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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话刚出口,林七便喷出了一口血水,他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着心口露出的剑尖,林七下意识的向着石床上的人望了过去,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石床上的傅晏殊有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虚弱的林七怎么可能斗得过宋怀,他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重重跌在地上,鲜血不断从他心口的伤处涌出,染红了大片的土地。

宋怀还记得自己答应江舒白的话,林七此时还不能死,而且他死了反倒会引起江舒白的怀疑。

不过宋怀也只是留了林七一口气罢了,他随手一挥,地上的林七便手脚筋尽断,全身布满了新鲜的伤痕,一身白衣被鲜血染成了红衣,看上去惨不忍睹,而气若游丝的林七早就昏了过去。

等到林七再次苏醒过来之时,傅晏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山洞,忍不住脊背发凉,这就是他之前醒来之时待着的山洞,没想到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和傅晏醒来时不同的是此时的林七并不是吊在十字架上,而是躺在一个石床上,若不是周遭熟悉的环境是他的阴影,傅晏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地方。

林七刚刚苏醒过来,江舒白便瞬间出现在了石床旁边,他面色沉重,看上去并不像是什么开心模样,大师兄他为自己习惯性的称呼愣了愣,随即改口道:傅宴殊,祝余在哪里,瑶瑶是无辜的,你为何要对她下药?

林七听到江舒白的话后,一脸莫名,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宋怀只是说江舒白要代表修仙正道对歼灭傅宴殊这个魔教尊主,但具体为了什么他并不清楚,这个时候他不好接话。

其实林七想过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江舒白,可他也怕江舒白是真的要杀了傅宴殊,毕竟正邪不两立,相比之下虽然宋怀对傅宴殊心怀不轨,但他并不会伤害傅宴殊的性命,如此林七只能闭口不言。

见傅宴殊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江舒白心中格外痛苦,他从未想过两人互有如此针锋相对的一天,私心里江舒白并不希望傅宴殊死,看到被折磨的满身伤痕的傅宴殊他也异常震惊。

宋怀当时说的只是有些事情还未处理干净需要暂时带回傅宴殊,江舒白怕他伤害傅宴殊还刻意吩咐他不得伤及傅宴殊的性命,谁知道宋怀竟然将傅宴殊折磨的修为尽失只留下一口气。

看着手脚筋尽断的傅宴殊,江舒白差点直接对宋怀出手,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不能那么做,眼前人已经不是天阙宗的谪仙傅宴殊,自己的大师兄,他是魔界的尊主傅宴殊,是屡次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清醒之后的江舒白仍旧无法否认,他不想杀了傅宴殊,他看着床上的人,纠结的说:傅宴殊,说出祝余的下落,我挣扎许久之后,江舒白还是说出了心中的话,我可以留你一命。

林七判断不出江舒白说的是真是假,他并不了解江舒白,只记得江舒白在天阙宗时常被人欺负,如此江舒白对傅宴殊心怀怨恨也说得过去,只要一想到傅宴殊沦为魔修皆拜眼前人所赐,他就无法信任江舒白。

江舒白心中挣扎许久,却只听到床上的人用沙哑的嗓音说了句:你杀了我吧!

那一刻江舒白只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愚蠢的让人可笑,他费尽心机想要保下傅宴殊的性命,只要傅宴殊说出祝余的下落,他就有理由说服自己放过傅宴殊,可是傅宴殊就连这么简单的机会都不要。

思及此,江舒白心一横挥手间便将躺在石床上的傅宴殊直接捆在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十字架上,而他刚刚躺过的石床也瞬间化为了齑粉,只听江舒白用异常冷漠的口吻道:既然你想死,我就如了你的意。

其实若是江舒白对林七用上些术法,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招架不住,恐怕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惜此时的江舒白内心纠结挣扎,哪里还想得到对傅宴殊用些其他手段。

就在江舒白离开山洞的瞬间,一直待在林七身体中的傅宴仿佛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眨眼间便以魂体的形式出现在了林七眼前,傅宴看了眼毫无生气的林七,有些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这是结束了?

就在傅宴以为自己可以离开幻境之时,垂着头的林七忽然猛地抬起头,他像是能看到傅宴一般,用着最后的力气费劲的说了句:我叫林麒,麒麟的麒。

说完林麒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渐渐的没了气息,傅宴上前试了试他的鼻息,他确实死了。

为什么是傅宴殊?看着自己身上熟悉的白衣,这是傅宴消失前脑海中唯一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林七的记忆结束,简称林麒可怜的一生,下一章开虐江舒白和宋怀。感谢在2021031210:27:01~2021031513:35: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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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胜人生一场醉(1)

迷迷糊糊间,傅宴感到全身一股刺痛感袭来,不是特别剧烈,但那东西似乎侵入骨髓,不断的在身体内蠕动,让人异常难受,忍不住挣扎。

待到傅宴清醒之后,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他此刻正被粗壮的藤蔓缠绕在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上,藤蔓上长着无数细小的触手正钻入他的身体吸食他的精血。

好在藤蔓只是缚住在傅宴的腰间,恢复了力气的他忍着痛迅速的拔掉了身上的绿色触手,而那些东西一旦离开他的身体便瞬间枯死过去,束缚在他腰间的藤蔓也慢慢松动。

趁着藤蔓松动之机,傅宴立刻撑着粗壮的藤蔓一跃而起,终于拜托了它的纠缠,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身处一片密林之中,入目是一望无际的翠绿,身后参天的大树遮盖着阳光。

密林中常年不见天日,水汽充足,地上的杂草长到了傅宴的腰间,脚下的土地踩上去软乎乎的,湿漉漉的,仿佛是蠕动的流体,傅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还是之前林麒的。

倒没有多么失望,毕竟这具身体傅宴也用了一段时间,他只是有些奇怪,离开幻境之前他看到的魂体似乎是傅宴殊的衣着,按理来说,当时出现的是灵魂,为何不是他在现代的模样?

想到此傅宴越发觉得不对劲,之前他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为何自己夺舍林麒之后会被所有人认成傅宴殊?他们之间难道没有丝毫差别吗?若是外貌没有,那么喜好和习惯呢?也完全一样吗?

为何江舒白从未怀疑过他不是傅宴殊,而且兰若和万俟麟也都没有认出他不是傅宴殊?难不成他除了名字以外,还和傅宴殊之间有什么其他联系吗?

还有一点很奇怪,在林麒的记忆中,虽然见过傅宴殊的次数并不多,但那个傅宴殊却让傅宴有种格外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傅宴殊每次召唤命剑东皇之时,傅宴都觉得有些手痒难耐。

可根据林麒的记忆,傅宴殊不是活着吗?而且照之前万俟麟所言,当时宋怀费尽心机想要掩藏踪迹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傅宴殊,可宋怀又这般煞费苦心的又在为谁在寻找玄阴丹?

就在傅宴满头雾水之时,忽然撞上了一个东西,他吓了一跳,后退数步,这才注意到面前又是一棵参天大树,这棵比之前束缚着他的那棵还要粗壮,宛若一面城墙一般挡在了傅宴面前。

傅宴正准备绕过这棵巨大的树藤,可他刚走了几步便发现了自己的老熟人,被藤蔓触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江舒白,他此刻唇角带笑,面色平和,似乎在做这么美梦。

说实在的,傅宴私心了并不想管他的死活,之前傅宴脱离幻境时有些头晕,他知道这是被藤蔓吸食的结果,周围的树上细看之下还是能发现被掩藏在绿色藤蔓下的枯骨,那便是那些陷入幻境没有醒来人的下场。

可江舒白毕竟是主角,傅宴不敢打包票他就一直会沉睡下去,况且傅宴刚刚就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如此单凭幻境困住江舒白的可能性很小。

加之傅宴现在的身体又没有丝毫的修为,他若是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须臾之境困难重重,而这对主角来说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此时不抱大腿何时抱?

傅宴嘴角微弯,他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枚乍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木制吊坠,这东西是傅宴之前在魔界买的,当然,江舒白掏的钱,吊坠只是拇指大一块圆柱形木头,看上去确实不起眼。

可是吊坠里面却是中空的,这东西是傅宴拿到兰若给的同心蛊之后,刻意买来装着蛊虫的,因为蛊虫需要定期喂傅宴的血,因此他才会随身携带。

不过也因祸得福,之前傅宴毫无准备被宋怀抓到时,身上除了装银子的荷包就剩下了这东西,那些人也没仔细检查,以至于傅宴才能将东西藏到现在。看着陷入昏迷,手无缚鸡之力的江舒白,傅宴心想此时不下手更当何时?

就在傅宴靠近江舒白时,这才发现旁边藤蔓缝隙间还藏了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宴恨得牙痒痒的宋怀,若不是现在没有趁手的兵器,傅宴恨不得给宋怀一剑直接灭口。

若不是幻境中见过宋怀的真面目,傅宴此刻还未必认得出他,之前宋怀脸上的面具可能因为须臾幻境的缘故不知道掉到了哪里,此刻的他脸色异常白皙,藏在翠绿的藤蔓中格外显眼。

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傅宴记得林麒记忆中的宋怀长得人模人样还算仪表堂堂,玉树临风,乍看上去还算可以骗骗人,可是此时他的右脸布满了可怖的伤痕,密密麻麻,甚是吓人。

这伤痕并不像之前傅宴被宋怀逼着服下药后产生的凤凰图腾,而是毫无规则就像是周围遍布的藤蔓一般,蜿蜒曲折,正隐隐泛着淡淡的黑气,像是毒素累积一般,让周围藤蔓的触手也不敢靠近。

傅宴低头看看手中的同心蛊,他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不若将这东西下给江舒白和宋怀得了,然后再叫醒两人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反正两人看上去也水火不容的模样。

不过傅宴也就想想,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若是他们发现自己和对方会受同样的伤,后面肯定不会下死手,说不定还会联手对傅宴不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做不得。

想清楚后,傅宴还是准备将同心蛊下到江舒白身上,毕竟人家可是男主,死是不可能死的,虽然林麒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但是说不准江舒白为了自己的性命会想办法救救他。

正当傅宴拆了吊坠拿出同心蛊的子蛊递到江舒白嘴边时,他忽然停了下来,此刻江舒白正微微闭着嘴,要让他服下子蛊必须要傅宴上手捏开江舒白的嘴,可

傅宴突然想起了之前看过不少的修仙小说,这种情况下若是贸然接触江舒白会不会触动藤蔓?现在的傅宴毕竟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中招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他不敢以身试险。

为了以防万一傅宴还是决定换种不亲手接触江舒白的方式,用现代医学说这样更健康,卫生,安全。

好在同心蛊的下药方式不止口服这一种,傅宴记得兰若说过趁着人放松的时候,从后颈的位置也可以融进去,恰好此时江舒白被藤蔓侧绑在树上,后颈的位置也遍布藤蔓触手。

看江舒白被困住的姿势,他之前似乎和宋怀有过交集,若是离远点看两人像是相对而视,有些剑拔弩张的模样,不过他们不比傅宴,两个人被树上藤蔓的触手包裹的严严实实。

傅宴在旁边瞧了好久,终于在绿油油的触手中找到一片空隙,空隙并不大,但插入子蛊却绰绰有余,现在差得就是一个趁手的工具将子蛊托着融入江舒白的脖颈之中。

傅宴在附近找了许久,树枝倒是不少,可都太粗了,藤蔓触手留下的缝隙放下子蛊没有问题,可是放入这些树枝就有些困难了,思来想去傅宴忽然想起了头上的发簪。

这东西是之前江舒白给傅宴准备的,样式很简单就直接一根银棍,簪尾镶着一颗黑珍珠,虽然傅宴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物价,但也看得出这东西价值不菲。

主要是看上去很低调,所以傅宴一直用着,也是留个后手,以防哪天他沦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时可以换些东西,解了燃眉之急。

傅宴怕江舒白会突然醒来,再没有下手的机会,他急忙摘下头上的发簪,如瀑的黑发瞬间散落了下来,微风拂过,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一望无际的碧色密林之中,宛若山中的精灵一般,白衣翩翩,如皎皎白月,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傅宴颇为费力的摘下了簪子上的黑珍珠,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子蛊放在了珍珠的座托上,奶白的蛊虫像是一颗小珍珠,圆润润的待在上面,它的外面包裹着一层硬硬的外壳。

若是做比,整个蛊虫就像是颗流心硬糖一般,闻着还带着淡淡的药香,母蛊还在坠子里,傅宴暂时有些不想下口,也不敢下口,他准备拿江舒白做个小白鼠先试验一番。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傅宴扶着树干将发簪子蛊那头小心翼翼的插入了江舒白后颈处藤蔓触手的缝隙中,一阵清风拂过,他差点手抖碰到触手,好在傅宴全身紧绷稳住了手上的动作。

看着子蛊微微蠕动,离江舒白越来越近,傅宴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快了!快了!

却不曾想子蛊刚碰到江舒白,他身上的藤蔓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瞬间向着傅宴袭来,傅宴被这突然的情况吓得一机灵,簪子上的子蛊瞬间融入了江舒白的身体之中。

不过眨眼间,藤蔓上伸出无数触手刺入傅宴的身体之中,而刚刚逃脱藤蔓的傅宴又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傅宴没有注意到的是被层层绿色藤蔓遮盖下,江舒白手中的佩剑正阻挡着宋怀手中的佩剑,两人身上的藤蔓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经连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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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不胜人生一场醉(2)

傅宴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自己竟会再一次被藤蔓困住,早知道他就不给江舒白下什么同心蛊了,他这般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也不知道这次又会遇到什么头疼的情况。

迷迷糊糊间傅宴只觉得轻飘飘的飘在空中,耳边似乎有狂风挂过,远处好像全是乱七八糟的嘈杂声,这一切让他觉得吵得慌,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传来,傅宴不由猛地惊醒过来。

眼前的场景让傅宴忍不住吸了口冷气,只见他置身于几十米的高空之中,而面前则是一条小山大的黑色鳞蛇,那蛇通身黑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十分刺眼。

它的眼眸通红宛若过年时城门楼子上挂着的红灯笼,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口中满是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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