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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蓬莱洲回来已经过了一月有余,那晚发生的事舒临只字不提,锦年都要以为自己得了癔症。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舒临除了日常早课其余时间都是躲着她。
锦年虽说不太懂,可每每回想起那晚脸总是会脸红心也跳的极快。她还做了个梦,梦里舒临对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反复吻过她的全身,白发与青丝纠缠在一起,两个赤裸的人互相拥着取暖。舒临一遍一遍的小声唤着“锦年”,她亦是那样回应他。四目相对,舒临的眼睛却是同守岁一样的金色。
猛的从梦中惊醒,锦年下身一片湿滑,心也悸动的厉害。
奇怪的梦扰的锦年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就连把藜芦和人参捣在一起都没发觉。
“姑娘还是别帮忙了,再把人毒死了……”
赤芍接过药杵将臼内的药渣都倒进了火灶里。
“赤芍你在人间多久了啊?”
“嗯……做草植一百年后来被主人移栽到这里又过了十余年,化成人不过两叁年。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锦年趴在矮桌上,眼睛跟着药杵一上一下,许久幽幽的说道。
“我不过在世间活了十几年,师父说不定活了近百年……师父他是不是已经经历了民间嫁娶……”
锦年囫囵的说着话,赤芍听了几句就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姑娘是思春了。难不成是在蓬莱洲遇见了喜欢的男子?”
“喜欢?”
锦年坐直了身子,语气疑惑。
“是啊,姑娘都开始考虑婚嫁之事可不是有喜欢的人。”
“那……那赤芍可有喜欢的人?”
“现在倒是没有。我就希望哪天下山遇见一个书生,待他金榜题名我便与他形影相随。”
锦年皱了皱眉,努力思索赤芍说的话的意思。
“为什么一定是书生。”
“话本子都是这么写的!精怪幻化成人与书生邂逅。要不我把话本子借姑娘看看,可千万别和主人说是我给你的。”
锦年回到自己房里确认门关严实了,才坐在桌前郑重的翻开赤芍给她的话本。粗略的翻了翻脸越看越红,话本里的男女两情相悦在新婚之夜交合。话本甚至还有小画,与锦年守岁那晚一般无二。
手里的话本就像个烫手山芋,锦年都不敢接着往下看红着脸把话本扔的远远的。
原来双修不光是秘籍所描述的修为大涨之法,那分明是男女互定心意才会做的。这就是喜欢吗?锦年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的剧烈。还有师父,他也是……可为什么又躲着自己,明明是喜欢吧……
锦年感觉心跳快的要从胸口蹦出来,她努力稳住有些急促的呼吸。脑海里闪过守岁和舒临的脸,两个人那么像,可全都离自己越离越远。守岁跑不见了,舒临也是成天躲着她。
“好歹也养了好久连回来看看都不来……”
想到突然消失的守岁,锦年就委屈,连道别都没有,无缘无故的这么消失了,若是再被坏人打伤她也救不了了。
蓬莱洲的地牢里,奚扶光将守岁伤人的利爪尽数拔掉,他本是想将其牙齿也拔了,可奚听月嘱咐过无论如何都不能伤了畜生面部。守岁的肩胛骨处被穿入专门镇妖的铁钉,让他无法化形只能维持人身。奚扶光的确很听话,无论守岁身上多么惨不忍睹,他的面部仍是干干净净的。剧痛让其昏死过去好几回,又都被冷水浇醒,一双金眸被折磨的失去了光彩。
奚扶光牵着他到奚听月面前邀功。
“师父若想要那女人的性命,弟子到是有好办法。”
本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的人,微睁凤眼斜睨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奚扶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畜生是妖,又是她私自豢养,这已是犯了大忌。就算是舒……师叔也护不了她。”
侍女扶起奚听月,她缓步走向趴在地上一身血污的守岁,嘴里喃喃着“可惜”二字。
“你先下去吧,把他留下。”
奚扶光惊愕的看着自家师父,确定她是在叫自己退下,下意识想反驳就对上了奚听月阴冷的目光,只得愤然告退。
屋内只剩下奚听月和守岁。守岁呼吸粗重跪在地上紧闭双眼,忽闻一股清香。是奚听月蹲坐在侧。
她用术法操控其体内的镇妖铁钉,疼痛逼的守岁抬头与其对视。看见这张脸奚听月眼神逐渐变得狂热,眼里满是眷恋,只是她很不喜欢守岁的眸子因为唯独这儿不像舒临。
奚听月双手捧住守岁的脸颊,朱唇印在他唇上,守岁丝毫不客气一口狠咬住了她的上唇,瞬间见血。谁料奚听月丝毫不惧仿佛没有痛感一般,右手扣住守岁下颌一用力就将他其关节分离了,于是守岁被迫松口让她继续加深这个吻。
守岁动弹不得,奚听月又像蛇一样缠着他,他头一次感受到度日如年。奚听月上唇伤口流的血尽数被喂到守岁嘴里,味道令他想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奚听月才肯放过他,将他甩在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冷笑。
“呵呵呵,终究不是他啊……终究不是……来人!把这个畜生拉下去!别弄脏这里。”
息星阁主殿内,舒临打坐调整气息。这些日子他状态越来越差,外表看着还好但内里什么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直觉这一切与那狸猫有关,他也说不好为什么,先前与那猫对视感觉都很奇怪,原以为狸猫消失了,就会好转谁知越来越差。锦年的伤心他都看在眼里,但狸猫在这恐是要生大乱。
外面传来叩门声,敲了半天舒临也没回应。
“师父,赤芍和我研好了药末。我进去了!”
锦年小心的推开门,看见双目紧闭的舒临端坐在殿内主座上,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她将几瓶药罐放置好,在舒临正对面坐下。
“师父可是心悦于弟子。”
炸雷般的话传进舒临耳中,启目看见一脸认真的小姑娘离他近在咫尺。舒临失语了一阵,锦年过于直白让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你我本是师徒……为师并非……”
“师父不必急着反驳,我只是想知道……若锦年不是弟子,师父心意可还如……还如那晚。”
锦年眼里含泪,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眼泪不自觉的就蓄满了,每将隔阂两人的纱挑破一层她的心就堵得很。
“……我不知。”
舒临一直觉得自己记忆缺了一块,这部分记忆对他很重要。他似乎也曾有与其两情相悦的人,但他记不起来,对锦年陡然生出的情愫令他不知所措又愧疚万分,最终还是避开了她的咄咄逼问。
锦年意料到是这个答案,默默起身行礼离开。谁料一出门就被人扼住了咽喉,扔回了主殿内。
舒临也吓了一跳,赶忙去看锦年伤势,疏忽了门外之人。
“师叔还是少护着她为妙,她可是把天师的都丢尽了。私自豢养妖物,罪当致死。”
奚扶光手持一把叁尺淬冰宝剑,剑身泛着寒光。
“你想动她也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这剑谁给你的?”
舒临将锦年护在身后,注意到了奚扶光手中之剑。那把剑名为龙升,是天师所造,小可斩妖除魔大可断天碎月,已经遗失了数十年。
“是我。”
奚听月的娇声在门外传来,她今天打扮的甚至比宴饮那天还要华丽,就像是来见证什么一样,她满头珠翠和周围站在一起就像是天仙一般。
“师父升仙,这龙升宝剑未说传授给谁,我便私自保存了。”
面上还是笑吟吟的,可锦年怎么看怎么恶寒,视线交汇她看清了她眼底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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