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我就在天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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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柘与红裙女子的争锋,已然是道与理的争锋。
理念与认知不同,他们注定是仇敌。
这样的仇,甚至是远远超出了世俗中‘杀父夺妻’此等大恨、大仇。
身受反噬,被扒了马甲的红裙女子,并不仅仅只是掉了马甲。
关键在于,她让曹柘,让那些帮助曹柘的文明之灵们,进一步的‘认识’了她。
随着她身上的马甲被一层层的扒开,哪怕是还没有触碰到底层,她所携带的未知与恐惧,也已经大打折扣。
此消彼长之下,浩瀚无垠的宇宙深处,浅层的能量交锋,深层的道理冲突,都逐渐开始变得一面倒。
这一次···节节败退的是红裙女子。
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围堵,她无法逃离,只能迎战。
时空成为了她的囚笼,认知成为了她的镣铐,思想正在限制着她,文明正在拘束着她。
她已经处在了宇宙的底端,是所有恶意的凝结点。
所有的一切,都在针对着她,限制着她,要将她摧毁,要将她掩埋。
她向全宇宙施压,制造了凌驾于所有文明之上的恐怖文明。
如今恐怖文明反噬,她自身所要承担的重量,就变得无法想象的沉重。
用个体意志,凌驾于宇宙之上,这样的结果应该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有了的心理准备。
哪怕是曹柘,也是一样。
他创造了灵能之法,以个人意志强行修改宇宙规则。
如果反噬,所遭受的冲击,也绝不寻常。
这就好比铸坝蓄水,虽是利国利民,却是在与自然做抗争,一旦大坝倾塌,瞬间爆发的洪水,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曹柘手持神剑,一面是道,贯穿星空,横跨宇宙,一面是理,纵横古今,穿越诸天。
曹柘的道理算不得真理,但当他的剑达到如斯程度,达到如斯层次的时候。
他就是宇宙的真理,他手中之剑所贯穿的,就是绝对的重心。
此时的曹柘,自然也早就不必在拘泥所谓的剑招、剑理、剑法。
他所用,即是法、是理、是道、是万物万化的向心点。
从今往后,那些被遮蔽、保护在诸天世界里的芸芸众生,于刹那间,在天地宇宙中所领悟的剑理,都是曹柘站在宇宙的中心,向诸天世界辐射的‘余韵’。
效仿曹柘,学习曹柘,便是最大的道,最大的理,最正统的通天之路。
那些文明之灵们,如此的纵容曹柘,如此的帮助他,难道就不怕是在引狼入室?
祂们还真不怕。
对于祂们而言,红裙女子是未知的恐惧,是笼罩在头顶的阴影,是必须要打破的顽疾,是卡在喉咙里不吐不快的鱼刺。
而曹柘是他们亲手提携,一眼一眼看着成长起来的。
即便是曹柘的個人讯息,还有所隐瞒,但暴露的更多。
没有庞大的未知作为掩护,在祂们的认知里,曹柘永远也无法达到红裙女子的程度。
至于直观上的所谓‘强大’,对文明之灵们而言,毫无意义。
祂们也并不向往与推崇,所谓的宇宙霸业。
一切都是为了文明的存在与延续,以及向更高的层次递进、突破。
所以,即便是曹柘真的因此成为了宇宙霸主,执掌宇宙的核心,祂们也毫不介意。
做的越多,暴露的就越多。
破绽就越明显。
文明之灵这个层次里,往往比较的不是谁比较强势,而是谁隐藏的更好,拥有更多的未知。
随着曹柘的道理之剑,一次又一次凶猛的落下。
红裙女子周身环绕的恐惧,被消减的愈发淡薄。
她就像是正在被卸掉厚实包裹的外壳,开始显露出她核心处的脆弱。
当最后一缕恐惧的气息,被曹柘的道理之剑消除,红裙女子反而彻底的松懈下来。
她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抵抗。
任由那来自万物万灵万化众生的剑,狠狠的落在身上,将她体外的科技外甲劈碎,将她的身躯变得残破。
她还有底牌未出,但是却不再选择反抗。
而是敞开双臂,任由曹柘施展。
曹柘也并不留情,更不迟疑。
事已至此,前瞻后顾反而不妥。
换个角度想,红裙女子的不反抗,难道就不会是一种刻意的心理战?
在赌曹柘想要从她身上获知更多?
一剑叠着一剑落下,就像是宇宙的刑罚,一次次的鞭挞着红裙女子。
她的身上,燃烧起了无名的火。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火是一种呈现方式。
真实的状态是,她正在主动的消散‘自我’。
此刻燃烧之后,散去的每一点火星,都是她的存在。
当火焰燃尽之时,这诸天之上,宇宙深处,便不再有她这样一个文明之灵。
取而代之的,将会是诸天万界里,诸多她的‘化身’,她将以各种各样的身份,在不同的世界里活着。
她好保有意识,但这些意识并不完整。
就像一个个碎裂的、散落的梦。
人在梦里,是无法完全认知自己、掌控自己的。
散落诸天的她,存在却并不统一。
文明之灵无法被彻彻底底的消亡,只能通过各种方式分化、掩盖。
“我在天路的尽头,等着你。”红裙女子正在燃烧的最后半张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微翘起的半张嘴唇,缓缓开合着,对曹柘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像是一种诅咒。
更像是一种对命运的提前预测与规划。
像她这样的存在,最后以完整的形态,留下的一句话···怎么都不像是一句废话。
曹柘此时手持宇宙的道理,正是万象归一之至境。
故而反手一剑,斩在自己身上,要将身上可能附着的一切不利因素,全都斩出。
数声破碎声后,曹柘的身上,的确冒出了几团独特的气息。
而另一边,亦有数名早在曹柘身上埋线的文明之灵,发出了闷哼和不满之声。
但是,曹柘没有找到红裙女子,在他身上留下诅咒类烙印的痕迹。
那似乎真的只是一句话···无关其他。
曹柘又接连三剑,分别斩向了过去、现在与未来。
无论命运如何安排,他都斩断了那命运,维系着自我。
此刻的曹柘大权在握,有权不用,可是过期作废。
“还是没有遇到阻力。”
“看来也不是提前为我的命运,埋下了伏笔。”
“那她这句话,就要结合‘前后文’,进行更深层次的解读了。”曹柘不喜,反而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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