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什么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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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茶小清和那个男人分别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又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她，虽然心里尽是疑惑，但是却没有立即开口，而这就是人遭遇突发惊喜的正常表现，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茶小清会突然来西藏，并出现在我面前；而一行人中也就只有武小海和可可认识茶小清，其他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认识，故都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

茶小清先开了口，但我看的出来，她并不开心，所以，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质问：“你是疯了吗？在完全没有后勤保障的情况下，竟然要一个人单独去穿越无人区！”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张总是我的合作方，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他会不和我沟通吗，偏偏是你，什么都不和我说。”

我在一阵沉吟之后，笑了笑说道：“如果是可以商量的事情，我一定会告诉你，可去无人区属于势在必行，所以告诉你，反而会增加我的心理负担，我想轻装上阵，至少心理上是这样。”

“你这么想不对，遇到事情了我们应该一起商量，然后再一起想办法，你这么做，我觉得是自私的表现，你瞒着我，我知道了，我心里反而更不是滋味。”

我不傻，茶小清这番话，看似在责备，但却处处透露着关心，于是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并笑着对她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以后凡事，一定和你有商有量……对了，现在是春运期间，到处都买不到飞机票，你是怎么过来的？”

“找了一点关系，包机过来的。”

我充满惊讶地看着她，在我看来，飞机票没了，就是没了，没想到还能这么操作，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眼界高低了，反正我是不会想到这个办法，就算想到了，也没有能力去实施，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茶小清是真的把我放在心上了！

就在我想把自己此时的真情实感表达出来的时候，茶小清又看了看她带过来的男人，并对我说道：“给你介绍一下，他叫吴怀，有过成功穿越无人区的经验，而且在修理汽车方面，也很精通，我请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跟你合作，一起完成无人区的穿越。”

我下意识看了看吴怀，从相貌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却绝对是个人才，因为他一个人就能代替野哥和打铁两个人的工作，放眼全国，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我很好奇，茶小清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刚想开口问，客栈的走廊上便传来了可可的叫喊声：“余味，你们快上来看看，武小海他这是怎么了？”

我回头望了可可一眼，下意识就往楼上跑去，其他人也纷纷跟上了我的脚步，包括茶小清。

……

到了武小海的房间，只见床下面有呕吐物，整个人的神智也显得很不清醒，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我们，却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可可进房间，也是客栈的老板帮忙开的门，明显，他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茶小清带来的那个叫吴怀的男人，第一个看了看，然后对我们说道：“他这是肺水肿的症状，已经很严重了，需要立刻送医院治疗。”

我也是这么判断的，因为我早就知道武小海有高原反应，可是看他昨天晚上对自己信心十足，所以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就转重了！

没有一句多余的闲话，我从床上拉起武小海，然后背在背上，便往停车场跑去，众人又呼啦啦地跟着我跑了下来。

我将武小海放在车上，准备自己开车送他，没想到车钥匙却在金灿那儿，金灿也不废话，已经坐在驾驶位上，并对我说道：“我送他去吧，你跟你朋友聊聊去无人区的事情，赶紧确定下来，既然决定去无人区，就不能再拖了，越拖事情越多，别忘了无人区还有一个曹小北呢！”

我看了茶小清一眼，然后说道：“好，到了医院，无论严重不严重，都给我打个电话，我这边确定下来，就去医院看他。”

金灿应了一声，便开车走了。

现场剩下我、可可、野哥、茶小清、还有吴怀，每个人都和去无人区息息相关，可最尴尬的要属野哥，他是因为缺少后勤保障才动了要走的心思，现在吴怀来了，也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应该是要继续和我们进去的，可偏偏吴怀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神，也有穿越无人区的经验，也就等于取代了他的位置。

在野哥感到尴尬的同时，也证明茶小清确实是有备而来，她解决问题的能力真的是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最强的！

就在我思考着要怎么来安排人员的时候，茶小清却看着自己车的方向，说道：“下来吧，这个事情也有你一份，看看要怎么安排。”

众人都感到意外，我们没有想到茶小清的车子上除了吴怀，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而等这个人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我们意外的感觉更是上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因为坐在后座的那个人，就是被我们认为已经走了的打铁……

这，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

打铁低头走到了我的身边，吴怀对我说道：“我们在机场外面碰到了他，他一个人蹲在墙角的地方崩溃大哭，我出于好奇，就过去问了问，才知道他是你车队里的人，然后就把他给你带过来了。”

打铁这才抬头看着我，并哽咽着说道：“哥，俺要跟你进无人区，俺知道你已经有了能取代俺的人，可是俺……”

话没有说完，打铁的情绪便崩溃了，继而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说道：“凡事都能商量，你先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又决定回来了？”

打铁平复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对我说道：“俺准备上飞机的时候，给家里打了视频电话……我把我的事情说给了我爸听，让我爸征求我妈的意见，如果我妈不让我回，我就不回了……我爸告诉我妈，如果不想老大回，就眨眨眼睛……我爸还告诉我妈，如果我不回的话，就能拿到十万块钱，我弟弟这些年上学的费用就有着落了……我妈，眨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就咽气了，我是在视频里看着她走的……”

打铁说完后，便靠在了身边的路灯上，然后瘫坐了下去，掩面痛哭！

我心里也极其难受，这个世界何其残忍，竟然逼着一个将死之人去做这样的选择，也许她一直硬挺着，就是等着见打铁最后一面，知道打铁不会回去后，她的这个劲儿也就散了……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再也不用活在这种选择的痛苦中……可是活着的人，又该怎么去承受呢？

这一刻，看着瘫坐在路灯旁的打铁，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我的眼睛有些模糊，思维有些恍惚，到底什么是人性？

复杂、矛盾、无奈、欲望、痛苦、争夺、伪善、真善、忍让、克制、选择、不甘、愤怒、崩溃……

所谓天堂和地狱，竟然皆在人间！

我双手掩面，不敢再去想打铁在视频中见他妈最后一面的样子，更不敢想象他妈在选择眨眼的那一瞬间是什么心情……这可是母子情，是生离死别，是人生中最后一面！

我觉得自己也快崩溃了，这一趟无人区之行，真是看遍了人生百态也尝尽了各种滋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这一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家里出了事情，不可抗力，所以把最重要的付费周都延后了……上一次这么难，还是在写女房客我爸患上淋巴瘤期间……没办法，人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活着，只能选择咬牙挺着，具体事情，我就不跟大家说了，因为写书和我的私事应该是分开的，我不需要大家为我劳神……这段时间，只要腾出空，我就会写，尽量做到不断更，说这些，就是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我现在很难，不是刻意要断更，一旦事情解决，会恢复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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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