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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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景帝震古烁今的功绩下, 有一事最让后世津津乐道,那就是景帝一生, 空悬后宫, 未留子嗣。
季芜在系统空间里,看着凤歧一人度过一生,心脏隐隐抽痛, 一时竟是难以遏制。
嘀~检测到宿主情感数据异常, 开启自动清除模式,
光幕上的情景消失,季芜渐渐被一阵柔和的白光包裹,双眸紧闭,再次睁开眼睛时, 已无任何的情感波动。
继续下一个世界,
是, 宿主,
熟悉的眩晕感迅速吞噬着季芜, 系统没有注意到, 进入小世界的最后一刻, 季芜忽的伸手用力按在胸前。
*
还没来得及接受剧情,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迎面击来。
季芜整个身体高高扬起,而后重重跌下。
噗~,一口鲜血吐出。
下一瞬, 一个衣袂飘飘的女子瞬息出现在季芜身前,她蹲下身,星眸含怒,纤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掐住季芜的脖子,
阿芜,母亲再问你一次,可还会私自离开神界?
季芜整个人痛的像只虾米般蜷在一起,嘴里鼻腔里满是铁锈味,好似眼睛上也被蒙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她出于求生的本能回道,不,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而身前人似乎是在质疑她话里的真实性,掐着季芜的脖子左右打量,最终松开了手,冷声道,若有下一次,吾会将你抽筋拔骨,再灭去神魂,
咳咳~季芜顾不上她说了什么,窒息感一散去,她就开始要命的咳。
性命被人拿捏在手中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季芜不知道在殿内躺了多久才完全清醒,系统趁着这个机会把剧情传送给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被揍太狠的缘故,季芜脑袋胀胀的疼,她半坐起来扫视一圈,空无一人。
索性直接闭上眼躺倒在地,好好消化剧情。
刚才那个女人叫昆吾,是这个小世界实力最强悍的存在,被十三重天的仙君们尊为昆吾神君。
在众神陨落的时代,只有昆吾一人活了下来,而原主则是昆吾以自己的骨肉造出来的第二位神,被称为季芜神君。
原剧情里,季芜偷溜下界,喜欢上十三重天的天帝之子离华战神,从此踏上当舔狗的不归路。
谁知离华战神早有意中人,与原主暧昧不清,只是为了她的神格而已。
十三重天的众仙,只有引度九重天劫后,才有机会登临神位。
但在众神陨落后,十三重天未有一人成功引度出天劫。
恰逢季芜下界,她天生神骨,便有人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最后季芜在离华等人的哄骗下,傻傻将自己全部依仗抖个干干净净,最后惨死在男主离华手中。
而本世界的反派昆吾神君,是一个占有欲变态的人,她的东西只能自己毁掉,绝不容旁人染指半分。
在知道季芜惨死的消息后,昆吾神君毫不意外的黑化了,她用尽全部修为,与男女主同归于尽,最后导致世界崩塌。
季芜沉默半晌,问道,所以这个世界我只需生安生呆在神界,陪着反派就好了?
系统答:当然不是,反派的黑化值已经到99%了,宿主需尽快降低反派黑化值,
季芜:
季芜十分郁闷,现在一切都还没发生,原主这才是第二次偷跑,结果还被抓住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为什么反派就黑化了?
系统:嘀~不在查阅权限内。
季芜:果然是辣鸡系统。
系统:
吐槽归吐槽,季芜仔细回忆起原主记忆里与昆吾相处的细节。
昆吾从小把季芜当女儿养,是以两人以母女相称,在季芜未偷跑下界前,昆吾的所作所为称的上是一个完美的母亲。
强大,宽容,耐心,真真是把季芜当眼珠子疼。
可是刚才,季芜真切的感受到了杀意,果然是占有欲强的变态作风!
理清思路后,季芜挣扎着起身,神奇的发现身上竟然感受不到什么痛楚了。
不由感叹一句,神的体质,果然抗揍!
而就当季芜想要出去找昆吾时,她傻眼了。
昆吾设了结界,凭季芜的修为,根本破不开。
惨兮兮的接受了自己被囚的事实,季芜干脆就在殿门前坐了下来。
外边是滚动的星河,星河之上云雾缭绕,不远处还可看见影影绰绰的霞光。
季芜看的出神,毫无所觉昆吾去而复返。
冷漠的眼神落在季芜身上,隐隐蕴着一丝杀意,昆吾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季芜被下界的仙君引诱,不管不顾的忤逆自己,最后更是抛下自己而去,最后落得神魂俱灭的下场。
神的梦,往往是对未来的预知。
昆吾依据梦境,果然抓到了要私自下界的季芜,她怒极,想到梦中的场景,便想结果掉季芜的性命。
本就是自己创造出来聊解寂寞的,生死都该由她来决定。
可在看到季芜惊惧的眼神时,昆吾犹豫了,她选择给季芜一个悔过的机会。
此时季芜双眸无神,柳眉微蹙,唇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因为刚才昆吾的一掌,面色过分苍白,眸中含着泪水,看起楚楚可怜。
昆吾心中泛起一抹异样的情绪,她走上前抬起季芜的下巴,沉声质问,阿芜哭了,是在为你心中的离华仙君所哭?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季芜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做出反应,她顺着昆吾的动作迅速跪下。
昆吾在笑,语气也很平和,可季芜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回答的不合她心意,绝对会小命不保。
仰起头,泪从洇红的眼尾垂落,季芜小心翼翼的答道,母亲,阿芜可以对着天地法则立誓言,阿芜心中绝无此人,
说完,季芜的眼泪掉的更凶了,望着昆吾的眼神透着几分委屈。
天地法则的制约对神同样有效,一旦违誓,身死魂灭。
昆吾的神情在季芜立誓后,稍稍缓和了几分,但并未就此轻轻揭过,她接着问,那阿芜刚才是在为谁哭?依你的修为早该觉察到我来了,
昆吾的眼瞳是极淡的茶色,季芜在她的注视下,似乎所有的心思都将被看穿。
身子极快的颤了一下,在昆吾察觉前,季芜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同时委屈巴巴道,母亲,我疼,
看着似在撒娇的季芜,昆吾神情恍惚了几息,自从季芜合化大成,已经有许久未再面前展现女儿家的娇态了。
收回落在季芜脸上的审视眸光,昆吾不发一言,冷冷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她转身走到塌前躺下,闭眼阖眸,将季芜晾在一旁。
没叫自己起来,季芜也不敢起来,她乖乖跪在一旁,等着昆吾气消。
然而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季芜耐不住性子,偷偷打量起不远处的昆吾。
她的眉生的极淡,五官精致却不失端华大气,阖眸时更是将那一份凛冽锐气给遮去了,昆吾的长相无疑是极美的,迄今为止,季芜没有见过比昆吾更美的人。
正当季芜花痴时,她猛地回过神来,狠狠拍了自己两巴掌,心中无比唾弃自己,现在这么危险的情况,竟然还有心思花痴!
这番动作被不知何时掀开眼皮的昆吾收入眼中,她似是不解,看着季芜突然出声道,过来,
啊,季芜一怔,哪敢不从,内心却十分纠结,昆吾没叫自己起来,是要自己跪着过去?
看着昆吾眼中渐渐浮起不虞,季芜不敢再纠结,她心一横,十分屈辱的跪着爬过去。
等季芜跪到塌前时,昆吾看着她淡淡道,我未叫你跪着爬过来,
飞快炸了眨眼,季芜心中羞愤欲死,面上却佯装镇定,阿芜做错了事,当罚,只愿母亲能消气,
季芜这讨好的一番话,却未收到预想中的效果。
昆吾素手微动,季芜只觉一股痛意从筋脉中涌向四肢百骸,不过几息,她身上就被冷汗浸透了。
下界一趟,阿芜竟是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学会了阿谀奉承,塌上昆吾的声音很冷,难辨喜怒。
母亲,阿芜所言,皆是真心实意,季芜疼的眼冒金星,强忍着痛楚开口解释。
不知过了多久,季芜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那股难以忍受的痛意也渐渐散去。
她跪伏在塌前,十分狼狈的喘息着。
昆区却是轻轻一笑,她朝着里面挪了挪,对着季芜道,上塌来,
面对喜怒不定的昆吾,季芜是真怕了,她双眸微红,一时间不敢有动作,看着昆吾低低唤了一声,母亲,
怎么,要我抱你上来?昆吾眉宇微蹙,对季芜的迟疑很是不满。
再次可耻的怂了,季芜挣扎着爬到塌上去,规规矩矩的躺在最外侧,中间与昆吾隔了一人宽的距离。
看着季芜的动作,昆吾神色微沉,不由分说的将人搂到怀里。
季芜惊的要原地跳起来,因为惧意,愣是强逼着自己一动不动。
很快季芜便发现了异常之处,自己像是被一个冰块抱在怀里,寒意渗骨。
更奇怪的是,季芜非但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通体舒畅,刚才受损的筋脉也正慢慢修复。
季芜大着胆子去瞧昆吾,却发现她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个世界里,提前预警,这个世界是伪母女文,不喜勿入。
第41章
神界不分昼夜, 亿万年来星河流淌,寓幻万象。
巍峨的殿宇内,一柄泛着水蓝色光芒的长剑浮在空中。
季芜一会看着空落落的大殿,一会看着发出阵阵嗡鸣的长剑。
呆愣半晌, 季芜见那柄剑抖动的越来越厉害, 心念微动,手朝着空中虚虚一握, 果然不出所料, 那剑瞬间化为一道流光,出现在季芜手中。
这是昆吾留下的?
剑身约长三尺,剑刃边缘的纹路似是星子运转的轨迹, 而在剑骨处锋芒愈甚, 那涌动的剑气恍若长河奔流。
昆吾不知何时回到殿中, 负手而立,音色清越,此剑名为东流,吾将她赠予你,
今日醒来后,季芜就发现自己昨天的伤完全好了, 而且这具身体的神力隐隐提升了几个等级。
再看着手中这柄定不普通的长剑,季芜思量着昆吾虽然脾气差了些, 但对原主还是挺不错的。
这般想着, 季芜在面对昆吾时, 心里的惧意顿时消退大半, 举动也诚恳许多,她飞快下塌,乖乖巧巧的站定, 谢谢母亲,
昆吾只淡淡睨她一眼,容色未有任何波动,紧接着一抬手,一柄酷似东流的剑出现在昆吾手中。
她垂首看着手中的剑,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整个人也似是柔和了下来,此剑名为无歇,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季芜抿唇,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然而没等季芜琢磨,昆吾侧身握剑挥出几式剑招,霎时浩荡的亘古剑意沉沉压来。
季芜面色一白,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她刚才好像听到了清脆的骨裂声。
发现季芜的异样后,昆吾迅速敛去了剑意,面上却是不喜,阿芜,你太弱了,从前是吾过分娇惯你,今日起便开始随吾练剑,
说罢,昆吾握着剑出了殿,季芜自觉被嫌弃的明明白白,十分识趣的跟了上去。
原主在修为上确实过分腊.鸡,不然也不会被男主摁的死死的。
两人踏着星河,一前一后,踱步而行,不多时来到一处石柱林立的广场。
这些石柱粗细不一,大的能有两三人环抱之粗,细的却如同丝线,然无一例外,皆笔直的朝向虚空。
季芜跟着昆吾走进深处,光线顿时黯淡下来,原主记忆里对这个地方毫无印象,母亲,这是何处,为何我从未来过,
古战场外围,昆吾语气很淡,没有过多解释,在季芜未有任何准备时,突然出剑刺向她。
惊呼一声,季芜下意识提剑去挡,而后飞速向后掠去。
手臂被震的又麻又痛,季芜可怜巴巴的唤了一声,语气既惊讶又委屈,母亲,
昆吾神情冷凝,对季芜的示弱不为所动,手上的动作愈发刁钻狠辣。
身上的伤口一道叠着一道,季芜狼狈的一避再避,昆吾挥剑时,周围的石柱碎裂,摇摇欲坠,一下将季芜的退路堵的死死的,逼得她不得不正面迎上昆吾。
意料之中,季芜被击飞,接连撞断多根石柱才停下来,鲜血更是止不住的从嘴里鼻腔里涌出来。
可昆吾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沉声敛眉,我便是这样教你的吗?剑之一道,恒强者不退不避,
季芜被逼的没有办法,调动全身神力去与昆吾对招。
这些剑招,昆吾自小便教过季芜,但从未好好练过,是以动作显得十分滞涩。
嘭嘭嘭
季芜已然记不清自己被击飞多少次了,刚开始她还能勉强的接上几招,到后面纯粹就是被动挨打,石柱林倒了一片又一片。
到最后,季芜是真的连剑都拿不起来了,昆吾仍是冷冷的看着她,阿芜,持剑,站起来,
毫无形象的瘫软在地上,季芜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抽搐着,她艰难的将头转向昆吾,脸颊上热泪滚过,母亲,您是非得将孩儿打死,才愿停手吗?
昆吾立在断柱残石前,身上散发着淡淡神辉,高高在上,尘埃不染,与灰头土脸的季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垂眸想了一阵,昆吾掐诀收剑,她走到季芜身前蹲下,仍是寡淡无情的姿态,可还能走?
不知哪里涌来的怒意与委屈,季芜的眼泪流的越来越凶,别过头去不看昆吾,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活不到完成任务的时候。
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季芜再次落入了微凉的怀抱里。
昆吾一手穿过腿弯,一手伸至腋下,将季芜横抱起来。
她散出神息查探了一番季芜的伤势,筋骨俱碎,倒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伤,细细端详着季芜哭肿的眼睛,昆吾随口问道,何时变得这般爱哭?
昆吾怀里冰冰凉凉的,季芜一被她抱住,便觉得痛意瞬间就消减下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季芜安安分分的缩在昆吾怀里,眼泪虽止住了,但时不时还要抽噎两声。
听到昆吾怪自己爱哭,季芜是又气又恼,打的这么狠,这么疼,能不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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