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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读书的,有个当丞相的亲爹,不像他哥那样入朝为官,谁天天泡书局啊。说句难听的,雅间的屋子一关,谁知道宋訾看的是礼记还是春宫图。天底下的男人一般黑,看看宋訾眼下的黑眼圈,这虚浮的脚步,这会是熬夜看书看出来的?!宋訾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纯洁无瑕的正经人,他呸,迟早他要扒了宋訾这身假正经的皮。
“纪武,慎言。”纪家大郎面露不悦,出言警告弟弟。
宋訾再不成器,宋明成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眼珠子心尖尖一般护着,私下里怎么说混话都无所谓,哪能把算计摆在明面上。宋訾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宋家还不得怪罪到他们纪家头上。
现在左相如日中天,纪武是个闲人倒还好,他却是和左相同朝为官,还受对方管辖。
纪武故作风流的一甩扇子:“哥,我只是想同宋公子他交个朋友罢了。”纨绔子弟臭味相投,都是一窝一窝的,宋訾没出息,也就只配和他这么这种人厮混。
宋訾摇摇头:“家父管得严,不让我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还请纪公子让一让,你挡着我放伞了。”
雨滴顺着伞面汇聚而下,因为纪武堵门,屋内地面湿了一块。书局的管事闻言忙拿了个放在里面的木桶过来,宋訾把伞放入其中,绕过纪武,一步步走上木制扶梯。
光看外表的话,宋訾的确像个正经人,只是一点锐气都没有,不像是相府和郡主养出来的公子哥。
“没意思。”纪武盯着宋訾看了半天,直到后者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三楼,忍不住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他爹要是发脾气,他当然也是怕的,可就没见过那个光明正大拿亲爹当挡箭牌的,宋訾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劲,这不去那不去,怕老鼠怕虫子,胆小怕事,简直不像个男人,就一个弱气小白脸。
七略书局作为最大的书局,一共设有三楼,一楼都是书,二楼是各种雅间,三楼还提供住宿。
宋訾上了三楼,纪文纪武却是要在二楼谈事的。不过纪家的客人还没来,纪武嫌闷,推开窗往下望,这一看,他的眼睛就被一道身影勾住了。
“纪武,你在看什么?”纪文见他迟迟不关窗,叫了一声,自己跟着起来。
纪武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下方:“哥,你看那个,那才叫男人,哥,你认识那是哪家的公子,看看能不能给我弄来。”
书局的侧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个牵马的少年,一袭黑色深衣,宽宽腰封紧紧一束,腰在宽大的衣摆下显得格外纤细,偏偏这人的背影并不像是娇柔的女郎,而似一柄细细弯弯的柳叶刀,锋利感十足。
纪武向来是个荤素不忌的,看到这种宽肩窄臀,蜂腰猿背,一举一动很有味道的男人就忍不住心痒痒。
让他心仪的背影转过脸来,是张十分平平无奇的脸,丢在人海里怎么都找不出来的那一种。这脸配这身材,着实可惜,纪武不知道怎么冒出个念头来:要是宋訾那张小白脸长在这脸上才带劲。
“算了,反正拉上灯都一样。”他对脸没那么挑剔,还是身材比较重要,纪武想要的人,总是要挖心思弄来的,那种够不上的另说。
让纪武失望的年轻男人腰间的叶子牌滴溅上雨水,晃了下纪文的眼睛。纪武的脑袋被自己的亲哥重重的敲了一下:“把你脑子里那群废料都给我倒了,那是审刑司的人。”
大街不许纵马,审刑司却是特例。果然那年轻的黑衣男人戴上了斗笠,翻身上了马,轻呵一声便疾驰而去。纪武打了个哆嗦,审刑司就是一群心狠手辣的变态,大部分都是寒门出身,可纪武知道,这群人是他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难怪他说那人有那种特别气质,这哪里是什么勾人心魂的气质,分明是地狱阎罗索命的气质。他啪地一下关上了窗户:“不过是皇帝脚下的一群疯狗罢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纪武的声音压得和蚊子叫似的,除了自己没人听见,声线还在打着颤。
皇帝暴戾无情,可抓来的人不可能各个都由天子处置,因为天子杀人如麻,审刑司就是为了让皇帝更好杀人设立的新机构,审刑司的头头就是皇帝曾经的暗卫,和他主子一样,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
这昔日的暗卫头头选人,几乎都是选的家境贫寒的平民,养出来的狗一个个疯得要命,而且手段毒辣,逮着谁谁都要脱一层皮。方才那男人并非审刑司的头头,毕竟纪武认得那张阴柔漂亮的脸,可就算是普通没背景的新人,纪武也不敢招惹,因为那条疯犬极其护短,惹了一个会引来一群,为了一夜春风,着实不划算。
审刑司事实上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可怕,甚至比起风云诡谲的朝堂来说,同僚们和睦风趣,人人讲话都好听。而且审刑司并不是人人都要直面皇帝的,只有他们的头领和比较出众的人物才有资格得见天颜,作为疯犬队伍里的新人混子,少年入审刑司一年,做的都是些简单的杂事,至今没见过皇帝长什么样子。
不过他们这个机构里的老人也没谁去面圣,见过的前辈都说是陛下龙威甚重,他们气都不敢喘一声。少年拉了缰绳,交换了令牌,把自己带来的任务资料交给上司,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老七,辛苦了,要不回去歇着呗。”
少年摇摇头:“没事,我还能撑得住,反正冷宫那边没什么动静。”
审刑司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有活干的,他们这种底层的小透明,基本上还承担起了护卫宫城的重担。身份高能干的在天子跟前和比较重要的宫殿守候,冷宫这边就是归新人。
“哥,你知道我没心眼,要是卷进贵人的事中,哪天就成炮灰了,我就想为咱们审刑司做点小事。”
少年长得其实十分清秀,特别是一双眼睛,生得清凌凌的,十分漂亮,一笑起来为这张脸立马添了不少光彩,只是先前纪武期望值太高,才觉得他过分平平无奇。
脸上有道横跨眉骨刀疤的青年翻了下牛皮袋,重重一拍少年的肩膀,把后者拍得一个趔趄:“干得不错,等老大回来,我就和他提你转正的事情。那你去巡逻吧,明日我来替你。”
这少年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来,正了正衣摆:“谢谢耿哥,那我去了。”
宫城里还是细雨绵绵,巡逻的侍卫却没资格打伞,这清秀少年佩着刀在铺着青砖的大路上走,他走得小心,不让松动的砖石飞溅出脏水,弄脏了他的鞋子。
等到夜色渐深,宫里的主子基本都入了睡,少年巡逻了两圈,到负责人那点了卯。然后在一处冷清荒芜的小院前敲了门,两声长,一声短:“阿言,是我。”
小破院门嘎吱一声从里开了,少年闪身进去,迅速给木门拉上门栓。等他才站好,一阵风带着清幽的香气从背后袭来,一双如玉的手便环住了他的腰,抽掉了他的腰带。
第3章
少年一回头,就对上作乱者那张艳光四射的脸:乌发雪肤、唇红齿白,完美的五官和脸型进行了堪称神作的排列组合。
青年眼睛大而清澈,明明是上挑的狐狸眼,但因为眼睫毛浓密,弧线圆润,中和了眼部的攻击性,多了几分懵懂无辜。仿佛误入人间的狐妖,懵懂妩媚,美而不自知,把纯欲这个词诠释到了极致。
不仅是脸蛋好看,身段也是绝佳。阿言很瘦,甚至可以说的上单薄,明明个子挺高,可骨架偏细,穿着那种空荡宽大的衣服,四肢更是显得伶仃,就好像是一根纤细的翠竹,特别是腰肢,比姑娘家还细。
宋訾当初觉得他是因为在冷宫无人照顾,所以才过分瘦弱,这大半年来,他从外部偷偷给带了不少养身体的东西投喂,但是也没能把阿言养出多少肉来。
阿言仰着脸看他,乌黑的发丝被雨水打湿,看上去有一种凌乱之美,他那双清凌凌的狐狸眼也跟着蒙上了一层雾气,像是一条柔弱无骨的美人蛇一般贴在宋訾身上:“小七,我想你了。”
天底下哪个男人能够抵抗得了这种热情的美人,宋訾情不自禁低下头来,和“狐妖”交换了一个缠绵滚烫的吻。等到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那只抓住腰带的手却被宋訾牢牢捉住。
前者清纯无辜的眼里掠过戾色,语气缠绵哀怨:“可是小七在外头有了新欢,对我没兴趣了?”
大美人眸光潋滟,哪里像是在抱怨,倒像是在发嗔。宋訾不由呼吸滚烫,将心上人搂紧,立正的小旗向强大的对手表明自己的忠心。大美人风情万种,他早就举旗投降,完全是凭借强大意志力压制住本能,少年清朗的嗓音暗哑低沉:“雨水太脏,进去里面。”
他单手把松松垮垮的腰带一系,直接拦腰把人抱了起来,这根宽带的腰带到底还是被丢在了地上,连带着衣物一起散落在矮床上。
下雨后的凉风穿堂入了冷清的宫殿,屋内的宋訾却因为长达一个时辰的俯卧撑运动在冷风中出了一身的汗。
确定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仍旧十足之后,一脸餮足的司马彦靠在宋訾怀中,任由对方细致的替他清理,他懒洋洋的躺着,四肢像棉布娃娃一样绵软无力,偶尔拿被撕碎的帕子擦拭一下情郎下颌滑落下来的汗。
少年脸上薄如蝉翼的特制面具早就被丢在一旁,露出那张眉目清俊的脸。和偏瘦的阿言不一样,宋訾因为十分年轻,脸颊上还带着些许没有完全褪去的婴儿肥,看着就朝气蓬勃。这个年纪的少年郎怎么看都清爽阳光,某方面的体力也格外惊人。
司马彦极其畏冷,即便是在六月天依旧手脚冰凉,冬日里的时候,他爱极少年人滚烫火热的躯壳,天气渐渐转弱之后,后者的吸引力比起寒冷冬日小上许多,可他们几日未曾见面,自是小别胜新婚。
宋訾替腰软的阿言擦了擦身子,自己则直接在天井处兜头浇了几桶水,不然浑身黏腻,身上也不舒服。冒着凉气的井水顺着少年人精瘦的腰身滑落下来,看得门槛上的青年眼神越发幽深,若不是他腰肢酸软,实在无力,他恨不得情郎死在他身上。
宋訾体态修长,背部几道抓痕若隐若现,野兽有圈地盘的习性,这些痕迹就是司马彦打下来的标记。他方才检查过,年轻的情郎身上没有并没有其他人留下来的痕迹,衣物上的味道也和往常一致。
宋訾冲完凉,又往小院子里的水缸打了几桶水,方便阿言平日取用。他一个人分成两半用,不仅要读书写字,手还常年握剑。虽然说君子学六艺,城中出息的公子哥基本上都是文武双全,可文人的手大多数还是细皮嫩肉的。
面部可以用面具易容,手部却不可能每次都做除茧处理,为了不让心思缜密的亲爹看出异常,除了看书之外,宋訾就给自己鼓捣了一个做木工的爱好。这个年代手工匠人地位低贱,那些小木工活都被看作是奇淫巧技,是些玩物丧志的玩意,正好很贴合他的废物身份。
得益于学的木匠活,宋訾一个人就把破破烂烂的小院子修补的像模像样,木门看着不起眼,但是后面还重新设计了一个机关锁。冷宫里面没有人伺候,要是不想想办法,那就是自生自灭。
阿言居住的这个小院子虽然破了些,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水井、厨房,这些东西都有。它们曾经是破破烂烂,布满灰尘的样子,被宋訾修好之后,平日里打理得干干净净,很是像样。
院子里方方正正的一小块菜地也是他开垦的,各种各样蔬菜的种子,还是他从外面带进来的,也没弄什么肥料,就平常浇浇水。
阿言是个富有情趣的人,还在院子里种了一些漂漂亮亮的花花草草,花期很长,基本上每一天都会开红的黄的紫的花,姹紫嫣红,富有诗意。凄凄楚楚的冷宫外面看着破烂,小院子里面却打理的妥妥当当,看着像是个温馨的小窝。
辛苦的工作了几个时辰,宋訾的肚子早饿了,他在家中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在审刑司的时候,却是什么苦活累活脏活都要干的新人。
审刑司经常出外勤,宋訾在外求生能力一年之中提高了不少,他本来还是个嘴刁挑剔的人,因为条件艰苦只能自己上,硬生生的把点亮了厨艺技能。还没本事做宫里的御厨,但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不难吃。
后厨里的两个锅,一个大锅一个小锅,小锅常年温着热水,方才宋訾就是拿木盆取了热水加了一点冷水,调成适宜的温度,替阿言擦的身体。冷宫条件差,时间也不够,先将就一下,等晚上的时候,他再烧一大锅的水,可以让阿言用大木桶泡个澡。
宋訾从柜子里拿出来他上次带进来的细面,这还是他家里的小厨房顺来的。往灶台下方丢了几根木柴,等着水烧开的几分钟,他出去巡视了一下菜地,现在是雨天,院子里开垦的一块菜地直接接收风霜雨露,用不着额外的浇水。
小葱长得绿油油的,一茬辣椒开着的小白花被雨水落了不少,有些挂了一个个的红彤彤的小果,宋訾顺手掐了几根葱,又摘了几个辣椒,相当熟练的进厨房下面。
几分钟之后,他端了两碗面出来,一碗一个太阳蛋,另外一个是素面,就加了一点小辣椒。
在外头宋訾吃的可好,左相府的伙食非同一般,味道太重的东西带进冷宫里却不容易,鸡蛋这种好东西,他当然是让给瘦弱的阿言。
阿言拿筷子在荷包蛋上画了一个十字,里面流出漂亮的溏心。他的动作看起来相当优雅贵气,就是宋訾自己,在丞相府熏陶了这么多年,一举一动也没有阿言这么好看。
也许这和人长得漂亮有关系,宋訾没有多想,呼噜几下干掉大半碗面。
吃饭吃到一半,宋訾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子好像比平常更重一点,都怪情郎太黏人,他差点忘了。
他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布袋子,把抽绳拉开,一个个圆溜溜的青皮橘子滚出来。
“对了,这是我给你带的橘子,湘城那边摘的。你等吃完面过一会再吃,橘子很新鲜,可以放几天的。”
夜色渐暗,宋訾点了灯,就坐在软榻上看书,阿言躺在他的大腿上,把玩着宋訾的头发。
橘子的香气从鼻翼尖传来,宋訾扫了一眼,发现塌下不知不觉多了一堆的青橘子皮,他投喂阿言这么多次,很少看他对什么吃食表现得这么喜欢。
湘城的橘子有这么好吃吗?宋訾直接从阿言手上拿了一瓣,然后摘了放嘴里,立马就被酸出了痛苦面具。
“阿言,你不是不喜欢吃酸吗?”这么酸的橘子,阿言是怎么吃下的。
阿言歪着头:“酸吗?我觉得不酸。”他把剩下的橘子塞进嘴里,表情的确没有任何被酸到的感觉,反而显得十分满足。
宋訾又飞快的剥了两个,发现剩下的橘子都很酸。他不由心下一沉:阿言的味觉,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第4章
受寒生病都可能导致味觉短期的失常,但是那是加重酸味,而不是让酸橘子变甜。也许是自己昨日受了凉,口中发苦,才把甜橘子吃成了酸橘子,出问题的不一定是阿言,还可能是宋訾自己。
出于在审刑司养出来的严谨性格,宋訾并没有妄下论断,他往软绵绵靠在自己身上的阿言腰后塞了个软枕:“你且在这坐着,我拿点东西。”
他走到几步之遥的床头柜,拉开第一层抽屉,木制的柜子里摆放着整整齐齐二十来个小陶罐,都是这大半年来宋訾一点点弄来的东西。
这罐是茶叶、这罐是核桃,这罐是松子、橘子软糖、桂花糖……他把茶叶罐放下,从袖口抖出一块干净帕子,倒了几样东西出来,橘子酸糖也是酸的,重新放回去。
宋訾挑挑选选,最后只拿了两块核桃仁,一块奶干,一小盒绿豆糕。他到软榻上坐下,司马彦立马丢掉塞过来的抱枕,直接往情郎身上倒过来,就像是铁石碰到了磁铁似的,啪的一下牢牢黏到宋訾身上。
大美人一双狐狸眼轻扫过帕子上的小零食:“你不是说饭后吃零食不好。”以前晚上的时候,宋訾并不让他多吃小罐子里的东西,说什么吃多了牙会被虫吃的鬼话。
“新鲜坚果吃了对身体好,核桃还能补脑子。”
一抽屉的零食都是宋訾预防他低血糖晕倒备的,实在是司马彦长了一副弱不禁风风吹就倒的模样,冷宫、瘦弱,这两个词加在一起,在宋訾脑海里自动和贫血、营养不良划上了等号。他每次来都会带些耐放的零食过来,坚果、高热量的糖、酸奶干、果脯、肉干,应有尽有。
阿言嗜甜不喜酸,宋訾都要担心他的蛀牙问题,这次他却吃了这么多酸倒牙的橘子,实在太过反常。
宋訾拿了两个核桃在掌心一夹,咔嚓一声,露出里面雪白果肉,他指尖夹了一小块。原滋味的核桃清甜中带着微微的苦,还是记忆里的味道,自己没问题,宋訾却没有半分放松的感觉。他利落把核桃壳清理掉,剩下的核桃仁递到阿言嘴边:“吃吧。”
因为核桃本身的一丝苦味,司马彦并不喜欢吃这种坚果,但这到底是情郎亲手剥的,修长的天鹅颈低垂,到底还是叼走了几块丑兮兮的核桃仁。
见宋訾一直盯着自己看,脆生生的核桃仁在雪白贝齿中发出一声脆响,司马彦张嘴,粉色的舌尖在内壁一扫:“都咽下去了。”
宋訾问他:“你吃的什么味道?”
司马彦撇嘴:“还能什么味道,苦。”
核桃表示冤枉,它明明主调清甜,不过只是一丝丝苦。知道他挑剔,宋訾没难为他,接着又投喂了肉干、奶干,他得出结论,阿言对苦辣甜的感知都很正常,甚至可以说的上非常敏锐。
东西喂的差不多,他最后塞了一块橘子软糖进阿言嘴里,后者习惯性咀嚼两下,眼睛一亮:“这个好吃,是什么?”
宋訾彻底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回答:“是你以前不喜欢的橘子软糖。”
看来不是阿言味觉出了问题,只是口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变化,从嗜甜变成了喜酸:“你怎么突然喜欢吃酸橘子了?”
他们分开不过七八天,上一次的时候,阿言连酸甜口的番茄蛋汤都只肯吃里面嫩嫩的鸡蛋花,一口汤都没喝。要不是彼此之间对身体非常熟悉,宋訾指不定都要怀疑眼前的心上人换了人。毕竟他自己还用面具和化妆术改变了容貌,长得相似不代表是同一个人。
想想宋訾又觉得自己冒出来的念头荒谬好笑,阿言被困在这冷宫之中,吃不好睡不好还没人伺候,旁人费了大力气换个人来有什么用,总不能是图他活好,上赶着来和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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