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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娟看到贺子谦突然出现,像被掐住了脖子般,紧紧的捂着嘴巴,再听到他说的话,更是如遭雷击,苏湘湘退学?怎么可能?她正常毕业后就会进入中央部委工作,这是多大的体面啊,难道是贺家不让她上学?
平时只敢在背后说人的庞娟因为太过惊讶脱口而出问道:“现在是新社会了,苏湘湘跟你结婚后,还要和旧社会一样,不能出门工作吗?”
贺子谦冷冽一笑,狠戾的眼神让庞娟打了个寒颤,深感后悔,自己怎么能摸阎王爷的胡子呢,真是不要命了。
没想到贺子谦不仅没有打她,反而认真说道:“我和苏湘湘没有任何关系,从来都没有,退学就是她造谣的代价。”
说完这句后,庞娟一桌人才真正明白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吓得浑身打颤,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苏湘湘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呀,她家世不凡都被逼退学了,那他们呢?他们刚才还当众嘲笑文秀英来着,这回是真的完蛋了。
几个人身体发抖,不敢抬头,直到周围一片寂静才悄悄看了看四周,发现贺子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其他桌吃饭的人也一言不发,怕是都被贺子谦给吓着了。
从开学以来,文秀英就因为贺子谦的事,成了很多人说闲话的对象,嫉妒羡慕有之,嘲笑更多,很少有人完全没说过,或是听过文秀英的坏话,刚才贺子谦亲自出来说了那样重的话,大家都吓傻了,还好,有那一桌的人出头顶着雷。
在大家的低头吃饭间,庞娟他们再顾不得裤子如何,狠心将裤子撕扯下一片,用书捂着屁股一路狂奔回宿舍。
第二日,大家就在学校的公告栏里看见了两则重要公示信息,一则是研究生部学生苏湘湘自请退学,二是庞娟李玲等六名同学因衣衫不整在校园内奔跑极大的影响了学校的形象,特给予警告处分,一年内不得评定奖学金。
第159章 强求不得  夜色深沉,昏暗……
夜色深沉, 昏暗的电灯照得人昏昏欲睡,喧闹着的宿舍楼渐渐安静下来,文秀英一个人躺在床上,帘子遮的严严实实, 没人与她说话, 与她逗闷子,她心里不由涌出一阵伤感。
白日里热热闹闹的时候还不觉得, 突然一个人静下来, 格外的难过和感伤, 理智告诉她,她与贺子谦是不会相交的两条平行线,做朋友就是一种莫大的幸运了, 何谈其他。
可是真的给了她希望, 她也曾悄悄幻想过,这样突然结束,还是以如此决绝的方式,她这些天脑子里一直木木的, 反应不过来,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今日那些人的嘲笑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这一切都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在大家都以为自己纠缠贺子谦, 懒□□想吃天鹅肉的时候,出现了旁观者们乐于看到的结果,她该感到羞愧没脸见人吗?
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只能把一切都交给时间了,或许日子久了,他们也就懒得说什么了吧, 当然,若有人直接舞到她面前,今天那桌人就是他们的下场,想起那桌子烂着裤子跑回去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似乎生活也有些别样的乐趣了。
今日她和朱珠在食堂外面等了许久,观赏到战果才慢慢离开,只是她并不知道她转身之后,贺子谦也出现在了台阶上。
文秀英极力的想做出笑的表情,好让自己不那么难过,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效果,因为嘴角似乎舒展开来,脱掉衣服,躺入被窝,将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拿下来放进盒子里。
这块玉佩和送给贺子谦的那一只是同一块白玉籽料做成的,她当时心里存了一点私心,就一直戴在脖子上了,如今认清了现实,她只能逼着自己去割舍。
她心里默念,就从这一块玉佩开始吧,但是她无论如何做不到大度到将这块玉佩一起送给贺子谦,一想到玉佩会戴在别的女孩的脖子上,她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似梦似醒的到了第二天清晨,在朱珠几番催促下,她匆匆洗漱后,随便套了件灰扑扑的外套就下了楼,脑袋懵懵的,闷头走路,却突然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原来是撞到人了,她没有抬头,自顾自的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没看见。”
说完就往旁边走,却被挡住了去路,她一惊之下,抬头一看,贺子谦正站在她面前,她脑袋完全停滞,掉头就走。
贺子谦用疲惫的嗓音温柔道:“英英,我想抱抱你。”
这样柔弱低落的贺子谦是她从未见过的,倏地一下,她眼泪就掉了下来,她长久以来的盔甲立即碎成粉末。
文秀英正被这突如其来的柔情钉在当场,动弹不得,朱珠风一样的从楼上冲下来,大喊道:“英英,我找到铅笔刀了,咱们快走。”
文秀英低着头不迈步,朱珠才看清贺子谦正站在外面,她想起昨天的事气就不打一出来,立即冲出去怒道:“你还有没有点担当,男子汉大丈夫,干脆一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不知道那些女生是不是瞎了,一个两个的都被你迷得晕晕乎乎的,到头来,只有英英跟着倒霉,哼......”
“这样的话说一次我就记住了,你去上课吧,我跟英英有话说。”贺子谦脸色阴沉起来,冰冷的吓人,朱珠也被他的表情给镇住,突然息了声。
朱珠跑回去拽一拽文秀英的袖子,低声道:“怎么办?你还要理他吗?”
文秀英心如乱麻,不知该作何想法,突然被一阵大力拽出了楼门,手背紧紧的攥住,却不说话,大步的朝校园中路走去,正是上早课的时候,路上人来人往,都悄悄的看着这一幕,小声议论着。
走到校园公告栏的玻璃旁,贺子谦终于停了下来,却没有放开文秀英的手,朱珠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而来,正好随着文秀英的目光看到了新鲜出炉的两则公告。
贺子谦见她面色缓和下来,不再急着推开自己,才小心解释道:“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全是她自个编的,你以后也不会再看到她了,也没人敢再笑话你,你好好上课,别胡思乱想。”
三三两两靠过来看公告栏的学生都被这两则公告给吓得噤了声,远远的走开了,再没人敢议论什么,退学,处分,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能经得起的,更何况以前的都是谣言。
等文秀英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无故听信流言,误会了他,还送了他那块令人尴尬的玉佩时,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忽然也松快了许多,正想跟他解释几句,却发现自己手里空落落的,不知何时,他已经走掉了。
这回,他一定很气吧,文秀英边走边想,不过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不,还有那块玉佩,她得要回来,这是她失去理智的唯一证据。
眼看着上课时间要到了,她只好先跟朱珠去抢座位,跟她有过过节的张嫣今天还主动跟她打招呼,仿佛一夜未见,同学们对她都和气了许多。
还是张嫣看她有些不自在,悄悄给她写了纸条说:子谦哥喜欢的,肯定错不了,我是怕他被讨厌的人纠缠。
文秀英脸上烫烫的回了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张嫣回头跟她做了个鬼脸,贺子谦是他们院里的老大,最初知道有个农村丫头缠上他的时候,张嫣是很气的,觉得侮辱了贺子谦,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知道文秀英不卑不亢,独立自强,期中考试还得了年级第三,不是个她以为的草包,而且更让她有些吃味的是都是贺子谦主动的多。
她也只好不做那个梦了,这样想开后,她突然觉得班里的男生也很好啊,温柔有礼,哪像贺子谦,总是对她冷着脸,不爱跟她玩。
文秀英不知道张嫣早已想了这么多,还对她突如其来的好意,觉得有些不适。
随着老师抑扬顿挫的诗歌朗诵,文秀英也无暇再乱想,进入了盛唐梦境。
躺在床上的贺子谦脑袋像要炸掉一样,他已经三个昼夜未曾合眼了,本来想出完任务就回来好好睡一觉,谁曾想一回来就看到了英英送的玉佩,心里又是憋气,又是心疼,却不能去跟英英说什么,口说无凭。
连夜将苏兵查了个底朝天,才能在白日里稳稳的打赢了这场仗,让他甘愿后退,不再横生枝节,回到学校后,为了那两则公告他又是熬到深夜,才用担任学校明年军训总教官的任务换得校长果断盖章。
回到宿舍时,看着舍友们睡的香甜,他却无法安然入睡,只好到英英宿舍楼下站到天亮,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坚强都散去了,只想抱抱她,听她说一句,我好想你,只是这大概只能是奢望吧,她知道自己要订婚的消息,不问一句,便送礼祝贺,大抵觉得终于解脱了吧,经过今日,他再没勇气去牵她的手,强求终究换不来两全。
沉沉睡去之前,他手里还摸着哪块温润的白玉,只是寒意更多些。
过了两日,文秀英才在图书馆遇见了贺子谦,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途径能直接找到贺子谦,男生宿舍她不能去,也不知道他的课表,这个没有手机的年代,她只能靠巧遇。
每天在校园里到处溜达,终于还是图书馆最得他的喜欢,也好,知道了他喜欢来图书馆也好,这里她也很喜欢。
看他认真的做着笔记 ,文秀英轻轻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桌子上,扶着下巴看着他,眼神清澈冷静,没了那日的红血丝,还是那么好看,却比少年时多了些冷冽。
小时候他也是很温暖纯粹的样子,却越长大越喜欢与人保持距离,话也少起来,她都不敢在他跟前喋喋不休的说那些种菜念书的琐事了。
贺子谦见她一直坐着,正了正脸庞,平和的抬起头低声问:“有事吗?”
他语气里的生疏让文秀英不知该说什么,自入校以来的见面好像都是他一直在说,她只要回应就好了,可他既然问了,她总不能直接说她想要回玉佩,不送他贺礼了,没有新婚,何来贺礼。
文秀英思忖了一会儿道:“我已经想好哪块地种什么了,还有其他的活计也琢磨清楚了,找几个熟手来帮忙,可以更顺畅些.....”
贺子谦打断她的话道:“这些不用跟我说,你看着办就是了,这块地是我买的,咱俩四六分成就是了,你六我四,我只分红,不管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着贺子谦淡漠的眼神中透出些许的不耐,文秀英只好低低道:“没有了,你忙吧。”
说完起身抱着自己的书悄悄离开了,贺子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接下来的日子,文秀英再未主动去偶遇,用努力学习来调整自己的方向,果然奋斗使人快乐,她心里自在多了,期末来临,她毫不慌乱,只有期待和放松,终于可以放假回去看看老师和哥哥了,在再这里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做些什么冲动的事情。
考完后,她没有等待成绩出来,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上车后,却看到贺子谦就坐在她对面,她只好懵懵的打招呼:“好巧。”
第160章 轰然倒塌  玻璃上的水汽散……
玻璃上的水汽散发着丝丝寒意, 第一次在冬天坐火车,文秀英有些猝不及防,原来这时候的火车没有暖气,她借着书包的掩护从空间里掏出一件灰扑扑的外套, 绑在床边上, 挡着边沿漏风的玻璃。
打了开水后,准备吃饭, 她拿出自制的油炸干面条, 放了辣椒, 用热水泡开,浓浓的香辣味弥漫开来,热气蒸腾, 才感到些许暖意。
等待吃饭的时候, 看到对面铺位上的贺子谦,她不知该作何想,昨天晚上上车后,她无比惊讶的主动打了招呼, 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独留她一人傻傻的愣在过道, 他迅速将行李放在架子上, 便倒头睡着了。
早起后, 阳光照亮车厢的时候,他已经洗漱回来,在火车上买了馒头和稀饭, 自顾自的吃起来,从始至终,都像是跟自己不认识一样, 这会要吃午饭了,他还是一直在看书,毫无动静,还是一直在怪自己吗?
自己送玉佩是傻了点,可是谁知道他那婚事是假的呢,他也没说啊,反正心意是好的嘛,不能与他有未来,看着他幸福也是好的呀。
火车上供应的只有馒头,还要走两天呢,一直吃干的也扛不住,尤其是冬天,吃口热汤饭总能好许多,文秀英便又从包里掏出一块面饼,泡在了贺子谦的饭盒里,小声说了句:“你吃吧。”
贺子谦早把她的动作全看在眼里,见她纠结许久终于还知道给自己吃点好的,正想着,还算有点良心,却听到她又补了一句:“对不起,我下次一定跟你确认好了再送贺礼。”他顿时心口一窒,全无胃口了。
见他还是没有抬头,专心的沉浸在书里,文秀英只好再次努力做好好朋友的本分,小声催促道:“吃了再看吧,路还长着呢。”说完后嘴里还呢喃道:你那么瘦......
再是伤心难言,贺子谦还是不忍看她撅着小嘴委屈巴巴的样子,端过碗,呼噜呼噜的吃起来。
文秀英这才觉得好受些了,多年朋友落得如今这样半生不熟的样子,真是让人难过,他现在对自己跟其他人也没有两样了,冷冷的疏远着,看来是真的放下了吧,也不知道他会在哪一站下车,这样相对无言,他也很烦闷吧。
吃完饭后,贺子谦两个人的碗都拿到洗漱间洗净,用开水烫过后,拿回来放在桌子上,抬头看了一眼玻璃道:“你到我这边的铺来睡。”
文秀英还未来得及拒绝,东西就已经跑到对面的铺上去了,这还债也太快了吧,一碗面换了个向阳的铺位,这就是吃人嘴软吗?呜呼。
半夜醒来时,文秀英习惯性的朝对面铺看过去,却发现床铺整整齐齐,像没有睡过人一般,架子上的行李也不见了,原来他已经下车了,怎么没告诉自己呢?
这样想了一下后,突然被自己的念头笑到,是啊,本来就只是巧遇,他要去哪里,也没有必要像自己汇报啊,自己只是一个普通朋友罢了。
一路无聊,想着家里蔬菜大棚的收成,她归心似箭,不知道今年的菜卖的怎么样,吴达和赵柠那边顺利吗?
今年她上了大学,家里的大棚都交给哥哥照应着,具体的收种还是赵明寨管着的,她那厂长的高工资还是很香的。
三日后的清晨,火车终于缓缓的驶入了宁平县火车站,她走出火车站后,有些恍惚,路边热闹了许多,沿街有不少热气腾腾的小摊,在卖着包子馒头油条,看来,分地后,大家的心眼儿也活泛起来了。
买了一个韭菜鸡蛋馅的包子,边走边吃,抚慰着空荡荡的肠胃,熟悉又熨帖,果然她还是更适应这生活了许多年的小地方,首都很好,就是太大了,总觉得人和人之间的距离都好疏远,熟悉与陌生之间的距离只是一瞬。
回到自己的小院后,看到干干净净的院子,她不由嘴角含笑,哥哥肯定是经常来打扫的,后院大棚里的菜苗都被移走了,地面光秃秃的,有些丑陋,她又去了屋里查看,将整个院子都巡视一圈后,她原本的困意也消失了。
回到屋里,换了身朴实的衣服后,她骑上自行车去了兴王村,一想到自己的淘金大业,她就激动得加快了脚力。
远远的就看到姚司机的大卡车正停在地头,自从工厂改制,自负盈亏后,情况就大不如前,姚司机所在的厂子经常开不出来工资,对他接私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了冬日,大棚菜上市的时候,他索性就成了文秀英的专职货运司机,负责将蔬菜运往省城和海城,吴达和赵柠负责销售。
文秀英给他开工资是计件制,拿提成的,只要他跑的勤,就能多拿钱,整个冬天,他几乎都在菜地和路上忙活,还会督促村名们摘菜的时候小心点,挑大放小,精细些,他才能多跑几趟,多挣钱,可真是上心的不得了。
将自行车停在路边的树底下,文秀英穿过田埂到了大棚外,却看到有不少人影闪动,还夹杂着些不干不净的怒吼声,她心里一下就窜起了火,在她这干活拿的钱比厂里的正式工人都多,怎么能让这样脾气暴躁没素质的人来干活呢,是不是赵支书家的亲戚什么的。
还是应该尽早将产业转移到首都去,这里还是太偏僻了,大家收入也低,冬天根本买不起昂贵的大棚菜,这样就不用花这么多运费了,在这里就是试试水,积累经验,这样小打小闹的,也就是挣个辛苦钱,啥时候才能让她实现财务自由,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再为钱奔忙。
掀开草帘子,走进大棚后,她原地愣住了。
都快消失在记忆里的木学农和木娟娟两兄妹正站在大棚中央,大声怒喝着,指挥着里面干活的村民应该摘哪个菜,摘多少,然后装到自己带来的大框子里。
看着他们那自以为是,霸道无情的嘴脸,过去的那些残酷记忆全部涌进了文秀英的脑海里,心里却泛不起任何涟漪,只有冷漠,她大声道:“把这两个人赶出去,那些菜放回箱子里。”
村民们摘菜的手顿了顿,却没完全停下,认识文秀英的一个村民站起来道:“老人家也吃不了多少,我们摘完了之后,就赶紧摘装车的菜 ,不耽误。”
文秀英被气笑了,自己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这人还说不耽误正事,要接着给木学农兄妹摘菜,看来是眼神和脑子都不大好使。
文秀英走近些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如果还想在大棚里干活挣钱,就把这两个陌生人给我赶出去,继续摘菜装箱。”
那个最先开口的人却又接了句:“他们是你舅舅和妈妈,怎么会是陌生人呢,你这娃子,怎么念书念成白眼狼了,连亲妈都不认了。”
木学农哼了一声道:“跟这个不知人伦的东西,说不清道理,你们赶紧摘菜,别理她。”
“大棚是我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赶紧给我滚出去,我跟你们也没有任何道理可讲。”文秀英平静的道。
“你娃在这神气啥呀,这大棚菜是你能种出来的吗?还不是自小在我家学会的,现在反而在这挣大钱,真是把你先人都羞完了。”木学农沉着脸不屑道。
文秀英给气笑了:“我没有先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反正不会羞你先人就是了,这菜是咋种出来的,也跟你没关系,你们快滚出去,省的你们先人被羞的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你们。”
恼羞成怒的木学农拿起身边的扁担就要朝着文秀英打过来,文秀英一退,木学农被闪了个趔趄,还是又追过来,木娟娟站在一边欲言又止,她今天来时老头子就说过她了,占点便宜就得了,如果让文秀英知道了,又是一桩是非,谁能想到她今天突然回来了呢。
干活的村民们都停下手来在一边看着,还有人在呐喊助威,在温热的大棚里,文秀英只觉冷的刺骨,她从旁边拿过一个锄头,疯了般木学农跑过去,使劲向他挥舞,凌厉的攻势让木学农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菜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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