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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赌注
东州城内。
会客大厅,铁木黎坐在首座。
左手便是羽明国的使臣。
此时羽明国的使臣早已换了一副嘴脸。
大曌、东州两国国力大损,羽明国国力正在鼎盛时期,国力充足,加上装备了甲式灵器,一举成为三国最强大的国家。
此时此刻,即便是东州与大曌加起来也不见得是羽明国的对手。
羽明国使臣颐指气使,抱着膀子,蔑视铁木黎与大曌的使臣。
羽明国使臣的态度被铁木黎与大曌使臣完全看在眼中,他们心中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铁木黎与大曌使臣相互看了一眼,两方都有了结盟的打算。
“咳……。”羽明国使臣轻咳一声,率先开口,并且不尊称城主,而是直呼铁木黎的名讳:“那个,铁木黎,何时准备进行大比啊?”
一旁的铁木合见羽明国的使臣竟如此无礼,脸色一阵难看,面色陡然沉了下来,刚想教训一下这个使臣,却被铁木黎拦住了。
铁木黎缓缓道:“大比,已准备妥当,三日后举行。”
“哦,如此甚好,不过有一件事,还需要再议一议。”羽明国使臣道。
“哦,不知还有何事需要议一议?”铁木黎道。
羽明国使臣嘴角微微翘起,缓缓道:“便是这赌注,我羽明明王觉得此次赌注只赌进入东州秘境的名额实在是太小了点。”
“我羽明国明王觉得,要赌就赌得大一点。”羽明国使臣道。
“哦,那不知明王想要下多大的赌注?”铁木黎含笑道。
“我羽明国明王下注自然是不能小了,按我明王的意思,东州靠近我羽明国的六郡之地,便都当做赌注吧。”羽明国使臣淡淡道。
“什么?用我东州六郡之地当做赌注,你们的明王脑子进屎了么?”铁木合再也忍不住,大怒道。
“呵呵,不当赌注也可以,我王上早已整备大军,自己取,也是取得来的。”羽明国使臣道。
“放屁,想要我东州的土地,除非我们都战死了。”铁木合大怒道。
“呵呵,大将军,东州今时不同往日,还请三思而行啊。”羽明国使臣含笑道。
铁木黎摆了摆手,示意铁木合退下,铁木合冷哼一声,不甘地退到一旁。
铁木黎看着羽明国使臣道:“那贵国出什么赌注,不会还是那双翅膀吧?”
羽明国使臣含笑道:“自然不是,这次我们出的赌注,自然是要比这贵重许多。”
“哦?且说来听听?”铁木黎道。
“这次我们的赌注,便是商城之地。”羽明国使臣道。
“商城?”铁木黎一愣,不禁看向了大曌的使臣。
大曌使臣勃然大怒道,“商城,你说的可是靠近东州的商城?”
“呵呵,大曌的使臣倒是聪敏,没错,正是靠近东州的商城一十五郡之地。”
“怎么样,铁城主,只要你们赢了,这商城一十五郡之地,便归您。”羽明国使臣含笑道。
“放肆!”大曌使臣拍案而起,怒道:“商城乃是我大曌的国土,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群鸟人做主了?”
“呵呵,大曌的使臣,不要动怒嘛,此时那商城虽然是你们的国土,当等我羽明国大军一至,商城便是我羽明国的国土了。”
羽明国使臣说着看向东州城的城主道:“铁城主,您以为这个赌注如何?”
铁木黎眼中光芒连闪,如果自己说好,就意味着他表示与羽明国联手吞并大曌。
此时此刻,东州与大曌都是实力大减,两国想要幸存,唯一的方式便是,两国联手。
想到这儿,铁木黎没有正面回答羽明国使臣的话,而是看向了大曌使臣道:“不知贵国准备拿什么作为此次大比的赌注?”
大曌使臣闻言冷笑一声道:“我大曌准备拿出红羽部族之地。”
“红羽部族之地,此话何解?”铁木黎嘴角含笑道。
大曌使臣冷笑道:“靠近东州,有沃土千里是红羽一族的新野沃土,这里就权当我大曌的赌资吧。”
一旁的羽明国使臣怒道:“放肆,那新野沃土乃是我羽明国的土地,你们大曌岂有权力当做赌资?”
“呵呵,此时此刻那新野沃土虽是你们的土地,但是我大曌飞舟一到,千万将士降临,这新野沃土便是我大曌的土地,我大曌用自己的土地做赌资,有何不可?”大曌使臣道。
说着,大曌使臣看向铁木黎城主道:“铁城主以为如何?”
铁木黎仍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呵呵笑道:“此次大比赌注,旷古无有啊。”
“谁若是赢了,就相当于赢了三城之地啊,哈哈哈。”铁木黎放声大笑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又叹了一会,三方是不欢而散,静等三日之后的大比。
然此时,这则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羽明、东州、大曌。
“什么?以三城之地作为赌资?这可算是亘古以来最大的一场豪赌了吧。”
“不行,这场比斗,我一定要去看看,看看这三城之地,最后究竟落在何家?”
羽明国境内,一些好事的羽人朝着东州的方向飞去。
“放肆!”羽明国朝堂上,明王勃然大怒:“是谁给他的权力,竟然拿新野沃地作为赌资?”
这时红羽一族那朝臣道:“明王,黄羽族外交失利,当处以重则。”
明王怒道:“黄羽族黄歇,有负王恩,罢黜他使臣之命,令红羽族红烈代替其任使臣,重新拟定大比条款。”
“王上,此时怕是已经晚了,大比明日便要开始了,此时去已是来不及了。”
“该死。”明王大怒。
东州境内,大群的百姓涌上了城外。
此次大比场所便在东州城外。
那里已经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擂台。
擂台是有墨玉拼成的,上面绘刻着道道的符纹,以加固擂台。
擂台共有三座,可以同时进行三场比试。
“铁城主不愧是咱们东州的城主,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就是,刚刚剿灭了血神殿,现在又与大曌、羽明两国进行这么一场角逐,不愧是我的东州的雄主。”
“呵呵,我东州擂台战怕过谁,单打独斗,大曌绵羊、羽明鸟人岂是我东州之敌人。”
“大曌商城、羽明新野千里沃地,都是我东州之物了。”
此时在大曌境内,百姓也都在谈论着。
“这次会不会太草率了些,一场比斗决定相当于三城之地。”
“谁说不是呢,听说进行比斗的还不是什么决定的高手,而是年轻一辈的。”
“年轻一辈的,只怕大多都还是炼气期吧,让一个炼气期的修者,决定三城之地,这实在是太草率了。”
“岂止是草率,这就是荒唐。”
此时大曌王庭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田相,这件事我们万万不能答应,商城乃是我大曌重要大城,岂能沦为赌资,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亘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笑话。”大曌王庭,御使言官纷纷开口。
“一城之地,那是大曌的九分之一,如果我们输了,如果羽明国赢了,难道真的要将这一城之地交出去么?”
“如果到时候我们不交,羽明国就有借口对我大曌用兵,此时我大曌在风雨飘摇之中,这件事不对不行,不行。”
一众老臣喊着,田相听在耳中,有若未闻。
此时太子尚未归国,王庭中事有三位辅政大臣代理,兰妃升为太后,监管着。
“太后,您协力朝政,您说句话啊。”
“太后,我大曌已历千年,可不能在我的手里毁掉啊。”
“太后,请您下旨阻止这场大比啊。”
太后目光看向了田相,田相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了兰妃。
两人自幼相识,一个眼神便知彼此心中所想。
兰妃心中会意,将目光移向兵部尚书,同时也是辅政大臣的姬远玄道:“姬尚书,您同样也是辅政大臣,您以为如何?”
姬远玄原本不想蹚浑水,但此时太后唤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不过却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当下道:“回禀太后,微臣只懂兵事,对政事却不甚了解。”
“如果大曌要出兵,微臣效犬马之劳,但若论政事,有诸位老臣在,微臣不敢妄言。”
姬远玄甚为恭敬道。
“爱卿此言差矣,爱卿既为辅政大臣,如今大曌正值为难之秋,爱卿岂能置身事外。”太后缓缓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一众臣工也道:“姬尚书,太后所言极是,你乃是先王册封的辅政大臣,遇事怎能退缩?你这般,岂不是有负先王隆恩?”
“哼,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先王怎么会让你这种人成为辅政大臣?”
“连一品朝官都不是,太后,微臣请旨,如果这姬远玄不开口,便撤去他这辅政大臣之位。”
“微臣等请旨,撤去姬远玄辅政大臣之位。”
姬远玄闻言脸色一变,瞥了一眼田相,心中暗道:“这个老不死的,文王刚死,这就想弄掉自己了啊。”
姬远玄心中一动,正好接此机会,巩固自己的地位,当下道:“太后,事到如今,微臣不得不说了。”
太后闻言脸色一喜道:“爱卿可畅所欲言。”
“太后,微臣以为,现如今,我们的精力应该分为两方面,一面是如何取得大比的胜利,另外一方面则是积极整军备战。”
“最后,还是要用实力还说话,这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
“微臣请旨,率军陈于边境,以防羽明国入侵我大曌。”姬远玄道。
太后闻言缓缓道:“爱卿所言极是,不过羽明国若进攻我大曌,依哀家看,当会从天上飞来我们当前要紧的是,抓紧制作飞舟,训练甲式兵士,如此才能防患于未然。”
“太后深明军事,微臣敬服,不过羽明国羽人虽会飞,但是其军械辎重粮草也还是通过陆路,所以陆路防范也不可失。”姬远玄道。
“爱卿不愧是兵部尚书,倒是哀家考虑不周,若无爱卿在,哀家险些铸成大错。”太后道。
“看来,当次危难之时,哀家仍需尚书多多提点,姬尚书便留在朝中吧,哀家遇到难决之事,也好有个询问之人,至于领兵之事,便着朝中将领前去吧。”
“至于人选,我看令公子姬野倒是年轻有为,可为副将。”太后道。
姬远玄闻言脸色微微变,当即下跪道:“太后,小儿年幼,如何能当此大任啊?”
“爱卿此话差矣,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正所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芒砀山一战,姬野直捣芒砀匪寇腹地,擒杀芒砀匪寇数万,如此功绩,哀家记在心中。”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至于主将人选,容哀家再行考虑。”太后缓缓道。
“这……那多谢太后。”姬远玄道。
姬远玄心中复杂,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做这什么副将。
一来,他日与羽明国定有一番恶战,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战死,他姬家后继无人。
而且,他本是大王子的人,如果代表大曌率军出城,大王子旧部,只怕不会放过野儿。
这是逼着他往大王子对立面越走越远啊!
但纵观局势,大王子已死,其旧部没有大王子这杆大旗,那些悍将又能服谁?早晚被王庭分而击之,最后王庭还会被田老鬼收入囊中。
真是没想到,大王子筹措几十年下的一盘大棋局,最后还是被这老东西翻掌破了啊。
这老东西不死,他们便不会有出头之日,眼下还是蛰伏静待这老东西早点死去吧。
姬远玄不再言语,推到了一旁。
田相一言未发,站在那里,却没有一人敢忽视他的存在。
太后将目光移向田相,询问道:“相国,您意下如何?”
田相微微躬身,行礼道:“回太后,老臣以为,尚书大人所思所虑极为妥当。”
“好,那就都着手去准备吧,我大曌务必要上下一心,渡过这次劫难。”太后道。
“微臣等,谨遵太后懿旨。”众臣无论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此时都已压了下去。
东州城,城主府。
薛鹏团着雪球,狠狠砸向一个东州小孩,口中还大喊着:“臭小子,吃我一球。”
砰!
雪球砸在那个东州小孩的屁股上,直接将其掀翻在地。
那小孩,一个驴打滚,跑到一旁,嘴里还喊着,“你们别光看着,快扔他,扔他。”
十几个小孩朝着薛鹏扔过了雪球,一个个雪球砸在了薛鹏的脸上,身上。
“哈哈,真是太笨了。”一众小孩大笑着,扔得更加的起劲。
薛鹏这边,几个跟薛鹏站在同一战线的小孩低声道:“大块头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我们迂回包抄过去。”
几个小孩绕了过去,从侧面发起了攻击。
一时间雪球满天飞,两方打得是不可开交。
最后所幸也不扔什么雪球了,几个小孩摔起了跤,谁若是被摔倒了,就直接往脖颈里塞雪。
更有甚者,直接把衣服扒下来,把光溜溜的一个人扔进雪坑里。
“诶,这么大的人还跟一群孩子厮混,能有什么出息?”在附近,负责监视此处的两名筑基修士相互交谈着。
“城主也真是,就这么个没用的小子,还让我们两个筑基修士监视着,有那个必要么?”
“行了,别说了,谁也不愿意来,可又有什么办法,这是城主的交代,我们执行就是了。”
“真是不甘心,本想去看看大比,这次泡汤了,都是因为这个小子。”
“行了行了,别埋怨了,我还想去呢。”
“听说这次可是风云际会,大曌那个叫薛鹏的榜眼,羽明国的那个二王子,还有我们东州的第一天才都会参加这场大比,赌注还是三个城,这样的一场比试,千年难得一见,谁不想去。”
“诶,你说,城主为什么要把琪琪格嫁给这个小子。”
“谁知道呢,听说,这次大比结束时,便是他们订婚之时啊。”
“嘘……有人来了。”两个筑基修士隐藏了起来。
咯吱咯吱!
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薛鹏听停下了动作,看向了门口处,便见琪琪格与乌兰走过来,乌兰手里提着一个饭盒走了过来。
啪!
一声轻响,薛鹏的脸上又挨了一个雪球。
乌兰扫了一眼那群小孩,轻哼一声:“去去去,去一边玩去。”
众小孩是怕琪琪格,冲着乌兰做了个鬼脸,一哄而散。
“大块头,明天我们再来找你玩。”一群小孩大喊着。
“好嘞。”薛鹏呵呵一笑。
琪琪格走到薛鹏面前,看着薛鹏一脸的雪,不禁道:“你也是个大人了,不能每天都跟孩子在一起瞎混。”
琪琪格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走到屋里,琪琪格坐了下来。
乌兰将饭盒里面的温酒饭菜都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在屋里烧起炭火,将这些东西围绕着炭火摆好。
琪琪格给薛鹏到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道,“明天我就让父亲给你在军中谋个职位,你也在军中历练历练。”
琪琪格将酒水推到薛鹏的身前。
“多谢。”薛鹏接过酒水,缓缓道:“其实,我觉得现在很好,没事你给我送点酒菜,我陪他们玩耍,比打打杀杀好多了。”
薛鹏将杯中酒一口饮下,只觉一股热流,从嗓子烧到了喉咙。
琪琪格眉头高高皱起,声音也逐渐冷了下来:“你说这话时,不觉得羞辱么?”
“羞辱?”薛鹏微微一笑,“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最不在乎这些个虚名了。”
“能安安稳稳吃点酒,睡觉睡到自然醒,我就觉得十分幸福了。”
“呵呵,你是幸福了,可是你知道,你的幸福,是我东州多少将士的性命与多少百姓的鲜血换来的么?”琪琪格怒道。
“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么?”薛鹏一脸不解道。
“你……哼……。”琪琪格气得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滋滋滋……。”薛鹏抿着酒,又撕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咀嚼着:“真香啊。”
“乌兰!”琪琪格忽然大吼一声。
“在……琪琪格,有什么吩咐?”乌兰被琪琪格吓了一跳。
“把这些酒菜都撤下去,这种无耻之人,不配吃我东州的酒菜,哼。”琪琪格冷哼一声离去。
乌兰无奈,只得收拾了酒菜。
一边收拾,乌兰一边看着薛鹏摇头叹息道:“公爷,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琪琪格可是亲自去求城主了。”
“琪琪格长这么大,可是从来都没求过城主呢,难道你就不能稍微长进一点么?”乌兰道。
薛鹏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又不是我让她求的,我就爱这么舒舒服服的躺着。”
说着薛鹏还扣了扣牙齿。
乌兰闻言气得脸色难看,冷哼一声道:“城主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让你坐琪琪格的男人。”
乌兰提着饭盒离开了这里。
外面,两个筑基修士气得脸色难看。
“琪琪格,那是我们东州的月亮,城主怎么会让我们美丽的月亮,嫁给这个大曌的懦夫绵羊?”
“诶,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真的好想下去狠狠揍他一顿。”
一个筑基修士刚要冲下去,却被另外一人拦住了。
“别冲动,我们不能让人发现。”
“我受不了,你自己在这看着吧,我不看了,我要去喝酒,你去不去。”
“这,怕是不行,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跑?呵呵,娶琪琪格这样的好事他会跑?”
“你看看他那死猪的样子。”
这是,屋里面传来一阵呼噜声,那筑基修士闻声气得笑了出来道,“听听,听听,这个该死的大曌的绵羊吃饱喝足就在屋里睡上了,却让咱们兄弟在这里喝西北风。”
“你到底去不去吃酒,你若不去,我自己去了。”那筑基修士含怒道。
“也罢,反正这个大曌人睡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吧。”两名筑基修士都离开了。
此时在屋内的床榻上,侧卧躺在床上的薛鹏嘴角缓缓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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