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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爷爷奶奶,找咱爹做主,实在不行,孤给你做主!不就是个影卫营么,孤这就下诏叫秦将军带兵平了它!”
兄长脸上一片坚韧之色,淡然答道:“告状?我还丢不起那人呢。我决心远遁江湖,与那些人再不相见。以后百里纵横便不再是魔教少教主,我要到海外无人认得的地方从头来过。”
这是何等壮志……可他要真去了海外,我岂不是也要和他分开了?我怎么也是个皇子,八成以后还要继承皇位,想走也未必有那么容易。此念一生,我心中顿时又有了打算——反正我也未必是父皇的亲儿子,干脆也随着兄长一起一走了之,从此天高地远,还有何人能将我缚在这宫内?
豪气顿时自我心中涌出,连带方才一路奔命时的不安忧惧全被压下,我反手按住兄长手背道:“兄长既有此意,我便陪你浪迹天涯!”
浪迹天涯,多么美好的词。我枉叫了天涯,竟叫人关在宫里这么久,直到今日才体会到当年父亲为我取名的真义。
于是我们换了普通人装束,专走小道,自京城南下而去——据说出了南海便有许多小岛,海外更有许多异族聚居之所,到得海外方能见天地之大,也能脱开家里那些势力了。
日夜兼程走了数日,风俗便渐渐和中原不同,我们连当地人的话也听不大懂了,问路也不会问,还有些水土不服——兄长还好些,我却一辈子不曾受过奔波之苦,未到黄州便中了瘴气,病倒在了一处小城中。
我这一病,兄长也无法再走,只得留下来照顾我。我吃不惯这里粗劣的饮食,兄长便和人学了下厨,亲自替我煮粥熬药,朝夕喂我进食。不过我病得太重,怕是已不成了,晚上兄长给我送粥来时我几乎一口也喝不下去,总觉着那粥里弥漫着一股异味,闻着便想吐。
我看着递到口边的勺,不由得泪流满面,对兄长交待起了遗言:“兄长,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待我死后,你便将我的尸骨焚化,骨灰带到海边,叫我死后有灵,也看看外头世界是什么样的吧。”
他将一口泛着不知酸甜咸苦味的粥塞进我口中,低声斥道:“胡说什么,有兄长在,你一定能活下去……大不了,咱们不出海了,兄长带你去姑苏,求江南那位女神医罗红袖救治!”
我流着泪抱住他,在他背后轻轻拍着:“兄长,你不必为了我自投罗网!若回了姑苏,就凭咱们俩私奔之事,你以后一辈子怕就下不了处罗山了。”
兄长也低叹道:“弟弟你竟已知道了兄长的心思……那兄长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对年下毫无兴趣……兄长我好的是年上。”
怎么可能?我们俩是一父同胞所出,他又日日受着祖母教诲,明明我都好年下,他怎会喜欢年上的?
我不可置信地颤声叫道:“兄长,年下才是王道,弟弟不能眼看着你走上邪路啊!”说着手上一送劲,先把那碗冒着异样味道的粥扔出了屋外,又在他衣襟上狠狠一拉,将人拉倒在床上。
他也露出一丝笑容,挥手一拂,气劲便割断了床外幔帐和我身上衣带:“弟弟怎么不知道,咱们百里家代代相传,都是好年上的?”
他面上的笑容不比平日孤寂悠远,反多了一份令人难以言说的邪异魅力,叫我心中悸动,不觉伸手向他面上抚去,手到中途变招为指,拂向他胸前大穴。
他也旋即变招,掌法轻如飞絮,与我在空中相接,各施手段,都存着一样的心思。早知兄长也喜欢我,我何必等到如今命不久长了才动这心思?若是在宫里动手,现下他就已是我的了!我在这里自悔失手,兄长也啧啧叹道:“想不到你在宫中锦衣玉食,武功竟也比我不低。早知道该在粥中下些散功之物,省得咱们现下还要费力较量。”
我轻笑一声道:“咱们不愧是亲兄弟,想的都一样,不过眼下既都没施展出旁的手段来,那就各凭这一身本事吧。”
我二人在锦绣帐中各各出手,本来打得正尽兴,谁知这种小地方的床经不得折腾,打不几下便从上头倒了下来,将我们一并埋在其中。我占的地势却好些,床倒时恰巧将兄长压在身下,趁机施力紧压住他,只是自己也被床压得起不来身,只得摸索着先寻压得不实之处。
摸着摸着,手忽地摸到一片温热的活人血肉。我心下猛地一惊,已叫人提着手扔了出去,再看兄长也叫那人劈胸提起,摔到了地上。那人正立在我们头顶,一身黑衣、威仪逼人,叫我几乎不敢抬头去看。他只静静地盯着我们,十指交扣,似是正盘算什么,许久才道:“逃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你们祖母和姨娘事多,不必理会他们,既是你们兄弟感情好,爹自是要给你们做主的。”
这话说得简直叫我不敢相信,再看兄长也是一脸茫然。然而爹已一挥衣袍向外走去,行走间气势如山岳般沉静雄浑,叫人打心底便信之不移。门外自有许多魔教弟子迎着我们进来,口中纷纷出言恭贺。我也无心应对他们,只将精神锁定我爹身上,却只见他凝立院中,仰望头上碧空,自风中传来一声低叹:“但愿纵横和天涯的儿子将来别落到娘手里吧。”
96、反攻
天涯出生时已是足月,比不得纵横当年那般小,生他时着实让我自己担惊受怕了一番。好容易熬到这篇文结束,难道我就要莫名其妙地死在床上,还死得这么难看?
我心中当时涌起一股意念,死也要死在生下孩子,把身上这些血污都处理干净之后,绝不可让人把我和“难产”俩字连在一块!
要不说人定胜天,本座连作者都搞得弃了文,不过是个未出世的孩儿,又能在我手中翻出什么花去?在玉岚烟相助之下,我总算是把这个要命的孩子生了下来,生下之后便先把他抱过来,照着屁股拍了两把。看在他现在太小,不经打的份上,我就先饶过他一回,剩下的等长大了再打不迟!
自打生下了天涯,我便免了那群人侍寝,专心在房中安养,也亲自教养天涯——他渐渐长大,胖了许多,偶尔打两掌,真觉着手感不错。纵横这么大时我可不敢打,那孩子一碰就跟要折了一样,可天涯看着就壮实,而且怎么玩也不哭,将来定是个狠角色。
到得天涯满月之后,我这正院便成了菜市场,成日有人出入,见到我说的不过两个字——“上床”。
其实本文没开始之前二十多年,我不也就一个人过来了?相隔数月才去逛一回青楼,并没有多么迫切的需要。就更别提除了龙笏君之外,其他人都是守身如玉地等着玉岚烟了。当初这帮人都能坚守清白,怎么现在就不能了?
我先是客气地和他们讲理,讲不清便动手,将人直驱出去。众人轮番上阵,到最后竟惊动了秋岚绪。他来到之后便大义凛然地问我:“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你召人侍寝,可是嫌他们伺候得不周到?你年纪正轻便失了兴致,莫不是得了隐疾?”
再叫他说两句,他就得把那小受叫来看我是否肾亏了。我连忙答道:“并无此事,只是天涯年幼,我要日夜照顾他,忒是费神……”
他面上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道:“在爹面前何须说这些话。你真个为了什么不肯亲近内宅的?若不从实说来,叫爹怎么帮你?”
我也没法说我是想反攻,又觉着没个万全之策,怕再让人压了。啧,这话说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了,光想想我就觉着全身发烧,只好低下头随意答道:“此事本座心中自有打算,父亲若无事的话还是先回去吧。”
他坐在那里岿然不动,一手托着茶盏,双目透过袅袅轻烟看向我:“你若打算得出来结果,爹今日就不来见你了。还是直说吧,就是那些人服侍得你不可心,爹难道也不如你的意么?”
爹,你的脸看着不大啊,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这种话?我果然还是随我亲爹多些么?
他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抬手托起我下巴道:“本座也是怕你闲得难受再给我添一回堵,快说吧,究竟哪里不舒服?烟儿还在处罗山上,他连替你接生都成,不举之类更是手到擒来,何须害羞?”
再叫他说下去,我就得成太监了。我连忙拦下他的话头,狠了狠心说出来:“我……我正盘算着如何压他们。这帮人却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一个疏漏,难免还是要叫他们反制了……”
秋岚绪忽地失笑一声:“何必如此。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烦恼,早和爹说了,爹早就替你安排妥了。不过现在也不算迟……”
他收回手在腰上抹了一抹,一手从衣领处伸了进去,往下一拉,里外三层衣裳便都散了开来,露出一片晶莹如玉的胸膛。我连忙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当真后悔当时怎么没把冼冰刃留下来压了。凭他的名份资历,我要专宠他一个人,我爹也不至于过来了!
我这儿懊悔得不成,秋岚绪却依旧不疾不徐地解着衣服,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淡然问道:“紧张什么……纵是你从前没做过攻,也和人做过不少回了,我当初如何做的你总该还记得吧?”
……我是记得,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而已。这么个天下无敌的大BOSS居然送上门来叫我攻,这不是我做梦了吧?还是我想得不对,他其实还是想压我来的?
我还在犹豫着,秋岚绪那里已将衣衫褪尽,过来解我的衣服。都到这时候了,犹豫也没用,我干脆自己配合点,老老实实地把衣裳扒了,与他裸裎相对。
嗯,我脸皮也厚多了,这么坐着还能坦然问他:“爹,现下怎么办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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