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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抱孩子的妇人笑了,“六婶儿,那些个贪官污吏都死了,他上哪问去?”

晒着太阳摘干菜的六婶儿向着廖青漠翻了个白眼,“哪问?做梦呗!”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声,本就好面子的廖青漠听了这些话,哪还站得住,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不远处的廖宅门前,抬脚便往里走,却又被下人拦住了。

“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狗眼,连爷也敢拦!”廖青漠抬手便是一个耳光,姜府他进不去,此处是廖宅,他进得理直气壮!

廖宅的下人侧身躲过,沉着脸问道,“这位爷请息怒,您是?”

“噗嗤——”跟在身后看热闹的邻里们忍不住笑出声。

见廖宅的门人睁着眼不认识他,便知是姜平蓝那贱人下了令,不让他登门。廖青漠气得脸都青了,“让廖元冬出来。”

门人上下打量廖青漠,“敢问这位爷怎么称呼,又为什么事儿找我家大少爷是?”

廖青漠怒极,“你只管进去问廖元冬,问他还记不记得他姓什么!”

门人咣当一声关上门,进去传话。不大一会儿,廖元冬便打开门走了出来,见到父亲先是一愣,连忙躬身行礼,“父亲。”

廖青漠冷哼一声,甩衣袖就往里走。廖元冬移步挡住他,为难道,“家中狭小,母亲带着二弟去了外祖母府中,妹妹正在家中招待女客,父亲进去多有不便……”

家中有女客,廖青漠便是脸皮再厚,也不好硬闯进去,只得咬牙道,“扶为父去客栈。”

“是。”廖元冬扶着父亲向外走,心里很是蒙圈,“您什么时候进京的?”

廖青漠脚踝疼得钻心,咬紧牙关不再吭声,柿丰巷随手招来一辆马车,沉着脸吩咐道,“去最玉门桥边的临渠客栈。”

“您坐好。”车夫一甩马鞭子,赶车去往临渠客栈。待到了客栈边,廖元冬和车夫一起把廖青漠扶下马车,送进客房。见这父子俩都不吭声,站在门口的车夫咳嗽一声,“两位爷,车钱三十文。”

廖青漠看向儿子,廖元冬憋红了脸,“孩儿出来得急,未带钱袋。”

这么几步路,竟要三十文车钱!廖青漠咬牙,从钱袋里数出铜钱,将车夫打发了。

父亲鬓角夹杂着银丝,只身一人来到康安,低头一枚枚认真数铜钱的模样,令廖元冬心神一阵恍惚。这两年,父亲的日子定不好过……

廖青漠一瘸一拐地走到桌边坐下,见儿子还一脸呆愣地站在门边,厉声喝道,“愣着做什么,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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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8章 是谁狼心狗肺

虽然已经比父亲高半头、胖两圈,但廖元冬对他的畏惧丝毫不减。关上房门后,听不到父亲说话,廖元冬心慌得很,小心翼翼上前道,“父亲哪里受伤了,孩儿带您去医馆请郎中看一看吧?”

想到自己的脚是怎么受伤的,廖青漠的脸色更难看了,绷着脸道,“云深已去抓药,你这两天年,可有长进?”

廖元冬心虚低头,不敢吱声。

见儿子这没出息的模样,从进康安就一直受气的廖青漠再也压不住火气了,怒声喝道,“为父问你话呢,你哑巴了不成!莫非你这两年在康安就是胡吃闷睡,一点长进也没有?废物!为父像你这么大时,已是闻名乡里的秀才了!”

廖元冬跪在地上,低下头一声不敢吭。

骂着骂着儿子,廖青漠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袍,也不由得一阵恍惚。他十七岁中秀才,闻名乡里;二十三岁中举人,震动一县;二十六岁中进士,又被当时的刑部侍郎选为乘龙快婿,风光无限。四十五岁他仕途中断,回乡教书为生,被人当街奚落、践踏。

姜枫!!!

廖青漠握紧拳头,满眼都是恨意。若不是姜枫从中作梗,自己现在少说也是一县父母官,受人敬重、锦衣玉食。

廖元冬听着父亲一声重过一声的喘息,头低得不能再低,难受道,“父亲息怒,是孩儿不孝。孩儿这两年没有闲着,白日里,孩儿帮着母亲照料田产、生意,晚上用功读书,只是孩儿……愚钝,难成大器,让您失望了。”

留儿表妹十四岁寻到五十万石藏粮,江凌十六岁被封三品将军,二表哥十九岁被封五品将军,大表哥二十二岁中状元……

廖元冬闪着泪花的眯缝眼里尽是后悔。除了大表哥是家里寄予厚望的长子外,二表哥只是个不被重视的庶子,江凌家人被屠杀殆,留儿表妹还只是个姑娘,她们仨都是靠着自己努力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成就。

自己呢?前十六年,他只知道耍混耍横,吃喝玩乐;这两年他想上进了,可他笨,读不进书去,也不会说话办事,只能帮母亲打理家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廖青漠阴沉着脸道,“你的前程和婚事,你母亲是怎么打算的?”

提到母亲,廖元冬的眼里有了些光彩,他依旧低着头回道,“母亲让儿子先读书识礼,再论前程。也有媒人上门提亲,但女方家都是想跟外祖母家攀亲,不是相中了儿子,母亲都没应……”

廖青漠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忍怒问道,“这两年,你大舅和二舅没帮你筹谋差事?”

“是孩儿自己没本事……”

“啪!”当了多年的廖青漠忍不住一拍桌子,拿出了升堂审案的气势,“就算你再没本事,他们想给你安排个好差事也是小事一桩!需要动脑子动笔的差事你出做不了,你不缺胳膊不缺力气,做个五城巡街副使也绰绰有余!”

廖元冬低声解释道,“父亲,巡街副使入军籍,有品阶……”

“蠢物!”廖青漠怒其不争地骂道,“你当真以为姜二郎是靠他自己被封五品将军的?你入了营什么都不用做,营里的将士也会看在你两位舅舅的份上,把军功一件件望你身上堆!三年后,你少说也是五品将军!但凡你有为父的一半脑子,也不至于被你娘糊弄住!你当真以为姜家是为了你娘和你们考虑?他们毁了我的前程还不肯罢手,还要毁了你和你二弟!”

廖元冬鼓起勇气,“父亲,二表哥的军功真是他拼命杀敌挣回来的,孩儿亲眼看见他身上的刀伤……”

被父亲阴恻恻盯着,廖元冬低下头,又不敢吭声了。

书童云深买了药回来,打断了两父子的谈话。廖元冬伺候父亲吃了药,看他睡下后,才在屏风外问起云深廖家这两年的情况。

廖元冬这一问,云深就哭了,“老爷回乡后在家歇了半年多,日日被二爷和二夫人冷嘲热讽,在家里待不下去了,便到县里的私塾教书……”

“私塾?”廖元冬皱眉,“父亲是进士出身,怎不去官学教书?”

“二夫人怕老爷分家产,四处嚷嚷老爷惹怒了姜家,才落得丢官,与夫人分家。县里的官员怕得罪姜家,不让老爷入县学。大少爷,老爷这两年过得太难了。是真得被那些人欺负得没法子了,老爷才进京来寻夫人和您的。呜……呜……”书童云深忍不住哭了起来。

屏风里边,躺在床上的廖青漠屏住呼吸,倾耳听着外边的动静。

屏风外边,云深哭了半晌,偷眼见大少爷皱着眉不吭声,便下意识看了眼屏风后。老爷让他说的话他都说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再也不想回乡里吃土挨骂的云深,双膝跪地拉着大少爷的衣袍哀求道, “大少爷,求您在姜家面前帮老爷说几句好话,让他们给老爷一条活路吧……”

廖元冬张了几回嘴,才低声道,“这事儿都二叔和二婶闹出来的,让姜家怎么帮?”

云深急切道,“少爷,瑞县那地方老爷是没法儿待了。您和夫人在乐安侯面前帮老爷说两句好话,让他别在难为老爷,给老爷派个外放的官职吧。老爷有了官职,您和姑娘、二少爷也能体面些,不用再日日看着姜家的脸色过日子……”

“你知道什么!”廖元冬低声喝住云深,责备道,“这样的话,以后不准再提!”

云深跪爬两步抱住廖元冬的腿,哽咽道,“少爷,老爷是您的父亲啊,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什么叫见死不救!廖元冬低声喝道,“闭嘴!吵醒了父亲歇息,小爷唯你是问。这里是康安,你再胡说八道,惹出祸事来,谁也救不了你!”

怒不可遏地廖青漠用力推翻屏风,“该闭嘴的是你!你个吃里扒外、不孝不义、狼心狗肺的孽障!”

一人多高的木制屏风棱角砸在廖元冬的脑袋上,鲜血顺着头皮,然后了廖元冬的半边脸。廖元冬转头,隔着血红望着屏风后筋凸眼赤的父亲,忍不住哭了。

寻到客栈,听到屋里发出巨响,推门进来的廖春玲见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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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9章 廖氏兄妹

看到砸破了儿子脑袋,怒极推倒屏风的廖青漠,正想怎么办才不会让姜平蓝发怒牵连到自己身上时,却见女儿走了进来。廖青漠一阵心虚,忍着脚踝的疼痛站直身体,威严地看向女儿,等她上前行礼。

谁知女儿理都没理他,直接奔向了廖元冬。

廖春玲查看了哥哥头上的伤,用帕子压住他头上的伤口,立刻吩咐身后的丫鬟和小厮,“去叫辆马车,咱们立刻去逢春医馆。”

廖青漠连忙制止道,“胡闹!你哥这样怎么出去?让郎中来此为他止血。”

大哥的头一直在出血,直接送他去医馆吧让小厮把郎中请过来,要快许多。十四岁的廖春玲比廖元冬矮一截,她让廖元冬自己捂住伤口,才他起身,转眸平静地问父亲,“女儿听府上的管事说父亲的脚踝也受伤了,女儿扶着您一块去医馆可好?”

已经在外边丢了半日颜面的廖青漠,岂肯再去医馆丢一次人,他沉着脸道,“为父已经用了药,无须去医馆。”

“那女儿先送兄长去医馆治伤,再回来为您侍疾。”廖春玲说罢,带着怔忪的廖元冬便往外走,廖青漠想拦都寻不到借口。

廖元冬头上的伤口不小,他的半边脸、脖子、浅青色外袍的左肩、前胸都是血红色,从客房走到大厅时,大厅内闲坐聊天、用饭的客人们都惊得瞪大了眸子。临渠客栈的掌柜快步迎上来,“廖公子进来时还好好的,怎一会儿工夫就伤成了这般模样?可要小老儿派车送您去医馆?”

缓过神的廖元冬回道,“不小心磕到了,不必劳烦掌柜,我们自己去医馆就好。”

不小心能磕成这样?傻子才信!在厅里用膳的客人们也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道,“流这么多血,伤口肯定不小。廖公子快去医馆。咱帮你跑趟京兆府,告诉二爷,让二爷给您做主吧?”

“是啊,二爷是咱们康安的父母官,有事找二爷准没错。”

“廖公子是二爷的外甥,可不能让人平白欺负了去。”

姜二爷封侯升官后,西城的百姓还是习惯喊他姜二爷,这样的称呼能拉进他们与姜二爷的关系,让他们心里踏实。

廖元冬不想事情闹大,一边向外走一边解释道,“多谢乡亲父老,我真是不小心磕到的,不必劳烦我二舅。”

被掌柜和热情的西城百姓送到马车上后,廖春玲才开口问道,“哥,屏风是父亲踹倒的?”

廖元冬低声道,“不是。”

廖春玲刚皱起眉头,便听大哥小声道,“父亲的脚踝肿胀得厉害,他应是用手推的。”

父亲得用多大劲儿,才能用手推,把大哥的脑袋砸成这样?廖春玲皱起眉头,低声问道,“父亲为何生气?”

真实的理由,廖元冬如何说得出口,只能挑着能讲的说,“是我没本事,让父亲失望了。”

从玉门桥到西市逢春医馆没有多远的路,进入医馆后,廖春玲红着眼圈,看着郎中用剃刀挂掉大哥伤口边上的头发,在一寸长的口子上上药,用白布包裹好。兄妹俩在医馆等了片刻,小厮便取了廖元冬的外袍过来。

廖元冬换下血衣,清洗了脸上、脖子上的血迹,再戴上一顶能罩住头上白布的帽子,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已看不出头上有伤了。他问小厮,“没惊动我母亲吧?”

小厮立刻道,“少爷放心,夫人和二少爷还在姜府。”

廖元冬暗道幸好,与妹妹商量道,“我头上的伤不碍事,你回去吧,我去客栈伺候父亲几日,你跟母亲说……我这几日先不回去了。”

帽子能遮住头上的伤,但回家进屋后不用戴帽子,就瞒不住了。

廖春玲却道,“哥受伤的事,是瞒不住的。康安城内与二舅有关的事都传得极快,这会儿,恐怕已经有半个西城的人,都知道你在临渠客栈受伤了。现在定有很多人等在医馆门口,还有很多人正奔向京兆府,去给二舅报信儿。你不回家,母亲很快就会找到客栈去。”

父亲和母亲见面,肯定会吵起来,家丑不可外扬。这三年的磨砺,早已将少年时张扬跋扈的廖元冬,磋磨成了一个自卑又敏感的人。他深深垂下头,低声道,“我想跟父亲回瑞县。”

廖春玲一下就站了起来,“哥,你回去做什么?”

廖元冬低头看着自己指甲缝里没洗净的血迹,小声道,“我本来就该跟着父亲的,我留在康安帮不了家里,还要让母亲为我的前程和婚事操心。我走了……”

廖春玲绷着小脸握紧拳头,又问了一遍,“我是问,你回去做什么。”

廖元冬没回过祖籍,哪知道他回去能做什么,半晌才低声道,“我不想再拖累咱娘了。”

廖春柳的眼圈都红了,“母亲把你当累赘了么?大哥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再说一遍。”

当然没有。廖元冬把指甲藏在拳头里,红着眼道,“若我留在这里,父亲就会三番两次找到康安来, 我不想让咱娘被康安人嘲笑、指指点点。”

“你以为你走了,旁人就不会对母亲指指点点了?”廖春玲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母亲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人指指点点!有人背后说也就算了,若敢当着咱们的面说,咱们就骂回去、打回去。留儿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廖元冬一颤,抬头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妹妹。

廖春玲深吸一口气,“哥若跟着父亲回去,这辈子就毁了。走,咱们回去见父亲,一次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廖元冬连忙道,“父亲现在正在气头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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