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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儿子也是平日里康健,此次突然发病的么?”小童连忙又喊,“又有谁家的是平日里健康,此次突然发病的?都举起手来。”
这话一出,许多人都举起了手。
“便是这个冬日那么受冷都没病过的!”
“一夜之间就完了呀!烧得烫手!”
“浑身高热,却还怕冷。冬日里他都没那么怕冷过……”
围裙小童拿着炭笔纸张,一一记录后又说:“你们请往这边来——症状普通的患者,请去旁边的百药堂。我们目前只接疑病病人!”
她忙进忙出的引导病人,伙计们跟着她在堂内跑上跑下,又是送药,又是送病人。
每个伙计都带着袖套,穿着围裙,面上用几层面巾遮掩了严实。
百姓们看着他们这个模样,心中又惊又怕。
这到底是什么病症,才能让徐家的人都这样紧张?!
而且这病症只有壮年男子得……什么样的病症才能像是诅咒一样?
“定然是那老太婆,死了都不放过她孙儿。要孙儿下去陪她。”有人咬牙切齿地低声说。
旁边的百姓想到初春的满城缟素,也不由得垂泪:“我,我们当家的已经被药堂收治了,我要去城外进香!神仙保佑,可别再让这些阴魂作孽了。”
“出不去啦!”另一个人说,“况知府封城啦!”
“什么?!”
这话一出,拥堵着药堂的许多人转身就往城门处跑去。
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却静得落针可闻。
况钟一个瘦瘦小小的文官,此时脸上也没了笑容。他肃着脸,站在高台上:“今后不仅是诸位出不去,便是我,也是不会出去的。”
有人注意到,他们一贯和蔼的知府的衣摆上,有一团浓浓的血色。
“此病来得急切,我已四方求助,并请杭州府的有间猫咖猫老爷替我们想办法。我知晓大家皆怕疫病,我也怕。都是爹生娘养骨肉铸就,谁不怕?”
“可是你们想想,病从我苏州府而起。若我们苏州不撑着,旁人若何,大明若何?”
况钟缓缓逡巡着底下的百姓,蓦地冲他们深深一躬。
“我们刚一同度过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寒冬。也即将一同面临一场从未见过的急症。”
“此战,况某与诸位同在。病不退,况某不退。”
“诸位便请退下吧。”
第153章 【二更】我们定当竭尽全力。
城门处乱作一团, 徐家偏院也并不好受。
他们已经尽了最大权利收治病人,现在不仅仅是偏院,便是特意腾空的城门近处的庄子, 也已经住满了人。
况知府调集了衙役去守庄子, 除了驻守庄子的大夫之外,徐、盛两家其他的大夫每日还会往来三回, 查看病人情况, 讨论用药方案。
目前为止,他们的用药却有一些病人好转,但绝大多数患者用药情况很一般。吃下去的药物虽然有效,却不能有明显好转。
这在大夫们看来,便是药物不对症的意思。
可无论如何把脉,这也都该是走清痰化瘀去肺热的路子!
为何这用药便是时而有效, 时而无效?
盛三娘揭开培育皿的盖子, 对着屋外一群人期盼的视线, 绝望地摇摇头。
怎么会没有病菌呢?
这等疾病,理应能培育出病菌才对的啊!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盛三娘放下培养皿, 神色茫然地走出了封闭的小房间。
“没时间再等了三娘。”徐老太爷声音沉缓, “不若便直接将那青霉素在患者身上用了, 能不能撑过去,端看天意。”
他们最早收治的那批病人,已有人病逝。
家人悲痛欲绝的哭声让他们心中发紧。可那患者的身体都不能留下……时疫之下, 所有病逝的患者都要火葬。
“爷爷,还有一个办法。”盛三娘道, “只是……要请那病人的家属前来才行。”
当初顾长安再三强调此药生猛, 不得轻易给人使用时, 盛三娘便想过以猫老爷之能, 他定然能分辨出什么人能用药,什么人不能用药。
她心中有这般猜想,犹豫许久,也就问出了口。
若能学得分辨之法,也少些患者拿命去冒险。
“我却有方法。”当时猫老爷回答得很温和,“其实这方法也并非百分之百安全。只需用中空的针将少许的药物注射在患者的血肉之上、皮肤之下,观察患者反映,便能知晓此药能不能用。”
他说完又道:“只可惜这中空的针太过难造,况且,进入体内的药物,也必须是无菌提纯的。是以别的药物你等万不能如此做。”
盛三娘那时候就想,他们猫老爷定然不知现在的针坊是如何做针的。
她们行医有太素九针,绣花也有一整套分门别类的绣花针。仅仅只是需要一个让药液进入身体的空心针,成本虽高,但应当并不难得才对。
盛三娘得了方法,回了苏州府便找上了一家百年针坊,要求定制一批空心针。
针坊做了百年的针,早就有一套独门的法子。
他们会先将烧红的铁揉作细长条,再用有孔的大铁尺将细长条拉出,这样一来,细长条就变作了粗细一致的细铁线。再将之剪断做后续处理,一批针也就造好了。
再这个过程里,只要用牛毛针在铁线中穿过,也就成了空心针。
做空并不是这一套针的难点。
要它空而坚硬,才是这其中最难的一点。
一套针,并不是等铁冷却后就做成了。它还需要炒制。炒过之后,还得蒸制。最终要进入油中淬火。
许多针在这一步里突然崩裂。
为此,针坊花了不少时间去改进研究。他们是江南最古老的针坊,整个江南的太素九针都由他们承包了,更由不得小小一根针在手心中造次!
不就是要进水么,不就是要中空么!
最终他们做出了一批上粗下细的针。粗的那一面有些像个缩小的碗,用来固定进水的容器,比如鸭肠之类的。细的那一方就是用来扎人的。
虽然扎人的枕头也比普通的针稍微粗了些,但依然是一根细细的针。
他们拿着买回来的猪肉试用过几次,见出水流畅稳定,才将货交给了盛三娘。
这批针虽然价值直逼金针,但只要能治病救人,便是值得的。
盛三娘拿着那根针,仔细与那患者家的娘子分说。
小娘子捂着脸,都已经哭不出来了,直到盛三娘说完,她才满含期冀地问:“用了这药,我们当家的就能活吗?”
“未必。”盛三娘冷静地说,“可现在所有的法子对他来说,效果都不太好。若是不用这药,或许也……”
“陈芥菜卤呢!”小娘子急道,“盛大夫,你不是说过还有陈芥菜卤吗!”
小娘子抓着盛三娘的窄袖:“先给他试试陈芥菜卤好不好?若是无效、若是无效……再用用这药。”
盛三娘咬紧了牙关:“若是等陈芥菜卤,你家人许是会撑不过去。”
“啊……”小娘子惊呼一声,捂着嘴哭了起来。
“盛大夫。”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撑住了那小娘子,“我的儿子,我来决定。你就给他试试。若行,便是老天垂怜。若是不行,也是命该如此。你们是大夫,不是神仙。做到如此,已然尽力了。”
“我们定当竭尽全力。”盛三娘说完,从小娘子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袖子,“你们回家等消息吧。我们会好好照顾患者的。”
这已经是那患者发病的第四日。
患者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面色发绀,呼吸不畅的症状。再不下决断,今夜许是都熬不过去。
盛三娘从高温消杀过的地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徐家制取的青霉素,快步走进了偏院。
病重的患者三人一屋,此时徐老太爷与徐和曲都在屋中。见盛三娘进来,徐老太爷亲自接过了针与青霉素:“三娘,这事让我来吧。”
此药第一次使用,后果又未知。此一针下去,患者许是会丧命。
这等严酷的事情,既有长辈在此,就不用小辈来担。
盛三娘深吸口气:“爷爷,将药注射在皮之下,肉之上。药物进去能看见皮下小小的鼓包,就算是成了。”
“好。”徐老太爷点点头。
他虽然早就拄拐,手却很稳。他握住患者的手:“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话音一落,针尖就刺破了皮肤,在皮肉下突起一块。他缓缓挤压另一端灌满药物的鹅毛管,见那患者皮下缓缓鼓出小包,就一口气松开鹅毛管,拔出针头。
“观察一炷香的时间。你若能扛得住药性,我们就要为你使用这个药了。”徐老太爷低声道。
“好。”患者看看他,又看向盛三娘。他气若游丝地点点头:“谢谢你们。”
他知道用这药的后果。
可是……家中老母尚在,孩子又小,妻子又柔弱。他放心不下……
哪怕是毒药,只要有救他的可能,他也要努力试试看。
而且,这是那猫老爷穿过来的药吧?去岁冬猫老爷还专程往苏州府送粮送肉。
像他这般的小神仙拿出来的药,便是有风险,也能救他吧?
另一边,徐老太爷用高温将针头消过毒,又走向了第二位患者。
“会有点疼,无事的。”徐老太爷又说。
第二位患者点点头,他已经无力开口说话了。
针头挑破皮肤的感觉还好,他是个码头工,干的就是苦劳力的活。这种疼都不叫疼。但那药物进来的感觉,可真的太疼了。
与皮肉疼完全不同,像是某一条细肉被捉住了,疼得太阳穴都在跳动。
徐老太爷拔出针头,消毒后又走向病房里最后一位。
他的症状比前两位患者轻一些,徐老太爷刚走来,就主动伸出了手:“来吧,老太爷。”
他自己就是徐家的大夫,第一日坐堂的时候被染上了这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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