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篇, 龙象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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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迪斯不愧是基本智力达到18的天才卓尔，仅仅两个月就基本学会了这位自称“黄金圆环”的年老人类武僧的语言，虽然由于双方身处的背景不同，有时候难免有些歧异，但是配合梵迪斯的精神交流能力，也基本可以顺利沟通了。

梵迪斯对于“金轮”的那种可以增强基本属性的修正值的技能非常有兴趣，当老武僧的身体恢复之后，就自然地问了起来。

金轮法王天资卓绝，一生苦修神功，争强好胜，更为了弘扬密宗佛法而投身蒙古王室，争名逐利半世，然而襄阳城下一战，不仅落败重伤，而且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罪孽深重，沦入地狱，经过这几个月和梵迪斯的交流才渐渐知道了前因后果，心中的起伏变化可谓翻天覆地。这等大德高僧一世参禅，纵然纠缠于“痴、贪、嗔”三毒之间，一旦灵机开悟，立刻便是海阔天空，金轮法王自从知道一生追寻转眼成空之后，放下了心中执念，回首前尘数十年光阴，诸多恶行一一涌上心头，忽然冷汗淋淋，不能言语，心中却暗暗思量：我罪孽如此深重，却有这般奇遇，莫不是佛祖点化，让我回头是岸？一时间心头澄澈，一代密宗高僧终于大澈大悟，再无业障。

不过金轮法王也知道自己天年将尽，偏偏门下弟子都未能学得自己的真髓，而密宗的种种法门都讲求一个“密”字，上师灌顶，耳口相传，不立文字，若是自己就此死去，一身绝世武功难免付诸流水，尤其是那密宗的镇教绝学“龙象般若功”没有传人，难免大为遗憾，既然佛祖将自己送来这个世界，想必另有因果，那么自己不妨将这一身绝学和佛法在这个传播下去，说不定将来另有机缘，让这些秘法重回师门，也未可知。

老法王在这个世界可谓人生地不熟，正好梵迪斯对他有救命之恩，沟通之能，论天资和品质都让金轮法王大为满意，于是也不再罗嗦，直接将小卓尔收录门下。

唯一的问题只是，世界背景的不同造成了双方沟通的分歧。

“徒儿，为师准备传授你的，是本门的至高绝学‘龙象般若功’……”

“尊敬的夏拉非（精灵语中对于导师的敬称，参阅《龙枪》系列），‘龙象’我知道，是巨龙和巨型猛犸的混血龙兽，号称陆地上力量最强的生物，可是‘般若’是什么？”

“那个龙象的意思……算了，反正不重要，至于般若者，般若波罗蜜也，意为‘智慧’……”

“智慧？您是说的‘智力’还是‘感知’？这门技能还可以提升智力与感知吗？”

“……”

“这门神功是当年雪山大轮寺的大轮明王鸠摩智所创，这位神僧……”

“夏拉非大人，‘寺’是什么东西？”

“是敬奉我佛的庙宇。”

“哦，原来是佛的神殿，佛就是那个位面的神灵吗？他的阵营是守序还是混乱，善良还是邪恶，神职是哪个方面的，神格等级是……”

“……”

经过艰难的沟通，梵迪斯终于弄清（自以为）了夏拉非“金轮”的技能“智慧的龙象兽之力”的来源。

夏拉非的那个世界有一位强大的神明，称为“佛”，这位“佛”的性格比“蛛后萝丝”更加邪恶，萝丝女士虽然鼓励信徒互相争斗，但是供奉“蛛后”的主神殿的权威却是唯一的，信奉蛛后的主母们纵然互相攻击，却不会疑惑究竟谁得到了蛛后的宠信，也不会不知道如何获得蛛后的青睐。可是这位“佛”却建立了三座主神殿，而且传下不同的教义和神谕，让他们互相争斗，以此为乐。

其中，那位武僧鸠摩智就是西方主神殿“巨型圆环”的大祭祀（可怜的大轮寺），他立志要用最卑鄙和残暴的手段压倒另外两座神殿，籍此取悦自己信奉的神明。

首先，他听说南方的主神殿“天空巨龙”（可怜的天龙寺）里藏有神器——“六柄神剑”，就带了“巨型圆环”神殿的神器“火焰长刀”去抢夺（梵迪斯明显理解错了“六脉神剑”和“火焰刀”的意思）；后来又从信奉另外一位神明“道”的教团“自由与享乐教会”那里学到了一种奇特的技能“次级无定性模拟术”（小无相功？），可以让他自由模仿其他的强大魔法而无需花费大量时间修炼，然后他凭借这种技能，偷偷模仿了东方主神殿“青春森林”（……可怜的少林寺）的七十二种强力攻击法术，并且以此羞辱了“青春森林”里没有完全掌握这些法术的祭祀和僧侣们。

后来，鸠摩智武僧听说“青春森林”神殿拥有一种称作“筋之改造术”的超级技能，不仅可以提升自身的属性修正值，而且还可以让低级技能发挥出高级技能的威力来，所以就盗取了这种技能并加以修炼。不过，称为“佛”的神明的混乱邪恶立场实在是凡人难以估计的，鸠摩智并不知道，当初他偷取的“青春森林”的七十二种高级技能都是被诅咒过的，练习这些攻击技能的人，却不能有攻击别人的想法，否则就会触发诅咒，每一项法术的诅咒都会叠加，并持续的缓慢损伤修炼者的体质，最终令人患上痛不欲生的疾病，即使鸠摩智用其他技能模仿，也同样受到了一定程度诅咒。

更糟糕的是“筋之改造术”也同样有诅咒，只有修炼者不想练成的时候才能练成，想练成的人一定练不成，而且不管是否能练成，都会因此加倍引发其他七十二种高级攻击技能的诅咒，使得修炼者陷入无休止的狂暴状态，由此可知，这位“佛”是多么邪恶的神明，对于自己的信徒都如此残忍，他非常乐于让信徒在得到与失去之间彷徨痛苦。

可怜的鸠摩智僧侣就是这样变成了一个疯子的，不过他还算幸运，碰到了一个拥有“六柄神剑”的王子，这位王子掌握着“自由与享乐教团”的另外一种高级邪恶技能“北方海洋”，可以像“吸能术”一样吸取敌人的力量，降低对方的实力等级，不过不同的是，这种技能不仅可以将敌人直接打回零级，并且还能将吸来的等级属性加到自己身上，提升自身的等级和能量（好利害的技能，梵迪斯口水都流出来了），鸠摩智僧侣就是被这种技能直接吸走了所有力量，却也因此解除了诅咒。

后来失去了力量的鸠摩智，并没有因此背叛“佛”的信仰，反而在被虐待的痛苦中，转化成了真正的狂信徒，从此以后专心整理翻译“佛”的经书，为传播这种混乱邪恶的思想而奋斗终生，完全放弃了战斗技能的修炼。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在那几十年之后的偶然之间，他突然发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掌握了“筋之改造术”的顶级能力，这个神奇的发现让他终于领悟了“佛”的真谛。为了让更多的后人在得到与失去之间徘徊，借此取悦那位性格邪恶的伟大神明“佛”，鸠摩智利用原本就掌握着“巨型圆环”神殿的所有技能，以及之后得到的“青春森林”神殿的几乎所有高级魔法和技能，加上来自“逍遥教会”的“次级无定性法术模拟术”技能，最终令他创造出了极端邪恶的“智慧的龙象兽之力”。

这种神奇的技能分为十三个等级，每个等级都比前一个等级花费多一倍的时间修炼，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在第一个等级用了一年时间修炼，那么最终他练完所有等级的时间就是八千一百九十一年。这对于最高寿命也只有一百岁的人类而言，是何等的折磨，一个正常人的一生，是绝对不可能将这种技能修炼到终极的。而更加邪恶的是，如果有人因为渴望力量而更加努力地修炼，希望缩短修炼时间的话，就会触发严重的诅咒，令他和当年的鸠摩智僧侣一样，陷入恒定狂暴状态，并持续损失生命值以及等级，直到死亡。可以想象，这无疑是一项极度邪恶的技能，能够下决心忍受漫长的寂寞和等待来修行这种技能的僧侣，必定都是极度渴望力量的人，而一旦修炼这种技能，却又必须坚持令自己不会为了力量而勤奋努力，而且这种情形会一直持续一生。比起那种只有在入门时候才需要保持“不想获得力量”的心情的“筋之改造术”，这种“智慧的龙象兽之力”无疑更加邪恶百倍。

不过，梵迪斯最终还是决定学习这种技能，因为他和一般人类不同，是拥有千年生命的卓尔精灵，如果他能在有生之年将自身的职业等级提升到二十级，那么他还可以额外获得上万年的漫长寿命，所以这门针对人类的邪恶技能“智慧的龙象兽之力”，并不会对他造成影响。唯一令他担心的，是那位混乱邪恶的神明“佛”似乎掌握着操纵空间和命运的神职，所以梵迪斯并不敢肯定这位神明能不能跨越晶壁系来对自己进行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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