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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
温酒站在灯光下,可能是刚洗完澡的缘故,脸蛋的皮肤被晕染下白里透红,也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漆黑,盯着他说:“你把婚礼时间延期了。”
“对不起。”
这句话,温酒一直很想跟他说了。
徐卿寒眸色一眯,语气谈不上喜怒:“你这话下句,很像是会说,我不能嫁给你了。”
“我能说吗?”
“现在你说一个字,试试看?”
温酒看到他逐渐紧绷的脸庞轮廓,慢慢的抬手,指尖温度冰凉,沿着他的下颚摸了一圈,有些胡渣,影响了手感。
她仰头靠近,几缕的发丝还没有干,散落在了胸前,贴在漂亮的锁骨上,无端带起了一丝不自知的妩媚女人味。
这一幕落在徐卿寒眼里,真真切切。
就连怀里的温软,都是鲜活的。
温酒主动将嫣红的唇,印上了他紧绷的脸。
一旦事情起了头,接下来发生下去就自然而然了。
徐卿寒原本今晚是想让她好好休息,可是,当温酒伸出手,碰到他西装裤的皮带,脑海中的理智也随之被瓦解了。
他有力地手臂,轻易就把她抱到了书桌上。
这里没有主卧的床舒服,但是如果是男人来了兴致,就另说了。
……
结束完,徐卿寒薄唇抿着弧度,将她皱巴巴的睡裙整理好,空气里弥漫地味道不太好闻,温酒有些累,将自己靠在他肌肉结实的胸膛前,慢慢的吐气呼吸。
“难受吗?”
他视线暗沉盯着她红晕的脸颊,很是关心着身体感受。
温酒摇摇头,不经意间露出了脖子处一片红色吻痕,与她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徐卿寒长指小心翼翼地把她秀发也梳理顺,手臂抱着她,走向主卧的方向。
“你陪我睡。”温酒这时候格外的柔弱,可能是刚跟他发生了最亲密的事,主动地抓住了男人的衬衣一角。
徐卿寒挺拔的身躯躺下,手臂伸过去将她搂着,又盖好被子。
温酒虽然很累,却又不想睡。
她闭着眼睛,想了会说:“你在书房……”
“嗯?”
“你最后,干嘛要找生计品?”
徐卿寒英俊的侧脸隐在黑暗里,神色不明,过了半响,听见他嗓音稳沉道:“你现在身体不适合怀孕。”
温酒微愣,很快就明白了。
像殷蔚箐的病症,恐怕就算接受医疗专家的治疗,这几年也会反复折腾,她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怀孕了,遭罪的,只会是自己。
徐卿寒早就看透这点,才在发生亲密事时,避免让她怀孕。
第102章
温酒白皙的胳膊抱着被子,在床上慢慢翻了个身,一旁,男人手臂依旧搂着她的腰身,已经熟睡,英俊的脸庞线条是放轻松的,双目紧闭,薄唇抿着的弧度很好看。
她浅眠了半个小时,就没睡意了。
脑海中一遍遍想着徐卿寒在睡前的那句:你现在身体不适合怀孕。
他这样的男人,做任何事都很有计划性,理智居上。
温酒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思绪千万,让她久久不能入眠。
直到搁在床头柜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这道铃声让她措手不及,温酒把被子裹在胸口,坐起身,伸出手将它拿过来,看到是医院的电话,一边接通,一边伸出白皙的脚下地,走到了落地窗处。
“我是温酒。”她抬头,目光静静看着玻璃前只穿着一条吊带睡裙的自己。
电话那边,护士快速地讲了下情况:“温小姐,您的母亲晚上很不舒服,找了你几次。”
温酒起先没说话,过了片刻道:“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转身看到徐卿寒已经醒来,也掀开被子下床,高大的身躯披着深蓝色睡袍,衣带没有系好,走过来时,隐露着领口处的一小片健壮胸膛。
他走近了,伸出手捋开了她的长发,低下头就亲。
温酒顺从配合,当她闭上眼睛时,男人的吻已经结束。
唇上依旧残留着那个炙热的吻带来的一丝气息,徐卿寒嗓音掺着深夜的低沉,对她说:“去换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同处一室,他也听到了电话内容。
温酒对他的歉意又深一分,这段时间她潜意识里其实是不想麻烦到徐卿寒,怕像当年那般重蹈覆辙,更怕他觉得自己是个负担。
她能感受到徐卿寒也在试图走近自己防备的内心,不提谢字,眼中的情绪是真诚的,往前一步,投入了他的怀中。
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温酒和徐卿寒抵达医院。
护士看到她来了,紧张的情绪终于能放松下,说:“殷女士刚被哄睡下,她老说自己被鬼压床,睡不安稳。”
温酒眼眸微缩,看向了病房方向。
现在已经快凌晨,她考虑到徐卿寒还要明天还要工作,转身,对他轻声说:“我妈身边离不开人,你先回去吧。”
徐卿寒深眸凝望着她发白的唇,问道:“你一个人能行?”
温酒点点头:“她只是要我陪,不会折腾的。”
只要她在身边,殷蔚箐大多数都是会规规矩矩接受治疗,不会搞事情。
徐卿寒没说什么,作为女婿的身份留下来陪床确实不合适。
他西装笔挺的身形站在病房门外,静静看着温酒走进去坐在病床沿的椅子上,只留着一盏灯光,外面窗户是紧闭着的,用窗帘掩着。
温酒只要一回头,便能看见门外英俊的男人。
徐卿寒没有走的意思,今晚的他,似乎格外的温柔。
温酒三年前建起的心底围墙,在看到他的一道身影后,开始有些动摇了。
她朝门外的男人,脸蛋扬起一抹笑,无声对他说:“回去吧。”
夜深了,徐卿寒没有占用医院其他的病房,等看到温酒躺在另一张床上,盖上被子睡觉后,他才迈着步伐,转身离开医院的走道。
前脚刚一走,温酒紧闭的眼睫毛缓缓睁开了。
她其实没有睡意,会躺下也是为了让徐卿寒走。
现在效果达到了,温酒又重新坐起来,她失眠不是一两天了,眼眸复杂地看着熟睡的殷蔚箐。
可能真的是睡的不太安稳,后半夜时,殷蔚箐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怎么也醒不过来。
温酒站起来,轻轻晃她的身体,眉心皱起:“妈?”
殷蔚箐的面色惨白,欲醒不能醒来,好似被梦魔纠缠住了,躺在床上先是僵硬,浑身动弹不得,然后手指突然紧紧抓住被单。
“妈……妈妈?”温酒继续摇晃她,用了力气。
殷蔚箐像是终于从梦中挣脱出来了,眼睛猛地瞪大,装满了惊恐的情绪,直直地,朝房门的方向看去,发出的声音暗哑而细尖:“有个长发鬼影,跑出去了,快,快把门关上。”
温酒随着她目光看去,病房的门是紧闭的,并没有什么鬼影。
可殷蔚箐刚从噩梦中惊醒,不像是装出来的,气息不稳在重复着:“有张无人脸,不断在我眼里放大……它还笑,很怪异的笑声。”
温酒只好把病房的夜灯调亮点,坐在床沿前,耐心安抚着母亲情绪:“没事了,明天我们就换病房好不好?”
殷蔚箐突然看着她,眼睛很黑,脸色却苍白。
温酒被她盯得不明情况,就好似那个鬼影在自己身后一样。
殷蔚箐刚醒来,意识到了现在才渐渐回笼,也发现陪伴自己的是温酒,不是护士。
“妈?”温酒见母亲久久发呆,不免出声。
“酒酒。”殷蔚箐表情虚弱,再开口时,情绪已经稳住了:“你去哪里了?”
“我回家拿衣服了。”温酒知道母亲现在经不住刺激,有意避开徐卿寒,轻声说:“回来时你已经睡着了,就去找主治医生聊了会。”
殷蔚箐依旧看着她,温酒尽量让自己笑的没有破绽:“渴吗?”
“别走,妈妈不渴。”殷蔚箐还对方才被鬼压床心有余悸,灯光并不能让她感到安全,此刻,也完全将温酒当做是唯一能救她的人,声音颤抖:“酒酒,这里有人要害妈妈,不,它不是人,它今晚一直在纠缠妈妈。”
温酒向来是无神论者,见殷蔚箐恐惧成这副模样,张了张嘴,又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她没贺梨那份淡然和口才,能几句话就让殷蔚箐不知不觉听从。
顿了半响,温酒主动伸出双手,紧紧握着殷蔚箐冰凉的手,看着她惊恐的双目说:“妈,我在这,不管什么鬼怪都不敢来了,你看,就像我小时候做噩梦不敢睡觉,你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
提到了往事,让殷蔚箐情绪渐渐平静,强调着一点:“你要陪着妈妈。”
温酒点点头,又低下脑袋,额头抵在了殷蔚箐的手背上。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殷蔚箐原本放轻松的脸色,当看到她后脖处,秀发滑下后,露出的斑斑吻痕,就立马变了副表情。
过了很久,殷蔚箐说:“酒酒,妈妈这辈子,只有你了。”
……
接下来的日子,殷蔚箐继续接受化疗。
徐家延期了婚礼消息发布出去后,加上前段时间,温酒宣布暂时退圈,不少人都揣测着其中原因,不过当事人闭口不谈,也只有关系亲近几个人才知道她母亲的病情。
转眼间,治疗渐近尾声。
温酒一早就被主治医生请到了办公室,在场的还有沈纪山,老太太对于殷蔚箐的病,只是吩咐了他出面。
这一个月来,温酒已经跟他比以前熟悉了。
主治医生坐在办公桌前,拿着殷蔚箐的检查结果,神色凝重道:“殷蔚箐女士这个胰腺癌部位比较特殊,虽然病情缓住了,却也只有一两年的寿命,”
温酒表情微变,紧接着问:“不能做手术全部切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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