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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怀有些尴尬。

这个动作其实相当的稚气,时怀自己也有意识到,也在暗中默默纠正,可他坐在脚不着地的洗手池上,空荡荡的,就是容易忍不住去荡那两只脚啊,这真的很难控制住。

就好像跷惯了二郎腿的人,一坐下,要是正正经经地坐着,两条腿并拢,两个膝盖紧靠,是非常非常不舒服的,等再次看的时候,就会发现二郎腿已经在不知不觉地时候跷起来了,坐姿十分奔放。

时怀咳了咳,停下了晃悠的两条腿,没想到下一刻却被有力的手一把抓住脚踝。

时怀毛发量比较少,别说腿毛,就连腋毛都没几根,全身上下除了脑袋以外,基本没有毛。

可毛发量少,不代表没有。

顾经闲的手掌顺着光滑细腻的小腿肚子往上滑时,他的手粗糙,没什么感觉,只感觉像是在摸牛奶。

时怀的感觉却比他强烈不少。

掌心有着薄茧,自分布位置看来该是常年握笔姿势不当导致的,滑过左腿时,细细柔软的绒毛逆反,带过一股股的战栗,鸡皮疙瘩几乎是瞬间就浮起来。

时怀缩了缩,可退后就是洗手池的底部,根本退无可退。

顾经闲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大胆地压着时怀,继续摸着。

偏偏他还是个厚脸皮的,一边摸,一边感慨:明明用的都是同一个沐浴露啊。

时怀的脸都染了几分粉意,脚趾蜷缩往下勾,腿肚子都在瑟瑟的抖,推了推顾经闲:别摸啦

可这种时候这样的拒绝,怎么能算拒绝呢?更别提时怀被摸得声音又软又甜,仿佛在明确地告诉顾经闲,声音的主人在说反话。

真的?

顾经闲失笑。

他看着时怀弓着身子,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两只露出来的耳朵粉透,像极了可怜又惹爱的白兔。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越来越恶劣了。

若是刚在一起时,自家恋人说别摸,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放开时怀的腿,好声好气地安抚恋人,让他别羞得不敢抬头。

可如今,他却觉得这样的时怀相当养眼瓷白的皮肤,精致的眉眼,却因为不怎么做这种事,肌肤浮上一层薄薄的透红。

这种娇羞窘迫状态是他平日里见不着的,是专属于恋人之间的,更是专属于他顾经闲才可以见得到的。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多看一点?

顾经闲和时怀相处了这么久,他那一句别摸了是真的抗拒厌烦,还是羞赧脸红到下意识的推拒,他怎么会分不清?

亲我。顾经闲低声哄着,循循诱导,亲我我就收手,怎么样?

时怀坐在洗手池上,身高仍旧没有顾经闲高,却还是缩短了距离,只需堪堪抬头,便能触及到顾经闲的那两片开阖的薄唇。

自从在今天公交上尝到了时怀主动的甜后,顾经闲早就心痒痒地迫不及待再来一次。

自家恋人羞涩腼腆又带点傲娇的属性主动时带给人的心动程度简直不亚于千辛万苦当牛做马才驯服了四脚兽后对方主动恩赐一般,难得且珍贵。

顾经闲眼带鼓励地望着时怀。

终于在他切切盼望下,时怀抬起了眼,雪腮有些鼓鼓这是时怀悄悄吸了一小口气,自我鼓励的一种方式。

你闭上眼。许是没了先前那种黑暗狭窄的安全感,时怀说这句话时尾音带着颤音。

顾经闲相当配合地合上了双眼,静静等待。

谁知闭上眼后,抱着的人趁他松懈,迅速地从顾经闲的手臂下钻出去,跟只动作灵敏的小松鼠似的,咻的一下就爬进了床上,盖上薄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单被在床中央鼓成一个小山丘,安静如鸡。

顾经闲好笑地站在浴室门口。

缩在被子里,因为小跑一会儿,又闷在被窝里,额头很快渗出了密汗。

可他缩在被子里,迟迟没有听见顾经闲过来的声音,不解地又等了会儿。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是因为欺骗所以他生气了吗?

时怀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探出头去张望。

谁知刚伸出头,两侧的被单就被人给紧紧摁住。

时怀才发现顾经闲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他床边了,见他出来,直接找准时机断了他缩回被单里的念头。

时怀被他这个神操作逗得哈哈直笑,随后就被人劈头盖脸地一顿亲。

小骗子。

小坏蛋。

就骗我。

顾经闲每每说一句话,就用力地啄了时怀绯色的唇,用力亲了三下后,才稍稍停下来,逼近了时怀被闷得桃红的脸: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时怀真真求饶了。

顾经闲发起狠来亲人把他亲傻了。

时怀扬起脸,笨拙地学方才顾经闲的啄吻般,柔暖的唇轻柔如羽毛地落在了顾经闲的唇。

顾经闲这才散了佯装的怒气,笑眯眯地弯起了眼,话语从唇缝间掉了出来:要深入。

哼,不亲。时怀头仰着累得不行,顾经闲还要求这要求那的,不伺候了。

别别,错了错了。顾经闲亲昵地蹭蹭时怀的脸颊,结果被时怀推去浴室门口。

时怀捏着鼻子,表情夸张地皱眉:快去洗澡,身上臭死了。

顾经闲:

这时,时怀才有空看看手机,发现刚添加的那个好友由于自己一直没有没有回复,足足发了将近五十条的消息。

时怀被亲得晕晕乎乎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

这个人发的消息是有关于时德明的那起车祸案的。

这个人是何康阳吗?

时怀不是很清楚,可又想起了顾经闲刚跟他解释的计划,先入为主又理所当然地认定了这个人就是何康阳,完全不知道就连查IP相当熟练的顾经闲都没能发现的事阴差阳错被时怀歪打正着地猜对了。

现在对方还没有透露他是何康阳的信息,姑且先让他回复着吧,等顾经闲出来了再丢给他回复。

让他去套路何康阳去。

时怀乐呵呵地想,慢慢回复对方。

等顾经闲出来时,时怀感觉能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后面基本上都是何康阳在明里暗里踩顾经闲,说顾经闲不适合当恋人的莲言莲语。

香吗?顾经闲没有第一时间管手机,而是搂住时怀。

他出来只穿了一条白色睡裤,裸露着精壮的上半身,那个在不久前就诱惑时怀的饱满漂亮的胸肌此时此刻在时怀的视线下暴露无遗。

时怀隐隐察觉鼻子有些痒,迅速地伸手捂住,生怕自己丢脸地流鼻血。

靠。

之前就知道这个家伙天天运动,身材一定超棒,没想到这么正点。

时怀一边嫉妒,一边又爱不释手地伸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戳了戳那个柔软的肌肉。

呜呜呜,这是真实存在的吗?好漂亮的肌肉。

香不香,嗯?

顾经闲还没有发现自家男友对自己的胸肌的着迷,还在相当执着地纠结着洗澡前时怀说的那句臭死了。

他洗澡时还特意按了三次满满的沐浴露,整整搓了三次澡,确定了脸他毛绒下的毛孔都散发着清新迷人的沐浴露香味后才满意地出来。

香,香死了。时怀敷衍道,你以后健身带上我嘛,我也要去健身。

顾经闲挑眉:哦?

低头一看,此时才察觉到对方的小色爪。

好。他轻松地答应下来,暧昧道,多锻炼才是当代年轻人该干的事。

时怀眨了眨眼,觉得对方似乎话中有话。

远在南庭市的何康阳不清楚,和自己正聊得火热的时怀此时已经被美色勾走,聊天框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等了又等,大约等了十几分钟,何康阳终于按捺不住,又发去了消息。

此时,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何康阳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皮下早已换成了情敌,还在乐此不疲地明里暗里地贬顾经闲。

在发现对方隐隐约约有应和的趋势后,何康阳说得更起劲了,一聊聊到了凌晨一点。

酒店

顾经闲的手有些酸,小心翼翼地抽出了手,伸展了下,没想到却惊醒了窝在臂下的时怀。

时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嗡里嗡气地询问:怎么啦?

顾经闲爱怜地用唇碰了碰迷糊青年的额头:没事,继续睡吧,你男朋友在搞爱情保卫战。

半睡半醒的时怀没听明白,只听见了继续睡吧,就缩了缩鼻子,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再写点,可时间不太够,先发这么多吧。

最近生病拖延,医嘱让别熬夜,拖延更新很抱歉!最近不用去医院拿药,恢复日更。

本文也准备接近尾声,也不申请榜单了,我能爆更就爆更,尽快完结~

第七十一章 晋江独家发表

破冰行动短短几天,很快结束,期间齐慎作为文娱委员,拍了不少大家的合照,没有一个落下,甚至何康阳他请假回家,他也贴心地把每一张有何康阳身影的照片都发给了对方。

何康阳也回得很快:【还有吗?只有这些照片吗?】

何康阳第二天就回去了,所以相关的照片不多,仅仅四张。

其中只有一张大合照有时怀。

齐慎以为他是想了解大家后续的活动,就一股脑把全部照片发出来,发的途中还绘声绘色地和何康阳描绘路上的趣事。

其实何康阳根本不感兴趣,甚至觉得这个人有些烦,默默开了齐慎的免打扰模式,接着将有时怀的图片通通保存。

最后还虚情假意地跟齐慎说谢谢,还说了几句贴心话,似乎开齐慎免打扰模式的人不是他。

巴士停在市中心的公交站,门缓缓打开,放气声嗤的响起。

车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下车,外头的太阳相当猛烈。

其中一个卡其色薄外套的男生下车后,没有像别的人那样涌向出站口,而是拿着手机,静静坐在外边的长椅,身体慵懒地往后靠。

眼皮疲倦地耷着,面带憔悴。

嗯,刚回南庭市。

男生仰着头,本就突出的喉结在这种刻意的动作下显得线条更加明显流畅,本半合的眼全然闭紧,仿佛在憩息。

那一边是一个年纪明显大得多的男性嗓音:那你下午五六点时来我这里找我吧,你现在精神很憔悴,不能再拖了。

嗯嗯,知道。男生敷衍着,挂断了电话。

一个服装衣着潮流时尚,身躯欣长的年轻人大喇喇地睡在公共长椅上,路过的司机大叔走过去拍了好几下这个男生的肩膀。

男生悠悠转醒,睁开了漆黑色的眼瞳。

别在这里睡。司机大叔言简意赅。

男生这才伸长了手,揉了下因久久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痛的脖子,懒懒地嗯了句,眼眶下是乌青色。

他摇摇晃晃走出去,做了个公交车。

现在是下午两点钟,太阳特别猛烈。

不知是不是最近饮食不规律,男生的头自醒来后就特别昏沉,眼前也有些黑。

他摸索着扫了个码,决定坐四站公交后叫人出来接自己。

年轻人表情特别难受,蹙着眉,闭着眼,手扶着黄色扶杆,额头抵着,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来,闭眼叫Siri打电话给一个叫程科奇的人。

那头的通话久久才接起,是一个刚睡醒的朦胧睡音:喂?

年轻人难受地不行,声音都相当虚弱:来你家那边的庭园公交站接我,送我去医院。

啊?明哥,你怎么了?程科奇讶然,猛地坐起来,一面穿裤子,一面姿势扭曲地用脑袋夹着电话。

这个不舒服的年轻人正是于含明。

他从昨天开始身体就非常不适,一开始还能忍,可等到下车后,那排山倒海的呕吐欲几乎压垮了他,然而他没吃早餐也没吃午饭,肚子空空,在车上扯了个红色塑料袋拿着许久也不见能吐出个什么东西来。

就干难受。

于含明没有回答他,只通知一声手就无力地放下,任由那头程科奇如何呼唤也没有力气再回应。

目的站到了,于含明吃力下车,就看见站在公交站的程科奇。

程科奇哎哟一声,一把接住了摇摇欲倒的于含明,看他这一副死灰死灰的脸色。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而复生了呢,这脸白的。

程科奇就是那个给于含明支招如何追回时怀的海王朋友,虽然学校和于含明不是同一所,可他们的友谊是于含明众多朋友中保持比较久的。

医院。于含明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结果去到医院,程科奇看着显示一切正常的身体检查报告,陷入了沉思。

撞鬼了?

这家医院是市中心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结果一点毛病都检查不出来,很奇怪。

而于含明自从来了医院后,就深深陷入了沉睡。

程科奇无聊地坐在旁边的陪护座上玩着手机,乐此不疲地继续在手机上撩妹。

等到程科奇终于应付完四条鱼,确定了明天后天大后天的约会后,于含明腿一抽,猛的惊醒。

哟醒啦?程科奇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旁边有水喝,喝水吧你,看你那个嘴巴干的。

可于含明就像陷入梦魇般,久久不能回神。

程科奇疑惑地在他面前挥手,得到的就是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

程科奇缩回了手:草,好心当狗肺。

于含明闭着眼,没搭理他,默默平复着心中掀起的波涛汹涌。

他梦见了。

梦见了葬礼后续的事。

梦中的他几欲发疯,自残般地将自己关进房间,不吃不喝,一心钻研所谓的法术,偷偷摸摸地搜集时怀相关的东西,集在一起,放在火盆烧成灰,做成茶袋的模样,泡出来的水渣用来洗澡。

浴室周围还挂满了画的不知何物的黄符,诡异至极。

梦中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异常,一次又一次地洗澡,一天能洗五次,洗到皮肤泛白脱皮,洗到灰袋都浸泡不出什么浑浊的水,才又出去收集时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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