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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就在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管吟身上之时,一道隐晦的破风之声响将起来,让得他们都是心头一凛。
这道破风声虽然隐晦,但场中都是些什么人,依旧还是在第一时间听到了,他们下意识就将目光朝着那位相府首席客卿转去。
由此他们都清楚地看到,一道黄色光芒正在从徐坚所在之地袭出,这让他们心头的猜测,瞬间化为了事实。
“徐坚这是真想杀人灭口?”
到了这个时候,风向已经渐渐转到了陆元这边。
因为徐坚两次的反应都有些不同寻常,若真的问心无愧,又岂会害怕相爷给出解药?
当然,若是司徒冼给出的解药,真的解了管吟身上的剧毒,那对徐坚来说依旧不利。
他没有办法解释这蕴含剧毒的丝线,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住殿之内。
“徐坚,你大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徐坚突如其来的偷袭,会让管吟直接身死之时,一道大喝之声陡然从另外一处传来。
嗤!
紧接着又一道破风之声传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赫然是精准地打在了徐坚祭出的那道力量之上,将其生生打得消散而开。
“是那位!”
众人循声转头望去,发现发出第二道气息力量的,赫然是那一直镇守在相府祠堂的司徒宫。
一个看起来风烛残年,随时有可能老死的强者。
司徒宫虽然已经很老了,可他终究是半步八境的强者,也是整个司徒家除了右相司徒冼之外,最强的一位。
看来这位刚才一直都在关注着徐坚,当他看到徐坚有所动作的时候,同时有了应对之法,这才能及时将徐坚那道力量给打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镇守司徒家祠堂的司徒宫,对于元帅兵符的丢失,是要负上一定责任的,哪怕司徒冼并没有就此事问责于他。
但越是这样,司徒宫就越想尽早查明真相。
而此时此刻,眼看真相就近在眼前,徐坚竟然还想要杀人灭口,这岂不是在跟他司徒宫对着干?
自从刚才陆元找出那截丝线,又让管吟中毒,然后徐坚的表现之后,司徒宫就已经有七八人怀疑是徐坚搞的鬼了。
这家伙就是要陷司徒家于不义,要让司徒家满门抄斩,这可是司徒一氏的大仇人,今日绝对不能让其轻松揭过此事。
“徐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由于司徒宫的突然出手,让刚才愣了一下的司徒冼也有了反应的时间,见得他踏前两步,赫然是挡在了管吟的身前,冷声问了出来。
事情发展到此刻这般的地步,哪怕是一向对徐坚信任有加的司徒冼,也不得不生出一丝怀疑,似乎有些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相爷误会了,管吟是我义子,我不过是不想看到他如此痛苦,想要尽快结束他的痛苦罢了!”
徐坚面无表情,哪怕他知道自己这一番解释,未必能让殿中这些人相信,更骗不过相爷,但事到如今,他已无话可说。
此刻徐坚心中最恨的,并不是这些右相府的客卿,也不是司徒家的两位强者,而是那个很可能要揭破他筹谋多年计划的黑衣小子。
为了打入右相府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计划,徐坚和其身后的势力准备了多年,又在右相府潜伏多年,这才得到了司徒冼的信任。
可是要建起一座高楼或许需要很多年的时间,可是要毁掉一座高楼,却只需要几息,这就是此刻徐坚心中真正的感觉。
所有一切的谋划,都在今日被那个初来乍到的陆元给破坏了。
哪怕徐坚有绝对的信心脱身,可完不成计划,他就是一个失败者。
“徐公是不是耳朵有些背?我刚才不是说了,相爷手中有解药,难道徐公是连相爷也不相信了吗?”
就在徐坚心中念头转动之时,他最讨厌的那个黑衣小子已是施施然接口,揶揄的同时,还挑拨了一下他跟司徒冼的关系。
另外一边,右相司徒冼心中也有些异样。
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陆元就如此笃定自己有解药,难道那丝线真的沾染了锁龙盒中的剧毒。
司徒冼并非毒师,也不擅长制毒施毒,但他身上是真的有一种剧毒的解药,那正是针对锁龙盒内毒针上的剧毒。
此刻司徒冼也有些纠结,他固然是已经有七八分相信了陆元的话,可若此事是真,那他这么多年极度信任的右相府第一客卿,竟然是一个最大的叛徒?
这是司徒冼万分不能接受的事实,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骑虎难下的情况下,他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找出事情的真相了。
相比起元帅兵符丢失,满门被抄斩的后果,损失一个相府第一客卿,这两者孰轻孰重,像司徒冼这样的人,只需要一秒钟就能想明白。
唰!
在陆寻话音落下的同时,司徒冼根本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见得他在腕间一抹,一个同样漆黑色的玉瓶,便是凭空出现在他掌心之上。
“管吟,服下它!”
这个时候的司徒冼,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想法,或许依旧有一丝纠结,如果这解药没用的话,或许也能证明徐坚的清白。
已经奄奄一息的管吟,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股力气,直接将那黑色玉瓶抓住,倒出其内一颗黑色药丸,慌不迭地吞入腹中。
一时之间,整个住殿都是鸦雀无声,谁也没有发现的是,那位相府第一客卿徐公的身上,已经是缭绕起了淡淡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当某一刻来临之时,包括司徒冼和司徒宫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看到了无比神奇的一幕。
只见那原本从管吟肩膀之上流下来的鲜血之中,那一抹黑色赫然是渐渐消失不见了。
这意味着什么,殿中这些人都是知之甚深。
“竟然真的解毒了,那岂不是说明……”
一道惊呼声响将起来,赫然是殿中实力最低的炎爆。
此刻的他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最后一句话虽然没有说完,却是让所有人都明白过来。
说实话,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炎爆的心已经渐渐转到了陆元的身上,对自己那位义父也没有原来那般上心了。
那就是一个利益的联合体,因此此刻心中猜到某些事实的炎爆,并没有失去一个大靠山的悲伤,他甚至有一丝兴奋和隐隐的期待。
因为此时此刻的结果,意味着徐坚恐怕很快就要倒台,而做出如此大事,等于说救了整个相府的陆元大人,说不定就会成为相爷的新宠。
炎爆是右相府之中第一个投靠陆元的,到时候肯定会跟着水涨船高。
说不定以后在相府的地位,都能跟瞿耀以前的地位差不多呢。
不说这边炎爆心中的胡思乱想,当所有人听到他的声音,再看着管吟肩膀之上流出的殷红鲜血时,他们尽都将目光转到了徐坚的身上。
“徐坚,真的是你?!”
司徒冼的视线同样转到了徐坚脸上,他的神色有着极度的痛心,听得他沉声道:“我司徒冼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如此对我?”
当此一刻,司徒冼将结识徐坚的点点滴滴全都回忆了起来,他自问没有任何对方对不起徐坚,可这家伙为何要陷司徒家于死地呢?
元帅兵符有多重要,司徒冼相信徐坚不会不知道,此事一旦让那位魏国皇帝得知,司徒家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
可以说徐坚这样做,就是在跟司徒家不死不休。
以前的司徒冼,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会是徐坚监守自盗,这是他除了司徒宫之外,最信任的人。
哪怕陆元在祠堂密室之内找出一些细节,说那是精通土遁之人的盗宝贼之时,司徒冼也不愿去真的怀疑徐坚。
到这徐坚的住殿搜寻,更多是想要还徐坚一个清白。
没想到事态持续发展,竟然走到了这一步,拿到了让徐坚无法辩解的铁证。
司徒冼清楚地知道,自己刚才给出的解药,就是针对锁龙盒内毒针的剧毒,现在管吟身上剧毒被解,这已经很能说明一些事实了。
如果不是徐坚去过祠堂密室盗走了元帅兵符,他的衣袍之上又岂会沾染上毒针剧毒?
若非这样,徐坚也不会毁袍灭迹,更不会杀管吟灭口了。
种种迹象都在向司徒冼说明,无帅兵符的被盗,跟那个相府首席客卿脱不了干系。
亏自己还对徐坚如此信任,这真是瞎了狗眼。
“徐坚,相爷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相府次席客卿卓风大喝一声,紧接着他直接掠身而过,跟司徒冼和司徒宫,呈一个犄角之势,将徐坚围在了中间。
既然事实如此,那今日之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铁证如山之下,徐坚也无法自辩,接下来只有大打出手一途。
其他的相府客卿,都是有意无意退向了大殿门口。
这既可以说他们是为了堵徐坚的退路,又能在危险之时及时脱身,可以说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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