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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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从睡梦中醒过来的顾珂，感受着一个温暖的怀抱，以及那打在自己耳朵上的温热气息。

她在萧浣怀里翻了个身，面对着还在熟睡着的萧浣。露出了甜蜜的笑，还在她的鼻子上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

又睡了个回笼觉，等顾珂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本应该将自己抱在怀里的萧浣却不见了踪影。

她有点焦急地坐起身，拉着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急切地寻找着萧浣的身影，终于在阳台那里找到了她的身影，休闲裤跟普普通通的黑白格子衬衫，看来她坐在那里是有一会儿了。顾珂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睡得居然会那么死就连身边的人已经起床都毫无察觉。

顾珂将被子裹在身上，像只毛毛虫似的往萧浣那边移动着；她一下子坐到萧浣身边，顺势倒在她身上，枕着她的肩膀，“在想什么？”她没有去看萧浣的脸，也跟着她看着前方。

“我做了一个梦。”萧浣呆呆地望着除了围墙什么都没有前方。

“噩梦吗？”

“算是吧……”

“那就不要去想这些，只是你最近神经太紧绷了，所以就……”顾珂安慰着她。

“你会离开我吗？”萧浣转头看着顾珂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充满着顾珂之前从没见过的神情。

“……”顾珂被她的眼神盯得出了神，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所问的问题，“……不……不会……”就算只有两个字她也回答地有些结巴。

萧浣没有再说下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次看着前方发呆。

“梦是假的……”顾珂缓缓起身，“我先去洗个澡。”又半弯下腰来在萧浣的头上亲了一下，“乖乖等我。”

顾珂离开了阳台，只剩下萧浣一个人；小小的雨滴从灰暗的天空落下，接着是大颗大颗的雨珠，外面下起了暴雨。

在冲洗间的顾珂享受着早晨的热水，很是舒服，特别是在昨天晚上进行了激烈的运动之后。今天的心情意外的不错，甚至还小声地哼起了歌来。

忽然一只手抚上她的腰，接着是整个身子都贴在自己的后背上。顾珂已经猜到是谁了，她笑了笑，伸手向后抱去，“怎么了？”抚摸着萧浣身上被弄湿的衣服，“怎么不把衣服脱了，会感冒的。”

萧浣只的用手环住顾珂的腰，将头放在她的肩上，什么话也不说，像一只受了伤的大狗狗。

“真是拿你没办法……”顾珂微笑着，松开了向后勾住萧浣腰的手，转身要去抱萧浣的时候，萧浣却收回了抱住她的手，似乎就这么消失无踪了；顾珂已经感受不到萧浣的存在，她赶快用手抹了抹自己被热水弄得睁不开的眼睛，冲洗间里已经没有了萧浣的身影。顾珂也来不及管自己身上还湿漉漉的，打开门往外看去，客厅里也没有，只看到那半开的门。

顾珂赶紧又跑回冲洗间，草草地用浴巾擦了擦身体，披上浴袍，来到卧室翻找着自己的手机，给萧浣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关机或无人接听请……”没有接电话，顾珂又给萧浣发了短信；没有回……顾珂焦急地盯着手机期待着萧浣可以给自己回个短信，但是没有任何反应；她转头看着窗外，下着倾盆大雨，这里又没有雨伞，自己根本不好出去找她。又打了一遍……

萧浣孤零零地走在下着大雨的街上，现在已经很少人在街上走动；剩下的其他人，撑着雨伞从萧浣身边快速地跑过，生怕等一会儿雨会下得更大，赶着回到安全的地方去，也有不少人好奇地看了一眼萧浣，但也仅仅只是一眼。

萧浣找了一张长凳坐下，她不是很清楚现在自己这么做是为什么；她现在只是希望顾珂可以出来找自己，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自己心里的那个声音，那个声音说……没人在乎自己……她这只是在试探，试探顾珂在不在意自己；她就这么坐在长凳上，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可以来拯救自己的人……

雨滴落在地上溅起一个又一个的水花，萧浣盯着这些不断落下的雨珠。透过雨帘，她看到了许多人，顾珂、崀、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女生、还有那个男的、那天自己救下的那个人……萧浣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个渴望被父母关注而闹脾气的孩子；为了得到别人的关注，而做出一些会令别人生气的事情来。她盯着面前，眼睛渐渐变得通红起来。

顾珂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打了第几个电话了，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转头又看了眼窗外的大雨，似乎是减弱了点；还是得亲自出去找才行，她这么想着，去衣柜里拿衣服要穿上的时候，听到外面“啪嗒！”一声的关门声，她又把浴袍裹上走出去看。

萧浣湿哒哒地站在玄关，水滴从她的头发，衣服，手上滴下。顾珂看着她，她看着顾珂。

“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外面下着大雨你知道吗？”顾珂有点生气的说，她在责怪萧浣令自己担心，“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这么出去？”她快步走到萧浣面前，手里抓着浴巾要给她擦拭。

萧浣却躲开了她的动作，从她身边走过，进到浴室里。

重重的关门声将顾珂吓得身子抖了一下。

萧浣背靠着被自己关紧的门，泪水从通红的眼睛留下，混着雨水一起。她缓缓坐下，缩成一团……

顾珂坐在坐垫上，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一直都没听见从浴室里传出洗澡的声音。起身，来到浴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浣…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凶的，开开门可以吗？”

没反应。

“开开门吧，有什么我们好好说可以吗？”顾珂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

终于在顾珂的劝说下，浴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

顾珂推开门，就看见萧浣团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肩里。她心疼地走上前去，蹲下来，“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又看见那些东西了吗？”她抚摸着萧浣湿湿地头发。就像在哄小孩子似的。

萧浣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那双通红的眼睛，顾珂愣住了，面前的这个人似乎已经不在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萧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