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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儿还在车门上拍着,一张脸挤得面目全非,两个大鼻孔印在车窗上,嘴里还嚷嚷着什么。
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一道好听的女声传来:“抱歉,请稍等一下。”
许斐举着手机看了眼,里面片刻噪音后,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是那位想做寿礼的客人吗?”
男人悦耳的声音透过电话清晰传到那头:“是。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陶白顿了一瞬,显然没想到对方的声音如此好听:“我姓陶,关于寿礼的细节方面电话里可能说不清楚,如果你有时间,我们约个时间再见面详谈。”
许斐非常欣赏对方毫不拖泥带水的行事风格,他扫了眼外面还扒着车窗的男孩儿,低声道:“陶小姐,后天你有时间吗?我只能在关丘待十天,如果可以,我想在这段时间把细节敲定。”
他这次来关丘一是因为外婆的寿礼,二是大学同学回老家结婚,他正好回国。
今早登门拜访,老人家虽然拒绝了他的请求,却一脸得意地把他徒弟的作品展示出来,暗示他若愿意,可以把自己徒弟介绍给他。
确实非常惊艳,许斐其实对这方面没有太大研究,之所以找到陈老,是老太太这辈子就喜欢他的作品,还有就是名气。
名气这个东西本就是用实力千锤百炼出来的。
国内木雕大师不少,与陈老齐名的也有两位,但他最后依旧毫不犹豫选择了陈老的徒弟。
无他,作品够惊艳,充满灵气,带给他的心灵冲击甚至比陈老那套龙凤争霸还要强烈。
见面时间约定在后天下午,陶白把对方的手机号存好,备注时随手打了个“声音好听的客户”。嗯……总之谁也看不见,怎么高兴怎么备注了。
她这些年唯一学会的就是一个自在。
第二天一大早陶白就起床了,她做好早餐温着,就和大黑一道去遛弯。大院背靠大青山,清晨的空气清新得仿佛能洗涤心灵,后院有一片竹林,是很多年前老头亲手栽种的,那时候老头还有点附庸风雅,整日把君子当如竹挂在嘴边儿,还特意雕了一张木桌在竹林中喝茶,逼着陶白去学古琴弹给他听。
当然,她古琴学得十分一般,倒是二胡拉的不错。
大黑在竹林间跑来跑去,张着大嘴打哈欠。
“大黑,饿不饿?”陶白朝它招招手,大黑连忙仰着头叫了一声。
“行,回家吃饭。”两人溜了一圈回来,老头已经起床,正蹲在院子里刷牙,师徒俩并一条狗一起吃完早饭。
接下来一天陶白都在工作室待着。
太阳西斜,陶白才从工作室出来。把晚饭给他做好,回屋换好衣服出来就见到老头臭着脸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见到她就吹胡子瞪眼:“这是要走了吧。”
陶白嗯了声,想说点什么,最后只说:“过两天就过来。”
“管你过不过来。”
“过来。”
老头又有点高兴了,不耐烦地挥手:“要走快点走,晚了不好打车。”
“师傅,一日三餐记得准时吃,到点我会给你打电话。”陶白低头换鞋。
“你年纪轻轻话怎么这么多,以后看谁愿意要你。”老头哼了声,嘴里嫌弃得要死,眼见着她真的就要走了,又不高兴了。
“不要就算了,我正好陪你们到老。”陶白弯腰摸了摸大黑的头,“看好师傅,到点就叫,不吃饭就把他衣服咬烂。”
这话听得老头又高兴又不高兴,最后偏开头,别别扭扭地摆手:“好了好了,净瞎说话,要走赶紧走,天就要黑了。大黑,送你姐姐去马路打车。”
……行么,上次她是大黑的妹妹,这次又成姐姐了。
陶白朝他摆摆手,被听话的大黑送到马路口,大黑蹲在旁边陪她等车,等车来了,见着她上了车,才叫了一声,慢悠悠回去了。
陶白没回家,直接去了五零三。
车停在酒吧门口,她付了钱下车。一路有人和她打招呼,她径直去休息间,换了一身衣服,刚化完妆沃梦就推开了休息间的门进来,目标准确地找到沙发,倒在上面。
“老头这次有没有把我的东西扔出来啊。”沃梦打了个哈欠,傲人的胸脯一起一伏。
“收着呢。”陶白对着镜子抹口红,“他就是嘴硬心软,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是对你,”沃梦的手臂搭在双眼,遮住头顶的强光,“对我,那心是真硬。”
陶白抿了抿唇,正准备说话,就听见她说:“我害死了他儿子啊……”
她瞬间就哑了口。
沃梦是陈笃清的儿媳妇,但两人的关系却势同水火,当然,这是单方面的,沃梦这些年一直在尽力弥补,只是效果甚微。
陈笃清唯一没把她赶出家门那次还是她当年带着陶白上门。老头这辈子有两个遗憾,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不喜欢木雕,还有一个就是怕到死也找不到一个喜欢的徒弟,让自己一身手艺得不到传承。
他的儿子间接因沃梦去世,沃梦却也把陶白带到了他身边。
两人的关系僵持多年,即便陶白从中做了很多努力,也没有改变多少。
马上就是四月了,四月五号,是陈怀宁的忌日,也是沃梦的生日。
难怪她今晚情绪格外敏感。
外面有人敲门找陶白,有两个包厢的客人发生了冲突,需要她出面解决。
陶白带着五六个高大的男人推开闹事包厢的门。
包厢里一片混乱,音乐开得很大声,桌椅板凳摔了一地,两方人还在扭打。
她让人关了音乐,拧起桌上的啤酒瓶,狠狠砸在地上。
一声脆响,碎片溅了一地,划破了陶白穿着高跟鞋的脚背,她却无知无觉地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包厢正中间的沙发坐下,双腿交叠,拿过桌上的烟盒,抽了一根出来点上。
全部人都在看她。
陶白单手抱胸,夹着烟的手掌心朝上,露出那道狰狞难看的疤痕,她轻笑:“打啊,怎么不继续打了。”
那群黑衣保安围在她身后,她宛若一个女王,迫人的气场让准备说话的人都下意识住了口。
“五零三规矩,东西损坏一件,照价十倍赔偿。”她让人拿来了计算器,白皙的手指在数字键上噼里啪啦按了一串数字后直接*10,然后把得出七位数结果的计算器丢在玻璃茶几上,沉闷的撞击声让在场的人心里一紧,“这是这个包厢目前需要赔偿的金额,隔壁包厢我还没算,所以就先给各位老板鼓个掌了,劳烦你们再使点劲儿砸,最好把包厢给我拆了,小店就指望各位老板的暴力吃个饱饭了,我在这儿就先谢过了啊。”
说完她轻轻鼓了鼓掌,她身后的保安们跟着鼓掌。
包厢里顿时掌声雷鸣。
闹事的两伙人都懵了。
“打啊。”她懒洋洋地看着他们。
谁他妈要打啊!
包厢里如火的氛围一下就冷却下去,两伙人赶紧分开,泾渭分明,中间恨不得再划条三八线。
都是经常来五零三玩儿的公子哥,没谁缺钱,也都横强霸道惯了,经常一言不合就开干,可他们再混再牛逼,却没人敢对面前这个女人的漫天要价有丝毫意见。沃梦那个老女人的人脉广得难以想象,他们今天要真把她店给砸了,那就不是简简单单赔点钱那么简单。
有些上头的酒意也跟着你一拳我一拳给揍没了,这会儿酒醒三分,顿时有些后悔。
陶白看着他们:“不打了?”
那群人不说话了。
她拉长音调“哦”了声,起身。
留了几个人在包厢守着他们赔钱,陶白想着心情不好的沃梦,打算回去陪她。
酒吧包厢的走廊弯弯曲曲,灯光昏暗,不是常客很容易绕昏头。
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陶白面容冷淡地走在走廊上,拐过一个弯。正前方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背对她站着,正在打电话。
“没看见工作人员,嗯,这里太绕了,”男人抬头看了眼对门的包厢号,“a625,离b868多远……你就在旁边?”
陶白路过他身边时恰好听见最后一句,想要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的心立马淡了,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
这时,在她右前方的拐角迎面跑出来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男人见到她,面上闪过一抹惊艳,却在看见她身后的人时脸上扬起一抹真诚的笑。
他扬手,与陶白擦肩而过,悦耳的声音却宛若一柄利剑,直直穿透陶白的耳膜。
“许斐!”
陶白脚步猛地一顿,浑身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
陶白:???
第52章 初恋
许斐。
这个名字无异于像一颗炸弹投入深潭之中, 水底已经掀起一股能毁灭一切的旋涡, 可水面却只荡起浅浅波纹。
陶白抬在半空的脚一点一点, 缓慢地,落在了地上。
被酒瓶碎片不小心割出一道伤口的脚背忽地冒出一滴血珠,顺着脚面滑落, 浸入高跟鞋中。
“哈哈,好久不见啊, 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两天。”男人的声音磁性悦耳, 让人心尖都跟着发颤。
“走, 老周在包厢等着了,我跟你说他……”
说话声渐行渐远, 最后彻底泯灭与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
陶白扶住旁边的透明玻璃墙,慢慢地蹲了下去。
有工作人员端着酒路过,见她蹲在地上,连忙小跑过来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陶白脑袋埋在双膝, 声音沙哑:“别管我。”
许斐跟着戚宣一起进了包厢,偌大的包厢里只坐着一个男人。
周竟一见他就迎了上来,手里拎着酒瓶,摇摇晃晃, 明显已经喝了不少:“老许, 老许啊!老许我要结婚了!”
许斐笑道:“恭喜。”
“老戚,老许, 还有我,咱们仨, 嗝,没、没想到最先结婚的是我,真的我做梦都没想过这么早结婚,可我就遇上我媳妇了,我媳妇是真的好啊,老许你替兄弟开、开心么……”周竟已经有点喝上了头,说话语无伦次,拎着酒瓶咕噜噜灌了两口,一抹嘴,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老子要结婚了!!”
戚宣拎过桌上的酒瓶,递了一瓶给许斐,他真怕周竟站着站着摔了,伸手把他推到沙发坐下,“我说你这告别单身的趴未免太寒碜人了,就我们三个。”
“三个怎么了!”周竟的大舌头都快捋不清,“我最好的兄弟就你们俩,我就想和你们说说心里话……”
周竟和戚宣是许斐在国外念大学时玩得最好,最投缘的朋友。周竟当年就是个花花公子,突然打电话通知他要结婚了,说实话还挺吃惊。
许斐和他们碰了碰杯。
周竟直接抱着红酒牛饮:“你们不知道,我以前想都没想过结婚,天啊,结婚简直太可怕了吧,要跟另外一个人过一辈子,不会看腻歪吗,我想想都受不了。可就他妈猝不及防遇上了,就这么遇上了,我现在就怕我媳妇嫌我腻歪不想跟我过一辈子,什么怕结婚,屁!我就要娶我媳妇!”
许斐和戚宣都在旁边听他说,偶尔碰个杯,今天这趴主要就是这个即将告别单身踏入婚姻的男人的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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