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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颐久居深宫,自然知道那些腌臜的手段。下这种药,无非是想要毁人清白,亦或是心存算计,借着药性,春风一度后,强娶强嫁。
赵归雁已为皇后,他们下药,程景颐不做他想,怕是要毁她清白。
程景颐看了一眼赵归雁,见她脸上满是难受,他咬牙,强忍着被她勾起来的欲/望,拉开了她的手。
她如今神志不清,这样不清不楚地与他圆房,醒来怕是该难受了。
他总想要给她最好的,舍不得伤她半分。
程景颐扬声唤了曹善来去将江姚请过来,曹善来在外面昏昏欲睡,听到帐子里传来一道压抑的声音,一个激灵吓醒了,脚步飞快地去请江姚。
江姚正好在帐子里配药材,看到曹善来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迅速提了药箱飞奔去王帐。
程景颐身子骨很是强健,能让他上心又急切的,除了赵归雁,江姚是寻不出第二个了。
江姚还以为白日里赵归雁受了惊吓,如今怕是不好,没料到掀开帘布,就看到程景颐满脸无奈地将人制服在怀中。
怀里的赵归雁还不停地扭来扭去,一点也不安分。
两个人在这大冷天硬是折腾得满头大汗。
程景颐额角突突的疼,没想到看上去娇弱的小姑娘,挣扎起来,也很是难抱住。
虽存在了几分他舍不得真用大力气弄伤她的缘由,但程景颐还是见识到了小姑娘的力气。
江姚见程景颐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被赵归雁钻了空子,两只手臂趁机缠上了程景颐的脖颈,似柔软的藤蔓,紧紧攀绕在程景颐身上,更甚,赵归雁仰着玉颈,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程景颐的喉结。
床榻上的两人紧紧相贴,皆是衣襟散乱,画面有些旖/旎,江姚一把转过身,心道非礼勿视。
程景颐斥他:“站在门口做甚?还不赶快进来!”
“陛下,这不合适……”
江姚说道。
程景颐对他却是毫无耐心,冷着嗓子道:“你叽叽歪歪做什么?还要朕亲自来请不成?”
江姚听着身后婉转低柔,似莺啼声的女子嗓音,心说,既然他们都不介意,自己怕什么?
这样想着,他慢吞吞地转过身,走向床榻。
江姚刚开始还抱着玩世不恭的心态,等走近了,见两人之间并不似他想的那般,又看了一眼颇有些粘人的赵归雁,才发觉怪异。
本来害羞的小姑娘,现在帐中多了个人,也好似没看见一般,眼里只有程景颐,还不停地往程景颐怀里钻。
一点也没有往日的端庄,跟失了理智一样。
程景颐忙道:“你快来替她瞧一瞧。”
江姚心下一紧,仔细观察了几眼,本想让程景颐搭把手,让她伸出手来,可见他抱着赵归雁也是困难,径直走到床沿,指尖搭上她的手腕,几息之后,脱口而出:“夜合欢?”
程景颐挑眉,看过来:“什么东西?”
江姚脸色不太好,他脸上带了几分厌恶,说道:“一种下三滥的情/药,药性极其霸道,非交合不能解。若要硬抗,身体会受到很大的损伤。”
江姚是医者,对于这种东西,一直都是抱着中立的态度,刚开始的催/情/药,本就是闺房之中的秘趣,少量怡情,可后来,有人却利用医术,研制出来许多药性霸道的催/情/药,这就让许多人利用此药为非作歹。
青楼这也有鸨妈妈用这种药物控制被卖入青楼的良家女子,极少有人能挨得住药性,最后无一不是被逼/良/为/娼。
江姚一向是不齿使用这种药物的人,没料到,如今有人这样恶毒,将药下到了小姑娘身上。
江姚闷闷道:“皇后娘娘本就身体娇弱,最近一直在喝汤药调理身体,如今这一副夜合欢,以往的成效,前功尽弃了。甚至,这药一直拖着不解,皇后娘娘的身体怕是受不住了。”
程景颐脸色带了几分杀气,他牙关紧缩,半晌,他沉声道:“可有解药?”
江姚医术精湛,外面都传夜合欢无解,可他见江姚谈及夜合欢,都是厌恶的神情,按照他的性子,怕会想法子研究解药。
江姚摇了摇头,“我曾研制过解药,可解此药。问题是,如果在宫中,还能配解药,可如今荒郊野岭,出行也并未带这解药的药材。”
江姚如今当真是无力极了,空有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
这世上最无奈的事情,就是“本可以”。
他本可以救她,却因为天时地利,无法救她。
程景颐垂下眼,他看着已经有些脱力的赵归雁。这药,还未至鼎盛,便已然将她折磨至此,若是再等一会儿,她会如何……
“你出去吧。”程景颐淡淡道。
江姚以为程景颐放弃了,下意识说道:“我拼尽全力替皇后娘娘施针,多少能缓解一下药性,还能再熬一熬。今夜快马加鞭去宫中取药配药,一日之内替她服下解药,对身体伤害虽有,但会小很多……”
“不用了。”程景颐打断他,手轻柔地拂过她的额际,将她微湿的碎发拨至脑后,语气带了几分温柔:“她最怕疼了。”
这样怕疼,他如何舍得让她再痛上一天呢?
江姚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今最有效的解药,便是他自己。
他看了一眼赵归雁,喉咙滚了滚,不再说什么,拱了拱手,躬身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程景颐与赵归雁二人,程景颐放松了力道,不再禁锢着她。
赵归雁哼哼唧唧地蹭了蹭他的胸膛,似是不满他使了这么大的力。
程景颐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格外滚烫,他曲着手指,将她的脸抬高了些许,哑声道:“我是谁?”
赵归雁眯了眯眼,下巴贴着他的手,让她格外舒服。
她想要更多,可她不知道如何,只能睁着眼,眼底一片茫然。
程景颐复又问了一遍,这下子压低了嗓音,带了几分诱哄:“雁雁,我是谁?”
赵归雁眨了眨眼,专注地看着他,雾蒙蒙的眼底浮现几分依恋:“你是陛下,你是天底下最最好的陛下呀!”
程景颐有些满意,他缓缓低下头,握着她的肩膀,试探着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
赵归雁目光浮现一丝清明,含着羞怯,安静地看着他。
那些深深埋在心底的欢喜,借着一个阴谋,丝丝缕缕地浮现在了这双美丽的眼中。
程景颐看着,眼睛渐渐明亮,有些事情,即便不说,他也能懂。
这下程景颐再也没了顾忌,吻落在了她的眉间,鼻尖,鬓发,和唇齿……
他的吻轻缓温柔,如同他的人一般,看着沉稳有度,可骨子里还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的霸道。
赵归雁晕乎乎的,迷迷糊糊地躺了下去,衣衫尽褪,暖玉生香。
最关键的时候,她心底角落里冒出那个洞房会疼的念头。
她睁着眼,小手握住他的肩膀,瑟缩着,道:“疼……会疼……”
程景颐克制地止住动作,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额角,哑声道:“不怕,我在。”
半晌,赵归雁缓缓松开手,攀上他的肩膀,放松下来。
一开始,的确不太舒服,可后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感觉,让她似在云端,有种不真实的悬空感,让她忍不住攀绕着他。
唯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人,景和帝,陛下,她的夫君,程景颐……
“叫我的名字。”
迷迷糊糊间,有一道暗哑的声音,酥酥麻麻地钻进耳中。
赵归雁即便意识昏沉,但也明白,帝王的名讳,不是能够随意喊的。
她咬着唇,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程景颐放缓力道,这让赵归雁越发难受,夜合欢的药性还未全解……
她眼尾沁出泪,趾骨传来的痒,一阵阵爬上心头,她到底受不住,低低喊出声:“程景颐……景颐……”
“雁雁乖,再喊一声……”
“景颐……程郎……”
程景颐又问:“我是你的谁?”
“夫君……”
最后,赵归雁筋疲力尽,缓缓在程景颐怀中睡去。
第51章 她心悦他
“陛下醒了吗?”
“还没呢。”
“大家都等着呢,曹公公,您要不要进去通传一下?这都午时了,冬猎还要不要继续了?”
“陆大人,不怪咱家不帮您,今儿个,奴才可是不敢进去,昨夜皇后娘娘受了惊,宿在了王帐里,陛下照顾了一夜,好不容易给哄睡着了,咱家进去惊扰了娘娘,有几个脑袋够陛下砍的?”
“这……可是……”
“您也别可是了,旁的,咱家能帮忙肯定帮,这事儿没得商量。您还是赶紧离开吧,省得声音太大,扰了主子们的清净。”
曹善来将人赶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这些人真是没眼色,陛下的终身大事,都在这儿叽叽歪歪做什么。
曹善来略显欣慰地抚了抚凌乱的衣袖,昨夜帐内传来的动静,让他一个内侍听得都面红心跳。
他小小年纪就被净身入宫,在宫里待过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
昨夜……哎哟,没想到陛下,那温声柔语起来,竟那样撩人。
这不比在皇宫,薄薄的一层帐篷,根本抵不住太多东西,好在也没有人敢跑来王帐听墙角,曹善来昨夜也将伺候的人都给遣散了,动静除了他们几个贴身伺候的人,其他人也不清楚。
……
赵归雁只觉浑身酸痛,整个人像是被马车碾过般,哪哪儿都不舒服。
她下意识捂着额头,低声“唔”了一声,却不料,发现自己的手腕有一些淤青,像是昨夜被人紧紧用力攥过一样。
她……她昨天做什么去了?
赵归雁努力回想,震惊地发现,自己昨夜的记忆,香艳又旖旎,混乱不堪。
她睁大了眼,脸涨的通红,自己……自己怎么做了这样羞耻的梦?
她举着小手,以手掩面,试图压下脸上的热意,可忽觉不对劲,缓缓放下手,略显僵硬地往床的另一侧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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