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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嘶
众人心头倒吸一口冷气, 有些惊恐地看向自家平日温和却不失棱角的老板。
尤其是她旁边拿着话筒的人,手颤了颤,回过神后连忙收了回来。
姜迟忽然猛地从椅子上起来, 目光看着前方,那模样, 大有要激情开麦演讲的架势。
许昭连忙要去拉姜迟, 以防她再说出点什么, 却有一双手比她早一步过去。
陆景舒把人拉到了身后,面向齐刷刷盯着这边的众人, 神态自然道:我跟阿迟最近在练瑜伽, 她没基础学的也比较晚,所以最近比较刻苦。
哦,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
众人呵呵干笑着。
你活才烂,瘾还大,上回我腿疼了一周末姜迟在她身后丝毫不甘示弱, 最后身子一歪, 朝向陆景舒的肩膀, 声音变弱,也不知在说什么。
但即便听不清楚后面的,前面的信息量,也足够众人去慢慢消化。
众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最后选择低下头吃着烧烤,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我们在同一个瑜伽班,有双人的练习,我动作不规范, 害她拉到筋了。
先是沉默了一秒,众人脸上一脸恍然,原来是这样啊。
哈哈,姜姜生活真丰富。
陆景舒手扣住姜迟的肩膀,淡淡道:我们要去谈点私事,你们先玩着。
好的好的。
直到两个人远离,众人才发觉自己脸上的笑都快僵住,气氛仍旧是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
咳咳,没想到姜姜喝醉酒这么可爱,哈哈,来小林,刚刚我还没敬你呢。
来来来。
好不容易,在众人的刻意调节下,僵硬的气氛才终于恢复如初。
许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她们两个已经出去有好几分钟,她有些放心不下,正要起身时,身旁的荆若忽然叫住了她。
荆总?
荆若当然猜得出她要去干嘛,眼睛落在她身上,想了半天,说:你先别走。
可要留人总得有个理由。
在许昭那双满是疑惑的眼睛下,荆若抿唇,妖娆风情的脸庞是扬起一抹笑,道:我习惯有人陪着我去上厕所。
为了保证真实性,又加了句:我怕鬼,平常都有人陪着我。阿迟的同事我不太熟,许昭,你能陪我去吗?
在看到许昭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神情够,荆若觉得自己为了陆景舒泡老婆真是付出了太多。
平日荆若的形象向来都是温和高大,有时候还会比较吓人。
要人陪着上厕所明显是初中才会干的事,许昭是真没想到自己老板私底下是这样的性子。
好的。
烧烤吧的卫生间在内部二楼,荆若在里面磨磨蹭蹭耗了将近十分钟,这才出来。
许昭看见自家老板出来,终于是松了口气,道:荆总,我去看看阿迟。
荆若用烘干机烘着手,正要开口说话,陆景舒就及时地打了个电话过来。
她接起一听,随后把手机递给许昭,道:景舒找你,估计是阿迟的事儿。
阿迟我先带走了,我会把她送回去的,你别担心。
陆景舒的嗓音清冷低沉,给人的感觉很有说服力,说完也就把电话挂掉。
景舒有分寸,人也挺好的,你别太担心。荆若理着自己的卷发,笑盈盈地看着许昭。
许昭把电话递回给荆若,眉头微皱道:荆总,你先回去再吃点,我去看看她。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放心。
荆若看着许昭头也不回的模样,有些微怔,掌心的手机似乎有些温烫,像是她残留下来的温度。
外面。
迈巴赫就停在烧烤吧右上角的位置,前面路段因为施工的原因,修葺了一堵墙,所以周围没什么人和车辆。
旁边长着一棵几十年的大榕树,树冠在月光的映照下撑出一地昏暗。
阴影下,有两道纤细的身影正压在一起,像是月色和地面融合时一样,密不可分。
许昭一出烧烤吧的门口,刚想给姜迟打电话,便瞧见了这一幕。
姜迟把人给压在了车门上,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她按住陆景舒肩膀的动作上看,还颇为凶狠。
许昭额角的筋抽动了一下,猛然间深深的明白,她担心错了人,随后,扭头回去。
阿迟,别闹,这里有人。
陆景舒捉住姜迟在她腰上不停地向下靠的手,低笑道:我腿不是很硬吗?乖乖上车,车椅子比较软。
我不上。
姜迟手反扣在车门上,一脸凶相地盯着陆景舒的脸,上车那死女人就会按着我这样那样,我不上。
陆景舒失笑,怕她把手给弄伤,便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挣脱,笑道:她不会。
姜迟脸上的白皙已经被淡淡地粉红给彻底染透,醉得不像,却时刻记得陆景舒的恶劣,哼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
那不行,我不信。
陆景舒把姜迟的两腕控在腰侧,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哄道:她跟我说的,上车我就证明给你看。
唔,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说她不行?
是。
姜迟哦了声,软绵绵的像只树袋熊似的靠在陆景舒的耳边,那你说一遍,陆景舒不行,是我的身下娇娇受,我就上去。
她的话语听起来还挺凶,但声音实在软得像是一滩水,陆景舒听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陆景舒不行,是你的身下娇娇受。
满意了吗?我们回家吧,迟大猛1。
不知道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还是醉得撑不住身子,姜迟终于乖乖地上了车。
晚上十一点半,溪华小区。
陆景舒半扶半抱地把姜迟带回了家,把她放在卧室的床边。
姜迟身子歪在床头上,微眯着眼睛,哼了哼,道:你骗我。
此刻的姜迟看起来有些娇憨,是平常不会有的神态,陆景舒坐在她面前,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的表情。
我骗你什么?
根本就不软,还没陆景舒的腿软。
姜迟似乎歪靠着不舒服,挣了挣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一下栽在了陆景舒的怀里,手像落水者攀住了救命的希望,紧紧地握着她的腰,上上下下的到处移动。
最后靠在陆景舒的颈侧,酒精味扑了她一身,嘟囔道:嗯,这还差不多,挺软的。
还有更软的,你要不要?
要。
是什
迷迷蒙蒙的话语刚刚出口,通道就被人给堵了上来,声音只能在喉腔里回荡,低低呜咽,像是山谷里的回音,意外的有些好听。
酒精在唇舌间缠绕着,陆景舒像是在品尝着一杯美酒,动作轻柔,小口浅尝,再慢慢地将美味给咽下喉间。
怀里的人像是被吻的迷糊,受不住力,缓缓地朝床滑下去。
陆景舒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后背,像是藤蔓攀住一堵新墙似的靠着姜迟,慢慢地加深着这个吻。
喝醉酒的姜迟显然要比平时大胆些,指尖开始挑开陆景舒的西装的扣子,动作急躁,好几下也没解开一颗。
陆景舒也不着急,任由她胡折腾。
可才解到一半,那双手就没了动静。
陆景舒低头看去,姜迟已经沉沉地睡去,卷翘的睫毛遮盖在眼睑上,落下一小片阴影。
被她撩了一身火,可还没等这场大火熄灭,纵火的人已经睡了过去。
陆景舒失笑起身,替姜迟把挪好身体,再把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迈开腿去书桌上,指尖刚碰到空调遥控器,目光恰好看到下面平展着的速写本。
是一个被丝线缠绕着的妖娆女子,画风诡异又有些露骨。
旁边落着两个字艳鬼。
陆景舒清冷的面庞忽然漾开了点笑意,把空调调好了温度,回头看向床上的女人。
姜迟像只熟睡的猫儿,把自己卷起来,就那么小小一团的躺在床上。
床被皆是纯黑的颜色,被子上细细碎碎的分布着皎月的形状,沉而浓郁的黑色围在一起,独独映着这么一颗耀眼的星星。
总有虔诚的信徒会在夜晚降临的时候,朝着星月朝拜或许愿,陆景舒上前,低下头,温柔而虔诚的吻住了她的星星。
晚安。
周三。
这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可姜迟却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来到工作室后。
她喝醉酒并不会彻底的断片,昨晚她那几番豪言壮志,从她早上醒来开始,就像是魔咒似的一直在她耳边回响。
昨晚上有多勇,今天就有多想死。
即便员工们的目光都正常,但姜迟还是觉得非常的尴尬,快速地走进办公室,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十点多的时候,设计部主管拿了几份稿子给她审核质量后,似乎瞧着她面色不太好,笑道:姜姜,昨晚你是不是喝太多了没休息好,脸色怎么这么差?
设计主管的孩子昨晚生病了,所以没有去,自然也没有见到那堪称惊悚的场面。
有一点,姜迟脸上保持着沉稳的表情,在几分稿件上圈出来几个点,这几个部分让她们再改改。
直到设计主管走出了办公室,姜迟的脸顿时垮下来,恰好边上的手机响起了许昭的电话。
昭昭。
姜迟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嗯?咱们大猛1清醒了?
我昨晚就是喝了点酒,说了点胡话,现在感觉快要活不下去了。
姜迟平时喝醉的时候也会说一两句胡话,但都还算比较有分寸,从没说过这么劲爆的内容。
许昭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场面,啧啧道:幸亏陆总给你打圆场,硬扯成你是在练瑜伽。
众人信不信不重要,至少有块遮羞布盖着,要不然,今天她更是没脸见人。
姜迟哭丧着脸,叹了叹气:酒精误我,以后非必要我不会再碰这玩意。
姜宝儿,陆总就是你的那位小妖精吧?
许昭话题跳跃之快,让姜迟有些没反应过来,手按在键盘的边缘,抿唇道:怎么会?
你少装,昨晚你俩那架势我就看出来了。
你想多了,我们是朋友。世界上哪那么巧,碰见一个一个是弯的,你不要多想。
是吗?
许昭的声音存疑,姜迟很肯定地点着头:真的,况且你想想,她这样的人还能看上我吗?
挂了电话后,姜迟叹了叹气。
中午午休的时候,望舒订的工作餐正好送到。姜迟走出办公室去取餐的时候,小林叫住了她,不像往常那样给她买咖啡,而是递了一杯柠檬蜂蜜水。
喝点养养胃吧姜姜。
姜迟吸了口气,那种尬到头皮发麻的感觉又如同潮水涌来般,把她淹没。
谢谢,姜迟目光在众人脸上掠过,随后抿唇道:我最近在练瑜伽瘦身,喝这个正好。
为了彻底的证明自己真的是在练瑜伽,姜迟刚刚真的火速报了个瑜伽班,随后看向小林,像模像样道:练了以后整个人状态挺好的,你们要是有兴趣,我可以给你们推荐教练。
小林摇头道:不用不用。
旁边有人跟着说自己也练过瑜伽,身体素质确实好了不少。
见大家都讨论起了瑜伽,姜迟心中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形象也挽回了一点。
傍晚,李蓁节目的第一款第一版的线稿已经出来,姜迟把文档给她发过去,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手机里忽然弹出来陆景舒的信息。
陆景舒:阿迟,下班了吗?
陆景舒:我在外面等你。
今天姜迟的车限行,所以没有开车过来。
陆景舒确实是在外面等她,姜迟一出去就能看见她的车,但脑中只要一浮现出那张精致的脸,她就浑身不自在,随之就会想起昨晚的事。
实在是丢人。
姜迟一扭头,没再看着陆景舒的车,匆匆地上了一辆公交车,此刻已经过了高峰期,车上没什么人。
没多久,陆景舒的电话就跟着过来。
姜迟偏头看着窗外急急往后掠的街景,稳着声音,问:什么事?
陆景舒低低地笑着,不答反问:阿迟,你是在躲着我吗?真伤心啊。
车上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悠扬细腻的音乐显得陆景舒的嗓音更是好听。
姜迟抿了抿唇,说:没有,你别多想,我家里有点事着急回去而已。
昨晚幸好是陆景舒给自己解围,但姜迟觉得自己需要缓缓才能面对她。
这辈子她还没经历过这么丢人的事。
声音顿了顿,姜迟问: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昨晚上蹭了你们一顿饭,所以想今天请回来。
公交车经过天桥底下时,光线昏暗下来,窗户上映着自己的脸部轮廓,外面的景物也忽然间变得模糊了起来。
姜迟淡淡道:不用了,我还得赶着回家,最近也没什么时间。
哦?什么事这么急?陆景舒尾音上扬,这么赶时间的话,不如阿迟现在下车,坐我的?
那淡淡的笑意明显让姜迟察觉到,这女人又在把她当猫逗,她一咬牙,呵了声:屁股痛,回家涂药,现在一动就痛,不用了!
那头的笑意更明显,哦,好,那你上药方便吗?需不需要社会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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