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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凉把头发都放了下来,摇了摇头,起身走向净房屏风,换衣服:“不,应该是十日之后。”

许安归目光落在屏风上,净房那边窗外的光,透了进来,把季凉的身影投射在屏风之上。她矮小、端稳的身影出现在屏风上。

许安归目不转睛地盯着屏风,问道:“怎么会是十日?”

季凉脱下外衣,屏风上映出她纤细的脖子:“藏息阁放出了猎隼。”

“猎隼?”许安归眯着眼睛,看见她的影子解开了束腰。

季凉褪下厚重的锦服,屏风上立即映出四肢纤细的身影。她侧站着,平日里她都穿着宽大的衣裳,看不出来。这时衣服退去大半,屏风上的影子,居然也有山峦凹谷模样。完全不似平日里看着那么平平无奇。

许安归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季凉回道:“嗯。藏息阁为了猎杀信鸽,专门训练的猎隼。许都飞出去了多少信鸽,藏息阁就放了多少猎隼。那些信鸽上绑的信,都不会出许都。等到百晓与宁弘他们到了北境,已经开始查了,走官驿的信封,才会陆续到达北境几州。可是到那个时候,便已经晚了。宁弘昨日接到了我的信就已经出发了。”

说话间,季凉已经换回了轻便的衣裳。

她喜欢里面穿一件裹胸的罗裙,外面套上一层纱衣,头发扎一半,留一半,上面留一朵银花。

今日她穿着淡紫色的罗裙,外面罩着白色的纱衣,素净的脸上,自有南方暮云峰上白雪的孤傲。从屏风后走出来,宛若一株与四月花木繁盛格格不入的飞燕草,带着只属于她的那种清冷。

许安归眼眸里有了柔光,他看着季凉缓步而来:“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放消息出去。所以故意打一个时间差,让他们措手不及?”

季凉抬眸一笑:“是啊。”

许安归收了收心思,看了看窗外春光倚微风,道:“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嗯?”季凉没懂。

许安归解释:“很快我们便没有时间这样慵懒的过日子了。我想着,趁着明日休沐,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玩一玩。”

季凉看着许安归,不知道他心里盘算是什么。他只是单纯的想带她出去玩一玩?还是有别的目的,需要她当他的挡箭牌?

“对了,”季凉忽然想起来,“惠妃想让你帮忙劝劝许安桐,让他同意续弦。今日进宫惠妃一脸忧虑,她担心你兄长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人照顾……我想着惠妃同意释放那些没满岁的宫女,其实是有恩与我们的。这事即便不成,你也提一提。”

“他们都不懂兄长对清王妃的感情。”许安归脸上的温和瞬间变成了冷漠,“每个人都在逼他。”

季凉一点都不惊讶许安归会生气,问道:“四殿下对清王妃的感情?”

许安归长叹一声:“世人都道兄长及擅丹青,精通音律。却不知道兄长学这些,只是为了博美人一笑罢了。”

季凉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怎么?”许安归见季凉愣神的表情有些好笑,“觉得不可思议?”

季凉下意识地点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许安归走过去,拉着她,送她去了床头:“你歇一歇罢,眼下那么大片乌青,也不知道成日里在想些什么,不睡觉。”

季凉坐下,拉住许安归的手:“方才说的话,可还算数?”

许安归一愣,想到方才说带她出去玩的话,道:“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季凉抿了抿嘴:“嗯。”

许安归坐在床沿看着她:“去哪?”

“朝东门外……”季凉说话间看向许安归,“那片焦地……可以吗?”

许安归蹙眉:“为何要去那里?”

季凉道:“你又没说我不能去那里。”

许安归能感觉到她拉着他胳膊的手在微微颤抖,即便是害怕看见,她也想去看看那片焦黑的土地。

许安归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睡罢。睡醒了让人来喊我,我带你去。”

有了上次在马车里被刺杀的经历,许安归便不打算与季凉一起坐马车了。要不然他骑马,季凉坐马车,要不然就是他们俩一起骑马。

季凉上了床,掀起被子,缩了进去。

许安归看着她呼吸逐渐放缓,便起身退了出去。

凌乐在外面的院子里拭剑,擦着擦着,便一剑出去,只见剑势所到之处,草木皆是拦腰折断。飘渺剑本就是软剑,在凌乐手上笔直,是因为他往剑里灌注的有内力。可就像许安归说的那样,他现在在飘渺剑法第七层,不上不下,无法突破。

许安归出来,凌乐便听见了声音,他收了剑,看向许安归微微点了一下头。

许安归问:“月卿在哪里?”

凌乐回答:“熬药。”

既然是熬药,应该是在院子里的小厨房。许安归去找月卿,看见月卿坐在木墩上,手里拿了一把扇子,缓缓扇着小炉子上的炉火。

她看见许安归进来,也不起身,也不打招呼,只是继续扇着。

许安归对月卿这种态度司空见惯,也不怪罪只是道:“她说下午想去朝东门,看看那片焦土。”

月卿听了这话,手中的扇子便停了:“她想去便去,你来问我做什么?”

“她去了会不会,”许安归有些犹疑,“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月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的回忆,还不是因为你们……”

许安归不言。

月卿没有继续往下说,转了话头道:“她就是想知道当年在朝东门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已。迟早都是要去一趟。她心里挂念,劝不动的。”

心里挂念……吗?

“你,”月卿望着许安归,“不了解真正的她。真正的她,连她自己都未曾了解过。”

许安归不解地望着月卿,但是月卿却已经不看他了。

其实真正的她,就连月卿与凌乐也都只见过一次。

那便是在北境与乌族通风报信,歼灭许安归带去的三千精骑那一回。

第193章 焦土 ◇

◎乱臣贼子!◎

月卿从始至终都记得当时季凉嗜血的模样。

她站在去灵山上, 竟然满眼的兴奋,一只脚踩在方石之上,背微微弯曲, 一只胳膊撑在腿上,眺望荒漠里那几千人厮杀。她天生喜欢战争, 甚至很好地遗传了北寰将军对兵法的天赋。

十一岁的孩童, 已经不小了。

自小到大的耳濡目染,让她无法摒弃与生俱来的那种谋局能力。单就她敢与许安归一起与虎谋皮, 这种胆魄就不是一般女子可以做到的。

若不是在十一岁的时候家破人亡,继续在军营长大,或许她就是东陵第一位女将军,当仁不让。

季凉还没有认清这个隐藏在病弱身体之下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若她继续待在这里,她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认清自己。

她的身体, 无法支撑她强大的野心。

*

许安归回了朗月轩, 坐在书桌前, 面对信纸,迟疑着无法下笔。让他劝说许安桐续弦, 无异于让他成为那个背叛兄长的人。

许安桐与清雅,那便是自小就让许安归羡艳极了的一对儿。

许安归还在许都皇宫里的时候,他就见过许安桐抱着那副《春来》爱不释手。许安桐先是认识了画,才去着人打听这画是出自谁人之手。

当许安桐知道这副《春来》是出自一个与他年级相仿的闺阁女子之手的时候, 他的心中便有了无限神往。

许安归知道, 心中有神往之人,是一种什么感觉。

所以他能理解许安桐后来为了促成这门婚事, 所做的努力。许安桐那一手人人称赞的丹青, 其实就是为了那个女子而学。

听说那个女子体弱多病, 病重的时候不能出门。为了留住她想看的景色,便找了老师教她丹青。

那副《春来》便是她为了自己所画。

满山苍野,青翠欲滴,错落有致。山下有河潺潺流过。这幅图上没有人,只有一双鸟儿,振翅欲飞。这幅画的用意,或许只有许安桐一人看懂了。

山岭沧海,都宛若牢笼,没有翅膀,如何自由?

“兄长,喜欢这幅画?”年幼的许安归曾问过许安桐这个问题。

许安桐回答:“或许,我是喜欢上画这幅画的人了。”

许安归眨着眼睛:“兄长可以去找找看,这幅画怎么进宫来的,总能查到。”

许安桐满眼的温和,望向许安归:“我能找他吗?”

许安归反问:“有何不可呢?”

“若他是个男子自然是好,可以与他秉烛夜谈。”许安桐鬓上爬满红晕,“若她是个女子,可如何是好?”

许安归笑道:“那便可以红烛夜谈了呀。”

许安桐弹了许安归的脑门:“没羞没臊。”

许安归捂着自己的脑门:“明明是兄长心里这样想的,不然兄长脸红什么。”

许安桐笑着,伸手去揉许安归的脑门,心中轻叹,是呀,明明是他先动了心思。

有风穿过朗月轩,桌上的信纸翻动了一下,扯回了许安归的思绪。镇东已经研好了墨,许安归愣了许久才拿起笔,在纸上写道——兄长,见字如面……

告诉他惠妃的担心,却不劝他一定要接受。

毕竟若有人强迫他接受后院那几个侧室,恐怕他也会不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许安归又写了些最近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虽然各府衙的邸报也会写,但一般都是通报性质的,不会写的太详细。中央邸报里最多会通报各州府,兵部尚书刘旗辞职,许安归接任兵部尚书,以及兵部官员调任。

他最近再查的北境军粮饷的事,调查阶段邸报就不会写,只有出了结果,邸报才会刊登结果,发往各州县。

许安归顿了顿笔,若有所思——查军饷这件事,要不要跟兄长说?他在南境接手南泽一切事物,恐怕也是焦头烂额。最后许安归觉得这事,到底是与许安桐无关,便暂且按下不写。

许安归又想到南境军饷的问题。

南境军有屯田的习惯,即便是少些军饷,对南境军来说,是无伤大雅。

许安归怎么会不知道,惠妃同意释放那些还未到出宫年级的宫女,很大程度上都是看在许安桐的面子上。毕竟许安桐现在主理南境事务,若是那些女子中有南境将领的女儿,南境军少不得要看在惠妃的面子上给许安桐一些方便。

毕竟当年朝东门事件,只有太子是罪魁祸首,许安桐与他一样,从未插手过,在武将里面,对他们的态度还是比较缓和的。

更何况,现在他成为兵部尚书,已经在修改兵部过时老旧的制度。

“殿下,”镇东在外面扣门,“王妃醒了。”

许安归把信封好,递给镇西:“找人去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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