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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娘哇哇大哭,哭声震天,可是这回谁也不顾上她了。一开始男人们还有分寸,赤膊打,后来拿着锄头铁锹铲子就上来。一旦动用工具,这可就是不单纯的打架了,会出人命的。
周里正本来开打的时候,被周大福推出去,让他一边别参合,这么大的年纪被打了可严重。但是周里正看到周明要被铁锹打到,就用铲子替他挡了一下,然后他被一锄头敲中了腿。
周里正倒下了,好家伙,这回周家几个男人不干了。周立周明把自己的爷爷拉出来,然后和他们爹叔叔一起谁也不打了,专门朝着赵大郎打,几个人专打他一个,赵大郎头破血流。
周妮和小周氏在一旁尖叫着把周里正拉扯出来,喊着周大福媳妇,“大嫂,大嫂,快过来。”然后又对周里正问:“爹,爹,你怎么样了?”
周郡头上也挨了一下,头昏脑涨的,想着这回打架不知道要不去去牢房,这可是打群架斗殴啊!他还是第一次打架斗殴,还这么激烈的混战。
战斗力最强的是王虎周林周二贵及那两个光棍!这五个人挥舞着锄头和铁锹在人群里所向披靡。
特别是两个光棍其中之一王铁牛,一把锄头挥舞的霍霍生风,把王寡妇推出战场外,又把要踢王冬嵩的赵五一脚给踢翻。王铁牛脸上一片冷酷,下手极狠,一点分寸都不留,只要被他的锄头打到,绝对见血!
赵家第三辈的孩子们都哭着不打了,那两个光棍一边打一边吼着:“直娘贼,一群老瘪三,你不要老子活,老子也不要你们活,打死你们个鳖孙!”
赵家五兄弟是对面主力,然后像周郡这样半大小子们可比对面的多,所以很快他们就占了上风。赵家大郎和他爹也已经倒下了。
王铁牛发狠,眼睛红肿,连日劳作的劳累和饥饿,都在今天发泄出来,“今天就算做牢,老子也要打死几个垫背!”反正他一个人活着也不是很有劲,没吃没喝没老婆孩子的,这群鳖孙天天在他地里转悠,偶尔瞥他一眼那嘲讽的样子,他娘的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更别说他还听见赵家那个老婆子说他和王寡妇眉来眼去的。怎么了,不行啊,他光棍,她寡妇,王家沟和周家村的人都不说闲话,你个老婆子说什么?
说来说去的被王冬嵩听见了,谁家孩子乐意听别人这么说他娘,连带着对他也没好脸色,为了这个他都听到王冬嵩母子吵了几次了。因为他们住得近,王寡妇一开始有钱,帮了他们不少。
他没什么钱,只是有力气,一开始是想帮一把的回报人家的恩情,接着看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可怜,后来帮着帮着心里感觉就不一样了。反正她男人都死了那么久了,自己怎么就不能和她一起过日子呢。想到这,他更加愤恨地打赵家人。
直娘贼,一群害人精!
正在这个时候郑村长带着人赶到了,“别打了!快停手!住手!都给我住手!”路云和周娇跑在最前面,周郡一眼看到他们,赶紧停手退出来,喊着让他们别过来。
郑村长气喘吁吁地喊着,在一旁着急,喊着自己的儿子和看热闹的村民,“去,去给他们拉开!要出人命了!快!快!”
出人命了,他可就兜不住了,里正来了也兜不住!他已经去请大姜村的里正了,这叫怎么回事啊!
他急的火烧眉毛!在一旁劝着,叫着,嚷着,差点也搅进战局了。
很快许多村民下场拉架,正巧这个时候周家村这一派的人也把赵家人打在地上了,就停手了。周郡喘着粗气,他只是肩膀上后背上青了几块,额头上有点血,受伤最严重的的反而是王虎和王铁牛,还有王寡妇和王满还有周明。
而对面比他们惨多了,各个都见血了,几个孩子衣服都被扯烂了,脸青一块红肿一块了。赵三娘的头发都被揪掉了,露出一小块秃噜的头皮。赵家大郎和二郎及赵五都到在哪,喘着粗气,头破血流的。
王虎媳妇见状,立刻倒在地上,说头昏,说罢还对王虎使眼色,王虎明白,也到底不起来,周明胸前中了一榔头,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周大福媳妇和小周氏又冲着周明哭。
周里正也还在地上倒着呢。王二妞哭着去扑她娘,冲赵家那边喊:“你们还我娘命来。”王寡妇头发被扯掉许多,更是不要命的哭喊,比对面赵家的女人的声音大多了。她哭灵有一套,如今哭起来更是惨兮兮的。
郑村长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他们,“你们这……目无王法。”他让大家帮忙把受伤的人抬回去,可是赵家那边的人不愿意,纷纷现在就要村长给他们主持公道,要他们赔钱,要报官,还要把他们赶出下营村。
郑村长心说你当衙门是你们家开的哟。今天这事要是没死人,他是不会报官的,里正来了,大家伙一协商,村里就自己解决了。
他没有流露出这个意思,但是赵家人看出郑村长的犹豫,赵老婆子不干了,她家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怎么能忍下,再说明眼人一看她家占了下风,这以后在村子里的威望可就没了。她不干,她在地上打滚,哭着着拍着大腿,要郑村长给他们家一个公道。
周郡虽然虚弱,但是提高了声音抢在赵家人开口前说话,“是赵家先动手打人的。他赵家说下营村就是他们说的算,他不给我们放水就不放水,谁也管不了。我们已经迟了三天没放水了,赵家的说还要我们再等一天。”
他喘粗气,费力地咬着字,尽量让所有人都能挺清楚,“村长,赵家已经放了七天的水了,每家放水一两天,他家人多地多多放几天,我们不会说什么,可是他们可是足足多放了四天水,我们田里再没水可就迟了春耕了。您也知道我们逃荒到这,就指着这田里活下去呢。”
他停下喘气。
周里正颤巍巍地接着说了下去,“我一把年纪了,从不说大话,今天这事我们有错,可是我们没有法子了,我们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不争,就无法活下去了。今天赵家谁有个好歹,我周绍给他偿命!”
“俺王虎给他偿命!”
“俺王铁牛给他偿命!”
赵家的老婆子开口了,“你们看看他们多嚣张,偿命,你们的命有我儿命值钱吗?你们赔得起吗?”
“啧啧。”不知道看热闹的人群中谁开口了,“都是泥腿子哟,怎么就你们赵家的命值钱了。”
赵家的嚣张跋扈下营村谁不知道,当然有看不顺眼的,此刻开口也是看出了这群外来的人团结,而且看他们占了上风。难得能看赵家的笑话,不说两句都对不起以前他的欺负,有看不惯赵家几个孩子欺负他们家的孩子的女人就跟着嘲讽。
“难道赵大家祖上出过王爷官老爷?”有人故意开口。
有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哎呀,婶子你可别瞎说。都一个村的,说这个是要闹笑话啊。”
“是啊,都是爹妈生养的,一个村里的谁比谁命贱啊。要说啊,赵婆子,快去请张大夫来,我看三娘的头发要保不住了。”
赵老婆子气得七窍生烟。郑村长不管那么多了,让村民们别看热闹了,搭把手,把那些不能动弹的人都抬回家去,他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姜村的张大夫来。
他跺脚,唉,里正怎么还不来,他都急死了。
他挨个看了看他们的伤势,有几个的确很严重,但还好还好没出人命。赵大郎和赵家五郎的伤势最严重的,赵家大郎是周二贵周明等几个人打的,赵五是王虎和王铁牛打得,头打到他们头了。其他的人都是皮外伤,不要发烧,都死不了。就是被王铁牛铁锹打到的地方会格外严重和疼一些。
张大夫来看到这么多人受伤,头都大了,他只是一个乡村大夫,看不了这么严重的啊。他给轻伤的人开了一些药酒和两副药,对于赵大郎和赵五郎还有王虎和王铁牛和周明,他说必须要抬着他们去镇子上给看。他看不了,快抬走,到镇子上去。
郑村长发愁了,这么多人去镇子上请大夫,这药费怎么办?赵家一口咬定要周家人赔。不赔,她就不让儿子去镇子上看病,就这样熬着。
去哪赔?拿什么赔?郑村长都想骂娘了,看周家人和王家人他们那穷样,家里东西都没几个,要是有钱还能为了争水打出这么大阵仗。
那个王铁牛说了,他死了不要紧,死前一把火也要烧了赵家,反正他光棍一条,不亏。就算坐了牢,回来后也要报复。
周里正也奄奄一息的表示,赵家人死了不要紧,他们会给他偿命。王虎媳妇更是极端,当着他的面要上吊。
郑村长骂了娘也无济于事,特么的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外乡人也是流氓性子。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家逃荒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回还真豁出去了。
郑村长等来了里正,里正管着一百多户人家,权力比他大,家业比他大,威望比他高,当然也比他老谋深算,当即道:“先把伤势重的几个人送到镇子上,药费我先出,总之不能死人。”
他治理的地方死了人,他这里正首先要被问责,里正虽然不是官吏,但是在本地一般帮着县令治理地区村民的,村民的大小事情都有他负责的。死了人,不光他要倒霉,县令也落不到好处,更别说还是为了争水,去年分过来的流民和本地村民打了起来。这不是明摆着说他管理不到位吗?
虽然他还能做里正,但是和县里其他里正一比,面子上就不好看,县太爷对他也会有想法。他还指望着自己儿子继续做里正呢。这事闹开后,大姜村还有七八户流民安置过来的。别把他们也给扯进来。
春耕在即,他不想多生事端。赵家的人霸道他也知道,本以为外乡人应该能忍气吞声的,没想到人家直接开打了,真是的。
里正和村长在屋里商量半天,最后村长让人拉了牛车,又找了驴车把几人抬到县里药铺去了。
第65章 治伤
五人中,周明的伤势比较轻一点,他胸前开了个口子,看着严重,实际上在镇子上大夫给敷了药包扎好后就不流血了,又开了三天止血休养的药,就摆摆手说可以回去休养了。
而赵大郎和赵五郎和王虎相比之下是最严重的,因为三人都被打中过了头。头部这个伤说不准,大夫不敢拿主意。
王铁牛头也破了,但是他到了大夫面前就没有再装了,他破了头但是头不晕眼不花的,大夫给包扎过后,他就有点想吐,大夫虽然不敢让他回去,但估摸着如果两三天后他还是头不晕眼不花的,就表示没什么事。
周郡知道王铁牛这样大概是有些轻微脑震荡,休养休养就好了。
让他们忧虑的是王虎,又晕又吐的,后脑勺还被敲了一下,当即撑着一股气,觉得没什么事,事后就撑不住了,吃什么吐什么,喂药也困难。
而赵家的两个送到镇子上来,开始还好好地,后来没多久就昏迷不醒了,惹得老大夫又赶紧从城里药铺找大夫来。两个大夫面色严肃的很,让一直哭哭嚷嚷的赵老婆子也不敢再吭声了,害怕自己两个儿子真有个好歹。
周郡也很担心啊,这个时代没有核磁共振和脑ct可以做,没法拍片看不到脑部构造啊,别是脑出血,那大罗神仙也很难救了。要真的死人了,这可就无法善了了。大家伙都不想赵家死人的,打架上了头,打得种了,只要没死人在村里都好说。要是死了人,可真要坐牢吃官司的。
王虎媳妇哭哭啼啼的,求着王虎别出事,这要是他出了事,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里正和郑村长更别提了,也一起在镇子上的客栈住着,然后就是等在药铺里等结果。郑村长现在也不管医药费了,只想着别真死人,要是死了。
赵家剩下的人不都得炸锅,和人家周家王家成了死仇,以后还指不定怎么闹啊。这种死了人的死仇那是解不开的,非要一方全死光才行。一想到以后的真要变成这个局面了。他这个村长也别想安生了。
真是发愁,几人在镇子上待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里正就回去了,郑村长留着大儿子在这看着,自己回去还有一大摊子事呢。周郡也跟着回去了,这边他们就留了王寡妇母子俩和王虎媳妇和周大福媳妇看着,他们会照顾人。
如果这边有什么事,王冬嵩赶紧跑回去通知他们,也来得及。周大福不放心也想留下,但家里老爹还伤着,他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所以就在家待着。
这架一打,可真是两败俱伤,虽然争到了水,可是大部分人都受了伤,现在也干不了太重的活计,只好先把种子泡了泡,撒进土里。然后呢,家里一贫如洗,还要做好东西给伤患吃。
小周氏没怎么受伤,当时她拖着周妮没入场打架,如今大嫂不在家,她就肩负起做饭的责任来。周二贵伤了腿,老腰也被踹了两脚,触发了他的旧伤,也是疼了好几天,咬牙想坚持,也坚持不住,只好躺着。
所以地里的活就由周立和周大福勉励支撑着。
王家沟的人也是,好一点的能动的赶紧撒种施肥,撑着一口气赶着,不能误了农事,倒下了休息的心里也焦急,一边担心着田里的活,一边担心着这些事到底怎么收场。
又赶着是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淅淅沥沥的春雨下的人烦躁至极,屋里屋外湿哒哒的,还有一些返潮现象,不见太阳,阴沉沉的让人更加压抑。反正都挺煎熬的,就这么熬了好几天,王冬嵩回来了。
大家赶紧问情况,他说:“赵家那两个狗娘养的醒了,但是好像有点傻了。王虎叔叔喝了药也不吐了,但是还晕乎乎的。铁牛叔,那边大夫说再过几天,可以把他接回来养着了。”
对她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正说着话,路云喊着:“赵家的人又来闹事了!”
周郡一听,立刻把周娇和路拾往房间里一推,命令周娇:“关好门,谁来都不要开门。”然后周郡周立周林路阳路阳媳妇他们立刻抄了家伙,怒气冲冲地迎上去。与此同时,男人们女人们只要在家的都出来了,不在家的开始有人去喊回来。
路云又开始跑到郑村长家里。
恐怕是镇子上的赵家的消息传了过来。众人一看,为首的就有个不认识的,但是细看和赵家的都很像,恐怕赵家的几个舅舅来了。
赵家舅舅也是狠角色,直接冲进来,把他们推开,先是开始朝着鸡窝里冲,鸡窝里的鸡鸭都飞了起来,然后他们看见什么东西都开始砸。周郡他们拦着,有人突破他们往里冲,首当其冲的是他们的厨房,砰的一声他们唯一的破水缸碎了。这回以后用水可就更麻烦了!
接着他们开始砸灶台,他们速度非常快,等人反应过来,竟然开始砸碗架,那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烧制好的陶碗。周郡他们几个当然不会让他们砸,王大顺咬着牙狠狠地冲了上去,眼看着一场混战又开始了。
小周氏尖叫一声,“你们疯了吗?快来人啊!”
“住手!都住手!”这回郑村长来的很快,他飞奔而来,身后跟着他的亲戚侄子还有好多看热闹的村民,他指着赵家的三个舅舅大声喝道:“你们是十里村的,来我们下营村闹事,你们,你们……”
郑村长话都来不及说完,就被赵老婆子打断,她哭死觅活的撒泼打滚着冲在最前。郑村长被他弄得连连后退。这赵老婆子的哥哥也是不讲理的人。他们不管不顾的就叫嚣着为外甥们报仇,既然他们家躺了两个,这家人就躺下四个。
见他们油盐不进,郑村长气得胡子都要飞了,手都在发抖,冲着自己的侄子道:“外村的都打到家门口了,你们还在那看着?”他清楚,今天要是不把赵家舅舅们的嚣张气焰弄下去,他下营村可是永无宁日了。赵家和周家王家打架,那是他本村的事情,弄到外村来了,那就不能在下营村打起来。
今天赵家舅舅们要是当着他的面把周家砸了,以后是不是谁家都能来下营村撒野?村民们也反应过来了,纷纷回家拿家当,这就是两个村的之争了。
其实郑村长也不是要护着周家和王家的人,今天赵家舅舅要是在村外堵着他们打,他见了顶多说两句,绝对不会和他们翻脸。他们不应该大张旗鼓地冲进村子里打人砸东西。
这是在打他的脸,打下营村的脸,打里正的脸!
下营村的村民们扛着家伙出来了。周郡看到赵雍也提着一个镰刀,就站在那,接触到周郡的目光,他还眨眨眼。
赵家舅舅们冷笑:“合着你这是要包庇他们?”
赵雍开口:“什么叫包庇?你们直接到我们村砍人,还不准我们反抗?”
“就是就是!”
郑村长心真累,气得七窍升天了,吼着:“就是什么,赵雍,别瞎参合。”他呵斥赵雍,也让其他人别乱说话。
接着郑村长对赵家舅舅大声道:“我不管你们想怎么样,你今天就是不能在村子里打人!要打,去衙门打!”一个个还没有王法了,这次打一架,再来一次前几日的流程是吧?感情你们都不累啊!他都快累死了!
下营村的村民二三十个加上周家和王家的十几个,一起围着赵家舅舅们十几个人。他们虎视眈眈的,防止他们再砸东西打人。
郑村长道:“有些事我们坐下来谈,你两个外甥现在正在镇子上治伤,都没事的,今天我还得到消息说他们醒了。赵家舅舅,你现在就是把他们都打死,你外甥的伤该好的还是好不了,该治还是得治。可是今天这里真的要死一个人,你今晚就在县衙大牢里,谁也救不了你!”
四十多个人围着他们,赵家舅舅们非常不满,但他们无法冲过这些人的包围,然后再闯进他们屋里打砸一番了。赵家三郎扯了扯大舅舅的袖子,赵家舅舅们没有再动手了,而是目光扫视他们,放狠话:“我外甥们要是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也跑不掉。走!”他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郑村长眯起眼睛,看着周郡他们,道:“你们也警醒点,有事机灵点,最近别惹事。”周大福一瘸一拐地对郑村长点头哈腰,说着好话。
郑村长看也没看他们,怒气冲冲地走了。这叫什么破事,这几天全整这些事了,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地里的活计还要做,这一天天的没一个省心的!
小周氏路婶子她们去收拾厨房,厨房一片狼藉,被砸的差不多了。只保住了碗,灶台被毁了一个,陶罐也碎了两个,更别提放在厨房的鸡蛋了,碎了几十个,流淌一地,看着可心疼人了。
小周氏边哭边搓着,想把剩下的蛋液弄到碗里来。但是都沾上灰了,她真的很委屈“这群天杀的,迟早一天会被老天用雷劈死。”
路婶子用木铲子铲到碗里,她没有放声哭,但是眼眶通红。周妮吓哭了,帮着母亲却无从下手,后来被路婶子让人带出去。周郡回到屋子里,周娇和路拾也吓得够呛,周娇小手拍了拍哥哥的手,“哥哥,他们还会来吗?”
那样子太吓人了,她躲在窗口看见了,他们都红着眼凶神恶煞的,还踢翻了几只鸡,鸡窝也被他们祸害了。幸亏他们没冲进屋里来,这些人跟土匪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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