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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她,她就喘息,他摸她,她就轻颤。他肆意舔弄她每一寸肌肤,那双大手更是任意游走在她每一个敏感之处。

这是战兰泽头一回在榻上如此温柔。他埋首含上娇艳的粉嫩,舌尖抵舔牙齿轻咬,周乔忍不住弓起腰肢,嘤咛娇喘不断。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那处抚弄,刚探入一点又撤出,折磨得她双腿发软,腿心全湿。

最后周乔实在受不了了,主动环上了他的脖颈,双眸迷离地望着他,喊他的名字。

时隔许久的撑涨感袭来,周乔忍不住后仰,白皙颈部紧绷,咬着唇却仍阻止不了丝丝溢出的叫声。腹部用力的疼痛和那物被紧致绞住的快慰同时袭来,男人下颌紧绷,不禁闭眸停下,感受当下合二为一深入其中的极度愉悦。

周乔感受到他停下,立刻想到了他的伤,即便浑身绵软,她还是强撑着身子望他伤处看了一眼。白纱仍旧是白纱,没有血迹,她放下心来,却没想低头一看,看到了两人相接之处。

从来没真正看见过这场面的某人,就这么呆住了。

“呃嗯——”战兰泽立刻感受到了她的惊骇,那忽然的紧缩弄得他险些没绷住。周乔知道他的东西有多大多长,可现在只剩一点在外面,剩下的岂不是全都……

越想她就越惊骇,她一惊骇战兰泽就受不住了,他痛苦又好笑地去亲她的小嘴,“放松些,你这样叫人动不了。”

说着,他将她那只没受伤的手放到自己身上,“扶着些。”

就这样,就在她能看得清清楚楚地情况下,他缓缓动了起来,甚至还附上了几句以前一直没说的话。

周乔惊恐地看着他进出,还听见他凑到她耳边说:“你这是第一次瞧,可否知道我每次这么看着,都担心会把你撑坏?”

周乔现在也是这么担心的。他越慢,她就越能感受到小腹内里被填满,抽空,紧接着再被填满,反反复复。

见她全身都绷紧,男人忍不住笑了,他轻轻放下人儿,没让她再继续看,这么一直担心下去,可就得不着什么乐趣了。

今夜的床榻还算安稳,晃动的是轻纱床幔。

周乔起先还适应,甚至觉得不错,但很快就觉出不对了。慢的确是比以前慢,却是越来越深,深到她开始浑身颤抖,不受控的异样涌流袭遍全身。

周乔抓着身下湿透了的单褥脚趾蜷缩,奈何腿被按住动弹不得,情动之时眼前似有道道白光划过,直至男人覆上来吻住她,唇舌交缠之间终是体会了何谓极致的云雨之欢。

平息下来后,周乔只觉浑身都湿透了,身上余韵未消,不管碰哪里都会忍不出颤栗。她喘息着,想好好睡一觉,可身上很沉,压得她难受。

“战兰泽……你起来。”

听见她唤他,男人应了声,侧头亲了亲她的脸,双臂撑起身子,眸中欲望更浓:“再来一次?”

周乔想都没想就要拒绝,结果嘴都没张开就被他吻住,灵活的舌尖探入纠缠,她立时发现身体里的东西竟又变得如刚才那般。

这第二次,就不似第一次那般温柔了。温柔的一回周乔是舒爽了,但战兰泽显然还未尽兴,于是那本安然的床榻渐渐开始剧烈摇晃。

快速而猛烈的动作果然带来令人疯狂沉溺的快慰,男人身体线条紧绷,低沉的粗喘回荡在整间屋子。

昏昏沉沉间,周乔恍觉腿心被烫了下。随着他动作越来越快,像是有什么东西滴到了她的大腿和小腹上,周乔费力地睁眼一看,战兰泽精壮的腰肢上白纱红了大片,血透过白纱流了下来。

周乔瞬时清醒:“战、战兰泽你停下,伤口都裂了!啊——”

战兰泽临到巅峰哪里顾得上这些,他痛得很,却也爽得很,那种后脊发麻的极致快感足以湮灭人的神智,他长臂一揽将周乔圈入怀中,肆意地吮吸着她的小舌,身下愈发狂妄,直至长长地纾解之后,才终抱着她躺回了榻上,回味久久。

最后的最后,便是那血怎么也止不住,周乔实在没办法地去找了唐烈云。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丢脸过,满屋子的淫靡气味和单褥上的湿渍血迹,再加上唐烈云那诡异的表情,周乔这般厚脸皮的人都臊得耳朵通红,暗自发誓若是再心软听战兰泽的,那她就亲自去山上挖个大坑把自己埋了!

而战兰泽则是毫不掩饰周身色欲和餍足神态,还大言不惭地威胁唐烈云敢出去乱说就割了他的舌头。堂堂烈云药王自是不会这般忍气吞声,张口就是十万两黄金的封口费。

可怜一年也就百把两俸禄的周乔,愣是吃了十万两黄金的哑巴亏。

***

周璃瞧着周乔醒来后身子无碍,终是放下心来。

但南楚陛下与太后接连驾崩,眼看风雨欲来。周璃亦知道此时的周乔与战兰泽心向一处,无论遭遇何事,都会携手共渡。

如此,她想到了尚在北晋的顾霆尉。

周乔虽舍不得周璃回去,但她深知姐姐思念姐夫和孩子,于是没有开口挽留,而是满面高兴地送她上了马车,远远看着她离开。

今日是鸣丧钟的第一日,群臣已在外跪了整整一夜。以至于周乔只得从偏门送离周璃。回去时,战兰泽已穿戴整齐,温和道:“走吧。”

他们从正门出去,跪在外面的人忙行礼:“拜见殿下!”

然战兰泽像是没看见也没听见一般,带着周乔上了马车。

疾风亲自护送周璃,今日的车夫是寻常的府中小厮。马车朝着建安城外的元灵观而去。这里新添了许多牌位,偌大的厅堂之中,只有周乔和战兰泽两人,还有数不清的将士牌位。

上完香,二人并未离开。

周乔看着牌位上那些熟悉的名字,眼眶泛红。

“一个牌位,便是一条性命。”她低声道,“五万玄武先锋军,最后回来的只有五百八十一人。这其中还有人伤得极重,怕是要落下残疾。”

“宋洵和萧逸等人,亲自去办家眷抚恤之事,只是不知那些银钱对她们而言,是否真的能起到抚慰之用。”

战兰泽负手而立,他在周乔身侧,将她的痛心与惋惜听得分明。他亦明白,她所担心的其实不止玄武军,还有此番从中相助的北晋燕林军和黑鹰军。

即便朝廷不会大肆处置数万兵将,但为首的顾霆尉和楚渊恐不会有好下场。

正因如此,周璃才会立刻动身回去。周乔的担心都写在脸上,因为相隔甚远,她帮不上忙。

“今日清晨,周慕白和裴昭云已过了胡族地界,踏入北晋疆域。”

忽然提及大哥的名字,周乔侧过头来。

纵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战兰泽大致猜出几分。这兄妹俩闹了龃龉,十有八九是因为他。周慕白那男人定是气得面色铁青。

想到这里,战兰泽语气更加温和,“我已下令放行,一路关卡畅通不会有人阻拦生事,他早些回去,便能早些为顾将军解围。”

周乔却有些迟疑。

战兰泽怕是对大哥的了解还不够深,事关国事,大哥只会六亲不认。

“放心,他不会看着顾家没落。”

战兰泽摸了摸她的头,“周顾两家互为支撑,一方倒了,另一方便会孤立无援,墙倒众人推。裴昭云更是由顾家引荐入朝,顾将军对他有恩,他亦不会看着顾氏坐罪。”

这话听着倒是有几分稳妥,纵然再是国事,可归根到底周顾两家是姻亲亲家。

殊不知还有一点,战兰泽没有说出口。

与其说周慕白不会不管顾霆尉,不如说他不会不管周璃。顾霆尉若有差池,只怕周璃会伤心欲绝。至于其中缘由……战兰泽想到了那个名为雪映的藏竹苑婢女。

起初,他也只将她当做是受周慕白诓骗,而传信出去的奸细。但后来细想,那女子至死都在维护周慕白,该是因为他当真对她极好,好到那女子错将一片痴心全部交与他。

可周慕白使美男计也就罢了,为何会许那女子妾室之位?他是怎么开口的,说会带她回北晋?这实在多此一举,更不像是周慕白那种人会说的话。

后来,总算回忆起一些端倪。那个雪映被抓后受刑,落泪时的模样和说话的声音,都像极了一个人——周璃。

战兰泽倒是没想到,周慕白这种自恃清高克制守礼之人,竟会对养在身边与亲妹妹无异的女子生出那种龌龊心思。周璃已嫁人生子,他居然要带个与她相似的女子回去当妾室。

呵,这种事,他断不会说出来污了周乔的耳朵。只是肃王殿下全然忘了,曾几何时,他也破罐子破摔地想与周乔有点血缘关系,好在她心里占据最重要的位置……

“但愿如此吧,只要大哥愿意相助,定然是做得到的。”周乔不知战兰泽此时所想,微微垂眸,“若非为我,顾霆尉和楚渊他们也不会陷入这种处境。”

闻言,战兰泽握住了她的手,“若不成,也尚有一条退路。若他们愿意,可携家眷终生在南楚居住。”

末了他想了想,还添了句:“横竖也不是外人。”

周乔听见这话望着他的那双美眸睁大,那惊讶的样子逗笑了战兰泽,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可放心了?”

“嗯!”

趁着今日不算炎热,两人出了元灵观,周乔被山上美景所吸引,便又逛了山林赏了景才回去。

马车到王府时,天色已黑。

战兰泽依旧对跪在王府外的一干大臣视若无睹,周乔看了看那些人,又看了看战兰泽,还是没有说话。

这些人,都是来求战兰泽登基为帝的。但是战兰泽不说周乔都知道,他对此很厌恶。

“将军,武英将军。”周乔跟在战兰泽身后,忽然听见有人低声唤她,她脚下一顿回过头去,正看见以国相为首的几位大臣,正满眼期冀地望着她。

周乔从不上朝,这几人她也只大概分得清谁是谁,但对于他们不唤王妃,而唤她武英将军,周乔有些诧异。

战兰泽已回了后宅,那几人见周乔朝这边走来,面上总算松快几分。眼下能劝得殿下的,恐也只有她了。

“将军,臣等在外等候多时,奈何殿下不给吾等劝谏的机会,实在是没了法子。还望将军能开口,相劝殿下。”说话的正是国相管耀。

“大人当知,他有他的主意和规矩,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会强求他。”周乔看见他们面带疲态,顿了顿说:“诸位大人年纪也大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不要累坏了身子。”

说罢她便要转身回府。

此时陈国公开口:“敢问将军方才所言,是以什么身份?”

闻言,周乔脚步停下,转过身来:“大人此言何意?”

“若是老臣说的没错,将军方才所言其实是以王妃,以殿下之妻的身份说的,所以事事以殿下的感受为先。夫妻之间,这本合情合理。可臣等唤的求的,乃是武英将军,并非王妃。”

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周乔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此时,国相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到周乔面前,“将军不妨看看。”

周乔接过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

“这位旧友与老臣在年少游历时相识,那时我不知他是北晋人,他亦不知我是南楚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即便相隔数年之后知道了彼此的出身和官职,纯良心意也从未改变。此番老臣再与他联络,只要一句真话,这上面就是他的回复。”

周乔看罢信上所言,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第160章 尾声(正文完)

书斋内燃了两盏明灯。男人手中拿着一本古籍,却有些心不在焉。此时莫名的香味传了进来,他朝门口看去,只见门被轻轻推开,探进颗圆圆的脑袋。“战兰泽,你今日都没用晚膳,我给你端过来了。”男人起身走过去,从她手中接下那几样糕点。打眼一瞧,全是她自己爱吃的。看来送晚膳是假,想要彻夜劝谏又怕自己饿着才是真。战兰泽也不戳破,将东西放到窄榻的棋桌上,还去倒了两盏茶来,一盏先放到了她手边。周乔打量他的脸色,没瞧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于是试探道:“我问你件事情?”“嗯。”战兰泽坐到了她对面。周乔凑近,“你为什么不想当皇帝?按照舅舅的话说,那位置本来也是你的,若你不去北晋为质,必然是下一个楚帝。眼下你是最名正言顺的人,外面那些大臣跪了这么久,就是想劝你登基,你是知道的吧?”“嗯。”他又应了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虽知道,但于我而言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周乔有些不解。 “当皇帝并非是天下第一得意事,做帝王就不得不取舍,不得不权衡。一旦有了权衡,便会有轻重,有了轻重就必须有选择。选择得到一样,同时也会失去一样。而得到的东西或许并不是帝王真正想要的,但那失去的东西,却是永远都不能挽回。”他看着她,眸中真挚。一旦坐上那个位置,肩上就担着黎民百姓,诸多事都会变得身不由己。战兰泽不喜欢的,便是那些身不由己很可能会牵连到她,伤害到她。

书斋内燃了两盏明灯。

男人手中拿着一本古籍,却有些心不在焉。此时莫名的香味传了进来,他朝门口看去,只见门被轻轻推开,探进颗圆圆的脑袋。

“战兰泽,你今日都没用晚膳,我给你端过来了。”

男人起身走过去,从她手中接下那几样糕点。打眼一瞧,全是她自己爱吃的。看来送晚膳是假,想要彻夜劝谏又怕自己饿着才是真。

战兰泽也不戳破,将东西放到窄榻的棋桌上,还去倒了两盏茶来,一盏先放到了她手边。

周乔打量他的脸色,没瞧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于是试探道:“我问你件事情?”

“嗯。”战兰泽坐到了她对面。

周乔凑近,“你为什么不想当皇帝?按照舅舅的话说,那位置本来也是你的,若你不去北晋为质,必然是下一个楚帝。眼下你是最名正言顺的人,外面那些大臣跪了这么久,就是想劝你登基,你是知道的吧?”

“嗯。”他又应了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虽知道,但于我而言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周乔有些不解。

“当皇帝并非是天下第一得意事,做帝王就不得不取舍,不得不权衡。一旦有了权衡,便会有轻重,有了轻重就必须有选择。选择得到一样,同时也会失去一样。而得到的东西或许并不是帝王真正想要的,但那失去的东西,却是永远都不能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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