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暧昧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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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行莳垂下眼，脸有点儿阴沉，并没有被宁余男的高兴给感染。

“怎么了吗？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

万行莳叹口气，“我妈公司那边出了点事，资金有点儿周转不开。”

宁余男不懂公司的事，“那怎么办啊？没办法解决吗？很严重吗？”

万行莳没说话，隔了一会儿才有些犹豫地和宁余男说，“小男啊，我想了想，那个什么冬令营你就别去了，你和他争这个干什么啊？明天别参加那个考试了，让他赢，你看你要是去的话，就会和我分开很长一段时间，没必要，你要是想学习的话一放假我就给你请个老师，你看行吗？”

万行莳的语速很快，似乎说着话的每一秒他都很痛苦，想快些说完结束。

宁余男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不可思议地望着万行莳，“你在说什么啊？”

万行莳不敢去看宁余男的表情，手一直在颤抖。

宁余男的声音已经虚了，“你不是看见我为了这个机会多么努力了吗？你真的，不让我去吗？”

宁余男的握着牛奶杯子的手也颤抖了，看上去都快哭了。

“我瞎说的，没事儿。”

宁余男望着万行莳，害怕的不行。

万行莳手摸了摸他的头，努力挤出个微笑，“逗你的，快喝吧，喝完早点睡觉，明天不是还得去考试吗？”

宁余男低下头，喝了半杯牛奶。

喝了不久后，宁余男就开始困了，最近这几天他都睡得很晚，今天还这么早，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困了呢？

万行莳还在浴室洗澡，宁余男想等他一起去睡觉。

宁余男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他拼命想要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了。

意识渐渐模糊，宁余男手没了力气，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牛奶撒了，杯子也碎了。

等万行莳出来的时候，宁余男手还虚虚握着拳头，头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熟了。

万行莳过去，蹲在地上，从茶几上拿了一片纸巾，给宁余男把脸上的汗擦了，亲了亲他的额头，把人抱着去了卧室。

这是唯一一次宁余男在，万行莳还同样失眠的时候。

他紧紧抱着宁余男，不停地去亲他的脸。

万行莳手从他脖子底下钻过去，把人揽进自己怀里。

第二天，宁余男醒来的时候，觉得外面的太阳格外刺眼。

他翻了个身，手习惯性向旁边摸去，却空空如也。

万行莳没在床上，宁余男恍然惊醒，坐了起来，手去够旁边的闹钟，脸刷一下白了。

竞赛已经开始十五分钟了。

宁余男手忙脚乱穿衣服，来不及自责后悔，满屋子去找万行莳，都没有找到。

他没钱，跑出门口去也没有等他的司机。

万行莳家离学校不近，宁余男疯了一般往学校跑，等他赶到的时候，竞赛已经结束了。

宁余男大脑一片空白，眼睛像是无法聚焦一样，头疼到炸裂。

那一瞬，他好似什么都看不清了，看什么都有好几个重影。

唯一看得清的，是数学老师那个失望至极的眼神。

他甚至一句话都不愿再和宁余男说，只是不住地摇头，然后走开了。

宁余男腿一软，就要跌下去的时候，一双手过来扶住了他。

唐毓林嘴角勾着笑，问道，“现在我可以叫你小傻子了吗？”

宁余男嘴唇颤抖着，把扶着他的人给推开，转身走了。

唐毓林说得没错，他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宁余男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这一天，从早上就消失的万行莳一天都没有出现。

晚上放学，宁余男浑浑噩噩走到了大门口，出去之后看见了万行莳。

万行莳在等他，看见宁余男后便迎了上来，“小男我妈那边出了点事，一大早我就赶过去了，没和你一起上学，不好意思啊！”

宁余男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脸色很苍白，眼神很空洞，说了声，“没事儿。”

万行莳小心翼翼拉着他的手往家里走，期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上楼的时候万行莳问了句，“是没考好吗？”

“是，”宁余男回答得干脆利落，语气平静得可怕，“输了。”

万行莳不知道要说什么，“没事儿，下次再赢回来就好了。”

宁余男嘴角一挑，给了万行莳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没有下次了，不会再赢了。”

万行莳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能小心翼翼又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输了啊？”

“因为命不好，人和人怎么能比呢？”

万行莳手有些发颤得摸上了宁余男的额头，“宝贝儿对不起，等寒假我给你请最好的老师教你行吗？”

宁余男终于笑也笑不出来了，他难受得摇摇头，“不用了，学生不争气，请再好的老师都没用。”

气氛凝固，回家之后宁余男就坐在凳子上，手一直在翻他这些天的笔记。

很晚之后，万行莳才去书房找他，他抱着宁余男，“想哭的话你就哭吧！”

宁余男轻轻推开他，“我不想哭，我想死。”

万行莳身体僵住，脸刷一下白了。

宁余男噗嗤笑出声，“骗你的，一个名额而已，不至于。”

宁余男起身从书房出去，回了房间，盖上被子闭上了眼。

万行莳过去关了灯，钻进了被子里，没去碰宁余男。

大概一个小时过去之后，宁余男翻了个身，手去摸万行莳的喉结。

“睡了吗？”宁余男的手顺着万行莳的脸上滑，又摸到了他的头发，“你头发好似比我的硬。”

万行莳睁开眼，把宁余男不安分的手握到了自己手心里，“宁余男！”

宁余男半趴在他的身上，头一直蹭万行莳的身体。

“你怎么了？”

万行莳以为宁余男会哭会闹，但是他却没有，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甚至不去问万行莳为何没帮他定闹钟，也不问万行莳为什么没有派司机来接他。

他甚至，现在主动向万行莳暗示。

“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宁余男头抵在万行莳胸膛处，说，“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