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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芳看了看后面自以为自己跟得隐蔽的小姑娘们,笑道:再说了,流芳宫建立的初衷,并不是修炼飞升,而是想给这些姑娘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我们跟其他门派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说话间功夫,他们到了室内,择芳将门窗关了,道:你们来流芳宫,是想问什么事情?

江止宴道:想问一个叫宓簌的人,她应当是流音宫弟子。

宓簌?择芳皱眉沉思片刻,道: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江止宴道:这个人不一定是流芳宫最近收的弟子,她的年代,可能有点久远。

何止是久远,简直是太久远了。

说出这话,江止宴都有点心虚,回头看了萧有辞一眼,萧有辞学着他刚才捏自己的样子,捏了捏他的手心。

江止宴低头笑了一下。

择芳却还沉浸在这个人名里,她无知无觉地问道:有多久远啊?一两百年?

江止宴道:可能有三四千年了。

啊择芳发出一个茫然的音节。

有那么一瞬间,择芳觉得江止宴和萧有辞是专程来糊弄她的,但转念一想,现在外界有关于临仙门的传闻并不好,两人忽然现身,先来了流音宫,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一定很重要。

择芳道:这,我需要一些时间,不一定能找到,你们先在流音宫暂住吧,等我有头绪了,再来通知你们。

江止宴点头:好,多谢了。

择芳去笑了:不谢,救命之恩,怎么样报答都行。

说着,她又看了萧有辞一眼,笑道:虽然萧掌门不愿意承这份恩情,但我还是要谢的。

她故意往萧有辞面前走,当面儿福身向他行礼,萧有辞雪白的脸皮上微微泛红,惹得择芳抬头又看了他一眼,笑道:就算不是你,我也更中意你,不成么?

咳咳!江止宴在旁边咳嗽两声,萧有辞抬头,却见脸上已经红透了。

调戏了一把萧掌门,择芳仙子很开心,差人给两人安排了房间,就急匆匆走了。

她知道此事定然紧急,去找宫主商量了。

择芳仙子一走,江止宴就将他师弟摁在墙上,用目光细细描摹他泛红的脸颊,又伸出一根手指揩了揩他的脸,似笑非笑道:师弟人缘挺好。

往时这种事儿,主角都是江止宴,进门的时候,萧有辞还在想看他师兄的人太多了,谁知道一转头,择芳仙子就当着他师兄的面儿给他唱了这一出。

萧有辞低着头,面上绯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江止宴看得心动,低头去吻他,他的吻很细,描摹着师弟的唇线,细密的动作掠夺走萧有辞的空气。

萧有辞有点窒息,忍不住去推江止宴。

江止宴让开一点,却在他刚吸完气后又吻了上去,如此反复几次,萧有辞总在憋得慌却又憋不死的边缘徘徊,被欺负得泪水都出来了。

他后背抵在墙上,头微微扬起,露出微凸的喉结,脸上的绯红一路蔓延到脖颈,乌黑的眼珠里流动着水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被吻得殷红的唇哼哼唧唧的撒着娇:师兄,我错了

声音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黏糊糊的。

江止宴没憋住笑,从他唇上离开,哑着声问:错哪了?

萧有辞眼神迷离:错在我不知道。

江止宴贴上去,两人身体亲密无间,脖颈交缠,他轻轻啃咬着萧有辞的脖子,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不知道错哪儿了怎么原谅你?

嗯萧有辞张了张嘴,像一只离开水的鱼,他哼哼唧唧道:不知道

别问,师弟他什么也不知道。

50. 相似 他想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流音宫里的姑娘们都很大胆, 得知江止宴和萧有辞暂时住在流音宫里,都凑过来暗中观察。

尤其是早上江止宴练剑时,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人。

这让萧有辞想到了之前师兄在天璇峰上练剑的时候, 也到处都是人围观,当时萧有辞不敢吭声,只敢自己在背后吃酸醋。

现在他依旧不肯吭声,在萧掌门心里,吃醋这种行为太不大方了, 跌份儿。

但他还是很介意,于是师兄练剑的时候,他就搬着个小板凳在旁边看着。

江止宴觉得他很乖。

择芳见他坐在屋檐下, 缩成一团,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碗冰糖雪梨塞给他。

小板凳太矮了,萧有辞坐着坐着就成了蹲着,江止宴一转头看到他花猫一样的姿势, 不由笑出声来。

这一笑,由引得院墙外一阵抽气声。

围观的人也太多点了。

萧有辞抽了抽眉角。

三日后,择芳终于查到了点线索, 将萧有辞和江止宴叫到了流音宫的藏书楼, 藏书楼一共七层, 下面六层都是藏书,但第七层上, 挂着历代流音宫宫主和副宫主的画像和生平。

择芳就是在这里面找到宓簌的。

宓簌的画像挂在墙上。

择芳道:根据记载,她是我们流音宫的第一百八十代首席大弟子,之所以说她是首席弟子,是因为她只当了一天的掌门,后来就消失了。

萧有辞站在画像底下, 认真看着上面的人。

画像中的人穿着一身白衣,她眼神漠然地看着外面的人,一张容颜昳丽,唇紧抿着,看上去不太好相处。

可萧有辞看着这幅画像的时候,却有一种极熟悉的感觉,仿佛画中的人跟他有什么联系一般。

择芳也发现了这点异常,咦了一声:你们长得好像有点像。

不是五官像,那是一种感觉,两个人隔着一张纸,一个在画里面,一个在画外面。

画像下面放着册子,其他的画像底下的册子都是厚厚的一本,只有宓簌画像下的册子很薄。

择芳道:宓簌里写着她们的生平,我之前已经看过了,宓簌是五岁那年被流音宫收养的,她天赋很高,十五岁就结了金丹,当初的宫主很喜欢她,很早就将她定为了继承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继承流音宫宫主后,她就失踪了。

她将那本册子交给萧有辞和江止宴,让他们随意翻阅,萧有辞将那本册子拿过来,翻开仔细看了,跟择芳说的差不多,前面是她的生平,继承流音宫宫主之位后,就没字了。

但很奇怪,没字了,册子后面却还有相当一部分空白,是没写完吗?

萧有辞用手摸了摸那空白的纸张,总觉得纸上有什么很特殊的东西。

择芳道:我在流音宫别的地方找过了,时间太久远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不过

她顿了一下,道:她继承一百八十代宫主后,第一百八十一任宫主第二年就上任了,根据我的判断,她应当是出了什么意外,陨落了。

但又很奇怪,若只是陨落,为什么册子里只字不提。

萧有辞却隐约有了答案,宓簌的失踪,应该跟帝天有关系。

但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

萧有辞捧着册子不说话,江止宴却道:能将这本记录她生平事情的册子借给我们吗?

择芳道:我得知道你们要用它干什么。

江止宴看了一眼萧有辞,萧有辞还在捧着册子发呆,江止宴道:可以说,但是得请你们宫主过来。

择芳看了江止宴一眼。

半个时辰后,流音宫的宫主冷汐月到了,比起温和的择芳,冷汐月性子冷上不少,入座以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江止宴和萧有辞。

择芳道:我们宫主已经到了,有事情可以直说了。

江止宴道:事情得从帝天开始说起,修仙道的人都知道帝天是一直上古魔头,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他是一只魇魔,从上古仙魔大战中降生,从他出声到现在,没有一万年,也有七八千年了。

上古的事情已经不可追寻,只知道他后来被人封印,到了八十年前,帝天破封而出,我师父将他重新封印,却还有一个人,八十年来,一心想要帮帝天解封这才有了六十年前,我去往陵川那一趟。

择芳皱眉:你们找到那人了?

江止宴低头道:那人名叫萧晗,应当是跟帝天一个时期的人物,他至今也没有放弃,他偷走了压制帝天的魔心,又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将他从封印中叫出来,我们怀疑当年封印帝天的人是宓簌。

择芳很不解:可这跟你们要找宓簌的过去又有什么关系?就算封印帝天的人真的是宓簌

她也已经死了啊。

这都过去好几千年了,骨头都要化成沙了。

江止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很让人不好意思:因为帝天说,他一定要找到他的妻子,我们怀疑宓簌就是他的妻子。

择芳:?

她没记错,帝天是个魔头吧??

他要找自己的妻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江止宴敲了敲自己的右臂。

帝天不情不愿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择芳:

冷汐月:

房间中安静下来,两位女修愣愣地盯着房间中由魔气聚成的帝天,表情很精彩。

江止宴很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因为他老是闹着要找自己的妻子,我就把他从陵川带出来了。

择芳连退数步,脸上的表情一下变了,她就知道江止宴一个消失五十年的人,从陵川又出来,肯定没有那么简单!难怪之前修仙道组织人围攻了临仙门,临仙门又关闭山门,远避世人!

感情还没冤枉他们!

一时间,房间中的气氛冷了下来,冷汐月猛然起身,挡在了择芳面前,而在冷汐月起身的瞬间,萧有辞的断肠烟树也抽了出来,挡在了江止宴面前。

双方都在紧紧盯着对方,似乎只要稍微有一个异动,就会动起手来!

江止宴却在这时摁了萧有辞一把,低声道:师弟,别着急。

他抬头道:帝天的魔气已经被我收敛,他离不开我,也做不了别的事情,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就算你杀了我,也没法解决帝天的魔气,没了我,帝天的魔气只会失控,一切都会变成六十年的样子。

六十年前的那场惨剧,大家都记得很清楚。

择芳的脸色白了,她低声对冷汐月道:小月,别跟他们动手。

冷汐月皱眉,似乎不太赞同择芳的选择,择芳却压住她的手臂摇了摇头,冷汐月还是后退了一步。

只是她对江止宴等人戒心未消,冷冷开口:你想怎么解决他?

江止宴道:帝天有自己的心愿,我要消解他的魔气,度化他。

冷汐月却道:度化帝天,谈何容易,宓簌是几千年前的人,你就算找到她能改变什么?

江止宴却道:她还在这世上,没有离开。

冷汐月皱眉,似乎觉得江止宴太过偏执。

他们在争执着宓簌是否还在这世上,帝天却在旁边露出茫然的表情,他对宓簌这个名字都不太熟悉,这个世界早已与他断了联系,他想要找回自己,谈何容易。

江止宴坚持寻找宓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为了萧有辞。

他已经看到宓簌的画像,发现了她和萧有辞之间的那点相似性,宓簌是帝天的妻子,那她的孩子,是帝天和她的孩子,还是萧启天和她的孩子?

江止宴不相信萧启天那样的人会是萧有辞的父亲,萧有辞曾经走错过路,但他骨子里不是一个险恶之人。

他不在乎一个人强弱,不会用修为去衡量一个人,他救了封朗月封朗月兄弟,将他们收为徒弟,哪怕这两个人一直停留在练气,他也从来没有嫌弃过,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他们逐出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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