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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汪洋只是面上应酬自如,心底叫苦:还没结束吗。放过他吧。

他想卸妆,想换衣服,想回去躺着,想休息。

汪洋原本没怎么看靳锋,聊着聊着,见怎么还不结束,大家怎么还不散了,终于求助地和靳锋对了一眼。

靳锋收到他这个眼神,抿着笑,很快找机会打断众人的闲谈,说:好了,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汪洋心底吐了口气,终于!

太好了,获救了。

洋装惋惜,面含微笑,站好最后一秒岗,和大佬们道别。

目送走人,汪洋卸下神色,面容带着些疲惫,重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香槟。

但其实他不想喝酒,想喝水润润嗓子,没水,凑合吧。

靳锋看着他,像是一眼看透他的想法,说:想喝水?

汪洋喝掉香槟,嗯了一声。

靳锋回自己的桌子,把自己的杯子拿过来,递给汪洋:喝吧,是水,不是酒。

汪洋接过,先下意识调了下杯口,再仰头喝了。

靳锋看得直笑。

这是怕碰到他喝的地方,怕间接接吻?

靳锋心道:他可不兴什么间接,他目标明确,是要直接的。

两人往外走。

靳锋的助理,晚宴的工作人员,罗辉,小游一路上七七八八的人过来,靳锋和汪洋始终一条路、走在一起。

就算汪洋期间遇到什么人,要站定说什么话,靳锋也没先走,站在一旁等。

仿佛他们说好了一起走似的。

旁人以为如此,便没有多问。

直到他们到了停车场,靳锋的车已经在等了,汪洋疲了,有些懒,没吭声,披在外套里的手伸出来,冲靳锋挥了挥。

没注意到,靳锋那车的司机下来了,绕过车头,把钥匙递给靳锋。

靳锋走下两级台阶,一手接过钥匙,侧身,一手握住汪洋在挥的手,轻轻一带,示意汪洋跟他走。

汪洋:?

汪洋走下台阶,罗辉和小游一点疑惑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换汪洋疑惑地回望他们:?

你们倒是有人吭一声,问一句,拦一下啊?

小游看天,假装没看到。

罗辉眨眨眼,眼神莫名:你们刚刚一起出来,靳总一直在等你,不是你们说好了要一起走吗?

拦什么?

罗辉还抬起手,对汪洋挥了挥,眼神示意:去吧去吧。

???

汪洋觉得是时候该换个聪明点的经纪人了。

他自己倒是可以聪明地当面婉拒靳锋,什么累了、不早了、很晚了、明天还有通告,但汪洋一概没说,还是跟着靳锋上了车。

不仅因为疲乏,没什么周旋拒绝的力气,也因为靳锋已经给他打开了车门,而汪洋是不会当众驳高山面子的。

两人上车,迈巴赫绝尘而去。

车内静谧,汪洋调整座椅,找了个舒服的坐姿。

靳锋开着车:躺吧,舒服些。

汪洋把座椅调平,半躺了下去,觉得自己可算得救了。

靳锋有些好笑:上一天班还能晚上直播到十二点的人,今天撑不住了?

汪洋半躺着,手笼在身前,闭了闭眼,叹:今天累。

靳锋看出来了,开车间隙偏头扫了副驾一眼:很累?

汪洋:特别累。

累在今天之前长达一个月没时间休息放松调整,累在靳锋今天也来了,他意外地有些紧张,因此今天的工作比往常都要费神很多。

汪洋的声音都变轻变软了,问靳锋:我们现在去哪儿?

靳锋:原本想带你去餐厅吃饭。

既然这么累,还是算了。

靳锋:我送你回去。

汪洋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说:我把我新家地址

啊,对了,靳锋知道。

汪洋收声,安静地躺着,躺了会儿,一个下意识抬手的动作,捂了捂外套里、套装胸口的胸针,像是确认还在、没丢,松气似的吁了口。

靳锋逗他:丢了?很贵的,九位数。

汪洋愣是给这句九位数激得睁开眼睛,抬起脖子:?

靳锋闷笑,开着车:逗你的。

汪洋:

靳锋:没有九位数。

汪洋睡也睡不着,索性不躺了,说:走红毯就是这个不好,什么都要上档次的。

靳锋:放心,没给你丢人。

给汪洋的,无论衣服、配饰,必然都是最好的。

汪洋拿出手机,猜测网上这会儿肯定把他今天的穿戴都扒出来了,边点开屏幕边问:我没认出来,哪个牌子?

靳锋说了一个品牌,汪洋有点耳熟,想了想,意识到那是个欧洲比较低调的高奢,暗暗咋舌。

那个牌子的胸针,九位数不至于,几十万还是要的。

他锋哥还真是随随便便大手笔,汪洋抬手要摘胸针,手机上已经点开了那个品牌的官博。

山与海的专属定制?

天高地阔,唯爱永恒?

汪洋拆胸针的手顿住。

靳锋仿佛永远能掌控好节奏,明明没回头,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靳锋不紧不慢道:别摘了,不用还,本来就是送你的。

汪洋又成了闷嘴葫芦。

恰好遇到红灯,车停下,靳锋回头,两人隔着车内的昏暗与挡风玻璃外落入的灯光霓虹,默默对视。

靳锋搁在扶手箱上的胳膊动了动,汪洋的手跟着便被握住了。

汪洋的手有些凉,靳锋握着捏了捏,问:冷吗?说着把车里的温度调高。

汪洋被握着,一动不动,声音有些低:不冷。

靳锋倾身过去了些,两人离得很近,可能也因为空间闭塞的关系,汪洋在呼吸间,很快嗅到了属于靳锋的独有气息。

那些气息令他心口不自觉地咚咚咚快跳。

汪洋屏住呼吸,屏住他此刻运转渐停的大脑,结果还是被他说了句没过脑子的话:你以前不参加这种活动,今天是为我去的吗?

靳锋暗笑,胸口闷震,原来以前这么关注他啊,连他从不参加这种活动都知道。

红灯跳绿灯,车流缓行。

靳锋微微坐直了一些,目视前方,控着车,右手始终握着,没有松开。

不然?靳锋回道,既不在公司的业务范围,去了还会惹来一堆应酬,换以前,当然不会去。

带了点儿重力地捏了下汪洋的手,语气也郑重,靳锋:这不是为了你么。

汪洋觉得是不是这暖气太热了,听了这些话,他好晕啊,胸口也跟要窒息似的,呼吸不畅。

握着他的那只手像是熟悉了环境似的,盘着他的指头、掌心,一点点地轻轻捏着。

汪洋晕得很,无暇去顾,实话是,他一点也不反感,反而觉得靳锋的手挺大的,被这么包裹着,捏着、揉着,挺舒服的。

而肌理间的触感,又仿佛滋生出无数的神经原,顺着他手部的神经末梢,延伸到手臂、传送向四肢百骸。

他心口都热了。

前面缓行的车流加速,道路开始通畅,汪洋想着这下要开车,手总该松开了吧。

靳锋是松了,只是松之前,他一边看着前面,一边拉着汪洋的手凑在唇边,手背上亲了一口,坐好。

汪洋拿回了自己的手,却从手背开始,一个激灵贯彻到四肢,脚趾暗抠,头皮发麻,魂儿都要从壳子里飘出来了。

他亲我?

靳锋亲他?!!!

40. 亲吻 那就,再接再厉?

汪洋不算直也不算弯。

多年的娱乐圈生涯和耳濡目染, 早改观了他对性向这件事的看法。

上一世他就觉得,这辈子要是能遇到一个相爱的人,管他男女, 有就不错了,还挑性别?

这一世,他踏实努力,忙着做他的小角色,没想过这些。

眼下靳锋亲了他, 只是一个手背,他魂儿都要没了。

他暗中拿手盖着被亲的那只手背,大脑立刻顺畅地开始运转:弯他应该是可以弯的, 虽然以前没试过。

但靳锋那突然的一口下来,他反应不用这么强烈吧?

何况只是亲的手背,还是很浅的一下。

而那强烈的生理反应还不是抗拒反感,反而酥酥麻麻, 像过电似的,令他的百骸都在悸动。

这什么反应?

怎么会这样?

一直到家,汪洋的脑细胞都在飞速地分裂远转, 没注意车都已经停好了。

靳锋解开安全带, 侧着身, 笔直地看他。

汪洋回神,伸手解安全带, 到了?

被靳锋按住手,带笑地问:想什么?在发呆?

汪洋回视靳锋,反应像一只树懒,也不能说没有,就是有点慢。

他眨了眨眼, 才轻声道:没啊。

靳锋抿着唇线,忍着笑意,亲自替他把安全带解了,与此同时,右手又握住了汪洋,含笑问:不请我上去坐坐?

汪洋又眨了眨眼,这次的智商回归了高地,你想上就上吧。

言下之意,什么我请不请的,明明是你想。

靳锋闻言,看着汪洋,彻底笑开。

像一条连掩饰都没有的大尾巴狼。

汪洋熟悉靳锋、了解高山,但陌生这样的大尾巴狼,一时又不知道该拿出什么神情了,只能一手去推车门,再把被握的手从靳锋手里抽出来,走吧。

大尾巴狼从另一边下车。

上楼,一出电梯就是玄关,汪洋在鞋柜里给靳锋找了一双没穿过的新拖鞋。

靳锋则低头,注意到电梯口摆了不少拖鞋小游之前给他拍过照,说来汪洋的新家了,新家也有他们的拖鞋,哝,这双驼色上面有字母的就是他的专属,无不嘚瑟。

靳锋正巧看到那双驼色的,瞥了一眼,皮鞋的鞋尖轻轻一踢,给踢进了柜底的留空缝隙里。

汪洋没注意到这些,把新拖鞋扔到靳锋脚边,靳锋换鞋,沉着的样子,也好像什么都没做。

进门,靳锋抬头,四处看了看。

汪洋示意他随便看,又随口道:还行吧?

靳锋嗯了一声。

汪洋去倒水,转头,看到靳锋站在了客厅壁画的案桌前,那靠前的半张圆桌上,摆的正是之前靳锋送的那束玫瑰。

汪洋拿杯子的手轻轻一颤。

好吧,他确实留到了今天。

不但留了,还找人烘制成了干花,按照原来的样子包成一束。

在车上的时候,但凡想到这束花,他都不可能领靳锋上这个电梯。

汪洋反应很快,见靳锋在看,率先道:团队里有同事之前开过花店,就把花重新弄了一下,摆在那儿当装饰品了。

靳锋站在花前看着:嗯,看出来了

汪洋:只要够主动,被动的那个人就绝对不会是他。

看出来你喜欢这束花了。

靳锋回过头,看着汪洋,那眼神明晃晃的:也看出来你喜欢的不止这束花了。

汪洋捏着水杯,心底有警铃在响,上工也不会如此,就跟备战状态似的,不能松懈,稍有松懈就可能被眼前的大尾巴狼带进沟里。

汪洋装作不接收靳锋这个眼神,抬了抬手里倒好水的杯子,靳锋点头、伸手,汪洋走过去,把水递给他。

结果靳锋连杯带他的手一起握住,公然不放,还走近半步,就着汪洋的手,把水杯举起来喝了一口。

汪洋最近在看几个古装剧本,看到靳锋这样,就跟在看一个活体昏君,而自己是让昏君烽火戏诸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那个。

汪洋真要撑不住了。

这样的高山,他真的面对不了。

靳锋则用另一手接过杯子,摆到花束旁的桌上,刚刚喝水的手牵住汪洋,手上不紧不慢地捏着,深邃的眸光缓缓抬起,像是在斟酌什么,想要对汪洋说。

汪洋等着,也做好了准备,谁知靳锋突然一步靠近,捧着他的脸、托着他的下巴,低头便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汪洋错愕地睁眼。

那张深邃俊朗的面孔贴近在眼前,两人气息相绕,靳锋的眼尾轻轻眯起,在这无间亲密的距离下静静凝视,像在观察,又像在等候什么。

没等到汪洋的推拒和其他反应,靳锋又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眼神锁着汪洋,又亲了一下。

边亲边把人带着推到墙边,一手搂腰,一手捧在汪洋劲后,指尖触着一片细腻柔软,还有拇指下快跳的脉搏。

靳锋缓缓地呼了口长气,明明是将一切掌控的人,自己却有些情难自抑。

他又深吻了汪洋几秒,才对汪洋道:想拒绝就推开我,嗯?

说完低头吻下,用舌尖撬开了那张软唇,肆意征伐。

汪洋神魂震荡,血液倒流,心口快跳。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推开靳锋,可能是没有反应过来?过于震惊,四肢僵硬?

他不知道。

他只是在这些主动又强势的拥吻中再次感觉到触电的酸麻,随着亲吻的加深,成百上千倍的积累。

他开始手脚酸软、不能呼吸,他明明没有主动张嘴,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反过来掠夺靳锋口中的气息。

那些细碎的、几不可闻的喘息声,也是他的。

他觉得难耐,用手抓住靳锋西服的前襟,死死地抓着,衣料都搅成了一团。

今晚留我吗?耳边是靳锋蛊惑的音线,烫着他的耳朵。

你想得美。他听到自己的回答,有点喘,还有点切齿。

靳锋闷笑,搂着他腰的手臂锁紧,不屈不挠,连哄带骗,说:你看,我都快30了。

再等等,都要是老男人了。

汪洋凶道:别废话。

你三不三十和留不留夜有什么关系。

靳锋用额头贴着他,喘口气,伸手扯了扯领口,说:那给我留张沙发?

汪洋被挤在墙边,眸光都已经碎了,唇色在灯光下又润又亮,像刚被恶狠狠欺负过的。

他偏了偏头,神情里有天真:只是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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