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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韬道:“太医已为陛下诊治开药,并无大碍,只是养伤还是以回宫为宜,大家不必惊慌。”
他顿了顿,视线在帐外立着的人群中扫了一圈,含笑下了逐客令:“诸位请回吧。”
李玉韬如此说,众人就算心中有再多的疑惑和担忧,也只能按捺下去,四散离开。
颜芷亦转身准备回去,刚走一段路,离她不远的祝清川却跟了上来。
“荣国夫人!”祝清川走到颜芷身侧,试探地看了看她的侧脸,颇有些没话找话,“夫人这是要回营帐去?”
颜芷侧目瞥他一眼:“大人有事找我?”
“只是想提醒夫人……”祝清川慢吞吞道,“刚刚李公公的意思,明日怕是要赶早回宫,时间紧迫,夫人要早做准备。”
颜芷一愣,随即笑出了声。就这样吗?
“多谢大人嘱托,我知道了。”颜芷唇角弯起,因这一句好意提醒,心情都变得愉悦了起来。她美目流转,盈盈落在祝清川的面上。
祝清川突然觉得有些窘迫,连忙垂下头,后退了一步:“夫人清楚便好,臣、臣告退。”
说完也没等颜芷反应,转身就脚步匆匆地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鬼使神差地跟上来与她搭话。他只是觉得,皇帝受伤这件事生得突然,于朝政、于天下,甚至于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影响。他下意识地想过来说这么一句——希望她能听懂他话里的深层含义。
书圆扶着颜芷,回头望望祝清川离去的背影,对颜芷道:“夫人,那个大人好像喜欢你。”
“……”颜芷顿住步子,瞪她一眼。
这丫头也真是的,惯常嘴上没个把门的,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书圆话音落下也察觉到这么说不合适,连忙抬起一只手捂住嘴巴,瞪着一双杏眼看着自家夫人,一脸无辜的模样。
颜芷轻叹了口气:“以后注意些。”
书圆连忙点头。
两人回到营帐,书圆就开始张罗着让宫人收拾细软。颜芷带来的东西并不多,除了穿戴的衣物、首饰,就只有几本常看的书和笔墨纸砚之类。
等天色稍晚,颜芷还没用膳的时候,御帐来人了。
“夫人,”来的是李玉韬另一个干儿子,一个圆脸的内官,他微微躬身,含笑道,“陛下召您前去侍疾。”
颜芷一怔:“好。”
书圆便又伺候着她整理仪容,往御帐去。
御帐内烛影昏黄,颜芷入内的时候,只看到殷王坐在榻边,伺候着皇帝服药。颜芷走上前行礼。
药碗正好空了,殷王转目看见她,顺势把药碗放下,站起身,客气地朝颜芷拱了拱手:“既然夫人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颜芷温声应下,殷王又向皇帝行了一礼,躬身退出帐外。
颜芷酝酿了一下情绪,眼眶红红地走到榻边,问:“陛下是伤到哪儿了?这会儿可有好些?”
皇帝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哑声道:“朕无大碍。”
只是他上了年纪,从马上摔下来身体有些吃不消,弄不好就容易酿成大祸。
这些众人应该都明白,不敢说出口罢了。
颜芷倒是还没想那么多,她听了这话,反而放下心,伸手为皇帝掖了掖被角,道:“那陛下好生休息,有事便吩咐臣妾。”
皇帝嗯一声,闭上眼睛。
身体的变数不可预估,为免节外生枝,玄天台的事,要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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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漆黑的夜空上繁星点缀。殷王扶着皇贵妃的手臂,送她回营帐去。
“明日一早还要赶路,母妃今夜便好好歇息,养足精神。”殷王姿态恭敬,贴心叮嘱。
“我晓得,”皇贵妃懒懒地看着前方的路,带着些苍老的声音缓慢道,“只是你父皇这一伤实在突然,万一……万一出了变故,咱们得提前想法子应对。”
“儿臣明白。”殷王道,“现在皇太孙那边已经在追查今日之事,少不得要发作一批人,今日跟在父皇身边的,可有许多都是儿臣养了多年的暗桩……此事实在棘手。”
皇贵妃道:“我瞧着你父皇精神还好,又有李总管在那儿站着,岂能由着他随意处置?左右等到回宫再说,你这几日记得小心行事——”
殷王连连应下,默了会儿,又道:“原本是计划等玄天台建成……现在这情况,母妃,万一出了变故……”
他亦提到“变故”二字。两人心中却都明白,这变故,无非就是怕皇帝突然驾崩,皇太孙顺理成章继位,他再想上位,可就只有造反一条路可走了。
但那是万不得已的做法。
皇贵妃问:“你有何想法?”
殷王眯了眯眼:“父皇看重玄天台,还不是因为看重荣国夫人?母妃您之前还告诫过我,说不可招惹荣国夫人,但若是招惹她的成了皇太孙……”
殷王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笑道:“瞧我忘了,还没跟母妃讲过一个故事。”
皇贵妃侧目,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殷王拍了拍手,一直在身后缀着的一个宦官立时走了上来,他穿着一身暗蓝太监服饰,赫然是最得九千岁器重的干儿子钱远。
殷王客气地拱了拱手:“钱公公,劳烦你来说给母妃听。”
第21章 . 诏书  朕立不立后,与你何干
颜芷腹中空空,等到皇帝睡着,才敢起身出帐,让宫人给她送些吃的。
草草用完晚膳,她也不敢歇着,又去皇帝榻边守着了。
这般过去一夜,她清晨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又因为趴在榻边睡觉,脖子也疼得厉害。
好在白天就换了人来伺候,接替她侍疾、跟在回宫车驾上的是杨美人。颜芷则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在书圆给她铺好的软垫中,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醒来的时候,便是书圆在耳边唤她:“夫人,该下车了。”
除了皇帝所在的御驾,其他人所乘坐的马车是没有资格进内宫的。
颜芷睡了一整天,精神恢复得不错,下车连步辇都没有坐,散步走回的瑶华宫。
今夜似乎是轮到皇太孙侍疾,等明日一早才轮到她。
书圆提前指了个小宫女跑回瑶华宫,吩咐厨房备膳,等颜芷慢悠悠晃回宫的时候,东侧殿的桌上已经摆满了符合颜芷口味的食物。
颜芷坐下来用膳的时候,心里还想,幸亏皇帝没有让她在小习惯上也向那江贵妃靠拢,要不然可真是难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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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一轮弦月清冷地挂在天际,笼罩着整个宫城。
萧烨步履匆匆,大步朝乾元殿而来。他面容严峻,薄唇紧抿,身上都带了一股冷肃之气。
乾元殿外侍立的内官们看见他,都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恭恭敬敬地行礼。
萧烨推开房门,看见在皇帝身侧侍立的李玉韬,顿了一顿,垂眸敛去眼中寒意,朝榻上人行礼:“皇祖父。”
皇帝半躺在龙榻上,闻言睁开眼看他,懒懒道:“来了。”
萧烨嗯一声,目中无波无澜:“李总管,皇祖父这里有我就够了。”
李玉韬笑眯起眼:“奴婢刚伺候陛下用过药,那今晚就有劳太孙殿下了。”
萧烨默然不语,李玉韬也丝毫不在意皇太孙的冷眼,他甩了甩拂尘,抬步出殿。
“孙儿昨日处置了一批太监,”萧烨淡声开口,从袖中掏出一本折子,走上前递给皇帝,“他们御前伺候,却不尽劝诫之责,又护卫不周,以至于皇祖父龙体受损,该杀。”
皇帝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折子打开。
里头赫然是一排排的太监名单。
皇帝皱起眉头:“倒也不至于这么多人……”
萧烨笑了一下:“是李总管在您面前说了什么吧?”
皇帝将折子丢到一边:“非得是他说了什么?就不能是朕自己认为?”
“昨日事发之际,孙儿即让人把那些太监捉拿起来,如今还关在刑部大牢,”萧烨手指微曲,缓慢地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盯着皇帝说,“只今天,李总管就派人去刑部要人,气势汹汹的,跑了八次。若是昨日我动作迟缓一些,恐怕一个太监都拿不到。”
李玉韬一个宦官,凭什么敢向皇太孙要人?
还不是平日里皇帝太过听信纵容,让他生出了恶胆,荒谬至极。
皇帝目光闪烁,冷哼一声:“依朕看,你处置几个主要的就行了。”
“此事既然是那群太监伺候不周,与李总管自然也脱不了干系,”萧烨话说得难听,“皇祖父如此偏袒,听信阉人,长此以往,恐怕有碍社稷。”
事实上已经有碍了。
他在民间那些年,百姓之中,谁不会偷偷骂一句昏君。
萧烨眼神晦暗,面色不愉,而皇帝被他直勾勾地盯着,一时竟有些窘迫之感。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不该过于宠信宦官?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局面已经形成,他就算想改,也是有心无力。
何况……何况他已至晚年,总盼着享乐舒心,于政事上,是真的不想操劳。
对他来说,现在唯一的大事,就是玄天台。
皇帝思绪混乱,面上渐渐有些挂不住,心烦意乱之下,突地生出些愠怒来:“放肆!朕看你是越来越大胆了!”
皇帝这一声呵斥可谓是中气十足,立在门外的宦官都听见了,连忙竖起耳朵,打算等偷听完回去汇报给九千岁。
萧烨却垂下眼皮,平静道:“皇祖父息怒,孙儿这就伺候您歇息。”
皇帝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喘着粗气,萧烨伸手扶他,让他平躺在龙榻上。
皇帝静了几息,又开口道:“明日李玉韬去找你要人,你放了便是。”
萧烨动作一顿,眉心皱起。
“朕留他们有用。”皇帝面色不善地看他一眼,理直气壮道,“等朕的事了了,随便你怎么样。”
爱杀不杀,一群太监罢了,到时候他可不心疼。
萧烨问:“皇祖父留他们干什么用?”
皇帝不打算告诉他:“这不关你的事。”
萧烨沉默。
皇帝已经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准备入睡的模样。萧烨便也不好再追问什么,起身走到一边,把殿中的明烛熄了,只留角落一盏昏黄的灯。
他在房中的矮榻上歇息,等到后半夜的时候,他没什么睡意,索性起身,坐在角落里,借着昏黄的烛,拿起一本书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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