏欲睡了。
难为帝后还一本正经听完后,基本上就没几个留的。
最后皇帝又只留了三个,两个封了常在,一个是贵人。
那个贵人姓金,苏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总感觉对方身形有两分像嘉嫔。
不过嘉嫔家里就只有一个兄长金简,并没有听说其他姊妹,她就抛诸脑后了。
只是苏叶过几天去长春宫请安之前,高贵妃居然提前跑过来,要跟苏叶一起过去,她顿时纳闷了。
就见高贵妃神秘兮兮地嘀咕道:“我听说那个金贵人是嘉嫔的堂妹,我们早点过去,看看嘉嫔见到堂妹的表情是不是很惊喜?”
苏叶差点笑出声来,这主意够损的,不过她喜欢!
两人相携去了长春宫,除了皇后之外的人都到了,见着她们连忙起身行礼。
高贵妃和苏叶在下首挨着坐下,她戳了戳苏叶,示意苏叶看看下首的金贵人。
选秀的时候秀女都在下首低着头看不清脸,如今站着就要好多了。
金贵人看着不大,估计就十七十八岁左右,脸庞圆圆的,眉宇间带着稚嫩,却跟嘉嫔真有两三分相似。
三个新人都跟着愉嫔住在景阳宫,高贵妃还觉得挺可惜的,要金贵人跟嘉嫔住在永寿宫,那就有戏看了,得热闹许多。
嘉嫔的脸色看着就不大好,低着头没说话,高贵妃哪里会放过她,便笑着问道:“这金贵人看着有几分面善,听闻是嘉嫔的堂妹,如今一瞧果真容貌有点相似。要嘉嫔年轻几岁,站在一起就跟亲姐妹一样分不清了。”
闻言,嘉嫔心里都想呸一声,谁要跟金贵人是亲姐妹啊!
金家实在过分,这些年来靠着金三保吃了好多的好处,眼看金三保和金简两个接连倒了,也顾不上后宫的嘉嫔会如何,直接就送了一个金家的女儿进来,还是嘉嫔素来不怎么喜欢的堂妹。
其实嘉嫔进宫早,跟这个堂妹几乎没见过面。
然而她辗转听说过无数次,就是这个堂妹长得跟嘉嫔相似,还故意学嘉嫔在金家时候的穿着打扮,出去叫人都要分不出来。
嘉嫔听过几次简直膈应坏了,谁都不喜欢有个跟自己长得有点相似还故意模仿着的人,而且金贵人当时正在闺中,这是打算借她的名头好嫁一点?
谁知道回头金家就把人送进来,完全是为了恶心嘉嫔的,她就更郁闷了。
偏偏金贵人一直礼数做足,叫嘉嫔都挑不出毛病来。
如今被高贵妃一提,嘉嫔的脸色终于忍不住更难看了:“妾进宫早,跟这位堂妹就没怎么见过。”
高贵妃挑眉接话道:“嘉嫔这话就有点生疏了,总归是一家人,写不出两个金字来,金贵人觉得呢?”
金贵人连忙起身应答道:“是,妾的阿玛交代过,进宫来就要好好伺候皇上,敬着各位娘娘,更是要跟嘉嫔娘娘学着如何为人处事。”
苏叶听得差点笑出来,什么学着嘉嫔如何为人处事,这简直是要把嘉嫔当原版直接复制黏贴了啊。
金贵人如今因为位份的关系,嘉嫔的衣着首饰发型都是复制不了,但是妆容可以啊。
她原本就跟嘉嫔有血缘关系,还是堂妹,容貌就有几分相似。
妆容也努力往上靠,眉毛画一样,口脂差不多颜色,加上胖瘦又相似,除了衣着打扮,咋一看金贵人活脱脱就是王府时候的嘉嫔。
都学到这份上了,嘉嫔除了内心吐血之外又不能指责金贵人怎么能学她呢。
人家来一句嘉嫔是金家在宫里混得最好的,当然要虚心学习如何复制,嘉嫔还不能摁住金贵人的脑袋把她的妆容给洗了。
就是能洗,洗一次又不可能每次都洗掉的,她还不如当作看不见。
如今被高贵妃一问,金贵人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还说什么学习她,嘉嫔快要气死了。
嘉嫔都忍不住想骂回去了,幸好皇后出来了,听见后还笑道:“这会儿又多了几个新人,比平日更热闹一些了。”
苏叶笑着点头,可不就是热闹多了?
娴妃似乎也不大喜欢这个金贵人,懒洋洋问道:“刚才金贵人说要学嘉嫔的为人处事,怎么其他娘娘就不值得你学了?”
嘉嫔都要感动坏了,其他几个人只笑着看好戏,只有娴妃帮着她说话,还去怼金贵人,真是好人啊!
金贵人连忙起身满脸惶恐道:“不敢,只是妾在府里经常听说嘉嫔娘娘的事,才能学上一点皮毛。”
她在深闺能接触到的就是金家人口中的嘉嫔,其他娘娘哪里能知道呢。
苏叶一听还挺惊讶,这个金贵人开口还十分谨慎,答得也滴水不漏。
金贵人这样说是她更能得到嘉嫔的消息,因为总归是一家人,嘉嫔还没进宫之前的事她知道也不奇怪,但是其他娘娘的消息是万万不敢胡乱打听。
既然打听不到,她又不清楚,更不好胡乱学,学个不像就算了,学得像,其他娘娘就得问这是从哪里知道的。
一个窥探宫闱的帽子扣下来,别说金贵人,就是金家都要跟着倒霉。
娴妃也有点惊讶,看了金贵人一眼就不感兴趣了。
愉嫔就开口打圆场道:“以后咱们又要多几个妹妹了,宫里也更热闹一些的。”
皇后笑着点头,又让另外两个常在起身行礼给其他人认识一下。
一个是秀常在,长得柔柔弱弱,扶风弱柳,感觉一阵风吹都能吹走,说话也细声细气的。
另外一个是魏常在,容貌秀美,说话大大方方的,第一次请安见着这么多高位份的娘娘也不害怕的样子,不像秀常在还十分拘束。
苏叶看了魏常在一眼,觉得这人该是皇帝喜欢的一类人。
皇帝最不耐烦人说话唯唯诺诺的,秀常在恐怕有的磨。
金贵人四平八稳的样子,苏叶就猜不出皇帝究竟喜不喜欢了。
不出苏叶所料,几个新人轮着侍寝后,魏常在就开始一枝独秀,侍寝的次数比其他两人都要多。
后宫就这么点大,人也不算多,魏常在侍寝次数多了的事很快传开,没谁是不知道的
高贵妃来承乾宫的时候还纳闷道:“我看魏常在就那样,皇上怎么就喜欢呢?”
苏叶随口道:“可能魏常在的性子大方得体,刚进宫皇上还新鲜着,反正侍寝次数怎么都越不过咱们。”
高贵妃想想也是,一个月下来,除了皇后之外,她和苏叶的侍寝次数是最多的,一个小常在而已,实在不必放在心上:“你之前说弄了新玩具,是什么,赶紧拿出来给我瞧瞧?”
苏叶好笑道:“这是给和珍准备的,你也想抢去玩儿吗?”
高贵妃嘟着嘴有些孩子气道:“反正我可以跟和珍一起玩儿,快给我看看是什么?”
苏叶也没卖关子,让春宁把新玩具拿出来。
高贵妃端详一会奇怪道:“这是什么,要怎么玩?”
她看着就像是一个方盘,中间是一块块木头拼在一起,最中间有一个小人在。
然后苏叶就拿出一个两指宽的小木槌,递给了高贵妃,她就更茫然了:“这要做什么,用木锤子敲开吗?”
“对,你一回我一回,看谁敲了之后小人儿掉下来就算输。”苏叶简单说了说,又用小木槌轻轻一敲其中一块木头,几次后木头就掉下去了。
要是她用力一点,连着的两三块也一并会掉,小人儿就像是站在会随时破碎的薄冰上面,敲得太用力或者敲的地方不对,它就会掉了。
高贵妃看得有趣极了,笑着道:“好,咱们开始,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苏叶笑了,看来她已经忘记这玩具是给四格格做的,自个就开始要玩起来了:“你先,等会我先,怎么样?”
“好,”话音刚落,高贵妃就迫不及待用小锤子在边缘轻轻一敲,小心翼翼的,只敲下一块小木头,顿时松口气。
苏叶就比她豪放得多了,在对面的角落狠狠用力一敲,连着四五块木头都掉下去了,周边两三块还要掉不掉的。
高贵妃看得目瞪口呆,只能继续小心翼翼沿着边缘敲,然后看着苏叶用力继续敲另外一边,都有点麻木了。
哗啦啦掉落一片木头,小人儿站在一小块地方,周围只连着一点,敲开一个都可能会掉下去。
高贵妃拿着小木槌犹豫了一会,还是敲开最远的一块小木头,然而连着的地方一敲开,小木头一掉,连起来的木头也跟着哗啦啦掉了,小人儿也摔在底下。
苏叶笑道:“小人掉了,你输了。”
高贵妃叹气:“这东西看着简单,怎么那么容易输的?而且你敲得那么用力,怎的就没掉,反而我小心翼翼敲就掉了?”
她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叫苏叶好笑道:“我就是不耐烦慢吞吞的,不如换和珍跟你玩儿?”
四格格的小手拿着小木槌别提多高兴了,被抱上椅子后奶声奶气招呼道:“高娘娘,我先来。”
她对着最近的一块小木头敲了敲,力气不够,还敲了好几下,小木头才掉了。
高贵妃学着苏叶的样子用力敲边缘,可能力气太大了,于是小木头哗啦啦掉了一半,她顿时目瞪口呆。
这一半掉完,中间还下陷裂开,过了一会小人就掉下去了。
苏叶在旁边看得乐不可支,四格格是呆住了,这就结束了吗?
高贵妃赶紧让人把小木头拼回去,一边安抚四格格道:“别哭啊,是我力气太大了一点,这次会收敛着点儿,咱们再来一次。”
四格格是个好孩子,点了点头,小手还帮着拼小木头,拼好了两人又开始了。
高贵妃这次敲得小心了,每次只掉一块小木头,四格格力气小也是这样。
于是两人一盘要玩好久,最后礼尚往来的,你输一回我输一回。
高贵妃没让着四格格的样子,四格格玩得也挺高兴的,可能觉得有输有赢才有意思。
四格格玩累了,苏叶就让人送来点心。
御膳房特意为四格格做了有趣的点心,一盘是天鹅戏水,用面团捏成天鹅的形状。
最用心的是每一只天鹅的样子都不一样,有的在低头喝水,有的扬起翅膀似乎要飞起来,还有跟旁边的天鹅交颈似乎在说话。
眼睛是用黑芝麻贴的,嘴巴是胡萝卜雕的。
苏叶吃了一个,发现天鹅的肚子里居然还有肉馅,味道十分不错。
另一盘是一个个小香瓜的形状,其实是糯米包了蒸过的瓜肉,软糯香甜,四格格最是喜欢,苏叶却不敢让她吃多。
幸好一盘摆得漂亮,数量反而不多,也不必怕积食了。
还有一盘花生酥,捏得跟一颗颗真花生一样,边上还捏了个小篮子,把花生放了两个进去,像模像样,就跟真的一样。
四格格还用指头提着小篮子玩了一会,然后把小篮子吃掉了。
是的,这小篮子也是用面团做的,难为御膳房师傅的巧思。
就连天鹅旁边点缀的荷花荷叶都是面团做的,所以都能吃。
四格格喝了点蜜水,有去软垫上玩了一会儿积木,就瞪着三轮车去溜达了。
高贵妃看着四格格高高兴兴的样子就感慨道:“和珍的玩具越来越多,每天过得真快活。”
苏叶就笑道:“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做个大点的送你,就不必叫你如此羡慕和珍了。”
“去去去,连我都敢调侃了。”高贵妃挥挥手一副嫌弃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却翘了起来:“确实挺有意思的,要是我小时候也有这些,一定更快活了。”
苏叶也道:“我也是认真的,这些玩具小孩能玩,咱们也能玩。你要实在不好意思收下,那就多来跟和珍玩一会儿。”
高贵妃看着蹬着三轮车又绕回来的四格格停了下来,对上她的视线就咧嘴一笑,于是也跟着笑了。
确实承乾宫这里热闹多了,景仁宫就她一个人,有时候怪冷清的。
所以高贵妃更喜欢白天呆在承乾宫,热热闹闹一天,蹭吃蹭玩,夜里才回去景仁宫睡觉。
偶尔她跟苏叶一起做做女红,一起聊聊后宫的八卦,也挺惬意的。
提起这个,高贵妃就忍不住小声道:“听闻魏常在做得一手好女红,昨天给愉嫔送了一件衣裙,绣得特别漂亮,你说明天请安,愉嫔会穿上吗?”
苏叶点头道:“会,愉嫔肯定会穿的。”
高贵妃就不明白了:“愉嫔又不是没有好衣裳穿,怎么就穿魏常在送的?”
“很简单,因为就是魏常在送的。愉嫔要穿上的话,一来体现出她心胸多大,都不怕魏常在使坏,送了就穿上,很珍惜这份礼物的样子。二来当然是魏常在如今得了皇上青眼,愉嫔穿着这个叫皇帝知道是魏常在送的,自然也会想起她来。”
苏叶这一解释,高贵妃就恍然大悟,又嘟嚷道:“愉嫔用得着这样迂回吗?她还不如给皇上送汤汤水水什么的,不也会想起她来?”
送汤肯定还会送,苏叶觉得这就是愉嫔的高明之处了。
皇帝最近宠着点谁,愉嫔也表示喜欢,把衣服穿上,就把皇帝的注意力从魏常在身上扯到自己这边来。
果然皇帝晚上就去了愉嫔那边,愉嫔也大大方方拿出那件衣裙夸了魏常在的手艺是极好的,又顺势拿出自己给皇帝做的荷包和腰带。
皇帝看着精美的手工,自然就笑纳了。
苏叶还以为魏常在会生气,或者暗地里做什么,谁知道还是那么安安静静的,十分安分的样子。
后来皇帝也会往魏常在那边去,次数却不如以前,她也还是安分守己在自己的屋里没乱跑,更不会跟白贵人一样跑去御花园偶遇。
是的,白贵人又用同样的招数,打算在御花园想跟皇帝偶遇。
初春还挺冷,她就敢穿着轻薄的纱衣到处溜达,就为了显示自己的玲珑身材。
然后皇帝原本去御花园的,白贵人得到消息就赶过去,谁知道在御花园等了半个时辰,才发现皇帝半路去了承乾宫,于是她就冻傻了,回去就得了风寒,吓得让人去请御医。
高贵妃知道后笑得不行,对苏叶吐槽道:“初春还那么冷,难为白贵人穿那么少就跑去御花园吹风。幸好风寒不太严重,要是厉害了,她就得不偿失了。”
风寒厉害是能要人命的,白贵人也吓着了,老老实实在屋里养病,捏着鼻子灌药,就盼着能尽快好起来。
皇帝听说后不大高兴,特意在白贵人好了之后去长春宫请安的时候去看了看嫔妃们,又敲打她们道:“以后大冷天就别穿得太少去御花园乱跑,要是冻病了就挪出去。”
他这话似乎说给所有人听,其实就是跟白贵人说的。
白贵人面色惨白,都不敢抬头,只觉得周围其他人都在嘲笑她一样。
可是她能怎么办,除了跳舞好之外就一无是处,皇帝也就刚进宫的时候贪新鲜一会儿,后来因为陆常在的事,连带白贵人都不如以前受宠了。
毕竟看到白贵人,皇帝就很容易想起陆常在,索性就不爱来了。
这会儿又三年了,有新人进来,更加新鲜,皇帝越发想不起白贵人来。
她只能用以前的手段,想着让皇帝能念着自己一点好,可惜却在御花园冻傻了,然后还被皇帝更加厌恶。
白贵人变得沉默了许多,难得金贵人还去探望她,带了点滋补的药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姐姐收下,尽快振作起来才是。”
难得有人来关心自己,白贵人就忍不住多话了,叹口气道:“后宫美人如云,我进宫晚,资历不如前头的娘娘们,又有你们这些新进宫的嫩人儿,皇上早就把我忘了个精光,还怎么振作?”
金贵人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姐姐不振作的话,在这后宫吃人的地方,就只能一直被忽视下去,然后奴才们一向见风使舵,捧高踩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白贵人轻轻摇头道:“皇后娘娘厚道,即便我一个小小的贵人也没多少克扣,吃的穿的都妥帖,就是……”
就是许久不能见一回皇上,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白贵人反手握住金贵人道:“妹妹,听我一句劝,如今多用点心,以后的日子就好多了。”
一开始不够努力,如今想再努力让皇帝想起来,那就太迟了一点。
金贵人看着屋内伺候白贵人的宫女都在外头,只余下两人在说话,于是压低声音道:“如今皇上只喜欢魏常在,我和姐姐也是同病相怜。”
白贵人是听说魏常在很得皇帝喜欢,心里也不大快活,嘟嚷道:“妹妹跟我不一样,我在后宫是无依无靠,你不是嘉嫔娘娘的堂妹?让她帮把手不就好了?”
只要嘉嫔肯开口,皇帝怎么都愿意去金贵人那边的。
金贵人轻轻摇头,黯然神伤道:“家里的长辈跟金大人的关系一般,我跟嘉嫔娘娘的关系更疏远了。”
白贵人不以为然:“就跟贵妃娘娘说的那样,一笔写不出两个金字来,嘉嫔娘娘帮你不也是帮自己吗?”
她的声音更低了:“嘉嫔娘娘听闻在王府的时候就扶着仪嫔起来,后来又沾了陆常在的光,叫皇上多去了几回。如今来来去去的,娘娘的宫里只有我在,冷清了许多。我眼看着扶不起来,娘娘心里肯定焦急,妹妹不正赶上好时候了?”
白贵人又强调道:“要不是妹妹你特意过来看我,还安慰我,我也不会跟妹妹说这些真心话。实在这宫里,说多错多,还不如不说了。”
她又叹了几口气,十分哀伤的样子:“我就不多留妹妹了,免得我这一身晦气给妹妹沾上就不好。”
金贵人也不太想久留,问清楚想要的就走了。
白贵人见她走了,刚才唉声叹气的人就没了,一叠声让宫女给自己倒一杯温茶:“说了好一会儿话,我这是嗓子眼都干了。”
宫女奇怪道:“主子瞧着不大喜欢金贵人的样子,怎么就跟她说那么多心里话了?”
白贵人接过茶杯就笑了:“她这样子跟嘉嫔娘娘太像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哪里是真好心?”
她又不傻,难道进宫几年了,还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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