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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拾心里说呸,嘴里无奈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旬笑了笑,平躺下来,捏住谢拾的手,低声说:“晚上我就睡这儿了,床够大,我会小心不压到你,你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我就不来看你了。”
谢拾委屈万分,睁大眼睛问:“为什么?”
沈旬声音有点哑:“因为我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沈旬转过头看他,眼里盛满了谢拾的影子,低声说:“你这样看我,我快忍不住了。”
谢拾:“…………”
谢拾往右移了一寸,侧过头在沈旬嘴角亲了一下,面无表情道:“给你下个封条。”
沈旬忍不住将他后脑勺按住,加深了这个吻,谢拾歪着脑袋,姿势别扭,却忽略了全身其他的感觉,整个人如同被火烧。
沈旬抬起头看他,眼神暗哑,声音别具诱惑人心的魅力:“要不再下个封条?这次来威力大一点的。”
谢拾:“…………”
七月初,谢拾已经在医院待了两个星期,杨安开始着急起来,刚进医院时有车祸绯闻和舞蹈视频抵着,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星期没新闻了,这在娱乐圈里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超过两个月不发布新的消息必定会被人遗忘。
再加上新的专辑一切准备就绪,初步的宣传都开始了,现在也不能中断。
沈旬坚决不同意谢拾就此出院,与杨安发生了争执,当然这场男人和男人的决斗并没有让谢拾知道。
杨安,败!
沈旬除了处理车祸事端,其他的通告也不断,每天忙得喝一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每天晚上来医院陪谢拾。而且为了躲避狗仔的追踪,来医院之前还要三番五次换车引人耳目,他没说什么,但是谢拾却能看出他的疲惫。
沈旬回来时,谢拾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地洗完澡,计算好时间,在谢拾旁边躺下,三小时后,沈旬睁开眼睛,盯着谢拾看了会儿,在他嘴角亲了亲,转身下床。
凌晨的阳光将谢拾照醒,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旁边,却摸到沈旬从发布会现场带来的布偶,布偶胸前的心脏位置上挂着一张小小便利贴。
便利贴上一个简笔画,歪歪斜斜的一个小人,旁边用黑色笔画了一个箭头,写着:沈旬。
谢拾不禁笑了笑,将便利贴贴回去,按在布偶胸前。
沈旬这是在告诉他:我陪在你身边。
七月二日,沈旬粉丝联合起来发布道歉视频,视频里百来个粉丝穿着统一的《风传》周边服装,举着沈旬的头像牌子,认真地向沈旬和谢拾道歉,并祝福谢拾早日康复。沈旬微博转发了这条道歉博,正式和粉丝握手和解。
一个粉丝艾特沈旬,问:谢拾还好吗?
沈旬微博数量寥寥无几,也从来不回复粉丝的提问,这次却转发并回答:他很好,谢谢关心。
cp粉炸开,嚷嚷着官方发糖啦发糖啦!
与此同时,谢拾做着康复训练,在小郭每日炖猪蹄的轰炸下,长胖了两斤。
七月八日,从国外发布《逻辑门》的概念宣传片,以及正式的演员邀请名单,概念片制作得十分大气磅礴,悬念色彩十足,吊足了观众的胃口。粉丝炸开,媒体围堵,沈旬从通告现场出来,便被媒体记者不停追问此刻心情如何,何时赶赴美国拍摄。
沈旬给出的回答却并不多么振奋人心:“还不确定。”
沈旬入围《逻辑门》后,简直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从通告片场出来,李哥只能将车子开回公寓,现在怕是不能去医院了,要是一不小心被狗仔拍到,那就解释不清了。不止如此,公寓也不太安全,等从美国回来,一定要换一处安全性更高的地方住。
李哥心里默默安排接下来的事项,将车子开进停车场,刚叮嘱沈旬几句,就发现他又不见了。
李哥:“…………这家伙会空间瞬移吗?”
谢拾肋骨是轻伤,询问了医生,已无大碍,再加上脖子上的伤疤用化妆也可以遮掩,只是左手骨折较为严重,一时还不能拆石膏。
他与杨安商量了,从明天开始便先接几个通告,逐渐开始安排新专辑事宜,这张专辑不能一拖再拖了,再拖下去只会让先前的努力都打水漂。
与此同时,谢拾受到《歌手王冠》的邀请,杨安认为以谢拾目前的身体状况,最好不要参加,但是谢拾接受了邀请,在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内,他都会坚持下去——好不容易追上沈旬的脚步,不能又拖后腿了啊。
谢拾送走杨安,在医院楼下散了会儿步,这时候已经没什么粉丝和记者围在医院楼下了,杨安说得十分对,曝光率一定要持久,中断时间太长,记性再好的人也记不起你。
七月燥热,夕阳沉沉,谢拾在树下坐了会儿,忍不住掏出手机,却迟迟没有按下给沈旬打电话的键,他不想打扰他。
谢拾不由得笑了笑,他这是怎么了,初尝情滋味,思念便紧随而来。
谢拾收起手机,手抄兜里,准备上楼回去,一扭头便看见傅子琛抱着臂靠在树下打量他。
☆、62|61.61.60.6.2
谢拾收起手机,手抄兜里,准备上楼回去,一扭头便看见傅子琛抱着臂靠在树下打量他。
谢拾淡然收回目光,选择绕道而行。
医院楼下站了几个粉丝,遥遥地眼巴巴看着他,但是因为先前发生的车祸事件,又不敢过于接近他。
谢拾走上走道,被小声叫了几声,他才意识到是叫自己。
他在医院里住了这么久,一开始有大批的粉丝围在下面想要来探望,但被沈旬警告之后,来探望的人慢慢少了起来,开始还能从护士小姐那里收到几封粉丝的信,每天在床上拆开看打发时间,这几天已经收不到了,所以杨安和小郭才放心地让他一个人下医院楼。
谢拾替几个粉丝签了名,他一身病服,久不见阳光,连脖子都是白皙一片,虽然身材高大,但是看起来就像个邻家的高中生,握着笔在本子上签名,一笔一划,垂下的眉眼英俊温和。
粉丝忍不住脸红心跳。
签完名,谢拾又掏钱给她们在旁边商铺买了几只甜筒,粉丝开始大胆起来,其中一个女孩子吃着冰激凌问:“你家沈旬呢?”
谢拾自动忽略了前面那两个奇怪的字,道:“他最近很忙,现在大概在上节目。”
“真的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啊!”“嗷嗷好激动好激动!!”“官方面对面发糖让我先冷静一下!”几个女生交头接耳,激动非常。
谢拾又和她们随意聊了几句,粉丝十分体贴地催他快点上楼,免得吹风感冒了。
谢拾笑了笑,挥挥手:“再见,谢谢你们。”
几个粉丝又是激动地一阵大叫,谢拾转身离去前,一个粉丝蹦跶到他旁边,羞涩道:“我……我是支持谢沈的,你……你一定要在上面啊!谢沈王道!”
谢拾一头雾水。
那几个粉丝已经捂着脸飞快地跑了。
谢拾从走廊里的厕所出来,一出来就从镜子中看见了傅子琛,对方踱步过来,站在他旁边,将水龙头打开。
厕所里静谧一片,只有水龙头流出的哗哗水声。
谢拾有些不耐烦,不知道十分钟内连续两次见到这个人,究竟是偶遇还是刻意而为。
谢拾不动声色地烘干手,打算离开。
傅子琛甩了甩手,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似乎对我有敌意?”
那日在毛双促成的饭席上,谢拾不仅不对他逢迎讨好,反而视他若无物。傅子琛只道又是一个故作清高、欲拒还迎的,并坐立旁观,等着看接下来对方要如何制造和他巧遇的机会,谁知道这之后谢拾根本没有在他眼前出现过。
傅子琛心道,这人放长线钓大鱼,线未免放得太长了。
谢拾停住脚步,转过身去看他。傅子琛穿着黑色西装,懒洋洋地靠在水池旁边,抱臂支起眼皮打量谢拾,脸上挂着笑,却极具压迫感。
谢拾身姿挺拔,左手挂着石膏,一身横条病服,气势却不输分毫。
他重生回来后,原本想过报复,但是如果这辈子从此和傅子琛再没有交集,他也不想去主动接近那人了。拥有了沈旬以后,很多事情,他都变得容易满足。
谢拾笑了笑,说:“敌意?怎么会。”
傅子琛皮笑肉不笑道:“这句话便是。”
谢拾不欲与他多纠缠,神情已经冷下来:“傅总听错了,反正在医院,你可以顺便去耳科检查下。”
傅子琛目送他离开,不屑地笑笑,这手腕,在欲拒还迎中,算高层次的了。
谢拾从厕所出来,走廊尽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旬像一阵风般,大跨步走过来,将外套在谢拾身上一披,拧眉道:“不是叫你不要随便出来吗?医院人多而杂,要是遇见神经病怎么办?我可不会管你。”
他一边说一边细心地替谢拾将扣子扣上。
谢拾笑着握住他的手,道:“不能出医院,在医院里面也不能随便走动,你又事情很多,我太无聊了,快要变成僵尸了。”
沈旬原本拧着的眉突然动了动,神情缓和下来,轻声道:“抱歉,我以后会多抽时间来看你。”
谢拾一愣,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话还没说完,沈旬抬头往他身后看去,打了个招呼:“傅总,你怎么也在医院?”
傅子琛从厕所出来,就见谢拾和沈旬在说话,谢拾原本冷硬陌生的神情,到了沈旬面前,却柔和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傅子琛不由得眯起眼打量了他一眼,顺口接下沈旬的话,意味深长地笑道:“我有朋友住院了,来看看……你旁边这位,是你朋友?不介绍下吗?”
谢拾蹙起眉,傅子琛明明认识他,却又问出这样的话,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沈旬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将谢拾拉到身边,介绍道:“我拾。”
谢拾:“…………”
傅子琛:“…………”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沈旬偏偏有处于尴尬中心面不改色的本领,他笑道:“我们先走了。”
傅子琛不可置否地点点头,眼神还落在谢拾身上。
沈旬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嘴角笑意陡然收起,皱起眉,将谢拾拉到身后,道:“走吧。”
沈旬刚上了几个通告从外面归来,谢拾让他休息一会儿,进了卫生间打算洗头,沈旬又替他将床一铺,走进卫生间,替谢拾脱下外套,道:“我来吧。”他转身将外套挂起,又过来挽起衬衣袖子。
谢拾看了眼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拾犹豫道:“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沈旬脑门三条黑线:“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对我这么好,我不习惯。”谢拾老实道。
沈旬哭笑不得地吼道:“头低下来!快点,别磨蹭了。”
谢拾温顺地将头低下来,他左手吊着石膏,不能碰水,但是伤的是手肘,洗个头还是没问题的。
沈旬用水将谢拾头发浸湿,对方像是落水了的刺猬似的,温顺地趴在水池边。
“太烫了。”谢拾道。
沈旬低下头去用脸颊试了试水温:“唔,调冷一点。”
沈旬将满手泡泡揉在谢拾头上,挽到手肘处的衬衣一不小心滑了下来,谢拾伸出一只手,艰难地替他重新挽了上去。
谢拾道:“这边,这边按一下。”
沈旬不爽了,哼哼道:“我给你洗头不是无条件的,等你好起来以后,你要千倍百倍的还给我。”
谢拾笑了笑,说:“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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