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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四周重新陷入了黑暗,却不似之前的灰败不堪。

云集在无数重重叠叠的回忆间如同大梦初醒,在黑暗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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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云集转出了重症监护室,丛烈每天都要跑十几趟护士站,每次都问同一个问题:“他怎么还不醒?”

那些小护士一开始看见他还会害羞脸红,好心安慰他,“这种情况就是有个过程的,患者什么时候醒要看自身的身体素质,已经脱离危险了,造成永久损伤的概率是很小的。”

后来护士站所有人看见他就恨不得躲出去,因为丛烈就像一个复读机一样,会反复问:“他真的脱离危险了吗?为什么他还是不醒?”

这两天护士都不忍心躲他了,只能再次一遍一遍跟他重复“会醒的,再等等”。

不忍心不光是因为丛烈那副心急如焚的样子,还因为他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问话问得太多了,丛烈起初咳嗽了两天,后来声音就全哑了,一张嘴就跟磨砂纸一样,说话也是说得清楚的,就是哑得让人不忍心听。

云舒在入院第二天就被云家的人强行带走了,直到今天音信全无。

但他走了没两天,旺财就一整个悄无声息地蒸发了。

网上没有任何关于旺财和云集受伤的相关报道和讨论。

只是一夜过去,旺财就好像从来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病房这边是丛烈和傅晴轮班守着。

傅晴还要忙瀚海的事,基本只能在每天晚上过来替一两个小时。

其余的时间丛烈都在。

梁超中间过来给丛烈送换洗,嘴上也没敢提档期的事,只是把最近工作日程的时间表发给他,不出预料全部石沉大海。

今天是云集转普通病房的第四天。

因为对外只说是他生病了做个小手术,又婉拒探视,病房里有很多各路合作者送来的鲜花和果篮,在一侧的墙角堆成了小山。

丹增一推门,露出一颗新剃干净的光头。

出事之后他没有立刻回甘市,而是留在京州配合调查于隋卿的事,这两天也常过来医院帮忙。

他看见云集躺在床上,两颊白得没有半分血色。

要不是床头的心率监护仪上还缓缓划出一个个规律的尖波,丹增甚至不确定他还在呼吸。

“还没醒?”丹增背着双肩包进来,声音放得很轻。

丛烈的脸色也没比云集好到哪去。

他摇了摇头。

丹增从包里掏出来一个银色保温袋,打开了摆到丛烈面前,“尝尝,我妈包的肉包子,热乎着呢!”

云集能活下来很大程度上多亏了丹增给的那串银手持,所以丛烈还是挺有礼貌地拒绝了他:“不用了,谢谢。”

“你肯定在想,一个和尚怎么能吃肉包子,对吧?”丹增找了张干净的纸巾,包住一只热气腾腾的包子放进丛烈手里,“首先呢,我爸妈对我出家这事一直不接受。尤其是我妈,总是寻死觅活的。要是我连她包的包子都不吃了,她可能真的要当着我的面上吊。”

丛烈听他说的话,不由皱了皱眉。

他很难想象丹增一个出家人,张嘴闭嘴就造自己家人的口业。

丹增又掐起来一个包子,“再就是因为我妈包的包子,是真的,唉你吃一口就知道了。”

他自己先咬了一大口,吃得很香,“特别好吃。”

丛烈没心思跟他闲聊,把手里的包子放回了袋子里。

他握住云集的手,很轻地揉了揉。

干燥,而且有些凉。

丛烈把输液管的流速又调慢了一些,小心把云集的手焐着。

丹增看了他一会儿,把自己吃了一半的包子也放下了,“怎么着?云集不醒,你就要把自己活活饿死?殉情?”

“谢谢,我吃过了。”丛烈简单地回答了他一句表示拒绝谈话,嗓子哑得几乎不成声。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不醒吗?”丹增正过身,端坐回自己的板凳上。

“医生说会醒的。”丛烈的声音很笃定。

丹增眼观鼻鼻观心,“我看未必。”

丛烈的手很轻微地抖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不要攥拳。

“你送云集的东西算是救了他一命,我很尊敬你,但现在我请你出去。”

丛烈起身用蘸了水的棉签给云集擦嘴唇,他的手还是一直在很小幅度地颤抖。

他在床上撑了一下,想让那颤抖停下来,却收效甚微。

“实不相瞒,我在云集出事那天中午,其实和他聊过两句。”丹增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拿出一只保温杯来,慢吞吞地喝了一口。

丛烈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

“云集心里有苦,不是生老病死,不是爱离别,不是怨憎恶,甚至也不是求不得。”丹增将杯子稳稳放下,“他似乎是有不能同俗世言说的苦衷,才自绝生机。”

“自绝生机?”丛烈喃喃地把那四个字重复出来,手抖得几乎连根棉签都拿不住。

“我编了个故事给他听,但是大概没押对他胃口,就没能把他的话套出来。”丹增努努嘴,“但是我知道他在压抑,在躲避。而且我还能听出来,这苦也是别人灌给他的。”

他的目光犀利地看向丛烈。

丛烈本能地去摸自己手腕上的钏子。

那是他重新串好的,但还是少一粒珠子。

“我渡不了他。”丹增稍微叹了一口气,“其实本来我都放弃了。”

丛烈不由地反问:“我应该怎么做?我做什么才能……”

“我问你,”丹增的脸隐在暗处,“如果云集醒了之后,愿意摒弃世俗,同我皈依,你会尊重他的选择吗?”

沉默。

“当初在寺院内,我就知你二人不是寻常羁绊。即使我无从知晓你们之间的纠葛究竟是什么,但我也是一条路上走过来的,自然知道他的苦自何处来。”

“唵,么抳,钵讷铭,吽。如果云集此番能够破茧,”丹增双手一合十,声音轻得似乎不需要被人听见,“那你便还债。”

有那么一个瞬间,丛烈甚至感觉云集是不是跟这个有些长相有些阴柔的和尚说过什么,抑或是那双看上去洞察一切的银灰色眼睛结合着些故弄玄虚的佛谒特别能糊弄人。

他听到那么轻的一句“还债”,几乎像是被人当头棒喝。

丛烈刚准备开口,手里又被塞了一个包子。

“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还债。”丹增也拿起自己剩下的半个包子继续吃,“伺候病人难着呢,我看他们整个云家虽说能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其实一个真正能带人味儿的都没有,现在都没人管过云集。你现在连声都快出不了,到时候直接放倒了还怎么照顾他?”

他那个狼吞虎咽的吃相,就好像说完上面那一通莫名其妙的念白,立刻就原地还俗了。

等丹增吃饱喝足背着包走了,丛烈收拾桌子上剩下的保温袋,才发现那后面印着某某连锁包子铺的店名,甚至还有加盟电话。

这分明就是从店里买来的包子。

刚才丹增说的一大堆话,就显得愈发真假难辨。

丛烈在床边坐下,很小心地给云集掖好被角。

将近一个礼拜,他几乎完全不敢从这床边脱开。

别的方向他不敢想,但要是云集醒了,他得第一时间知道。

云集可能不想见他,那他可以立刻就出去。

但是他必须要亲眼见到云集醒过来。

最初那两天,有时候他实在耗得睁不开眼,就在云集床边趴一下。

但只要一闭上眼,他就想起来云集倒在他怀里那个场景。

稍有一点睡意,丛烈就会回忆起上辈子那个警员带着他走过长长的走廊,带着他揭开那张残忍的白布。

他完全没办法去想云集身上可能发生的后果,只能单纯地厌恶医院这个地方。

曾经也是在这个地方,医生告诉他关于他母亲他们尽了全力,但很遗憾。

丛烈在那些短促的梦里不停地签字。

丛烈。丛烈。丛烈。

以至于他想起来这两个字就有点犯恶心。

他记得不锈钢的推车从楼道里推过去的时候那种“钪啷钪啷”的轰鸣,也记得通知书上鲜红的“死亡”。

像是一柄锈了很多年的长锯,缓缓在他的神经上来回拉扯。

总共不到几分钟,丛烈就会从困境般的噩梦中挣脱出来。

他心里没有哀伤也没有愤怒,他甚至有种抑制不住的痛苦的感激。

因为云集还在这里。

反复磋磨。

如果不是疲惫到极致,丛烈连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

丹增走了不久,病房的门又开了。

傅晴看了一眼丛烈,不情不愿地把扔给他一只不锈钢罐子,“我哥让我送参汤过来。”

说完她走到床边看了看云集,轻轻叹了口气,“怎么还没醒……”

这个问题明明是丛烈自己天天问的,但是现在听见别人问,心里却像刀绞一样疼。

傅晴又看了他一眼,有点别扭地开口,“那天我太着急,话说重了,云集这个事儿肯定也不能全怪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这一句话说完,丛烈的脸色好像更差了。

她只好解释:“我哥跟我说旺财本来就看不惯瀚海一路猛进,正好又碰上于隋卿这么个疯子。当初爆出于隋卿伤人的‘知情人’就跟张智有关系,所以可能就算你不插手,他们本来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丛烈还是没吭声,傅晴稍微有点尴尬,“要不你先回家休息一会儿?我今天下午的工作忙完了,我可以在这陪着。”

“不用。”丛烈的声音极为喑哑。

傅晴只好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在旁边坐下看着手机发愁。

最近瀚海遇上一点事,她一个人拿不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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