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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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真瞧着弟子冯难敌不知洛天的可怕，好像非常迷糊，他对威风八面的弟子感到诧异，难道自己的弟子是个傻子，还是被洛天一巴掌拍傻了？

黄真用手在冯难敌眼前晃了晃，而且今晚的月色非常明亮，但是他的心却是泼凉泼凉的。出了茅屋，身上的压力瞬息间消失不见了，黄真心中苦笑，这就是气势压迫，着实未料，就是洛天坐在那里，他就胆颤心惊，有种窒息感。

不过，洛天没有把气势向弟子压去，所以冯难敌才没有感觉到洛天那如泰山般的威压。冯难敌惊疑道：“师傅，我们今晚就外面露宿？”

如果换做平时，师傅不会这样好说话，而且师傅是个商人，相当懂享受，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里过夜，至少会去县城住客栈。黄真在冯难敌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低声骂道：“亏你还在江湖上混，竟然不知道如此人物，对待这样的人，我们要给与极大的尊重，切莫轻视诽谤。”

冯难敌嘀咕道：“师傅，可方才弟子如果注意点，以弟子的修为和反应力，应该可以避开的，他是偷袭，不是英雄好汉。”

黄真脸色一沉，这个弟子是不是真的打傻了，其实冯难敌不傻，而是装，他想知道师傅是不是也害怕。他这般说，也是在师父面前装纯，而且他在江湖上遇到的江湖朋友，谁不给他冯哥面子，不给冯哥面子就是不给师傅黄振面子，不给黄真面子就是不给华山面子。

黄真眼睛在夜色下直视着冯难敌，对弟子向他玩心思，他是打心里高兴。而且他黄真弟子绝不能是个傻子，并且他从冯难敌眼中看到了惊喜而非方才的二。

“死小子，为师差点都被骗过了。”黄真忽然用手中的铜笔在弟子肩膀上点了点，他瞧出弟子打什么心思了，明日起来，冯难敌一定会寻个借口讨论武学，然后等着洛天品评。

冯难敌向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遂又朝茅屋望了望，很是恐惧洛天会不会忽然来到身后，担心被洛天发现他的心思。黄真对这个弟子越来越喜欢，似乎已有他年轻时的风范，闷声大发财。

冯难敌低声道：“师傅，弟子只有这样，明日才能给洛公子一个很好的印象，而且洛公子的武功太高，弟子都糊里糊涂地就被打飞，而且身体还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好生了得，若是不趁机学点东西，弟子岂不给师傅脸上抹黑。”

黄真欣慰道：“嗯，如果能得到点拨，料想可以修为大进，更能把武学上各种疑惑得到释疑，像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就是要抓住，切莫摆门户之见，毕竟洛公子已超越了大部分武学范畴，他教训为师的手段，为师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而且和洛天交好，我们只有好处，绝无坏处。”

冯难敌低声道：“师傅，师公哪儿似乎遇到了瓶颈，以他老人家的身份和修为，应该可以和洛公子坐下来论道。其余的人恐怕也没有这个资格，我们正好可以在旁边听一听两大绝世高手对于武学的论述，也好作为我们日后的修武之道。”

黄真叹道：“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为师小瞧天下人了。如果不是今晚的偶遇和巧合，怕是明日上了华山拜访，我们也会把他当作普通人相待，到时就错过了良机。如此神人竟然在江湖中名声不显，大隐于野，多少武林前辈只怕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师傅更是不知晓。”

他一直以神剑仙猿的弟子而自豪，鲜有看得起天下人。只是今晚被洛天糊里糊涂的一巴掌拍飞，他是连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并且弟子在看到飞出去后，已有防备，还是被洛天同样的手段拍飞，打他们师徒两个就像大人打小孩似的，根本没把他们当盘菜。

他手中的两件兵器似乎都没有大用，而且洛天在他和弟子冯难敌飞出去后，身上传来厚重的气机锁定，那如山岳的压力，他们都快窒息了。师徒俩并不觉得在外面露宿，等候洛天安大娘安小慧上华山而觉得丢面子。

师徒两个面面相觑，而且洛天似乎有着无穷尽的精力，安大娘脸色羞赧，明知道外面有人，可洛天就是不放过她。直至她精辟尽力，洛天才会停下来，实难想像一个男人竟然如此恐怖，她都巴不得洛天出去多祸害一些良家妇女去，她一个人伺候不了。

如果一个她要坚持，则不出一年，她可能会死于那种羞人的事情。直至天将亮的时候，洛天才抱着安大娘呼呼大睡，安大娘则在辰时就爬了起来，开始做饭，而洛天和安小慧却像两个大懒虫，互相搂着呼呼大睡。

洛天未起，冯难敌和黄真却不断地打听洛天的底细，遂又问起安剑清的事情，安大娘虽然简略地说了一下安剑清，却没有提及葵花宝典的事情。自从听到洛天对葵花宝典的评价后，她很害怕全武林都把洛天恨上。

其他门派未必知晓葵花宝典，但华山绝对知晓其中秘辛。如果告诉黄真，洛天把葵花宝典送给了安剑清，那华山掌门穆人清只怕会睡不好觉，毕竟朝廷一旦掌握了葵花宝典，那东厂的人也会知道葵花宝典，到时朝廷对武林的掌控会更加强。

其实黄真应该知道洛天，毕竟在江湖上就发生一起事件，这是金陵中发生的诡异之事，好像金陵秦淮青岚院如今正在动工，并且那里已成了所有人的禁地，如果没有其主人的允许，谁也不能去，擅入者死。

黄真上华山，最主要的就是把这诡异的事情向穆人清禀报，最诡异的是石梁派弟子李忆丰可是江南鲜有的高手，偏偏对青岚院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锦衣卫同样如此，亦是守口如瓶。而且金陵第一把手魏国公似乎发下话了，谁要敢去打扰里面的人清修，他就灭谁家的门，而且魏国公正在大兴土木，亲自指挥扩建青岚院，而且魏国公连同锦衣卫开始清洗盐商，进行垄断，似乎是当今圣上下达的旨意，而且朝中大臣阻止，却被锦衣卫全部拿下，投进了天牢之中去了。

他也是通过一个东厂中的老朋友告知一个秘密，据闻玻璃的制造之法就来源于青岚院，只是青岚院似乎对这些阿堵之物视若无睹，他就想接触青岚院，可惜他无论如何也走不进去，好像青岚院有一个神奇的大阵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除非里面的人邀请和允许才能进去。

安大娘叹了口气道：“这次去华山拜访一下穆老前辈，见一见袁承志后，我和小慧就回江南青岚院，那里是老爷的家，老爷也不许我们在外面抛头露面，而且眼下时局又非常乱，天灾人祸总是不断地发生，老爷叮嘱我们不要去理会天下的事，自有人去处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青岚院？”黄真心神一震，洛天竟然是青岚院的主人，如果不是安大娘无意说起，并且告诉他详细地址，只怕他到死也不会想到洛天会是青岚院的主人，如此神秘的人竟然在他面前出现。

当时洛天布置的阵法就无人可破，为了打探青岚院中的事情，他可是花费了大价钱，邀请天下懂得阵法之道的人去，就是石梁五祖也去破阵，偏偏大家都以失败而告终。

在江湖上他可是知道不少奇人，而且就连懂鬼谷之学的人也邀请出来，联手破阵，连外围阵法都破不了。黄真当时的确是想到放火烧了青岚院中的竹林，可是令人惊骇的是竹林似乎还防火，火遇到阵法后，竟然被阵法排斥在外，一点用都没有。

安大娘诧异道：“黄大侠也知道青岚院？青岚院很出名么？”

以她对洛天的了解，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青岚院才是，就是她这种时常颠簸流离的人也没有听说过青岚院，但是黄真却知道，她的确很好奇，而且洛天也没有告诉她关于青岚院的事，只是华山一别，她和安小慧就要入住青岚院，那里还有几个姐妹，并且还要她打理一下家务。

黄真讪讪一笑，道：“在大部分人眼中青岚院就是个密，没有人知道里面住着的人是谁，在江湖上可是名声鹊起，只是未料青岚院的主人会是洛公子，太出人意料了。”

黄真不好意思把他想去青岚院一窥其主人的真面目的话说出来，而且他是灰头土脸地出来的，其后有纠结一大班奇人前去，同样败归，就是用卑鄙下作手段逼出里面主人，所以才用火攻，岂料青岚院中的阵法可以控制火势，并能反击回来，他要不是聪明和机灵，察觉到不对劲，立即退走，恐怕他也要葬身火海之中了。

至今想起青岚院死去的那几个老友，他就心有余悸，而且对里面的人更是充满了好奇。为了安全起见，他才急匆匆地赶来华山，向师傅穆人清禀告，就是想从师傅口中探听一二，岂料师傅穆人清也不知道青岚院。

所以穆人清当即书了一封给了木桑道人，若论当今奇闻异事的广博，非木桑道人莫属。本来他今天就是要离开华山，去江南打前站，等到木桑道人回信后，穆人清会和木桑道人联袂而去，就是想探个究竟，里面的人到底是何方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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