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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薄薄的皮肤兜得费力,可怜地红胀着,勾着人咬似的。

气味也相当的

熟悉的香子兰气息中,还掺杂着薄薄的腥甜。

那是情yu的味道。

霍叔叔

伴随着Omega腺体热度蹿升,一种前所未有的躁动席卷全身。

他骨头都酥了。

不用霍听澜制着他,他也挣不脱了。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比高烧时还没劲儿,思绪加倍混乱,视野中色彩的饱和度上升了,连覆盖着墙壁与地面的奶油色软包装都在灯光下泛着一种奇谲的靡丽。

之前腹部难以描摹的酸涩感也再次来袭。

叶辞焦躁得不住回头,想瞧瞧脖子后面是怎么了,像只追着自己尾巴跑的小笨猫。

那当然看不见。

于是他能向霍听澜求助。

他再迟钝也察觉到这一系列变化的罪魁祸首是谁。

可他只能向罪魁祸首求助。

霍叔叔我究竟,怎,怎么了

霍听澜沉默着,喉结滚动。

原本望梅止渴,他也能口舌生津。

偏偏叶辞在这个节骨眼上受到太多刺激,猝然进入了初次发热期

又偏偏不懂事地,一迭声地叫他。

霍听澜灼灼地看着叶辞的后颈,眼神热得要把人烧穿。

霍叔叔,我不,不舒服您抱,抱抱我就行,别,别干别的行吗?

为了挣脱,叶辞扭得像一枝风中招摇的柳,拧出青汁般的薄汗,沁在额角。

他无助地唤着他心目中的那位好好先生,结结巴巴地求饶,想唤醒霍听澜蛰伏的良知和理智,开弓没有回头箭,自踏进安全屋的一刹那起事情就已成定局,他却以为谁能饶了他。

而那缠绵已久的高热,终于伴着这一声霍叔叔和那大脑擅自从片段中截取出的抱抱我,引燃了霍听澜体内易燃的一切。

耳膜轰鸣,视野爆炸般雪亮,血流激荡,回神时,他的尖齿已刺破皮肤,楔入叶辞颈后腺体,注入了一小股信息素。

馥郁的龙舌兰与甜蜜的香子兰混融,产生曼妙的化学反应,衍生出一种全新的化合物质,它散发出介乎于两种信息素间,却又与两者都不那么像的香气。

这种象征着临时标记的衍生物能从根源上解决易感期问题。

霍听澜深深呼吸,那熬刑般蚀骨的痛,五感超敏带来的海量芜杂信息,以及癫狂混乱的思绪,都在刹那间削减了一大截。

新生般惬意。

鼻尖扫过叶辞汗湿的发尾,霍听澜垂眸,力道轻柔地扳过叶辞埋在枕头里的脸。

叶辞的面颊粉得像颗春桃。

Omega初次发热一般会来得相当剧烈,精神状态会受到波及,眼下的叶辞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圆睁着眼,色泽浅淡的瞳仁中充溢着一种醉酒后的空濛失神,显然是已经不清醒了。

归功于这份不清醒,他最后的一点伪装也荡然无存,他不仅忘了自己曾经是个Alpha,甚至都忘了去遮掩基于生理层面吸引而产生的,对霍听澜的渴望。

一个水濛濛的眼神,便暴露无遗。

临时标记才进行到一小半,Alpha信息素的注入量还很小。

原本霍听澜可能会到此为止,毕竟症状已轻了不少,可眼下他简直得用尽毕生毅力才能克制住直接把叶辞吃干抹净揉碎了的冲动。

他把叶辞翻过来,单手撑在他耳朵旁,逗弄一条可爱的醉虾般,低声问:我是谁?

您,您是霍叔叔叶辞老实作答,鼻翼翕动,隔着一小段安全距离惬意地闻他。

乖小孩儿,人都不清醒了,竟还没忘了用敬语。

霍叔叔是你的什么人?

就是叔叔。

错。

叶辞卡壳了,犹豫了下,试探着回答:还是,领,领过结婚证的人

和你领过结婚证的人是你的什么?

但是,叶辞虽然不清醒着,却本能地绕开了这个尖锐的问题,扯东扯西,我,我和霍叔叔是联姻联,联姻就是假结婚,不算数

法律层面没有假结婚,我们的婚姻关系真实有效。霍听澜幽幽道。

叶辞不做声了。

和你领过结婚证的人,是你的什么?霍听澜哑声复述这个问题。

异常的执着,就像要为他即将做出的事求一个名分。

显而易见的答案,领了结婚证的Alpha是丈夫。

这种常识连幼儿园小孩都知道,叶辞却新鲜地抬了抬眼皮,有点害羞,又有点闪躲地打量着霍听澜。

是你的丈夫。霍听澜一字一顿道。

下一秒,霍听澜胸口一沉

叶辞实在羞得狠了,欲逃避霍听澜那掠夺性十足的目光,却无处可躲。

那颗小脑袋迷茫地转了转,竟晕头转向地,扎进了他的怀里。

第二十章

他自投罗网。

圣贤也难忍。

霍听澜扳住怀中清瘦鲜韧的少年, 牙尖尽数没入后颈。

侵蚀性极强的Alpha信息素大股注入,毫无保留,热滚滚地, 冲刷着红胀的Omega腺体。

毕竟是A 级别的信息素, 强度过高,注入后会对痛觉神经造成影响。

后颈又烫又痛, 纵使四肢的力气已流失得所剩无几,叶辞仍咬牙挣动起来。晕晕忽忽地, 他不顾霍听澜的牙尖还楔在皮肉中,强行朝一侧拧脖子。

这一下如果拧结实了, 原本易于恢复的轻度咬伤恐怕要豁开。

这要是豁开了霍听澜得心疼死,他眼疾手快地兜住叶辞下颌,任由那尖尖的小下巴骨死命地硌他、磨他渗血的掌心, 他不顾那处伤,只钳得更紧, 沉醉于这次临时标记。

别乱动,忍忍。霍听澜哑声哄着, Alpha标记伴侣时千百年不变的那套不要脸的话术, 连他都未能免俗,可他哄得更深情,更温柔, 忍忍就好了, 宝宝

叶辞一抖,攀在霍听澜肩头的瘦长十指蓦地屈起, 钳紧了, 像鼓起了一腔气力无处发泄。

这种宠溺的称呼, 比临时标记还让他羞臊, 险些将他从迷乱中惊醒。

霍听澜其实也不常这么叫,上一世叶辞面皮太薄,禁不起这样浓烈的调情。他像是憋坏了,一经开闸就叫个不停,嗓子砂纸般低沉沙哑,抵着叶辞耳廓簌簌地磨,磨得空气都羞了,都热了:宝宝,小辞宝贝

叶辞耳朵通红地想缩,偏偏又被制得死死的。

发热正汹涌着,他被高度契合的Alpha一迭声哄着,难耐,又莫名兴奋,连jiao趾都蜷了起来。

精神的,生理的分化未完成的稚嫩腺体已承受了太多。

临时标记完成的一刹那,叶辞从嗓子眼里溢出一声小猫儿似的轻哼,光裸的脚痉挛般蹬了下,在霍听澜怀里晕了过去。

对易感期的Alpha而言,对后颈的临时标记往往只是一系列亲密行为的开始。

一道开胃前菜。

生理的痛苦缓解了,精神却吃不饱,反而诱得馋虫大动。

霍听澜拥着怀中青竹般的少年,贪婪地嗅闻着融合了香草味的烈酒气息,那是象征着临时标记已完成的味道,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它勾缠过他的渴望,也曾无数次安抚他的狂躁,纾解他的痛苦。

某种深沉澎湃的情感渗入他的每一缕呼吸,海澜般与胸膛一同起伏,那些癫狂,兽xing,恶劣本能渐渐融入滔天的爱意,击碎成咸涩的白沫。

他托着叶辞削薄的肩背,呼吸仍浊重,眼中布满血丝,却隐忍而爱惜地,像托着一片易碎的瓷般将叶辞放平,给他拢了拢睡衣领口。

随即,他抓起一旁的内线电话。

慈恩私立医院。

东住院楼三层。

新入院的患者需要静养,霍家清了场,除305房之外,三层其他病房中空无一人,静得能听见窗外杨柳枝在风中摆荡的飒飒声。

叶辞昏沉沉地睡着。

遗传自叶红君的小脸盘,醒时清冷,眉眼像雪琢的,只有睡得毫无防备时才会显出几分幼态来。这两个月他难得吃得规律又营养,重了几斤,骨角不再那么嶙峋,脸颊肉有了纯真的弧度。

早晨,该擦脸了。

霍听澜守在一旁,摘了表,衬衫袖口挽起两折,用毛巾蘸了些温水绞干,细细抹过叶辞的额头、眼梢、面颊

初次受到A 级Alpha标记,别说是分化未完成的Omega少年,就算是彻底成熟的年长Omega,昏睡一两天也是在所难免的。

A 信息素烈度太高,具有一定破坏性,身体需要在睡眠状态下自我修复并完成信息记录,这样下次再被同一个A 级Alpha标记时不良反应就会减轻不少。

叶辞已经昏睡了三天,身体各项检查结果暂时正常。

但由于他是在分化中期被A 标记,难说会不会有什么短期后遗症,因此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监测24小时激素波动水平并随时予以治疗。

脸上痒酥酥,湿漉漉的像被大型犬舔了。

叶辞蹙眉,睫毛抖了抖,蓦地睁开眼。

他睡得太久,意识都涣散了,眼睛空濛地眨了一下。

眼中是天花板、墙面、床单,茫茫的白。

还有一只手,手背与腕子浅浅浮着几条青jin,雾蓝的衬衫袖口挽得平整,稳健的,成熟男人的手,偏偏动作轻柔得不行,正用湿毛巾给他擦脸。

他懵懵的,目光循着手臂捋过去。

霍听澜正坐在床边看着他,眸子乌沉,除去温柔辨不出其他情绪,藏得极深。

像个不动声色又丧心病狂的猎手,设了千八百个机关,伏在草丛中沉静观望,等着看那只珍稀的幼兽往哪个坑里栽,他好尾随过去,拎起那软软一团收入囊中。

昏迷前的记忆渐次回笼。

家宴。

淡啤酒。

车后排的搂抱。

霍叔叔,叶辞揉了揉眼,我怎,怎么在

一句话没说完,安全屋中的记忆姗姗来迟。

像烧得橙红的金属丝,精细一条,抽冷子往哪一杵,烫出一蓬白花花的、羞臊的热气。

热痛的后颈,蜷缩的jiao趾,悍铁般扳着他的手臂与起伏的胸肌,那一迭声磨着他耳朵的,甜蜜又放肆的宝宝宝贝小辞,以及那眼中浓烈得令他窒息的情绪。那么直白,直白得近乎可怖,像头癫狂的野兽,要把他生吞活剥了,易感期的A 居然是,是那样的叶辞喘不过气,胸廓好像仍被那条悍利的胳膊勒着,脸蛋憋得红彤彤。他一滚,咣地撞上围挡,躲避霍听澜拿着热毛巾的手,激动得像个躲流氓的姑娘,要不是有围挡他直接就得滚地上去。

霍听澜的手一僵,像猝然被人搅疼了伤处,怔住了。

那掌心确实带伤,绷带拆了,但四道暗红的血痂仍在。

叶辞瞄见,挨了烫般撇开眼。

霍听澜收回手,毛巾丢开,以示不会碰他,声音很低:抱歉。

这句抱歉出自真心。

那一晚他确实没想要标记叶辞,他是存了歪念头,想偷吮一口蜜,可也仅此而已。

否则他起初也不用那样苦苦忍耐。

如果不是叶辞找上门,拦都拦不住地把小脖子往那滴着馋涎的尖牙利齿底下塞

没想给你临时标记。霍听澜视线平直地望着叶辞,不卖惨乞怜,不推卸责任,也不挟恩自重,A 级易感期熬刑般的痛苦,叶辞自投罗网的疏失,近两个月来对叶辞的悉心呵护他只字不提。

是我失控了,对不起。

他仅为自身的过失致歉。

像溺水者扒着浮木,叶辞攥着床沿的金属围挡,警醒地用眼梢瞟人。

霍听澜来医院照顾人,没打扮,几缕额发搭着英挺的眉骨,休闲衬衫没打领带,扣子也解了一枚,气质年轻了几岁,与平日叶辞叫惯的叔叔不沾边了。锁骨平直,渐隐入衣领的遮掩,肌肉撑起雾蓝色的衬衫料子,矜贵,性感

耳膜轰鸣,蓦地灌饱了血。

得体的穿着,冷静的表情,平实诚恳的口吻叶辞却撇开脸,看了黄书般不安。

小辞,霍听澜轻轻叫他,我真的很抱歉。

叶辞喉结滑动,嗯了一声,含糊道:没怪您。

他在霍听澜易感期强闯地下室,心是好心,可酿成这后果,也难说自己没责任。

那晚换任何一个A 级Alpha,都不可能临时标记了事。

没什么可说的,他不怨谁。

真的。他小声强调了一遍。

接着,就不吭声了,也不看人,专跟围挡上涂的金属漆过不去,又抠又搓,弄得指尖儿绯红。

珍稀的幼兽软软地委顿在原地,团成小球,不给反应,也不往任何一个陷阱里掉。

甚至看不出那颗小脑袋在琢磨什么。

他又把自己藏起来了。

前功尽弃的可能性使霍听澜心底泛起一丝罕见的焦灼。

感觉到两道锐利的目光正冰凿般逡巡着自己的脸,企图寻觅出薄弱处一举击溃,叶辞匆匆一耷拉脑袋,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溜严。

霍叔叔的洞察力他领教过。

我还,还是困,想睡会儿。被子里传出的声音发闷,直撵人,您去,去忙吧。

被子外只漏出几绺软乎乎的黑发,玉米须须似的摊在枕头上。

好。霍听澜闭了闭眼,起身立在床边,声音很低,有事随时找我,手机给你充满电了,在床头柜上。顿了顿,他又道,你现在的情况,最快明天可以出院,你们学校昨天和今天是期中考试

被子下浮凸的人形微微一动。

叶辞很重视这次期中考,一直盼着这次成绩的进步能给自己打一剂强心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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