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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勝似乎沐过浴了,身上散发着冷松般的气息,闻言,低头在苏芷棠额头上亲了一下,低声道:“给夫人打了个物件,夫人瞧瞧喜不喜欢?”

苏芷棠提起精神,坐在榻上,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只见他伸开手,宽大的手掌里赫然躺着两只小巧精致的金铃铛。

苏芷棠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他,只见他深邃的眸中一片暗光,他薄唇轻启,幽幽道:“听说夫人喜欢铃铛,我便亲手去打了一对,不知夫人可还喜欢?”

苏芷棠硬着头皮道:“只要是夫君给的,棠儿都喜欢。”

“既然喜欢,那我给夫人戴上可好?”

苏芷棠看着他幽邃的眸子,直觉不能今晚带,她往后缩了缩身子,吞咽了一下口水,呐呐道:“要不,还是明日带吧,现在这么晚了,夫君累了一天,就不劳烦夫君了。”

“今日事今日毕。”他道,声音虽然低柔,却不容抗拒。

苏芷棠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转身就往榻边上缩。

祁勝目光紧锁,紧跟着也上了榻,拿着手里的铃铛一步步的欺身逼近避无可避的苏芷棠。

44.第 44 章 雪人

当天夜里, 窗外飘起漫天雪花,压弯了红梅枝头。

层层帷幔内,苏芷棠缩在墙角, 怯怯的看着不断逼近的祁勝。

他目光沉遂, 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只不过半敞的衣襟打破了这份冷肃,平添了无数勾人遐想的隐秘。

苏芷棠抱着寝被在示弱和硬抗之间来回徘徊,她总觉得今夜的祁勝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过于危险。

忽的, 细嫩的脚腕被一只大掌攥住, 只见他眼神七分沉,三分笑的看她, 薄唇抿成一条线,意味不明的问:“夫人还躲吗?”

这句话问的不止是眼下, 更是在酒楼时她往后那一躲。

脚踝处, 他手腕的力道告诉她,他生气了。

祁茴说的没有错, 这男人果然小心眼,秋后算账简直是他的拿手绝活。

心里这般想着, 面上却扬起一抹笑, 苏芷棠自知逃不过,便从榻角挪到他跟前, 搂住祁勝的脖颈, 甜甜的喊了一声夫君, 随后主动将粉润的唇瓣朝着他贴了过去。

月亮悄悄的隐起来,雪无声的落下。

一吻结束,苏芷棠眼角含泪, 雾蒙蒙的杏眸看着他道:“亲一亲,夫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声音软的像是能拧出水来。

祁勝眉眼似有暗光涌动,嗓音喑哑道:“夫人自己选,戴哪?”

他手里竟然还攥着那两个金铃铛,苏芷棠懵了一下,怎么还哄不好了!

见他不为所动,苏芷棠只好慢吞吞的将目光落在了他手心上。

骨节匀长干净的指间托着两个小巧的金铃铛,莫名的让人不敢直视。

金铃铛做工精细,细巧的金环上各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铃铛,不用想,这铃铛若是响起来必然声音清脆响亮。

她想了一下那场景,浑身羞燥起来,声音极小道:“脚,脚踝吧……”

他如果让她用……用手……,这样也不妨碍什么……

话落,她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笑声中透着浓浓的愉悦,连带着眸色也深了几分,落在她脚踝处的视线犹如实质,烫人的紧。

苏芷棠直觉不好,鸦羽般的睫毛不住的颤动,她慌忙改口:“还是,还是手腕吧。”

说完,她点点头,眨着眼睛肯定般道:“嗯,手腕。”

祁勝眼皮弯折,眼尾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声音沉哑道:“呵,晚了。”

他手臂一撩,将苏芷棠禁锢在怀里,强势的将两只金铃铛带到了那抹细腻骨感的脚踝上。

欺霜赛雪的肌肤被一抹金色点缀,在清浅的月光下不断晃动,勾人的紧,铃铛精巧灵活,稍微一动,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

那声音太过清脆,吓的苏芷棠犹如受了惊的小兔子,僵着身子窝在祁勝的怀里,动都不敢动,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好似只要不睁开眼睛,莹白的脚踝上就没有这羞人的物件。

祁勝却不许她自欺欺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声线撩人道:“夫人不瞧一眼,当真是可惜了。”

苏芷棠羞的恨不得咬他一口,极小声道:“你别说,别说!”

天旋地转间,苏芷棠只觉得自己的衣襟被扯开了,细腻瓷白的肌肤尽数落在男人眼里,粗粝的指腹带着火般顺着她的脊柱而上,酥-麻和颤-栗几乎要将苏芷棠淹没在这一方床榻上。

小衣的带子被轻轻拽开,然后随意的仍在一旁。

火热的掌心所到之处,集中了苏芷棠的所有感官,神经紧绷而欢愉。

意识昏沉起伏间,苏芷棠听见男人抵着她的唇瓣问:“夫君好看,还是那跳舞的好看?”

苏芷棠抿着唇,神思游离,直到唇瓣被含住,厮磨,她才微微回神,气虚道:“夫君,夫君最好看。”

“日后若是夫人再盯着别的男子看,那可不止这些……”

他离开她红润艳丽的唇瓣,顺着脸颊蹭到她细腻小巧的耳垂低语了一句。

苏芷棠涣散的眼神顿时清明了,蹬着腿推拒他,铃铛敏锐的响动。

葱白玉指抵在男人紧实的胸腹上,软绵绵的力道却推不开半分。

于是只好气哼哼的羞恼道:“不许,你要那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祁勝也只是说说,到底不舍得那么对她,见状,反手将小姑娘抱到自己身上,低声哄了一句。

后来,大雪压枝头,铃铛足足响到后半夜。

翌日,苏芷棠醒时,已经日上三竿,她唤了阿轻来给她穿衣,却又在瞧见自己身上难以言喻的痕迹时,让阿轻止步在帐子外。

铃铛还挂在那抹瓷白上,苏芷棠看一眼,脸就烧了起来,赶忙把铃铛摘了下来,见不得人般快速的压在了枕头底下藏起来。

穿小衣时,只觉得熬人的紧,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她咬着牙小声道:“混蛋。”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见了祁勝的声音。

“混蛋?”

苏芷棠小衣带子还没系上,帷幔便被他拉开了。

苏芷棠一惊,用寝被裹住自己,抬眸看响他:“你怎么还在?”

除了休沐,他平时白日不是不在府里吗?

“外头是今年的初雪,夫人想不想出去看看?”

“下雪了!”苏芷棠欣喜道。

往常在江南,雪只有薄薄一层,雪人都堆不起来,她早前便听闻京城的落雪能有半人高,当下眉开眼笑,让祁勝带她出去看。

穿好衣衫洗漱后,被祁勝盯着用了一碗粥才准她出去。

苏芷棠撒了欢般往外去,也不知昨夜的雪够不够大,能不能堆起雪人来。

出了屋门才发现,外面还下着雪,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遥遥飘落,她忍不住惊叹,“怎的这么大。”

院子只清扫出了一条路,其余的地方铺满了厚厚的雪,苏芷棠玩心大起,径直的往厚雪堆里踩,留下一个接一个的小脚印。

到处都是一片雪白,唯有那红梅成了冰天雪地里唯一的一抹亮色,苏芷棠想摘朵梅花送给祁勝,却一脚陷在了雪里,摔了一个屁股蹲。

方才祁勝给她穿了许多厚衣服,外头还披了件厚实的斗篷,况且雪堆松软厚实,摔一下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疼。

但是……

她听见祁勝笑了一声。

夫君竟然取笑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苏芷棠悄悄的在后背攥了一把雪,然后坐在雪地里委屈巴巴的望着祁勝,“夫君,我起不来。”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祁勝脸上的笑意顿时散了,眉宇间骤然多了几分紧张,他自小习惯在雪地里打闹,只知道她方才摔得那一下不疼,倒是忘了她是头一回摔。

他疾步过去,却在想要抱起小姑娘时,迎头一把雪。

苏芷棠正准备弯起眉眼笑他,却不知从哪刮来一道反向风,那把雪又尽数落在了苏芷棠的脸上。

她的笑声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笑意便止住了,还有几片冰凉的雪花落进了嘴里,凉的她眉头小脸都皱了起来。

祁勝察觉了她的意图 ,再瞧她这个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又是一声笑。

苏芷棠恼羞成怒,团了个小雪团砸在他身上。

小姑娘脸皮薄,不经笑,祁勝收敛了几分,将人从雪堆里提着抱了起来,安安稳稳的放在了雪地上。

祁勝:“别气了,我给夫人暖暖。”

苏芷棠听见这话,耳根迅速红了起来,她做贼般往周围看了一眼,这还这么多人呢……怎么暖……

紧接着便听到祁勝喊道:“阿轻,去端碗姜汤来。”

苏芷棠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暖暖是让她喝姜汤。

她又羞又气,都怪祁勝,她也变得不正经了。

她顺着来时的脚印丢下祁勝往回走,却被男人三两步追上,并排着走。

进了屋,迎接她的就是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自打嫁入国公府,小厨房里的姜汤就没断过,如今她被祁勝逼着喝姜汤也喝习惯了,不再像往常般抵抗,喝完后,吃了一颗祁勝递过来的蜜饯。

吃完蜜饯就对着祁勝笑,一双杏眸灵动皎洁,“夫君,咱们去堆雪人吧。”

祁勝今日特地提早处理完军务回来陪她,自然什么都应她,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祁勝动手能力快,没一会就堆出来一个雪人,苏芷棠看着半人高的雪人,高兴的亲了祁勝一下,眼睛亮晶晶道:“夫君,你真厉害,堆得雪人好漂亮。”

祁勝面对小姑娘甜言蜜语的夸赞很受用,顺手折了一只梅花递给她,苏芷棠接过来插在雪人圆滚滚的身子上,弯起的眉眼就没放下过。

没一会,院子里便乱成了一团,宋嬷嬷阿轻和一众婢子同苏芷棠打起了雪仗。

原本是祁勝和她打,可他老是让着她,她觉得不爽快,便把人赶回了屋子,让阿轻她们陪着她打。

女子的力道都小,便是雪团丢在身上也不疼。殪崋

一时间,院子里满是银铃般松快的笑声。

直到,老夫人和林轻的身影进了院子。

不知是谁扔的雪团,砸在了老夫人的身上。

老夫人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沉声道:“与奴仆一同耍乐,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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