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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远:

你知道个屁。

我那是觉得双喜撕成两半对我俩寓意不好!

家里请了一个阿姨烧饭,平常打扫卫生。

胡鹏就负责白天带带孩子,学车的日子阿姨会帮忙照看。

两人进了家门,一阵饭菜香味扑面而来。

胡鹏托着孩子,没错,他到现在还不怎么会抱,一手托着,一手搂着许翊身子,面向门口。

许翊像尊佛似的坐他手上,肉乎乎的脸蛋笑出了一朵太阳花儿来。

许宴过去亲了亲许翊的小手,似乎闻到什么怪味儿,表情思索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说:哥哥先去洗澡,等下抱你。

胡鹏不动如山,看肖远。

肖远面无表情:你别看我,我也要洗澡。

胡鹏:他拉臭臭了。

肖远:

许宴澡洗了二十分钟,出来没瞅见亲亲宝贝:我弟呢?

胡鹏闻着手,似乎还有粑粑的味道:远少爷给他洗澡。

许宴叼了一个蒜蓉虾尾,晃去肖远卧室,推门进去,就看见围在肖帅哥腰上要掉不掉的浴巾。

肖远淡定把浴巾料从许翊小手里解救出来,慢条斯理地围紧,塞好浴巾角,说:抱吧。

许宴饥饿地把虾壳吞了,嗦嗦手指,抱起许翊准备走,顿了下:愣着干什么,吃饭啊。

肖远皱眉,似是不想说太多,转去衣柜找衣服。

许宴出去前,深深看他一眼。

肖帅哥是罕见的盐皮肤,真越晒越白那种。

一个军训,人家但凡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晒黑了,就连许宴后脖都覆上了一层小麦之色。

唯独肖帅哥,从头到脚,不是白就是粉。

隔日,就是华大正式开课的第一天。胡鹏很早起床,等着接手照顾许翊的工作。

新房子是三室一厅,每间卧室都有独立卫生间。

昨天日期是双数,轮到许宴带许翊睡觉。胡鹏洗漱完之后,就去许宴门外等着。

故而,当许宴哈气连天地从主卧开门出来,远少爷抱着孩子一脸懵逼地跟在后面时,胡鹏大多时间面无表情的脸,隐隐有了一丝微妙的龟裂,然后是僵硬。

肖远没睡好,起床气聚在攒起的眉心,看见他说:把许翊脸洗一下,顺便喂他喝点水。

胡鹏顶着张僵硬的龟裂脸,捧珍宝似的把许翊接过来,闻到孩子身上奶香,忍不住问:你们怎么会睡在一屋,昨晚明明

许翊拉床上了。肖远瞥了眼紧闭的次卧门:你如果推门进去,就能看到床上的惨状。

胡鹏:

许翊大早上流口水,乌溜溜的眼珠炯炯有神地望着肖远。

肖远无视:我要再睡二十分钟,七点叫我。

胡鹏应了声好。

肖远刚回屋,许宴把盛了水的奶瓶拿来,迷瞪瞪道:你喂,我再睡二十分钟,七点喊我。

胡鹏直到把水喂完,也没能脑补出许翊是怎么拉满床的。

直到他们走了,阿姨来了。

她看见次卧惨样,就道:我不用问都知道怎么弄的。

毕竟这个问题,困扰胡鹏将近三个小时了。

他不耻下问:怎么弄的?

阿姨道:肯定是许先生半夜睡得迷糊,给宝宝换尿片,换的时候没丢垃圾桶,放在边上,然后许翊抓住,一招一扬一抖

她不仅说,她还比划。

胡鹏也不用脑补,端看这会儿许翊的小爪子,捏着拳头一招一扬一抖,就全明白了。

胡鹏心说,你今天再拉,我就真不带你了。

我要去开车。

我要开车驮着远少爷和你哥哥出去兜风,不带你。

许翊咧嘴笑了,很舒服,很通畅,很兴奋的那种笑。

过了一会儿。

阿姨路过问:诶,你闻到什么熟悉的怪味没?

胡鹏一脸生无可恋,将许翊送佛一样捧着:他又拉了。

第二节基础课下课,许宴收到胡鹏的消息。

大鹏展翅:许翊拉肚子,远少爷叫我买贴。

许宴搜了一下才知道「贴」是什么东西。

清零:好,谢谢,还有其他症状么?

大鹏展翅:他还叫我去母婴用品店买护脐带。

许宴又搜了一次,勉强搞清楚护脐带是什么。

清零:好,谢谢。

大鹏展翅:我不想进,里面全是女人。

大鹏展翅发来一张图。

由于是婴儿洗浴护理兼备的母婴店,所以客人怪多的,而且大多是女客人。

清零:没事,进去买一下不会掉块肉。

大鹏展翅:我回家了,等阿姨忙好了让她来买。

清零:?

清零:您恐女吗??

大鹏展翅没说话,许宴捏捏眉心起身去洗手间。

许宴。有人嗓音很甜地叫了他的名字。

许宴停下来回头,等小麦肤色的男生近前:有事?

夏洋笑道:我喊你好几遍都没反应。

许宴对这片不太熟,但好像听夏洋说过比较熟,问:学校附近有婴儿用品店吗?

夏洋不假思索地点头:有啊问这干嘛?

许宴:我买东西。

夏洋眼神古怪,将他认真打量一个上下:买什么?

许宴说:给我弟买护脐带,他受凉了。

吓死我了。夏洋松口气,拍拍心口说,我还以为你有老婆有孩子了呢。

许宴脱口道:开什么玩笑,我又不

夏洋看他尴尬得脸蛋都微微红了,暗道好可爱,身材也好,长得也好,英俊大狗狗。

不什么?夏洋腼腆地碰他胳膊:不喜欢女人啊?

许宴心里底气不足地反驳「胡说八道」,然后看到前面的肖远似乎在打电话。

我也不喜夏洋纠结了小半天的话刚出口,旁边的许宴突然大步朝前走去。

他有点近视,眼镜没戴出来,眯着眼睛望,认出那是肖远。

肖远挂完电话,说:我和胡鹏交待清楚了,不用担心。

许宴所有想问想做的事,全都被肖远做完了。他唯有乖乖点头,圆圆的杏眼弯了一些。

许宴,还去母婴店吗?夏洋过来问道。

肖远冷冷淡淡瞥过来一眼,眼神莫名带着几分怵。夏洋脚步不太明显地顿了顿,又问一遍:还去母婴店吗?就在附近。

许宴在他肩上拍拍,笑道:谢谢啊,不用了。

夏洋:说什么谢谢。无意和肖远撞上视线,很快挪走,指了一下男厕方向,还去吗?

许宴问肖远:你去吗?

肖远微抿嘴角,摇了下头,目光沉沉地送两人走远。

华大食堂分两个楼层,一楼是普普通通的宽敞大厅,二楼是环境稍微雅致几分的小餐厅。

许宴和肖远吃着饭,夏洋端着餐盘过来道:拼个桌吧。

连着一个礼拜,这个人阴魂不散时不时出现在他们身边,准确来说是出现在许宴身边。

人总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其他场合,肖远顾及许宴面子和社交关系,尚且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吃饭不行。

这无疑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肖远:不行。

许宴:行啊没问题。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夏洋听清了两句,许宴只听到自己那句,挪挪餐盘道:坐啊。

夏洋坐下,看了一眼瞧不出喜怒的肖远。

接下来的一桌三人,只有许宴和夏洋两人聊天。

期间,许宴和肖远的手机同时响了一下。

肖远没看。

许宴看完说:白隽说12月回来,让我们接驾。

肖远:没空理他。

夏洋感觉肖远吃饭时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和他们不同阶层的教养和气质,就是人品不咋地。

军训期间,他问过肖远和许宴什么关系,肖远说是朋友。

他又问许宴微信多少,肖远却说许宴没微信。

胡扯

许宴明明有微信。

夏洋点进微信:正好,认识到现在微信都没加。加一下么,你弟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我姐姐在医院做母婴护理。

许宴:好啊。

夏洋给「清零」备注,正要和许宴说什么,肖远忽然放下筷子,纸巾擦嘴,和许宴说:你那沐浴露不好闻,我带你重买。

许宴咽下食物,道:不会啊,我觉得挺好闻。

肖远表情冷淡,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缓缓语速:夜里闻多了,我会睡不着。

许宴:

夏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3=

49、初吻

晚上,许宴洗完澡,特地闻了闻自己,确定没问题,进了主卧。

许翊躺床上,手脚乱扑腾。

胡鹏面无表情杵在床边,看他舞手弄脚。

浴室门关着,许宴附耳贴上门板,没听见水声,估摸着里面那位在打沐浴露。

他踢掉拖鞋,就往床上倒,直接把许翊吓不动了,瞪着眼睛望天花板吊灯,两秒后重新耍起来。

给许宴看得一阵好笑,侧身支额,问:他下午乖么?

胡鹏答:不乖。

说小孩儿的「不乖」一般含着两种意思,一种褒义一种贬义。

端看胡鹏晚上满脸生无可恋地站在玄关等待他们回来,就知道这里说的是贬义。

诶胡兄弟,你能不能多做点儿表情啊,每天不是生无可恋脸,就是面无表情脸,讲实话,看得我都快抑郁了。许宴吐槽。

我笑点低。胡鹏说。

许宴隔着墙壁指客厅:白天带许翊的时候可以找部偶像剧,那东西一看,非哭即笑。你家远少爷,当初看人女主伤心欲绝的戏,他笑得跟弥勒佛一样。

胡鹏:

胡鹏一时搞不懂,这是损远少爷「冷血无情」,还是损远少爷「共情能力低下」。

许宴抓许翊小脚闻,闻到好闻的奶香,想起什么问:我给你那沐浴露,觉得味道怎么样?

由于胡鹏大部分时间都在带孩子,身上有许翊吃喝拉撒后的味道。

之前远少爷他们回来,许宴拿了瓶开封没用几次的沐浴露给他,说:拿这个洗洗,就算掉进茅坑里头,也能给你香回来。

胡鹏鬼使神差地信了。

他向来只用香皂,所以洗完澡后,他闻着自己身上的沐浴露香,总感觉在闻许宴身上的味道。

他有点不习惯,主要还是因为远少爷

随后远少爷就叫他过来帮忙看着许翊,他匆匆忙忙往身上喷了些花露水,遮住味儿,免得再被远少爷指挥得团团转。

胡鹏点头说:好闻。

许宴「啧」一声,道:我就说好闻,你家少爷非说不好闻,还说晚上闻多,他会睡不着!

胡鹏:

我真不想听你们的床上事。

你来闻这个。许宴抬手,他给我换了个牌子,我觉得跟许翊身上的奶香味差不多。

胡鹏没想太多,靠过去闻。

肖远开门出来,就看见他的未来司机在闻他未来男朋友的手。

胡鹏本来正想说「和许翊的牛奶沐浴露是一样的味道」,忽然听见浴室门开,猛地站正身体,低下头不敢看人:我、我我先睡了!

逃也似的离开。

如此慌慌张张,倒叫某位愈发误会。

许宴不知某位误会,毕竟本人坦荡。他收回手,冲那看不出面部情绪的某位说:现在我和我弟一样味道,你养俩儿子名符其实了!

肖远默不作声拉上窗帘,嗓音平平静静:几点了?

许宴回忆:十一点吧。

肖远说:你该回房睡了。

许宴杏眼一转,把自娱自乐的许翊搂过来,闭眼睡觉:一天没见我弟,他肯定想我了。

你抱他回你自己卧室,慢慢缓解相思之苦。肖远折回浴室门口,关掉灯。

许宴欠头看他:今天双号还是单号?

约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肖远站到床尾,我不能阻碍你跟你弟弟培养感情。

对对对,所以我留下来跟我弟培养感情。许宴笑道。

这话说完,那位就没声了。

许宴把许翊架起来,让小家伙站自己胸膛上,心里想着万一某人还撵自己,他就回去算了。

其实,他不是非要在这里睡,就是感觉某人固执己见地要他换沐浴露,有点太过霸道,让他感到不舒服。

那好啊,互相伤害啊,他就要留下来,也让某人同样不舒服。

念头刚落,房中一暗。

许宴不满皱眉,话到嘴边,微黄的壁灯亮了起来。

一暗一亮,把许翊逗乐,拼命在他哥胸膛蹦跶。

许宴一口气险些被踩断,侧身把小家伙放倒:你啊你,白天是不是睡多了?

许翊掰自己脚,想啃。

许宴搂着小家伙挪位置:咱们给你远哥哥让个地儿。

不料身后床铺忽然一沉,许宴还没反应过来,一条胳膊不轻不重地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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