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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一旨诏书,传进了废太子府。魏知壑的悖逆之举实乃受巫蛊影响,恢复其为郡王,不再受禁军囚禁看守。
伴随着禁军离去的脚步声,门内众人一片喜色。拂笠与青荷一个劲的道喜,秦安也含笑看着魏知壑。
“只是郡王,就值得你们高兴成这样?”魏知壑虽讽着他们,却也被感染的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话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我们渡过去了一劫。”秦安见青荷与拂笠有些失落,忙笑着补充。见魏知壑并不反驳,她想了想,又道:“殿下,今日我想带青荷出府,她咳嗽连着好几天了,该去抓药。”
凝了她一眼,魏知壑点头应允,“随你,我与拂笠也有事要出去。”
“小人可否需要准备什么?”拂笠颇为意外,欠腰问道。
摇了摇头,魏知壑索性与秦安一起出门,在门口分道扬镳。望了望她远去的背影,魏知壑转身将一份名单交给拂笠。“这是黎穆先生所写,我们须得尽快拜访上面的这些人。”
“原来殿下离京是为了这个!”拂笠惊讶低呼一声,迅速瞥过名单后将其小心收好,“其中官职最低的,都是京兆府尹,倘若能得这些官员的支持,近乎掌握了六部。只是其中的户部尚书,之前与秦丞相关系亲密”
手指轻捻,魏知壑道:“今日最先去见他。”
户部尚书冯沅难得有一个清闲的下午,正举着戒尺查看幼儿的功课,妻子在一旁做针线,正是一副天伦之乐的场面。揪出来了小儿的第四处错误,冯沅实在忍不下去,板着脸要他伸手。
苦兮兮的伸出手去,小儿害怕的闭上眼。
“大人,三皇子前来拜访。”小厮的通报声,恰好阻拦下了冯沅的动作。
三皇子今日刚被恩赦,就来拜访自己。冯沅沉吟一声,瞥到小儿洋洋自得的脸,猝不及防的落下一戒尺。“功课不好好做,还想着逃脱惩罚!”
小儿被打哭,妻子赶忙瞪他一眼,随后抱着儿子下去安慰。
冯沅这才放下戒尺,整了整衣服跟随小厮来到正厅,魏知壑已坐在了那里品茶。
“殿下驾临,下官有失远迎。”冯沅上前冲他一拜。
魏知壑却也站起身来,客气颔首,“是我妄自叨扰,冯大人勿怪就好。”相对坐下,魏知壑端起茶盏,道:“素闻冯大人清名,家中喝的还是陈茶。”
“下官没有口福,尝不出新茶旧茶的区别,便也不在意这些。”冯沅淡淡笑着,对他暗含的赞赏并不买账,遣走了下人直接发问,“只是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低着头捻动茶盏,魏知壑眸子转动,随着茶盏被放下,他直直盯向冯沅的眼睛。“我要你,助我夺回储君。”
他说的直白坦荡,让冯沅也不由一惊。
“我这有份东西,你可以先看看。”手指轻抬,拂笠便领会他的意思,将那张名单递了过去。与此同时,魏知壑也拿出锥刀,将刀柄上的图纹细细让他看了。
近乎是瞬间认出来了黎穆先生的笔迹,冯沅猛地站起来,手指轻颤。闭眼深深呼吸几次,他平复下来后,冲魏知壑郑重俯拜。
不急着扶他,魏知壑冷声道:“我与父皇嫌隙极深,为达目的,我会不择手段。”
“臣明白。”
“你已官至户部尚书,又与秦丞相交好,可谓已经功成名就,跟着我反倒有可能身败名裂。”
“臣亦知晓。”
目光深深,魏知壑蹲下来,与他平视,“为什么?”
“因为你是先生选中的人。”冯沅肃容回答,“朝堂弊病,先生与我们早都看得清楚。单说我们户部,中饱私囊屡禁不止,贪污行贿蔚然成风,凭我一人之力收效甚微。与秦丞相交好,无非也是为了借他的势,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只信先生选中的殿下,能带着臣做到吏治清明。”
视线凝滞,魏知壑与他对视许久,才亲自将他扶着站起来。再次对坐时,彼此也放松不少。
同他谈了几句时局,冯沅目光掠过那纸名单,突然问道:“殿下可知,翊王殿下几日前也来找过臣与这名单上的众人。当时,他亦十分肯定的告诉我,我是黎门弟子。”
“你说什么?”倏的捏拳,魏知壑意识到了他真正的意思。
冯沅低叹,“彼时没有证物,我也记得先生与我称赞过的是殿下,便没有全然相信。可他应当确实是明白这份名单的,不知其中被他笼络了几人。”
而如此机密的名单,为何会泄露至魏知易处?冯沅觑了眼魏知壑冷若冰霜的眸子,压下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殿下身边有内鬼。
“今日还要多谢冯大人。”压着脾气,魏知壑站起身冲他道别,“往后,要多请教冯大人。”
冯沅跟着站起来,也不虚言客套留他,“殿下放心,臣也会私下打听被拉拢的有谁。”
匆匆一拜,魏知壑带着拂笠离开,直接朝着魏知易的王府而去。
他一路上沉着脸不语,拂笠更不敢开口。跟随殿下一起离京的是秦小姐,如今她最有嫌疑。
到了魏知易府中,不想却扑了个空,小厮说他出去了。魏知壑没了耐心,按住小厮就要将锥刀插入他的眼睛,在距他眼睛几寸的位置停下,魏知壑狠戾问:“他在哪?”
“丞,丞相府秦茹小姐相邀,应当是一起逛街去了。”小厮抖若筛糠的回道。
利落收刀转身,魏知壑手一松,那小厮就腿软的跌倒在地。他耐着性子,从最繁华的街道,挨家挨户的找起。面带戾气,吓得众人都远远避开。
半个时辰后,他猛地收住了脚。
“今日可真是让平清哥哥破费了,给我买了这么多发簪。”秦茹娇笑着说道,却见他只看向门外,跟着望过去,愕然开口,“黎丘哥哥,你怎么在这?”
魏知易身着月牙白暗纹深衣,笑容温和,“这么巧,三弟刚被恩赦,我们就能遇见。”
目光下移,魏知壑盯住了他腰间挂着的香囊。深蓝色祥云纹,好生熟悉。缓缓勾起唇角,他周身冰凉,活像是个恶鬼。
魏知壑猛然提刀上前,在秦茹慌乱的惊呼声中,拽住魏知易的衣领将他推在门上。手上青筋跳动,魏知壑差一点就能将刀插进他的脖子,“拂笠,将人都清走。”
第32章 、心寒
即便是性命此刻被别人抓在了手里, 魏知易脸上的笑意也没有淡下几分,他甚至向不远处的秦茹都微微点头,示意她先离开。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魏知易偏着头看他, “三弟刚被恩赦,不是该人逢喜事倍觉高兴吗,怎的苦大仇深来找我的麻烦?”
“你是怎么知道的?”魏知壑没兴趣与他虚与委蛇,眼神寒凉。
手指摸着腰间的香囊, 魏知易笑意不达眼底,“你猜?”
锥刀瞬间又往深处刺了刺,魏知易的脖子上被划出一道细口, 血珠顺着锥刀染上魏知壑的手指。
“你看, 明明你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要我亲口说出来?”魏知易也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 笑得眉眼弯弯, 仿若他们正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事情, “既然如此,皇兄当然该满足你,告诉我一切的, 就是你的枕边人, 被你带在身边的……啊!”
锥刀划动, 割破了魏知易的手腕, 也阻断了他的话。面色惨白的捂着手腕, 魏知易看着自己流出的鲜血, 脸上的温柔笑容荡然无存。
眼睛都不眨的再次举起刀, 魏知壑再次对准他的脖子, “我再问你一次, 是谁?”
“呵。”魏知易嘲讽地看着他,“就算你杀了我,就能改变秦安背叛你的真相吗?”说着一顿,魏知易弯着腰开始大笑,“我的好弟弟,你现在都会自欺欺人了?”
久违的凉意从心底漫出来,魏知壑平静的听着他的狂笑,手下的力气却越来越大。从宫宴上他与秦安站在一起的身影,一直到后来自己与秦安的相处,每一幅画面都在自己面前闪过。
暗自往一边躲了躲,魏知易明知他发起疯来很可能什么都不顾,可还是不舍得放过现在这个难得的机会。“我说过了,你命中带煞,不会有任何人真心待你。你的母妃,秦安都是如此。你给她们带来的都只有痛苦,却妄想能够得到她们的陪伴。”
包裹着寒冰的目光深深盯住他,魏知壑不知何时也弄伤了自己的手,血液落下,像是要带走他的一丝活气。秦安的笑脸在他心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中一幕幕消散,只留下了她平静疏离的目光,以及躲避着自己触碰的模样。
魏知壑提着刀,却觉得自己的胸口先被剖开,呼吸一下都带着疼。茫然无措散去后,就只剩下了滔天的愤怒。
“皇位你夺不去,秦安更留不住!”魏知易背在身后的手摸到了一把剪刀,他心下一横,直接朝魏知壑扔了过来,随即转身就打算夺门而逃。魏知壑已经被刺激疯了,他可打不过。
剪刀旋转而来,可魏知壑躲都没躲,反而跨步朝魏知易而去。锋利的剪刀刺进他的胳膊,他只是闷哼一声,便抓住了魏知易。用力时,血水不断冒出来,染红了他半边的衣袖。
血染的衣领与他莹白的面容相接,恍如青鬼入世。魏知易看透他眼底的疯魔,心中也开始发怵。就当他都想要高喊人来救命的时候,魏知壑却只是拽下了他腰间的香囊。
几滴血水粘到了香囊上面,魏知壑下意识的想要擦去,血污却越抹越多。动作僵住,他看着被弄脏的看不出原样的香囊,魏知壑突然诡异一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他在魏知易轻微的颤抖中,收回锥刀。
他再没有看魏知易一眼,就直接转身开门离去。那半身猩红血水的样子,吓呆了门口的众人。
魏知易也靠着梁柱才没有跌倒在地,捂着自己的手腕,虚弱的笑着让秦茹带他去包扎。离开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地面上的一片狼藉,在无人注意到的时候眼中闪过狠色。
——
今日虽说是为青荷买药,可秦安却还是先绕去了一趟布店,最后千挑万选出天青色的料子。秦安抱着布匹,心中琢磨着具体应该怎么裁剪。
因着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秦安陪着青荷买好药后就不敢耽搁,想趁他回来之前将布藏好。飞速回了府,他们果真还不在,秦安估摸着时间,打算先将布展开画几道。
抚摸着掌下的轻和布料,秦安想象做好衣服后他穿上的模样,免不得低头笑笑。
“小姐,你这是打着我的旗号在乎他呢,我可要难过了。”放下手中的药包,青荷望着她那个样子,由不得打趣。
带羞瞪她一眼,秦安没回答什么,外面突然传来拂笠的声音。
“殿下,冷静啊!”
心中一惊,秦安看着铺开的布,慌乱之下抱着布藏入被子中。刚一盖住被子,身后响起魏知壑冷淡的声音。
“你在藏什么?”
讪笑着转过头来,秦安视线落在他面上,猛然楞住。他身上的衣服,一半被染红,冲天的血腥味闯入她的鼻子,就像是那大殿中一样。秦安脸上血色尽失,手指害怕的抖动起来。
目光移到了她颤抖的手上,魏知壑压根将青荷的阻拦不妨在眼里,随手一挥就将她推倒了一边。缓缓向秦安走去,他面色平静,甚至勾着唇笑,“安安,你都背着我,做过些什么?”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秦安想要往后缩,却被他攥住了手腕,他指尖的温度如同寒冰,让秦安磕磕绊绊的打着寒战。
“你在怕我。”轻缓的叹了一下,魏知壑眸子定定的望着她,浮现出不解的神情,“你怎么能怕我呢?你又怎么能背叛我呢?”
血腥味不断涌上来,秦安惶恐的半张着嘴,不停摇头低喃,“我没有。”
极轻的笑笑,魏知壑突然越过她拉开被子,看清了下面藏着的布匹。天青色的布料,此刻却化成了一颗小小的火种,将魏知壑压抑的愤怒全部点燃。他一把将布匹拿出来,狠狠扔在地上。
“殿下,这是小姐要为你做衣服的布料啊!”青荷狼狈的站起来喊道。
拂笠最清楚魏知壑此刻的状况,上前紧紧拉住青荷,生怕她惹来祸事。
“做衣服?”魏知壑头都不回,伸手接下秦安掉落的泪珠。泪水在他掌心化开,与血融在一处。“是给我做,还是为别人?亦或者,是像那香囊般传递什么消息?”
泪水模糊了视线,秦安却抓住了他的后一句话,“殿下在说什么消息?”
转身向拂笠看了一眼,他便拖着青荷离开。就剩下了他们两人,魏知壑坐了下来,平视着秦安的眼睛。心中一阵一阵的钝痛,魏知壑伸手,不顾她的躲避就要为她擦去眼泪。
直到手上的血也和着她的泪抹在了她的脸上,就像是那个香囊一般。
“安安,先生写给我的名单泄露了,魏知易全知道了。”
即便屏着呼吸,血腥味也能从她的骨头渗进去,秦安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听着他的话,她瞬间停下了所有害怕的颤抖,心中被另一个荒诞的推论占满。
所以殿下现在发怒,是因为觉得她泄的密。
“你是从什么时候为他做事的呢?是在宫宴上明白我的利用后吧。”魏知壑自顾自的呢喃,“绣纹可传信,这就是你告知他的方式吧?”
急忙摇着头,秦安捏紧他的手指,“不是的,我没有做过,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误会?”魏知壑眼中满是讽刺,“这份名单,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接触过。郑道长倒是魏知易的人,但被我斩断手筋拔去舌头,他怎么传递消息?”
原来这才是郑道长的真实身份,秦安错愕的看着他,低声喃喃,“那也有别人泄露的可能,客栈中的什么人,或者是车夫,再或者是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的人。”
魏知壑却只是冷冷看着她,并不接话。
他认定了是自己,秦安终于认清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她原以为,这些日的相处与付出,就算不盼着有什么回报,就算他本性真的不是自己想象的模样,她至少也能算是他荣辱与共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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