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郯城之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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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又派人上来了，看到刘备军在处理城下的石块和尸体，一起往护城河里扔，曹豹的副将曹兴跑到曹豹身边问道：“将军，刘军使用我们丢下去的东西填河，我们该怎么办”

不用曹兴提醒，曹豹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为了杀伤刘备军靠近的士卒，他们用了很多的石料。这些石料正好落于城下，刘备军顺手可取，而且石料填补护城河，比软泥来得更快。

“不用怕，继续扔，让士卒看准点，往人多的地方砸”曹豹稍微思考了一下，发现如今的形势已经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要是不丢石料下去，刘备军没有阻碍，填埋护城河的速度会更快，现在还不如直接丢下落石专门杀伤刘备军的士卒，打击刘备军的士气。

只要在护城河被填埋前，对刘备军造成数量巨大的损伤，那就可以给刘军士卒一些心理压力，降低他们攻城的勇气，减小接下来的攻城战中的损失。

“诺”曹兴得了令，连忙跑去通知周边士卒，让他们小心投掷石料，用最小的消耗打击更多的敌人。

与城上楚军不同，城下的刘军民夫因为关羽的特别军令又产生了骚乱。这些民夫只有一半乃是身家亲白的人，另外一半要么就是被俘的贼寇，要么就是罪囚。

很多人被石料击中之后，倒底未死。可关羽的士卒哪里会关心这些人的生死，不管是受伤也好，还是真死了也好，那些新到的士卒都会抬起他们就往河里扔。

旁边的民夫看到自己这边士卒居然把受伤未死的人抬起双手双脚，一下子扔到护城河里。那受伤的人哀嚎着在水面扑腾两下，接着便被后面自己方士卒丢进河里的石料击中，沉入水中，一个个手脚冰凉。

谁都不敢肯定自己能够在落石如雨的地方呆上很久不被击中，刘备军卒如此做法，岂不是证明他们这些先头部分的人十死无生

“不，我不要上去”几个人前面的人被石头砸死了，看到前面的人的惨状，被催促着上前接替他们位置的民夫惊恐不已，嚎叫着从两边开逃。

“怯战者死”守卫在一旁的刘备军士卒见状，二话不说上前便抓住那几人，活生生把他们举着扔进了河里。

被扔进河里的几个人还在想往旁边游，可下一秒便被数具尸体砸中，压进了水里，不见了踪影。

“看到了吧这就是怯战的下场”一个伍长站在离护城河不远的地方指着河内对士卒大呼。

可下一秒，他便被城上的楚军丢的石头砸中头部，脑袋整个爆裂开，血染了一地。顿时又有两个士卒上前，将他的尸首抬起扔进了河内。

大战一直在持续，每时每刻，城下都有刘备军的军卒与民夫身死，然后成为填埋护城河的材料，同样隔三差五就会有先头部分的民夫怯战逃跑，可在刘备军的铁血控制下，只是掀起了小规模的骚乱，瞬间又被镇压。

而守城的曹豹一方，却也不好过。那刘备军也有弓箭手，在城墙下的射程范围内，弓手在盾手的保护下，不断向城墙上倾射箭雨。

虽占据高处，但楚军还是有人中箭。不过幸好楚军盔甲精良，正规士卒除了寥寥数人被射中面部和身死，其余的大多只是手臂等地方中箭。士卒死得少，可协助防守的青壮可没这个待遇，每一波刘备军箭雨到来，总有几个倒霉蛋被射成刺猬。

你来我往间，大战已经持续了一夜。当启明星高挂夜空，关羽所部终于将郯城的第一道防线给攻破了。

见护城河被填上，知道大战带来的不利影响使得大军士气遭到严重打击，顿时宣布了撤军，暂且休整，等待天亮时分，再发动总攻。

关羽不是没想过趁着现在楚军疲惫的时候发动总攻，而是如今不止城上的楚军疲惫，城下的关羽大军也好不到哪里去。

填埋护城河可是三面同时进行。这三面同时进行的工作分出了关羽绝大部分的人手。虽说最危险的工作几乎都是罪囚去完成，但要是没有士卒的弹压，在惨烈的攻城战斗中，那些亡命之徒早就崩溃逃散了。

鸣金收兵的消息传到前线区域，听到收兵的号令，在前方督战的刘备军士卒当即撒腿便往外跑，那些还活着的民夫更是迅速，也不管手中的东西物什，如退潮一般，几步逃离城墙下，远离了郯城城墙。

“终于撤了”看到刘军回撤，曹豹松了口气。他现在比较害怕的就是关羽会趁着护城河填满的这一个空当，立刻发动攻城战。毕竟楚军守城已经耗费了大部分力气，若现在关羽大军发动攻击，那楚军疲惫之下，防守就更为艰难。

“就地休息，传令伙头军，立刻将饭食拿上城墙，供大军食用。”刘备军撤退，守城的楚军士卒早已力尽，一个个就地倒在城墙上，开始休息。见状，曹豹下达了又一个命令。

命令传下，很快在城下已经作好饭的伙夫便将饭食抬着上了城墙，每隔5步放置一桶饭食，然后围在旁边给守城的士卒盛饭食。

楚军的饭食还算比较好。糙米干饭配上肉干蕨菜汤。虽是些糙米与麦粉混成的干饭，但在这个年代，这样的伙食已经算得好的了。其他诸侯的伙食最多不过是一碗稍微粘稠的米粥，加上一块麸皮与麦粉混杂成的干饼而已。

闻到肉香味，死人一般躺在城墙上回复力气的楚军士卒来了精神，起身聚拢到伙夫身边，争抢饭食。那些助战的郯城青壮则站在一边等待楚军士卒先取，然后才敢上前。

曹豹这边士卒开始休息就食，关羽那边回到营地的士卒也开始了就食。

不同于楚军这边，关羽似是早前做了准备，伙食是一张烙饼和一碗米汤似的稀粥。这样的伙食对刘备军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食了。伙食最先供应的乃是白日要第一批攻城的部队和先前最前面的部队。

那些从前线上下来的刘备军身上还滴着友军的血水，也不管一身腥臭之气，拿着烙饼就在一边啃。

安排好了伙食情况，暗地中，关羽的护卫开始按照关羽的意思，调查起损伤情况。

“将军，结果出来了。”关羽还在营中考虑清早时如何攻取郯城，前去清点人数查探情况的亲卫统领就回来了。

“如何”一场战斗的情况很重要，是战斗形势的评判依据，关羽连忙发问。

“罪囚死亡621余人，士卒阵亡223人，民夫阵亡364人。士卒气势低沉，受伤的人不多。”

“死伤上千，其他地方的情况也应和这里差不多。如此一来，仅一晚，我军就死了3人左右，如此大的战损”虽然自己亲眼看到情况不容乐观，但关羽还真没想道战损居然这么大。

“且下去吧”看到亲卫统领还在营内，关羽让他离开，然后默默思考起对策来。

一夜的攻击损失了3余人，这种样的战损实在让关羽心痛。“罪囚死了大半，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恐慌，从而作乱”

关羽军中有罪囚5之众，一夜就死了大半，估计那剩下的人心中肯定会慌乱交加，这对刘备军的稳定是一种隐患。

“来人，传令下去，自今日赦免参战罪囚的罪责，把他们分批编入民夫营中。”想了想，关羽做出了决定。

帐外当即便有一个亲卫走进营中，从关羽手中接过军令，前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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