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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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要一一解释太麻烦了。”银时颓然地弯下腰。最终又恢复成最开始时无精打采的模样了。

他坐回流理台刚刚的那个位置上，并且细心的将双腿阖上然后思考了一下。

“总之，剧情……该从哪里说起呢？”

他半睁着眼，显得无精打采。“对了……不是之前和妳說过我们是搞笑艺人吗。”

梅原悠点头。“你们很有天赋，将来一定会成功的。”

“……谁跟妳說这个了。”银时无语的抽搐嘴角。

半晌后，他扬起头回想之前记忆的内容。

“我们是妳「丈夫」签下的「艺人」。”

梅原悠想了想。

这个时代电视十分稀有，画素也是黑白的……除非是家底金贵殷实的人才买得起。并且节目单一又没有新意，所以很少有人会投身进入这个行业中。

娱乐事业处于未开化的状态。

除了某些和电视产销有合作的人才会特意培养某些艺人，要不然这种低毛利的生意很少有人会做的。

而恰好，「死者」刚好就是上述的生意人。

这点梅原悠是在之前书桌上几张未审议批准的公文上看到的。

几个合作项目、和代理权如何如何的……恰巧粗略提及这方面。

“我知道。确实有几个企划案有提及到「死者」名下的演艺人员。”梅原悠在思考后回应。

“啊……妳看到那个了啊。”银时看向梅原悠，然后继续问道。“那妳有看到那个《惊奇马戏团》的企划案吗？”

梅原悠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没有看得太仔细，但是有翻了一下。”

里面的内容让她感觉感到不适，所以她下意识的不想深入。如果不是这有可能是线索之一，她甚至完全不想碰它。

“我有看过类似的文献──这个游戏设定应该是参照盛行于……”梅原悠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换了一个说词。“类似这样一个时代背景，所衍生的表演秀。”

“主要是以畸.形的怪人为卖点的节目。

这种打破常人对人.体的认知的刺激相当吸引人们的目光……据我所知这种病态的表演在这个资讯量不丰富的时代非常受欢迎。”

本来已经做好解释准备的银时有些惊讶。

“没想到妳还挺清楚的嘛。”

“知识就是力量。”梅原悠随意的回道。

下一秒，她愣了愣，像是联想到什么东西整个人有些不可置信。“难道说……”

银时随意的瞥了角落，不在意道：“天生发育不全的人其实并不多，大多都早夭……并且也不是所有人会选择做这一行的。尤其这种「娱乐」节目本身伤亡率又很高。”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人造的「怪.胎」就出现了。”

说到这里银时停顿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假发。“我和这家伙其实是被半哄骗进来的……那个时候收养我们的孤儿院院长生重病，我们又是最大的孩子……在半哄半骗的情况下我们和「死者」签订了类似卖身契的东西吧。”

“主要内容大概就是我们在这间娱乐企业表演节目，以偿还债务。”

梅原悠了解的点点头。“契约内容听起来还是挺合理的。”

“嗯，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银时继续道。“但是随着表演的尺度越来越大，危险性越来越高后……我们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们询问了负责带我们的人……知道了一个消息。”

“所谓的表演偿还债务根本就是一个幌子。

表演的工资和债务的利率皆是由债权人决定……也就是说只要「老板」愿意，我们一辈子都还不完钱。”

这句话出现一个矛盾点，使她产生了疑惑。“但……当初签订契约时，不是应该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吗？”

梅原悠提出问题。她的意思是说既然上面都写了，那你们怎么还签得下去。

“啊……这个啊。”银时无奈的抓抓头。

“其实我们是文盲来着。”

系统设定他们两个是文盲，大字不识几个的那种，因此文件上那种不平等条约是看不懂的。

外加上救人心切的心情，所以他们像是捉住救命稻草一样，一下掉进这个陷阱。

这个理由一下说服梅原悠，她摸索下巴。

“嗯──如果是这样的设定的话，再加上孤儿这项身份……那确实是非常好下手的目标呢。”

这种社会联系非常少的族群是非常容易被抹灭掉存在的。

连警方都不会耗费太多精力去追寻，在无果几次后最终大概就会草草打上「失踪」二字，然后便随意的丢上档案夹了积灰吧。

想到这里梅原悠朝对方投以同情的目光。

──这几个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