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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贵儿忙道:“大总管您这是笑话奴才呢,就奴才这点儿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大总管呢,更何况当年六爷也不是真要发落了奴才。”
李顺儿倒是笑了,指着他:“你小子倒真是个猴精儿。”当年别院那场大祸,六爷冲冠一怒,的确也迁怒同贵儿,毕竟他是别院的管事,可真论起来,那件事并不能怪罪同贵儿,想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哪能拦得住杀人越货的山匪,更何况他还救了韩妈妈一命,而韩妈妈可不是寻常的仆妇婆子,虽是妈妈却被六爷当成长辈看待,情份不同,故此,同贵儿救了韩妈妈等于立了一大功,便因玉娘子的死,六爷有些迁怒,也不至于把人赶出去。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舅爷去了玉佛寺,舅爷恨上了六爷,若六爷遣人过去,必然不会留下,可他一个人在京中举目无亲,身边没人照顾怎么行,而同贵儿之前便侍奉过,寻个由头发落出去,这小子若聪明自然便去投奔舅爷,若不开窍回了燕州,六爷自会另想办法,好在这小子不傻,守在舅爷跟前儿熬了这几年,如今大娘子平安归来,六爷失而复得,如今算是熬出头了。
第222章 姐弟终重逢
只不过, 这些事都不能说的太明白,但主子心里却是有数的,故此, 同贵儿这几年熬下来, 往后在侯府也就站稳脚了。
想到此,便道:“等燕州府回京您便来侯府吧。”
不想同贵儿却道:“正想跟大总管说此事,奴才想留在状元府。”
李顺儿一怔, 真没想到同贵儿会这般打算,状元公府虽好,可跟侯府却也没法比,说到底是寒门出身, 即便高中状元,想熬到封侯拜相也不知哪辈子呢,更何况, 就算状元公日后入了阁, 成了朝廷大员, 跟代代勋爵的忠勇侯府也没什么可比性, 要不怎么说世家大族呢, 说白了,即便在侯府做个看门的也比在状元府当管事更体面,这就是差别。
正因如此,同贵儿如此选择, 才让李顺儿颇为意外, 不过意外归意外,这样的同贵儿却让人不得不高看一眼, 毕竟这年头, 谁不是削尖了脑袋钻营, 有现成的高枝儿可攀,谁不是上赶着,偏偏同贵儿不一样,作为下人,有情有义,一样令人敬佩。
李顺儿点头道:“得空我便跟六爷回禀,你安心吧。”
同贵儿大喜,郑重给李顺儿鞠了个躬,转身去了,积在心里五年之久的一块石头终是搬开了,从今儿往后他就一心一意的侍奉状元公了,想到此,脚步格外轻快。
进了舱房,见冬郎正拿着书坐在窗前,便去端了茶水来,放到他手边的小几上,可冬郎却仿佛没看见一般,目光直愣愣落在书上,却看不进去一个字,脑子里晃过的都是过去在家时的事,阿姐教他写字,教他画院外的葡萄架,阿姐精神好的时候在窗前绣花,自己在旁边描红,或许正因这样的时候不多,所以他一直记着,从不曾忘。
也正因此,他恨梁惊鸿害了阿姐,这五年里他真以为阿姐不在了,却怎么也没想到,阿姐竟然活着,到这会儿,他都觉着像是做梦,他不是做梦吧,不行,他得找个人问问。
正好看见同贵儿,遂一把抓住了他:“同贵儿,你说我是不是做梦了,我阿姐真的活了吗,她真的活着吗?”
同贵儿忙道:“是真的,真的,大娘子活着,这会儿就在上面的舱房中。”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冬郎,终于相信不是自己做梦了,喃喃的道:“是真的就好,就好。”放开同贵儿却见他跪了下去,不禁道:“你跪什么?”
同贵儿道:“公子,事到如今也不能再瞒下去了,其实五年前我便知道,入了葬的尸首并非大娘子,别院出事的时候,我并未出门……”同贵儿把当年的事和盘托出说的甚是仔细,说完五年前燕州的事,又说京里:“因公子执意去玉佛寺,小侯爷不放心,又因奴才侍奉过公子,便借着由头把奴才赶出来,投奔公子,是我骗了公子,公子责罚我吧。”
冬郎看了他良久道:“想来你也知道,你若不说,我亦不会揭穿你,为何今日要说出来?”
同贵儿:“我,我想以后一直跟着公子,侍奉公子,既如此,便不能有所隐瞒。”
冬郎:“跟着我有什么好,你这般机灵,若回去侯府必能得主子重用,岂非比在我这儿强的多。”
同贵儿忙摇头:“我已经跟李总管说好,以后便一心侍奉公子,公子打我,罚我都好,就是不要赶我走。”
冬郎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同贵儿一呆:“公子不罚吗?”
冬郎:“当初你本就是侯府的人,为他做事听他差遣是你的本分,我罚你做甚,不过,你既不愿意回侯府,非要留在我这儿,以后若再犯错,可就真要罚了。”
同贵儿仍有些忐忑的道:“那,那公子也不敢我走了吗?”
冬郎摇头:“如今状元府上下都是你管着,把你赶走了,难道要我自己管不成。”
同贵儿这才欢喜起来,咚咚的磕了三个头,算是正式认主了。
同贵儿心中欢喜,却忽想到,自己真是糊涂了,竟然觉着能蒙骗过公子,也不想想公子是什么人,高中金榜状元及第,是朝堂新贵,自己这点儿小把戏如何能瞒得过,便一开始糊弄过去,这都好几年了,怎么会想不明白。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事,且自己去玉佛寺的时间又那样巧,数年来这件事一直是自己放不开的心事,却未想末了如此便解决了,同贵儿明白公子能如此不计较,是因大娘子,大娘子好好活回来了,公子这些年的愤恨,不甘,后悔,也就跟着散了。
更何况,还有了寿哥儿那个亲外甥,或许公子跟小侯爷仍是彼此看不顺眼,但同贵儿相信,便是为了大娘子,两人也不会再跟以前一样针锋相对了。
不说这边主仆交底,且说皎娘,这一觉竟睡到了后半晌,还不是她自己醒的,是被梁惊鸿唤醒了,若让她继续睡,只怕能睡到晚上也未可知。
自冬郎走了之后,梁惊鸿便未再出去,一直在榻边上守着,许是安神药的作用,皎娘睡得很熟,便自己如此近的端详,也不用担心会吵醒她。
故此,梁惊鸿便更没了顾虑,仔仔细细的瞧榻上这个让自己日思夜想了五年的人,从头发到眉到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脸颊,他贪婪的端详着,每一寸都不舍得放过,比起以前过于消瘦的脸,如今看起来似乎稍稍圆润了些,却仍没有自己一巴掌大,梁惊鸿伸出自己的手,凑过去比了比,遮住了那一整张俏脸。
他手指动了动,迫切的想摸摸看再体会一下记忆中那腻滑美妙的触感,终究是抽了回来,想起五年前的教训,梁惊鸿暗暗叹了口气,好容易有所缓和,切不可重蹈覆辙,他是真的怕了,便如今她这样睡在自己眼前,梁惊鸿心里都不安稳,总觉得一错眼的功夫,或许她就不见了,这五年来的生无可恋的日子,他过够了。
他甚至觉得,就这么看着她一辈子都绝不厌烦,不过也知道不能由着她一直睡,她身子本就不好,若白日睡得太多,错了盹,夜里便睡不着了。
故此,虽不舍却也唤醒了她,皎娘醒过来的时候有片刻糊涂,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梁惊鸿,一时间弄不清自己在哪儿呢。
这样的皎娘少了防备,更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可爱,看的梁惊鸿心里实在的痒,恨不能把这样招人稀罕的人儿搂进怀里恣意爱怜,心中虽想到底不敢,只柔声道:“你这一觉睡得倒沉,都几个时辰了,再不醒怕要错过晚膳了。”
皎娘这才回过神来,目光也有了焦距,眼底的戒备一闪而过,梁惊鸿看的清楚,心中郁闷,她到底是不信自己的。
遂让婆子进来伺候皎娘梳洗,自己却往舱房外头去了,皎娘瞧着他的身影有些发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的背影瞧上去似有几分萧索,想到此,暗暗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可是梁惊鸿,京中赫赫有名的小侯爷,小霸王,谁萧索他也不会。
洗了脸,皎娘顾虑着一会儿要去给老太君请安,便让婆子帮着梳了个规整的发髻,换了身衣裳,刚收拾停当,便听外头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一个有些激动的声音:“我阿姐可醒了?”听到这个声音皎娘身子一震,这是冬郎,即便这么多年了,他的声音变的低沉了,皎娘仍一下便听出了是冬郎。
她并不知冬郎也在,梁惊鸿只说两位皇子跟老太君叶氏去燕州府,却未说冬郎也去,故此,在码头上虽见了周子瑜跟那位玉生烟的蓝东家,皎娘也未想过冬郎也在船上。
本还想着待从燕州回京,再寻个时机去瞧他,不想却听见了他的声音,岂能不惊喜,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刚站起来冬郎却已先一步进来了,姐弟俩就这么见了。
冬郎进来便停下了脚,目光直直落在窗前站着的皎娘身上,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是他的阿姐,一点儿不错的,活生生的。
冬郎张了张嘴想叫阿姐,却发现嘴张开了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喉头仿佛哽住了什么东西,任他怎么张嘴都叫不出一声阿姐来。
直到听见阿姐轻声唤了声冬郎,他才猛地扑过去一头扎进了皎娘怀里,抱着皎娘失声痛哭,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真要伤心的哭出来,却任谁看见这一幕都忍不住心酸,舱房外的李顺儿跟同贵儿还有几个婆子有的红了眼睛,有的直抹泪,为这姐弟重逢感动不已。
自然也有不感动的,且越看越酸的,便是跟着冬郎进来的梁惊鸿,眼巴巴看着这姐弟俩抱头痛哭的情景,就如一下灌了坛子醋下去,一时间五脏六腑都是酸的,心里更是暗暗腹诽,这讨嫌的小舅子不懂事,不知道自己姐姐身子不好吗,还这么又哭又抱的,惹她伤心难过。
终究是看不下去了,方道:“有什么话坐下说吧,你姐身子弱,禁不得大哭大闹的。”
第223章 都成了孩子
冬郎虽不喜梁惊鸿, 话却听进去了,想起阿姐的身子,急忙放开了手, 往后退了一步, 皎娘却携了他的手坐在榻上,就着窗外的光亮底细的瞧,这一瞧方觉时光如梭, 五年的光景,以前常跟在自己身边的弟弟已长成了男子汉,眉眼仍是那个眉眼,只是再不见过往的青涩, 眼中光华流转,眉宇间透着沉稳,整个人站在这儿, 风华内蕴却又不失杀伐果断, 这就是自己想了五年的弟弟。
皎娘心中既欢喜又欣慰, 见他脸上仍有泪痕, 遂抽了帕子替他抹了去道:“男孩子可不兴哭鼻子, 更何况你如今已是朝廷命官,若让人瞧了去,岂非威信全无。”
冬郎有些不好意思道:“没哭鼻子,是风大迷了眼睛。”
梁惊鸿在旁边听了, 直撇嘴, 心道,这可是屋里, 窗子又关的严实, 哪里来的风, 哭就哭呗还死不承认,虚伪。
皎娘想跟冬郎说说话儿,奈何梁惊鸿杵在屋里不出去,一时有些为难。
冬郎却不客气,侧头看向梁惊鸿道:“小侯爷无事可做吗。”这意思是让梁惊鸿回避。
梁惊鸿心里这个气啊,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东西,果然当着皎娘的面就赶自己,当他梁惊鸿是随便指使的下人不成。
想到此,索性一撩下摆也坐在了对面椅子上道:“这一趟就是跟着你姐回乡省亲,以全了我做女婿的礼数,也进进孝道,这便是我要做的正经事,旁的却无关紧要。”意思是,陪着你姐就是正事,想支开我没门。
冬郎眉头微蹙,以往两人虽不对付,遇上了大多装看不见,真没想到他如此无赖,明知道屋里两人都不待见他,硬是赖着不走。
待要说几句难听的,皎娘却开口道:“老太君到底有了年纪,又是头次坐船出远门,你怎么也该去问个安,还有两位皇子哪儿,总该去瞧瞧。”
梁惊鸿心里颇不是滋味,不禁道:“不过就是想支开我罢了,寻这么多借口做甚。”撂下话蹭的站起来气哼哼的出去了。
那样子跟个赌气的孩子似的,皎娘微微一怔,继而摇头,也不是要故意支开他,只是有些事总不好当着梁惊鸿的面问吧。
冬郎却以为阿姐是怕了梁惊鸿,遂拉了她的手道:“阿姐不用怕他,他要是再敢欺负阿姐,我让他好看。”这话却也是孩子话。
皎娘不觉莞尔,拍了拍他的手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怕她,他也不会欺负我。”
冬郎:“到了这会儿阿姐还想瞒着我吗,要不是他胁迫阿姐,阿姐又怎会被人挟持了五年之久。”
皎娘道:“这事却不怪他,那时候他并不在别院。”
冬郎不乐意了嘟囔道:“阿姐怎么还替他说话。”
皎娘愣了愣,自己替梁惊鸿说话了吗,只不过说的事实罢了,况她最近想了许多事,或许五年前梁惊鸿是见色起意,做出许多荒唐事来,可若仔细回想的话,他对自己其实不差,甚至一度两人相处已算和谐,皎娘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年他没有强迫自己吃下那碗落子汤,会如何?以她当时是身体状况,很难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吧,即便侥幸保到足月,生产的时候也是一尸两命。
不管如何,她都是活不到今天的,他是不想自己没命,才逼着自己落胎,这些当年韩妈妈跟自己说过,只不过那阵子刚落了胎,生无可恋,哪里听得进去。
皎娘也不知为何,最近一段日子,总会想起五年前的事,不知是不是年头长了的缘故,那些过往的伤痛难过,如今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这些事渐渐淡了,有些甚至想不起来了,反倒是别院中他与自己相处的一些琐碎事,时不时便会冒出来。
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命数,皎娘觉着或许自己的命其实不算差,虽有颠沛坎坷,到底是个大团圆的结果,就如叶氏说的话,女人求得不就是个结果吗,结果好便是命好了。
如今自己有了寿儿,冬郎也出息了,梁惊鸿也不再想以往那般胁迫自己,若往后都能这么安稳的过下去,未尝不可。
想起刚梁惊鸿跟冬郎两人的针锋相对,皎娘不免担心起来道:“这些年,他可曾难为了你?”
冬郎一愣,说难为着实亏心,虽说他不喜梁惊鸿这个人,却不会亏心的,自己从进京到梁府进学拜师,一步一步,如此顺当,冬郎自然知道不是什么天降好运,这世上什么好事都不可能无缘无故,自己一无家世二无背景的一个燕州府来的寒门子弟,根本没有资格入梁府进学,更遑论拜得明师了,还有子瑜堂堂知府公子,却一直陪在自己旁边,凭的可不是什么好运道,是梁惊鸿,梁府的嫡孙,侯府的小侯爷,京里赫赫有名的小霸王。
因为有他,自己才能在梁府进学,并得了名师指点,再往后自己搬去玉佛寺闭门读书,同贵儿又来投奔,便当日他没想明白,过后也大约知道,同贵儿为什么来投奔自己。
而自己高中金榜状元及第,得皇上看重,立于朝堂之上,风光无限,可这些风光背后仍是梁惊鸿的面子,皇上都如此,更何况旁的大臣。
冬郎其实心里明白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如果承认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恨那个人。
如今阿姐一问,冬郎下意识想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他之所以恨梁惊鸿,是因为他害了阿姐,可如今阿姐好端端的在自己眼前,甚至比以前还要康健,还有那个让自己莫名亲切的外甥,仿佛一瞬间,所有事情都圆满了,自己还恨那人什么。
想到此摇摇头道:“不曾。”
皎娘不觉松了口气道:“他其实心不坏,就是性子霸道了些。”
冬郎虽知道梁惊鸿不坏,可听自己阿姐这般说,也很不是滋味道:“他那是霸道一些吗,根本是枉顾国法,胡作非为,他若以后还敢如此,我必上殿参他,到时候阿姐可不能护着他。”
皎娘忽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人怎的一转眼都成孩子了,伸手正了正他头上的帽子道:“爹娘可还好吗?”
冬郎点头:“先头我原想着把爹娘接到京里来,可爹娘死活不应,说年纪大了,不想背井离乡的,就在燕州挺好,我知道爹娘是想看着阿姐的坟茔地,才不离开的。”
皎娘在心里一叹,是了,阿爹本也不是燕州人,哪里来的背井离乡之说,只不过舍不下女儿罢了,想到此,不禁道:“是我不孝了。”
冬郎忙道:“阿姐不必难过,不管怎么着都过去了,爹娘要知道阿姐好好的活着,不定多欢喜呢,这回把二老接到京里来,往后咱们一家就团圆了。”说着想起寿哥儿来,遂道:“那天在文华殿外的宫廊上,寿哥儿撞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就瞧着他格外亲切,还想着在哪儿见过这孩子呢,不成想是我的亲外甥。”
皎娘道:“生寿儿的时候虽艰难了些,不过却是足月生的,一落生就扯着嗓门哇哇大哭,嗓门大的能传出去老远,当时接生婆子便说,光听声儿便知是个壮实小子,果然自落生到满地跑,都没闹过病,精神还大,见天的跑来跑去一刻也不消停,皮的紧,不像你小时候那样听话乖巧,好在是个懂事的孩子,并不闹我。”
冬郎笑道:“小子就得皮些才好,皮小子才聪明,学什么都快,以后必能成才。”
皎娘点头道:“以往没个人教他,便由着他的性子放了羊,如今又进宫伴读,我是怕他性子跳脱,惹了祸事。”
冬郎:“我瞧着皇上皇后娘娘颇喜欢寿哥儿,不然也不会让他进宫给四皇子五皇子伴读,如今皇上命我教授两位皇子课业,以后有我看着寿哥儿,阿姐就放心吧。”这话是冬郎说来安慰阿姐的,虽说跟寿哥儿没见几回面,可也知道那小子绝不是个省油的灯,再加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五皇子,这俩凑在一块儿,惹祸简直是分分钟的事,不过冬郎却不担心,寿哥儿可不是寻常孩子,他是侯府的小世子,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两位皇子的表弟,不然,依着两位皇子的性子,怎会处处维护。
不过冬郎的确是要看管着些,毕竟他可不想自己好容易盼来的外甥,跟他那个霸道不讲理的爹一样。
想起梁惊鸿,冬郎忽觉哪儿不对,梁惊鸿虽请封了世子,可对寿哥儿却有些不上心,不然也不会把寿哥儿送到侯府又送进宫,这明摆着是嫌碍眼,寻由头支开。
这是亲爹待亲儿子的态度吗,忽想起,前些日子梁惊鸿请封世子时候的传言,忍不住道:“阿姐,他可知道寿哥儿的身份?”
皎娘摇摇头:“自我们母子进京,见了面从未问过。”
冬郎就明白了,暗道,果然有的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只管一心一意的防着自己呢,绞尽脑汁的拦着自己跟阿姐见面,不曾想连自己亲儿子都不认得,想想都觉好笑。
第224章 冬郎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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