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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在屋子里待着,浑身的汗毛都情不自禁地竖了起来。太子殿下平素最讨厌的就是瑞王, 他人死了之后,竟然还有人胆敢跟他勾结在一起,意图把傅娇偷运出宫, 肆无忌惮犯了李洵两片逆鳞。
他深知李洵叫嚷着要把李述挖出来鞭尸不是不可能。
他偷偷抬眼觑向李洵,狂风骤雨在他眼底凝聚,似乎带着摧天毁地的力量, 呼啸着要将一切都撕碎。
“去把她叫进宫来。”李洵冷声吩咐。
刘瑾一时纠结着, 不知道该先去坟里挖李述, 还是先去瑞王府传旨。走出寝殿, 他站在空荡荡的东宫里,抬头望着四四方方黑压压的天,重重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安生了一段时间, 又出了这样的事,还不知道后面会有怎样的狂风骤雨。
他斟酌了一番,先去了瑞王府。
傅娇听说李洵又要让她入东宫, 眉头微微皱了下, 她现在委实不愿意踏入陈文茵的领地。她仅剩的羞耻心疯狂撕扯着她。
刘瑾好言相劝道:“姑娘,和殿下相识这么多年, 您也该知道他的脾气, 他要的也不多,只是要人顺着他。您又何必跟她对着干呢?”
他有时候真的想撬开傅家姑娘的脑瓜子看看, 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当初两人感情最要好的时候, 她突然抛下殿下嫁给瑞王, 现在安分了一段时间, 又跟瑞王留下来的人纠缠不清。
他从小就是奴仆,仰人鼻息过活,为了得到贵人青睐弯腰谄媚讨好,把自己的脸伸到贵人巴掌底下都是常事。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堂堂正正做人,后来他走了好运,因为嘴甜勤快被分到了皇后娘娘宫里伺候,再然后又在太子殿下幼年时就接管了看顾殿下的职责。他的人生从此走上巅峰,只需对李洵一人点头哈腰即可,就算是朝中的大员看到他也要礼让三分。
而傅家姑娘呢?她从小就在他人生梦想的终点上,不仅有家人的宠爱,还有殿下的庇护,她甚至不用刻意讨好,殿下便能巴巴地将天下碰到她面前。
人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若非太子殿下特意嘱咐过不要惊动了她,他真的好想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喂给她。
傅娇再不想进东宫,也不想在这个当口节外生枝,忍下心中的不满,准备了一番便随刘瑾进宫去了。
刻意避开众人耳目,她悄无声息去到李洵的寝殿。
他刚沐浴完,穿着一身宽大的袖袍坐在窗下,领口敞开,麦色肌肤若隐若现。傅娇上前向他行礼:“太子殿下。”
李洵却一把拉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的手甫一触碰到自己的手腕,她惊了一下,待坐到他腿上的时候,她更诧异了。
“殿下身上怎么这么凉?”
仿佛冰冻。
李洵抿唇定定看她,半晌不语。
殿里地火龙旺盛,便是赤脚单衣待在屋里都不会冷。
他身上这么凉,是因为他刚冲了个凉水澡。
得知那天是李述安排的人接近傅娇之后,他想到了她近来刻意的温婉。他一直以为她终于明白过来谁才是对她最好的人,当真把心放在他的身上。
当真相□□裸地摆在眼前,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些都是假的。是她为了掩护那两个人的障眼法。
他暴跳如雷,在殿内来回踱步,嘲讽自己的自以为是,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世上背叛过他的人都该死,他当初就不该留下她的命。
他不该鬼迷心窍相信一个生了反心的人能改过自新。
愤怒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他浑身燥热难当,火气从心里蔓延而起,席卷全身,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燃烧成灰烬一般。
他差点忍受不住这样的痛苦,数九寒天用凉水冲洗了身上。
冰凉的水兜头而下,严寒侵袭的同时,他冷静了下来。
他找了个不杀她的借口——那些人是李述死前安排的,她根本不知情,或许她不会离开。
他觉得自己真可笑,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为她找借口。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理由说服了他自己,他决定暂时留下她的命。
他想,再给她个机会。
“没事。”他抱着她,低头去吻她的唇瓣。
傅娇下意识躲了下,抬起眼对上他冷凝的眸子,又轻轻贴了上去。
他的唇真凉啊,傅娇心想,他怎么会这么冷,好似从冰窟里打捞起来的一样。
她抬起胳膊,环住李洵的身子,脸贴在他肩头道:“殿下太冷了。”
李洵紧紧箍着她,道:“暖着我,就不冷了。”
傅娇听着他的话,好似有一条冰冷的毒蛇从她身上爬过,让她忍不住浑身发寒,身躯微微战栗起来。
他的拇指在她唇瓣上摩挲,嘴角扯出一丝冰凉的笑:“你不愿意吗?”
傅娇愣了下,片刻后换上笑脸,道:“怎么不愿呢?”
李洵知道她的口是心非,抱着她,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
次日是除夕,傅娇早上在李洵的寝殿醒来,昨天晚上他磨了她许久,醒来后她觉得十分疲惫,用早膳的时候还打了好几个哈欠。
她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询问宫人什么时候送她离开。
宫人为难道:“殿下没有吩咐送您离宫。”
傅娇蹙眉,今日是除夕,李洵作为储君,有许多事情,早上要祭祖拜天,晚上宫中有夜宴,他把她放在宫里,迟迟不让她离开是什么意思?
没有李洵的命令,宫人不敢放傅娇离开。
她怕被别人看见,又不敢到处走动,只能待在寝殿里百无聊赖地望着满殿的雕梁画栋。
这样的日子真无光。
宫人进来给她送茶点的时候,看她手托着腮眼神空洞,问她道:“姑娘要去东暖阁坐坐吗?”
傅娇愣了下,之前她到东宫来玩,有时候李洵在忙事情无暇顾及她的时候,便将她安置到东暖阁,他搜罗来了很多稀奇的玩意儿放在里头,就算是一个人待在里面玩上几天也不会无聊。
“去看看吧。”傅娇垂下眼。
宫人点点头,引着她往东暖阁走去。
李洵平常很忙,十多岁起皇帝手把手教他辅政开始,他每日都要看折子、见大臣。所以傅娇在东宫的时候有大把的时间在东暖阁度过,所以东暖阁都是按照她喜欢的样子布置的,里头所用之物全都精细华美,李洵一面对她花里胡哨的审美嗤之以鼻,一面又极尽能事为她搜罗物件。
推开门,琉璃窗扇透进五光十色的光芒,华光流转中她看到屋里的摆设一如从前。
福至心灵的瞬间,闪过她心上的是电闪雷鸣,是浮光掠影,是久别经年后复又惊起的涟漪。
她以为李洵早就把东暖阁里的东西撤走,却没想到他还留着。
他不仅保留着从前的东西,甚至屋子的陈设和她最后一次去到这里时相差无几。
她看到桌案上刻了一半的印鉴,那天的场景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那段时间她心血来潮,忽然对篆刻产生兴趣,一门心思钻研篆刻印章。李洵帮她搜罗来一套工具,和无数的好料子。他手把手教她绘图、运刀。他教得很细致,她学得很用心,学了一段时间也能像模像样雕一些小物。
然后李洵绘了两张底纹,约定他们各刻一枚印章给对方作为信物。
他刀功好,笔力劲道,碎屑飞扬间,三两天便将印章刻好。她则要慢一些,她却也不急,慢慢地刻,一刀一刀极其用心。
那天她正在刻印鉴,李洵突然来告诉她,他要去景平战场上,可能要半年多才能回来。
从认识开始,他们还未曾分离过这么久,傅娇心里难受,扔下刻了大半的印鉴就走了。
之后不久李洵就启程前去景平。
从此他们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桌上的碎屑他都没收拾,屋子里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模一样。
时光似乎没有在这里留下丁点痕迹,她和李洵决裂这一年多的时光仿佛从未发生过。
傅娇错愕:“这间屋子没有收拾过?”
宫人道:“殿下每日都会让人洒扫拂去浮尘,不许我们动屋子里的陈设一分一毫。”
傅娇没有回答,随手拿起架子上放着的万花筒,这是从大月氏传来的小东西,透过孔眼,可以看到里面有另一个绚烂多彩的世界。她以前很喜欢玩儿,看到喜欢的场景总会忍不住惊呼。
她轻轻转动筒身,却发现里头绚烂的花样换了,全成了她的小像,吓得她瞳孔微震,这东西若是被别人看到,她还要不要活了!
“殿下不许别人到这里来,只他有时候会来坐坐。”宫人说着,声音却低了下去。
前段时间太子妃刚不顾劝阻冲了进来。
傅娇放下万花筒,转过身跑出东暖阁,脚步仓促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李洵的执念太深,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甚至连呼吸都不顺畅。
李洵晚上才回来,傅娇歪在榻上都快睡着了。屋子里的地火龙太盛,烤得她骨头都犯懒。灯光在她身上摇曳出一片暗影,清幽浮动。
李洵屏退宫人,坐在傅娇身边,去拉她的手。
今日他特地让宫人带她去东暖阁,他想告诉她,若是她安分听话,他会信守承诺,一如既往地宠爱她。
他不知她是否足够聪明,能明白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第65章
傅娇睡得昏昏沉沉, 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幽幽睁开眼,对上李洵的目光。夜光里, 他的眼眸亮得像黑曜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心虚,对上他双眸的时候,她竟然微微带着恐惧。
她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 下意识皱了皱眉,与其同时想到什么似的,把眉头舒展开来。
“殿下喝酒了?”
她的表情一点一滴全都落入他的眼里, 他凝眸未语。
傅娇又微叹了口气, 起身准备给他端一杯茶, 却被他拉住手腕, 止住动作。她侧眸低头看着他的手。
李洵揉了揉她的发:“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傅娇还没答应,他就把人拉了起来, 裹上厚厚的披风,带着她出门而去。
两人从东宫出发,往安福门而去。
安福门是最高的宫墙, 也是离京最高的地方, 从这里望下去,京城尽收眼底。
登上安福门要走过一条笔直的阶梯, 站在下面往上看的时候, 楼角的檐角好似高耸入云。
天上下着细细的雪,覆盖在石阶之上, 她出来得急, 没穿她的羊皮靴, 绣花鞋底拾阶而上时很容易打滑。
李洵自然而然地牵着她, 走得很慢,努力想让她跟上自己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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