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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怕我不管不顾的去找皇后的麻烦乱了他的计划,特意来警告我不许擅自行动。”
虞枝心笑的仿佛十分开心,摊手对她道:“你看,我这不就知道了陛下对皇后意见很大,并且有了对付皇后的想法么。这消息怕是容妃娘娘都还不知道吧?”
宋慧娘摇摇头又点点头,终是缓过神来叹了口气。看虞枝心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情不自禁的问道:“那姐姐你——又是怎么打算的呢?”
虞枝心便笑了:“傻妹妹,你还不明白么?我能有什么打算,全看陛下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呀。”
她好歹正了正表情,认真与宋慧娘道:“我先前提醒你是怕你一时没忍住坏了陛下的计划,说不得还得把自己也赔进去。后宫数来数去就这么几个人,难得陛下喜欢你,总要万无一失才好。”
她顿了顿道:“容妃娘娘那性子肯定不会与你说明白,只教你忍耐些,却不告诉你要忍到什么时候,忍到什么程度。那人又不是个木头物件儿,若是被欺负的多了,总是要给自己讨个说法的吧。”
她一边说,宋慧娘便不自禁的一边点头。虞枝心看她这模样又笑了:“我却没想到妹妹是这样可爱的人儿,索性逗了你几句,你昨儿一晚上是没怎么睡好了吧。”
可不是睡不着么?脑子里一会儿是虞枝心决绝狠辣的模样,一会儿是后怕自己真做了些什么。翻来覆去的听了半夜的雨声和冰雹,直到寅时初才囫囵眯了一会儿,早起一双乌黑的眼圈不知用了多少粉才遮掩住。
“我昨儿可不是哄你啊,说的都是真心话。”虞枝心轻佻的挑起宋慧娘的下巴,见她又一次僵住的模样,放下手扑哧一声笑了:“你看,多有趣,还是个爱憎分明,知道我帮了你一回,便是我无论怎么惹也不会生气的好姑娘。”
“虞姐姐!”宋慧娘恼羞成怒,有心摔一把帕子,不想又招来对面一阵笑声。
“好了好了,是姐姐错了。”
虞枝心努力忍笑,趴在桌上直哎呦。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与她道歉:“着实是最近不痛快的事儿太多了,看到宋妹妹这般可爱忍不住与你玩笑,你可千万别与姐姐生气啊。”
她脸上是明媚的笑意和几分抱歉,宋慧娘却蓦的听出无奈感伤来。实则她们自进宫起又有哪一日是过的痛快的呢?慧贵人看似平步青云圣宠不断,何尝不是水月镜花,皆是陛下的步步为营?
若是她糊涂着,痛快笑狠劲闹也就罢了。偏她看的清醒,清醒的连陛下与容妃这始作俑者都不避着她,直言与她说个明白。
先前被捉弄的些许恼怒早已烟消云散,名为怜惜的情绪在宋慧娘心中蔓延,哪怕她也不知道为何、更不知自己有何资格去怜悯虞枝心。倒是虞枝心无事人一般又过来拉她的手,耐心劝道:“这些事儿你知道便知道了,心里有个数就行。如今皇后崛起,必然会与容妃和陛下冲突,你切记明哲保身,一切安稳为上。”
“是,妹妹记下了。”宋慧娘郑重点头。眼中似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虞枝心温柔的笑,定定的看她一眼,仿佛瞬间读懂了她所有思绪。宋慧娘只觉得自己在她目光笼罩中无处遁形,脸上不知为何飞起红晕,急忙转过脸去,佯做看窗外渐渐阴沉的天空。
“时辰不早了,妹妹早些回去,别一会儿碰到风雪。”
虞枝心跟着看一眼外头,端起茶杯送客:“总有天清气朗的日子,到时候咱们再好好叙叙。”
宋慧娘不知她是不是意有所指,只到底乖乖的喝了手中的茶,一步一回头的出了长禧宫。碎屑般的雨丝夹着雪花开始飘落,锦书急忙撑开油纸伞,催着她走快些。
“娘娘真是好兴致,居然逗起宋小主来。”
长禧宫中,白桃呼的一声把窗户关了,拦住外面呼啸的寒风与点点飘雪。一边给虞枝心换了热茶,一边揶揄道:“怎么,咱们慧贵人娘娘还没从昨儿的打击里出来,准备调丨戏陛下的小妃妾解解闷?”
“宋宝林确实很有趣啊。”虞枝心转头与白桃对视,不过一会儿便败下阵来,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抱怨:“谁叫陛下那么不按常理出牌呢?我都在考虑如果他让我行刺皇后我该如何含蓄隐晦优雅的拒绝了,谁知道他居然会为我着想,生怕我真去找皇后拼命,还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叫我不许乱来。”
要不是她将陛下的心声听的一清二楚,简直真要信了他已经有所图谋,是真的怕她坏了好事。这个自私自利玩弄人心下手比她还狠的男人,竟然真有为别人考虑的一天,怎能不让看惯人心的慧贵人一时难以接受呢?
“所以你就感动了?甚至觉得自己欺骗了陛下纯洁的感情?”白桃嗤之以鼻:“那你尽管放心,男人都是一样的,说不定他也自我感动着呢。等这阵子感动过了,他该卖了你一样卖。”
“感动是有点儿感动,不过欺骗感情——谁不是在互相骗与被骗呢。”
虞枝心笑着坐直了身体,仔细听听院子里的动静,压低了声音问道:“别说我了,你呢?查的怎么样了?”
白桃的表情有些烦躁,拧着眉道:“太医院自院正院判到下头的医官那么多,咱们入宫小半年了连人都没见齐。更何况这些年还有不少辞官的,我虽打听了些消息,但都模糊不清,一时半会的根本没头绪。”
“不着急,慢慢来。”虞枝心安抚道:“你沉住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既然入了宫,也算是阴错阳差的近了一大步。”
白桃点点头,嘴角忽而勾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扶着虞枝心的肩膀道:“说起来,主子,你还记得皇后娘娘突然好转,是外头寻了个神医来吗?你可知道那位神医是谁?”
虞枝心迟疑的点头:“虽没听到宫里传他名号,但你这幅表情,应该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位周仲周神医了吧。”
知道些许过往的虞枝心叹道:“怎么,你想通过皇后与他相认?”
白桃摇摇头,目光中有几分决然:“他与我有何干?有也是仇人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
“如果真是周仲,我大概知道他是如何治好皇后的。”白桃捻了把梳子,拆开虞枝心的发髻为她顺发,一边伏在她耳边小声道:“所谓对症下药,他给的药能清了皇后体内的毒素,自然也有别的药可以用他的药做引子,再让皇后去死一死。”
她将梳子扔回妆奁,站起身道:“你若是真心想帮皇帝,奴婢就把其中诀窍告诉你,保管你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置皇后于死地。”
作者有话要说:
白桃是个有故事的人!
白桃的身世设定没有很复杂,相当于一个小副本,但通关的时候会让女主的觉悟来一次质的飞跃(翻大纲→_→)
第41章 .升平乐 · ?
冬月二十三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皇帝携皇后和容妃李嫔往御阳殿参加冬祭大典, 虞枝心与闲来无事过来长禧宫聊天喝茶的宋慧娘在窗前对坐,遥遥听着远处传来的号角声。
“对了虞姐姐,我听说昨儿个陛下因皇后娘娘不让您参加祭天大典还专门往坤和宫去吵了一架, 不知是真是假?”
“让你那宫女少传两句八卦吧。”虞枝心无奈的一手摁在她额头上, 皱着眉嗔道:“虽不知昨儿陛下去坤和宫所为何事,但皇后是直接把陛下拒之门外是事实,两人面都没见着,何来的吵架之说?”
“皇后娘娘这般硬气,就一点儿不怕陛下秋后算账吗?”
宋慧娘歪着头, 随手捻了个黄澄澄的蜜桔吃着,又忍不住半笑不笑的打趣:“姐姐也别怪下头羡慕嫉妒的传闲话。您只看看您这儿的新鲜瓜果份例, 皇后娘娘处且不论,除了容妃就是您这儿了,连王氏也不曾得呢。”
虞枝心摇头不说话,心里只能感慨陛下大约当真脑子被门夹了。自那一日来“警告”过她之后,皇帝是再没踏进她长禧宫半步。偏各种不打眼的小东西小物件儿送了一轮又一轮,让她直叹无福消受,暗地里求神拜佛求陛下赶紧正常起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难得今日皇后和容妃都不在后宫,竟无端生出几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触来。不妨一名小宫女一路小跑着闯了进来, 急匆匆与虞枝心行过礼便对宋慧娘抱怨道:“哎呀小主, 您怎么还在这儿呀。”
“这是你身边的彩棋吧?”虞枝心认出来人, 目视宋慧娘问道。见她同样疑惑的点了点头,又转头问道: “你不在长乐宫替你家主子守着门户,跑到这儿干什么?可是长乐宫里出了什么事?”
“长乐宫没什么事, 只您和宋小主有事。主子您就别耽搁了,赶紧放宋小主回去吧。”
此时白桃也掀了帘子进来, 一脸笑意盈盈的口说贺词拜下行礼,站起身才解释道:“方才小禄子打听来的消息,陛下在冬祭大典上大封后宫,您与宋小主皆在晋封名单上。圣旨一会儿就要到了,宋小主可不得赶紧回去准备准备?”
大赦或祭天大典上大封后宫是自古常有的事,只是没想到陛下会在此次祭天时下旨。宋慧娘自是喜笑颜开,忙与虞枝心道别,脚步飞快的往外头去了。
虞枝心自然也是乐得晋封,不过看到白桃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其中还有别的事儿。索性拍她一把道:“少给我弄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懂不?”
“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不过是陛下此次大封后宫却刻意略下了李嫔和丽贵人。”
白桃随手收拾茶几上的食盒点心,一边摇头道:“如此一来,除了皇后与贵妃,竟是你与李嫔位份最高。李嫔与丽贵人对你本就不忿,想来得更恨上你几分。我一时之间竟不知陛下是爱你还是整你了。”
确如白桃所说,若是所有人都一同升了位份,那叫做皆大欢喜,谁也说不出个不是来。可放着比她高一等的李嫔和与她同品级的丽贵人不动,实则就是单让她高出一等来,如何能让这两位被踩着的不多想几分?
何况这两位还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不知要憋出多少坏水来。虞枝心一手捂眼歪倒在椅子上,先前欣喜化作一丝哭笑不得:“陛下这又是为什么啊?连容妃都升贵妃了,他也不差这么两个位份啊。”
“后宫里正传呢,看着动静估计是陛下主动放出的风声。”白桃将桌上的碎屑扫进篓里,斜靠着八宝架与她八卦:“说李嫔没照顾好小公主导致皇嗣夭折,贬为嫔位已是轻判,怎么可能一年不到就轻易原谅,岂不是助长不正之风,让其他嫔妃轻视龙种。”
“这理由还真是——十分有道理。”虞枝心点点头:“那丽贵人呢?”
“丽贵人出身不高,因有孕直升贵人已是越级。且陛下应下她平安诞下龙子后再给她连进两级。因此这回就算了,不然等她生下孩子直接封妃吗?”
白桃翻了个白眼道:“说真的,奴婢觉得这个借口比李嫔那个好多了。丽贵人是个什么德行哪怕宫外都有所耳闻吧?真要这样一位得了妃位还养着龙子,您看外头大臣们头疼不头疼?”
实则除了李相对李嫔无封有些怨言,四相并其他大臣们都觉得陛下这回英明的无可挑剔,是以这封圣旨才能一点儿不打折扣的出现在祭天大典上。
司礼监的太监一字一句将圣旨唱出,容妃自是喜出望外,李嫔却瞬间白了脸色,只觉得又羞又恼几乎要烧起来。便是皇后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自是恼怒异常,连在祭典上也全然掩饰不住。
面对皇后娘娘的怨念,赵熠倒是十分站得住,甚至无辜的解释道:“昨儿朕去坤和宫亲自与你商讨,你倒是好,直接闭门谢客,根本不让朕进去。朕能有什么法子,难道因你耍起脾气,这朝政就不用管了么?”
彼时帝后并立在庙堂之前,周围是重臣与宗亲,虽皇帝压低了声音“耳语”,奈何祠堂太小众人靠的太近,倒是一句不落的将陛下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陛下!”孔皇后急忙低声喝止。心知这回是自己失了算计,被赵熠的连环招数套住落了下风。若是再争执起来,被朝臣非议的定是她这个显得过于强势的皇后。
赵熠撇撇嘴,当真闭口不言。底下的老臣们眉眼乱飞,已是有几个老学究皱起了眉头。
总归祭典还是要继续下去,不过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未在其中掀起多少波澜。及午时过后不久,晋封的旨意由前朝传到后宫,虞枝心恭恭敬敬的三叩九拜领旨谢恩,从此便可称一句慧嫔娘娘了。
来传旨的小太监算是长禧宫的熟人,好巧不巧,上一次虞枝心获封号亦是这位小公公来宣旨的。见新晋的慧嫔娘娘有心打听,小公公也不端着,将其他几位小主娘娘的情形一一道来:“……陈小主从采女晋为宝林,白宝林宋宝林皆晋为贵人。不过还是慧嫔娘娘您这儿头一份的,升了嫔位不说,您还有封号呢。”
他左右看了两眼,白桃适时的塞给他一个厚实的荷包。小太监手一转将荷包塞进袖子里,笑的更添几分谄媚,压低了声音道:“奴才可听说了,陛下升容妃娘娘为贵妃,礼部是给拟了吉利的封号的,可到底陛下却是没给——”
“这话可不好乱说,公公出了这个门,本嫔就当没听说过。”虞枝心笑着打断,示意白桃再送上一个荷包。小公公倒是知道分寸,忙点头谢恩:“多谢嫔主疼奴才,奴才当真什么都没说过。”
白桃亲自将多嘴的小太监送出大门,长禧宫上下已是一片欢欢喜喜如过年般的景象。回来看到虞枝心捏着圣旨斜倚着门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得笑道:“主子您这是喜事,别板着脸了,不知道的还当您心里不欢喜呢。”
“欢喜当然是欢喜,但怎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呢。”
虞枝心伸手搭在白桃的胳膊上,将她拉进屋里认真交代:“得劳烦你仔细盯着一阵,可别让咱们宫里出什么纰漏。还有,我记得嫔位有两个一等宫女和两个二等宫女的份例,你给我掂量掂量下头有谁可以提拔上来的,实在不行再管内务府要人。”
不是她杞人忧天,实在是经此一役,她已经不可避免的会成为帝后斗法中间遭殃的小鬼。以皇后的脾气一定会想办法找回场子,而要戳到陛下的肺管子,怎么看都是她这毫无自保能力的皇帝“爱宠”最好下手。
“你放心吧,这事儿我琢磨着呢。”白桃素手搭在她腕上,触及她乱了节奏的脉搏,知她是真的有些慌张。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一边给她倒茶一边道:“虽不说咱们长禧宫里铁板一块,但哪些人背后有谁已是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至于嫔主您的屋里人,除我之外秋楹可以升做一等。另有个手脚干净的丫头叫小禾的,调丨教几天升作二等也是可用的。”
“至于还差的一个二等——”
她顿了顿,仿佛有些犹豫,终是下定决心般道:“一则咱们宫里没有合适的人选,二则估摸着内务府也不可能让你全用自己人,所以我建议你直接管陛下要个人来。”
“……管陛下要?”
虞枝心愣了片刻,慢半步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好处。一来以示忠心,二来紧急时刻还能将计就计的影响陛下的决策。只是这样一来——
“若是那宫女仗着身份拿大呢?”她不无担忧的咬着手指道:“且有了这么个人,咱们要说个悄悄话可就难多了。”
“总好过被容妃或是皇后塞人进来吧。”白桃无奈道:“陛下的人顶了天的替他监视你,容妃和皇后的人可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到底是人手太少了。”虞枝心叹道。若是如容妃李嫔那样有家世支撑,早早儿在后宫布局,怎么会出现如今这般窘迫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开始当着朝臣的面给皇后下眼药了→_→
后面还有阴招→_→
所以说了皇后这个性格要吃亏啊!(老学究脸摇头)
第42章 .少年心 · ?
虞枝心料定自己即将成为被风暴扫到的牺牲品, 却不想这一回她竟猜错了。尚未等皇后在后宫掀起波澜,先等来的却是关于皇后自己的流言蜚语。
事情起因乃是冬祭大典之后,帝后在御阳殿大宴群臣。其中一位翰林院侍读学士喝到半醉忽而痛哭流涕, 嘴里模糊不清的说?什么。
他位置离陛下尚远, 不及闹到前头就被手快的司礼监大人们提了出去,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消弭,陛下也未放在心上。然他身边同僚的表情却始终有几分怪异,待散场之后八卦一传,原来这位侍读学士口中模糊念叨的仿佛是皇后娘娘的闺名, 至于那?颠三倒四的言语,拼凑起来大约就是心有不甘难以忘怀的相思之苦了。
要说皇后与外男有染——尤其还是这么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小小侍读学士, 别说陛下,就是朝臣们也是不信的。偏有好事者刨根问底,倒底翻出?不同来:这位侍读学士官职虽不高,出身却不凡。其已故的父亲邹先乃是孔太傅的嫡传弟子,亦是太傅的心腹爪牙。
十二年前太傅遭人暗算告他通敌叛国,差点儿晚节不保被先帝下旨抄家问斩,正是时任京兆府尹的邹先扛住圣命拖延了几日, 又费劲千辛万苦找出太傅被陷害的证据。也是在那一案中,邹先被歹人一路追杀, 最后是顶着满身重伤赤足染血跑进皇宫, 将证明太傅清白的关键证据交到陛下御前。
太傅死里逃生无罪释放, 邹先却因失血过多不治身亡。邹潜文作为邹先唯一的子嗣自然被太傅多加关照。年幼时就在孔家度过,传闻还曾与孔皇后拜了同一位书法师父,两人虽没有私相授受私定终身, 书信往来讨教学问却是没断过。
事情到此都还不算离谱,毕竟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如今各自娶嫁两不相干,不过?许前尘往事又何必在意。
谁知第二日一大早,邹潜文的妻子刘氏哭哭啼啼的带着丫环跑回了娘家。一路上没避着人,回到家中就是一通哭诉,直说邹潜文一直爱恋孔皇后,动辄喝醉了酒胡言乱语?大不敬的话。若是她敢上前劝,邹潜文上来就是一顿拳脚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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