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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北回道:“用完饭, 主子就该上朝了。”
许安归看看日头,确实起晚了。便去净房自己洗脸漱口, 换衣裳。
他穿着一身官服从里面出来,直接坐在桌上,看着满桌的饭菜,竟然有些吃不下去。
戍北见他迟迟不动筷子,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便道:“属下去拿点醋来?”
许安归摆手, 问道:“她……回来了吗?”
戍北摇头。
许安归更没胃口了, 又问:“在季府?”
戍北还是摇头。
许安归“啪”的一声, 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是不知道, 还是不在?”
这一声怒吼,直接让整个朗月轩里伺候的下人们,全部跪了下去,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里面怎么了, 就知道王爷在发脾气。
戍北单膝跪下:“是不在。”
“不在?”许安归这才意识到有问题, 指着戍北,“昨夜就知道的事情, 为什么昨夜不说?!”
戍北小声回道:“是殿下自己不让我们去问的……”
许安归醉酒说的话, 哪里还记得住, 但是戍北不敢说谎,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必然是自己没让他们去找人。
许安归当即要起身自己去找。
戍北站起身来,冒着被臭骂一顿的风险道:“殿下!今日您必须去上朝。今日百大人与秋大人查验的第一批地方账簿就回来了,必须您去亲自看着查账。”
许安归被戍北拦住,知道戍北说得有理。
这事应该是比找季凉更重要的事情。
他心神不宁,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就在这个时候跟她闹了一场别扭?
她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出去不回安王府,也不回季府,眼下宁弘又不在她身边,她能去哪里?她对许都人生地不熟。
出事了吗?
应该不会,凌乐跟着她,以凌乐的武功,要护着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她不见了?
是自己昨日给她甩脸子了,她生气……不想见他了?还是她也恼了?
许安归摸不准季凉的脾气,不知道季凉消失是出事了,还是跟他置气。
眼下又必须去上朝,他只能指着戍北道:“去找人,找不到也必须告诉我是她自己藏起来了,还是出了别的什么事!”
戍北屈身:“是,属下这就去找。”
许安归沉了沉气性,坐下随便吃了两口,便出门去了。
*
船已经靠岸有半日的功夫了。
季凉一直没睡醒,所以一直没人来打扰她喊她起床。
不知道是不是远离许都的原因,没有一到点就敲的晨钟,季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缓缓转醒。
醒了还是浑身无力,不想动,就想这样躺着。
季凉能看见外面早就站了一排侍女,等着进来伺候。她不出声,那些人就只能一直在外面站着。
许景挚作息时间一向很规律,快到卯时的时候就会醒。
他醒了之后,一直杵着拐,在练习走路,走了一上午。他早就已经可以不用拐杖,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走路了。只是右腿多年不动,肌肉不发达,自然是没有左腿有力。
早在薛灿搬出宁王府的时候,他的腿就已经痊愈可以站立。
薛灿临走前给许景挚的右腿做了全面检查,再次确认确实已经完全愈合了,才感慨道:“你这腿,完全砸断重新愈合,亏的是你年纪小的时候下的决心。不然也不能好得这么快。”
许景挚苦笑道:“早断早知道能不能治好……若是不能,我也不用报什么念想了。老老实实地当一个风流王爷也好。”
上次他去季府拜访薛灿,其实也是找薛灿看看痊愈之后的腿,做了一些复健的动作之后有没有后遗症。
薛灿看了之后,只是交代他要继续用药补身子,做动作不可操之过急,切莫再伤了根本。
许景挚这些时日自己在房间里,练习走路,没敢让别人知道。
江湖江海只是觉得许景挚变得有些奇怪,以前喜欢出去寻欢作乐的一个人,怎么近日成日成日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也不许人进去。
即便是出去,他也是从坐轮椅,变成了拄拐。
以前他觉得自己腿残了,拄拐不好看,硬是去哪里都要坐轮椅。活生生叫许都所有的营业场所为了他一人改了楼的建造,去哪里都有斜坡、人力梯。现下说不坐轮椅就不坐了,也着实让人觉得奇怪。
可许景挚做事,又何需跟江湖江海解释?
两人一直纳闷到今日,才明白,原来许景挚的腿早就长好了,那些日子他在府上是在努力让自己熟悉走路。
眼下他其实已经走得很好了。
许景挚也觉得自己状态不错,练了一上午,也不觉得累。甚至可以跳一跳,蹦一蹦。
“她起来了吗?”许景挚坐下,擦了擦汗,问江湖。
江湖出去看了看,就看见一众侍女还在门口堵着,便回来说:“侍女还在门口,应该还在睡。属下去叫姑娘起床吧?”
许景挚摆摆手:“让她睡吧。她自从进了许都,大约就没睡过一日安稳觉。这里没有早上那些聒噪地钟鼓声,她若睡得着,便让她睡着吧。我记得浅州浅行楼里的饭菜甚是好吃,你去点些来,等她醒来的时候摆上。”
江湖江海听见许景挚这么说,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相互用眼神问道,主子这是着魔了?
“还不动?”许景挚一声厉喝。
江湖立即退出门去。
江海一人留在许景挚身边,百思不得其解,生怕自己是少活了几日,跟不上许景挚的思路。
一直在床上躺着,终究是没意思,她根本就想不明白许景挚劫她到底是为何。
这事根本就无从想起。
她每日习惯早起去看藏息阁的信息,现在好了,恐怕藏息阁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劫走了,甚至都已经不在许都了。
许景挚这一招瞒天过海,只要瞒得过昨天那一晚上,今日便可以让她消了踪迹。让所有人查无此人。
偏偏昨晚上,她与许安归闹了些不愉快。
与她最亲近的人,除了凌乐枭雨这些贴身侍卫,那便是许安归了。
若他昨晚上都没察觉她不见了,今日再找,恐怕就难了。
多思无意。
季凉坐起身,唤道:“进来罢。”
外面听见了里面的动静,清河先是应了一声,才推门而入。
季凉在安王府,有王妃的品阶,没有王妃的待遇。她一向不喜欢身边人太多,宁弘给她安排进安王府的人都是朝东门里留下来的将门遗孤。他们降为贱籍,在外为奴本就过得很辛苦。她让宁弘把他们赎出来,并不是来伺候她的。
除非是她真的很不擅长的东西,比如说挽发髻,穿繁琐衣服,一般她都不需要人进来伺候。
现在情况不同,许景挚对她简直是以王妃的规制在做。
她能看见清河身后跟着最少十几个侍女,每个侍女手上端着不同的东西。有脸盆,有漱口水,有擦脸巾,还有衣服,钗环等等。
从起身到妆台,一路有人伺候,有人搀扶。
她就坐在那里,不出一刻钟,从头到脚,从钗环到绣鞋都给打理得整整齐齐。
这衣裳轻便,多用绫纱与棉线缠着丝做成的绵锦,绵锦工艺复杂,两者相织,有绸缎的光滑柔软,又有棉布的轻盈,宫里不常用这些轻便的布料做衣裳,所以这种绵锦产量极少。
天水碧的颜色,显得整个人淡雅。为了配合衣裳,准备钗环都以白玉为缀。
清河帮季凉装扮好了,后退一步道:“少爷在等姑娘过去用午膳。”
“午膳!”季凉这才惊觉,外面已经是快到正午了。
清河微笑着:“是,少爷说姑娘难得贪床,就让姑娘多睡会,不让我们进来打扰。”
季凉绷着下颚,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许景挚这里,竟然可以一觉睡到正午。
清河把季凉扶上轮椅,推着她去了船上的膳厅。
船已经靠岸,比在河里要平稳许多。
膳厅就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二十多道菜,一眼看过去,珍馐美馔,香气四溢,竟然如同江水画一般有着五光十色的模样。
许景挚已经就位,他望着季凉:“过来坐。”
清河把季凉推了过去,凌乐跟在身后。许景挚看见凌乐,道:“凌小公子也坐下一起用膳吧。饭菜茶水我都帮你尝一尝。”
凌乐蹙眉,望向季凉。
季凉知道凌乐若是遇见极端的条件,可以很久不进食,眼下许景挚明显没有恶意,他也没必要亏待自己的身子,十九岁还算是个孩子,正长身子的时候。
季凉回头道:“坐下用饭吧。”
凌乐这才落了座,坐在季凉身侧,旁边伺候的人立即添上一副碗筷。
许景挚指了指季凉身前几个菜:“这几样都是浅州的特色。”
季凉默不作声地拿起碗筷,只用筷子夹了一些面前的青菜,放入碗里,一口一口地吃着。
许景挚见她抵抗情绪甚重,也不勉强,自己拿起了碗筷,吃着饭。
第224章 询问 ◇
◎你做事需要理由吗?◎
这一顿饭吃得极快, 没有人寒暄,也没有人说话,甚至连菜都只动了三五盘。
许景挚也不气恼, 把剩下的菜,都赏给了下面的人用。
自己拄着拐, 带着季凉与凌乐下了船, 上了一辆四马马车。
许景挚根本就不需要季凉接话,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浅州的府邸我甚是喜欢, 这里鱼米之乡,水路四通八达。与兄长最喜欢的烟雨斋有得一比。”
季凉侧过头去,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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