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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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书然中午被沉修之叫到办公室里一起吃饭。沉书然认命得将刚打好的饭递给了同事上了楼

沉书然敲了敲门，沉修之清润悦耳的声音传来。她进去，沉修之坐在沙发上，面前摆好了饭盒

沉书然在他旁边坐下，他将掰开磨过刺的筷子递给她“尝尝看这些菜合不合胃口”

她点点头，尝了尝，惊喜到“好吃”

沉修之笑了笑，将汤放在她左边，“那就多吃一点”

两人一起吃过午饭，沉修之又把她留在办公室休息。沉书然脱了鞋子，蜷缩在沙发上，头枕在沉修之的腿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十分温存。

沉修之垂眸看着她，神色温柔，一手轻柔得将她的鬓发挽到耳后，一手搭在她的腰间，细细摩挲，眉头皱起，他轻叹“然然，你太瘦了”

沉书然默默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仰脸看着他，“没有啊，我现在刚刚好”

沉修之没说什么，但已经暗暗在心里模拟了一个“养猪”计划。

“今天晚上有个行业酒会，你陪我参加吧”沉修之温声道

“唔，我谁都不认识，不要紧吗？”

“不要紧，到时跟着我就好了”

“那好”

“下午提前两个小时下班，去挑晚礼服”

“.......好”

“休息会吧，一会儿我叫你”

“好”沉书然闭上眼，窝在他的怀里很安心，很快就入睡了，无意识的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搂紧了他的腰，而这些小动作其实无形中取悦了沉修之，他最爱的便是沉书然全身心依赖他的模样。

事实上最后沉书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动了动，发现自己仍在沉修之怀里。他见她醒了，将手上的电脑放在一边。

她挣扎着从他怀中起来，揉了揉脸，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柔软“几点啦？”

“还早”沉修之帮她捏了捏后颈与肩膀

敲门声再次响起，沉修之这才说道“进来”

是沉修之的秘书。似乎是没想到沉书然在这里，表情有一瞬的惊讶随即恢复了正常。沉书然有些尴尬，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休息时间好久了，她羞恼的嗔他一眼，眼神问怎么不叫我？

沉修之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笑的无辜纯良，“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你”

沉书然脸一红，匆忙穿上鞋子跑回了自己办公桌前，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拉不下来，忍不住想笑，内心充斥着甜蜜又有些羞恼

下午四点，沉修之带着沉书然去挑礼服。沉修之给她挑了件浅蓝色水晶纱裙晚礼服。他的眼光一向很好。

沉书然在换衣服，沉修之坐在外面的沙发等她。他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机，等待着她出来，可当她真的出来时，他又忘记了该作何反应，她抿了下唇穿着漂亮的礼服，不自然的拨弄着头发，有些羞涩的朝他笑着，她轻声问“哥哥，好看吗？”

他是怎么回答的？他哑声道“你们先出去吧”

那些服务员体贴的关上门，这里只剩他们二人。他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他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的眉眼，她的脸颊，他一向知道他的妹妹生的是极好的，不施粉黛也足以让人惊艳，而现在她略施粉黛，已然是美的不可方物，倾国倾城，他多想把她藏起来独享啊。

他将她的身体转过去，看着镜中的她，他在她耳畔哑声道“我已经不敢想象你穿婚纱时该有多美了”

婚纱？沉书然看着镜中的自己，表情茫然，眉眼也染上了郁色。婚纱，要么是为他穿，要么是为其他人穿。可她不会为其他人穿，也无法为他穿。

他察觉到她的情绪，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依旧温和，可沉书然看着他的双眼，无端觉得他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撒旦，她听见他说道“你会穿上最漂亮的婚纱，也只能为我而穿”

到了酒会，入场时，沉修之悄声提醒她，“挽着我”

“哦，好”她有些紧张，表情也有些呆呆的

沉修之浅笑，“乖，不用那么紧张，跟着我就好了”

沉书然抿了下唇，“嗯”了声。两人入场，吸引了众多目光，她自知长相最多可称清秀，远算不上漂亮，所以那些目光都是冲着沉修之来的。她保持得体的微笑，沉修之看起来早已习惯了这种场合，举止得体得和众人寒暄，说着场面话，将她介绍给众人。她需要做的只有点头，微笑

当然沉修之作为传说中的黄金单身汉，有颜有钱，吸引了众多异性的目光。就算他身边有沉书然在这里站着，还是有不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围上来，沉书然暗自挠他的胳膊，心中有些酸酸的，到处招蜂引蝶。

沉修之勾唇，回握住她的手，礼貌又绝情的拒绝了所有暧昧。等人都散开，沉修之将她带到人不多的角落，揽住她的腰，低头细细看着她有些孩子气的表情，带着调笑“怎么？吃醋了”

沉书然不抬头看他，只闷声道“没有”。她其实从未想过，她竟然会有光明正大吃醋的资格，是她越来越贪婪了，只想独占他。

“没有那为什么是这个表情？”他抬起她的下巴，直直望着她的眼睛

“什么表情？”沉书然咬唇，问道

“一脸不甘心，想独占我的表情”

她愣愣的看着他，困窘于他的直白，也困窘于她看透了自己有些肮脏自私龌龊的想法与欲望。他会怎么想自己？会不会厌烦自己？

没等她想完，就听他懊恼道“你今天过于漂亮了，总害我分心”

“哪有”沉书然羞红了脸娇声道

沉修之正欲说什么，台上突然请他致辞。他敛了敛笑，交代她“乖乖在这里呆着，不要乱跑”

“好”沉书然乖乖点头。

沉修之作为青年企业家代表上台致辞，他站在台上自信沉稳，语调不急不缓，温和矜贵。隔着众人，他的目光遥遥的望向她，眉眼含笑，眉目温柔。

沉书然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她的爱情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即使她这辈子无法孕育自己的孩子，即使她和他可能......没有未来，可她存在在他温暖和煦被爱意包裹着的深邃的眼神中，就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对着他轻抿着唇露出一个温暖而粲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