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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纷纷鼓掌,夸赞六溪酒量真好。
而她已经不知不觉靠在了贺楼生的肩上,但那人似乎脸色不太好看?
管他呢。
“第一杯。”贺楼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耳边提示道。
苗六溪:“啥呀?”
没得到回应,第二轮游戏直接开始,大家掷完骰子纷纷闭眼。
然而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苗六溪又被薅了头发。
苗六溪皱着眉瞪了贺楼生一眼。
他是不是出老千了?
这回苗六溪放聪明了,不再去捉桃子姐,先捉一捉眼镜哥看看。
眼镜哥面前的蜡烛熄灭,同时头上也被扇子敲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小鬼,于是扫视了一遍周围,觉得身旁那位暗恋自己多年的郭师妹比较可疑。
郭师妹面前的蜡烛熄灭,先是怀疑了一把桃子,但见桃子面前的蜡烛依然亮着,这才转过来发现了已经熄灭的眼镜哥。
郭师妹有些震惊,没想到自己默默付出多年,今天居然被师兄主动“捉”了,内心激动之余,顺便随手点了旁边的同事,继续闭眼。
一支支蜡烛接二连三地熄灭,已经快要消除接近一半,但都没有人能捉到真正的大鬼。
场面愈发紧张起来,在这种越来越昏暗的游戏环境下,大家都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等待着“恶魔”的宣判。
苗六溪倒是兴奋得很,此刻虽然闭着眼睛,但能感知到周围每一次光线的变化。
果然是这样的吗!
果然她今天终于要赢一把了吗!
她忍不住搓起了小手,幻想里全是各位师兄姐们举杯敬自己的宏大场面。
蓦地,一支蜡烛“咻”地一下熄灭,苗六溪猛然睁眼,却发现被灭的是自己面前那根。
苗六溪:“……”
众人大放异彩,拍案叫绝。
“六溪厉害!连续当了两次大鬼,还两次都中奖。”
“家属不能帮忙的哦。”
……
她清了清嗓子,看着桌上的两杯大扎啤,眼里布满云雾。
迷糊了迷糊了,还是保命要紧。
于是她将眼神投向贺楼生,想在他那寻求提示。
贺楼生眨了一次眼。
太棒了,那这就说明第一杯是假酒对不对!贺楼生你真好!好稀饭你好稀饭你!
苗六溪激动拿起第一杯啤酒,想也不想就给自己灌了进去。
同事们都震惊了。
贺楼生也震惊了。
苗六溪也……
好~震~惊~啊~
这~杯~好~像~是~真~啤~哎~
苗六溪:卒。
她已经站不稳了,身子晃悠悠地即将要倒下去。
贺楼生立马将她扶稳,搂进怀里幽幽骂了一句“蠢货”。
苗六溪柔弱无骨地挂在他身上,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并幽幽回了一句“淦你”。
霎时,不知何处袭来一阵诡异的风,将其余蜡烛全部熄灭。
冷。
异常地冷。
众人纷纷昏睡下去,偌大的包间内,只有贺楼生与另一道黑影站得笔直。
苗六溪从他怀里钻出一个脑袋,抬手指向了面前的黑衣人,弱弱问道:“啥呀这是……”
贺楼生低头,将她刚冒出来的脑袋又摁了回去。
黑衣人缓缓转身,面朝贺楼生。
“舅舅,您的名字已经暴露,是否需要清除他们的记忆?”
第53章
贺楼生将醉醺醺的苗六溪带回顶层套间。
苗六溪像一只柔软无骨的八爪鱼,双手双脚都缠绕在贺楼生的身上。
他拿这个小祖宗毫无办法,力气轻了就挣脱不开,可重了又怕会伤着她。
但化形时间在即,他必须要尽快回到往生室。
其实原本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只因上回的骷形态直接将苗六溪吓晕了过去,自那以后,贺楼生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显露骷形。
经过一番折腾,贺楼生终于把缠在身上的磨人精送到了床上。
在完全从对方手里脱离之后,他顺手拉来被子给她盖上,起身之际,又发现自己的领带不知何时被她用头发给缠住了。
贺楼生无奈摇头,只能以极快的速度将那段死结打开。
苗大醉妹嗅到熟悉的气息就在身旁,她伸长右手去薅,却捞了个空,睁眼见到好像有人在脚边给自己脱鞋。
细细一看,耶?那不是我家小骷髅吗!
小骷髅怪来来来,让我好好rua一rua。
她心这么想,却懒得开口说话,只是动动手腕对他招手。
贺楼生帮着脱完鞋之后,又抓住那只晃来晃去的小手,将它埋进被子里,同时嘱咐道:“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这话听得苗六溪浑身不爽,刚放好的手立马又蹦了出来,牢牢扯住他的领带,哼哼唧唧说不行。
她感觉那人极为敷衍地亲了自己一口,然后又要准备撤离。
苗六溪手脚乱动,全部钻出来勾住他的腰。
新一轮的八爪鱼之战再次开启。
贺楼生横不过她,便逐渐放弃挣扎,尝试跟她讲道理。
“早听话不就好了,现在醉成这样,该不该?”
“不该。”
贺楼生忍不住发笑。
小丫头就连喝醉,都还是那副性子没变。
贺楼生:“我出去一趟,明天就回来。”
苗六溪:“?”
小骷髅怪在挑衅苗大醉妹的尊严?
他发言竟敢如此严肃,难道是忘了昔日的养育之恩?
他该死,他有罪!
二话不说,苗六溪张嘴就往他的脖子上咬。
哎,爽。
还香香的。
贺楼生:“……”
场面僵持了一小段时间。
贺楼生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久了就会有些不适,他只能抓紧床沿,稍作调整,顺便问问身下那人咬够了没。
苗六溪忙着叼他的脖子,不屑回复,只是老实地摇头。
贺楼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心里大概有了数,又问:“十分钟能睡着吗?”
苗六溪继续摇头。
“那十五分钟,我再陪你十五分钟好不好?”
咬在脖子上的牙齿这才渐渐松了下来。
但她并没有立即放开,而是像婴儿嘬奶一样地嘬了他两口。
贺楼生被这毫无征兆地一嘬嘬得浑身战栗。
不过想起她当下醉得迷迷糊糊,嗯,也正常,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
缓慢移动上身后,终于从对方的牙口里挪开,贺楼生摸摸脖颈上凹凸有致的牙印,不用猜也知道,以往的印记又得加深一层。
苗六溪并没有因此就完全放开她,右手的小拇指依旧牢牢勾在他领带上,将整个衣冠楚楚的正经男人磨得相当邪欲。
贺楼生脱了鞋钻进她的被子,手臂娴熟地垫在怀中人的颈下,并像护着一块宝贝那般将她紧紧搂住,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时不时地拍抚着苗六溪的后背,哄她安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清新凉快的空调房里,竟潜滋暗长着两段温暖的气息。
乌云遮住盈月,屋内屋外风物安谧。
怀中人睡得香甜。
贺楼生也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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