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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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这个机会。

眼底锋芒一闪而过，他看着远处的女子，丝毫未觉那姑娘看着他忧郁的目光有什么不对。

“看来宁灵这一次闭关应当是小有所成，”必赢眼神毒辣一些，不免轻声叹息，“果然不愧是学院里最天赋出众的弟子，我记得师祖曾说过若是加上轻鸿连沈学长也未必胜得过她，就是不知这一次，她会不会带上轻鸿参战。”

倒不是嫉妒或吃醋，他方才不知为何隐约觉得轩辕罹看着宁灵的眼神带着一丝杀气。

其实他想的不错，轩辕罹确实在想这次万灵战能否找到机会杀了宁灵，一个活口就是一个风险，此时不说万一以后她突然说出来——

身侧吕仁摇了摇头：“我倒觉得沈学长似乎更强一些，我摸不准他的气息，或许远在我们之上。”

他们已经是凝神镜中后期的存在，比他们更强那就只能是造化镜。

沈长越：“咳咳。”

轩辕罹从善如流的垂下眼帘去看他，被灵力携卷着声音钻进他耳膜：“嗯？”

沈长越无端觉得耳朵发热，连忙移开眼摇摇头：“没事。”

当初万灵海底，确实是对不住这个弟子的，弱水长老敛眉正想问一句什么之时天空骤然闪现一摸冰蓝，绚丽如虹划过海面。

“唳——”

秘境内守护森严，除了头一回进去看了一眼,他们就再未曾进去过，只能腆着脸去问轩辕罹，按轩辕学弟的话来说毒已祛的差不多,至多就是这两天了。

“还不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藏青眉头微皱，他们几个平时斗的不可开交,可真遇见事还是关心的，毕竟都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也就是嘴上毒了些。

他们也算得上是近些年的黑马了,种子选手入场，立马惊起一阵涟漪。

没有炫技,也没那么惹眼,但气势却是分毫不输,与灵纹峰上一次参加灵域海争夺战时萎靡不振的模样大相径庭,这一次灵纹峰弟子皆是战意勃发。

相比起灵剑峰的气势磅礴,灵纹峰显得温和许多，数百人在前面四人的带领下迅速靠近，按照辈分依次是必赢吕仁,再旁边则是沈长越和轩辕罹。

弱水长老横了他一眼，眸光扫过灵纹峰诸人在轩辕罹脸上停顿了片刻，青年一身劲装,不卑不亢，神色冷漠，半张脸俊逸不凡，另外半张脸却布满了坑坑洼洼，仿佛是被什么灼烧过后留下的瘢痕。

随着一声清亮的鸣声，一只巨大的神鸟盘旋落地，其上身着碧蓝衣裙的女子缓步而下，长发披散眉眼清澈，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丽剔透，绝色佳人，瞬间吸引了数万弟子的目光。

他悄然偏过头去，身侧的轩辕罹目光沉沉的盯住远处的女子，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又一瞬移开。

不知为什么沈长越敏锐的意识到宁灵似乎往这里看了一眼。

远处的女子跟从前的活泼高傲截然不同，像是这段时间闭关心境有所提升，又莫名添了一丝愁绪。

四人在广场一角落定后朝不远处的几位峰主行了一礼,庄均微微颔首问道：“你老师可出关了？”

必赢摇摇头恭敬回话：“不曾,但按理说这两天就该出关了。”

如果当真是不满三十岁的造化镜，那么哪怕是放在整个大陆都是罕见的天才。

“这一次大师兄出关，必然是和沈凌霄有一战。”吕仁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若是当初没有那场意外......”

沈长越本来是抱臂在听他们分析局势，此刻听吕仁噤声不由问道：“师兄，当初是什么？”

他隐约嗅到了秘辛的味道。

吕仁脸色僵了一下，生硬的转移话题，大力的拍了拍沈长越的肩膀：“都是些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这一次万灵战就靠你们俩了，你们可得给我好好表现！”

沈长越被吕仁心虚的拍得一个踉跄，轩辕罹悄无声息的往前走了两步，挡住了吕仁无措的手，吕仁尴尬的收回手，心里清楚轩辕学弟不善言辞也没终究，就是有点无奈。

以前只是不让拍他自己肩，现在好了，连长越的肩也不让拍了，这毛病怎么还加重呢？

正说话间传来几声钟声，悬浮在广场上空的青铜钟发出悠长的震荡，吕仁这下真急了，不停的往海面张望：“最后一炷香时间了，老师就算了，大师兄再不过来，就没时间了！”

轩辕罹眼神闪过一丝异样：“快了。”

最后一道钟响前，两道身影终于抵达，万俟黎一身青袍，一个月前的颓然老态已经从他身上彻底消失，看着年轻太多，就连身上的郁结之气也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意气风发之感。

他出现的一刹那几位峰主都忍不住眼神微凝，片刻后还是雷鸿忍不住率先站了起来：“你突破返虚镜了？！”

“怎么？怕我追上来？”万俟黎大步走来，在他身后沉默的男子也随之跟上，身高九尺高大魁梧，一身紧实肌肉气势磅礴，面庞威严肃穆，往常不近人情的眉眼也显得温和许多。

他出现的一瞬间，万灵榜前几人都不不同程度的脸色稍变，灵水峰的阅溪眸光颤动片刻忍住没上前去，沈凌霄藏在袖中的手蓦然一紧。

“大师兄也突破了！”吕仁没忍住激动，灵纹峰呆滞了几秒，突然弟子间就连腰杆都挺的更直了一些。

五峰之中，唯有他们峰峰主落后一步，始终不曾突破，平常也没少受气，现在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吕仁和必赢连忙回头，就想拉住轩辕罹的手大哭一场回过头看见轩辕学弟神色冷峻的看着他们，噎了噎互相给了对方一拳算是表达喜悦。

轩辕罹：“......”

“呵，要来就早点来，非等最后一刻。”看人没事，庄均冷哼一声，语气再次阴阳怪气，万俟黎心情大好，懒得跟他一般计较，冲广场后的某处行了深深一礼。

“弟子已无碍，让老师挂心了。”

钟声落下，一个老者威严的立在半空，看着台下完好无损的万俟黎微微点头，心头积压了数年的一块石头终于是落下了。

老者气息厚重如深渊，出现的那一刻原本叽叽喳喳的广场瞬间鸦雀无声，连翻涌的海面都瞬间平静下来，不敢在这分神镜强者面前有丝毫不敬。

一股灵力如水纹一般散开，迅速扫过了在场数万人，轩辕罹心底涌起一股危机感，水波即将扫到他身上时天魔之门悄然钻进他灵海，一块古朴温润的玉石出现在他掌心，波纹停顿了片刻，还是越过了他。

他的实力越来越强，魔气也越发强横，现在恐怕已经引起了人族高层的窥探，人族大能实力强大者不在少数，他在人族呆不了多久了，时间再长他就脱不了身了。

就是不知道，沈长越愿不愿意同他一起走。

青年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压下心底异样，没关系，只要魔龙毒还在沈长越离不了他的，哪怕是将人锁在魔宫里，总是要跟他一起的。

水波散去，摩诃老祖睁开眼，森天巨龙明明已经伏诛，可不知为何他还是如此寝食难安，生怕那魔物灵魂犹存寄居在哪处，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对于万灵战，我想大家想必都是熟悉的，只是今年学院不久前遭逢大变，很多东西都毁于一旦，所以今年的形式和往年有些不一样。”

摩诃老祖在数万目光里缓缓抬手，只见不远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从海底深处一座海峰被巨力凭空托起。

山体覆盖茂密的树木，从漩涡中一寸寸拔高，直至数千丈高大，细看像是一根巨大无比的青色石柱类山峰，悬浮海面。

“这一次的万灵战我决定在周天之界中举行，此山名为不周，乃是一件天阶秘宝，而这一次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在场所有弟子都是一愣，就连沈长越也不由得轻微愕然，师祖这意思是把他们所有人放进去混战自相残杀，最后决定名次？

沈长越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那凭借着他和轩辕上一次在万灵海大肆抢劫的战绩，他们俩会被围攻到寸步难行吧？

“山顶只有十个位置，名次前十者则有资格代替摩诃学院参加三年后的太古赛，登顶者则为万灵榜第一！”

在众位弟子头顶，耀眼日光之下玄武神兽绽放出异常明亮的光泽，万灵榜之上前一百名字次第亮起，玄武仰天长啸，仿佛在迎接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摩诃老者右手一压，庞大的不周山侧升起一个巨大的金光护罩，徐徐打开一个入口：“周天之界已开，万灵榜前一百者，进——”

不同于其他峰蜂拥而上，灵纹峰显得寂寥许多，前一百里尴尬的只占了五个，就连吕仁都只是后来勉强蹭上去的。

“去吧，”万俟黎微微颔首，“别给我丢脸，但也别拿性命开玩笑，一切以自身为重。”

“是！”

五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散开了，一百留下十个，何等残酷的厮杀，十存一的几率当然是先将其他人踹出去最后才跟自己峰对上才好，不能在一开始就消耗了自己峰中战力。

唯有那道月白身影依然和黑袍男子同路，万俟黎愣了愣，摇摇头纳闷道：“怎么回事？两个小子形影不离的。”

眼看着刑昊入内，沈凌霄神色微动朝庄均道：“老师弟子也进去了。”

“去吧。”庄均颔首，在沈凌霄走后宁灵也上前去，这一次，轻鸿鸟却未曾留在院外，而是跟随着少女一同飞入了周天之界。

“宁灵竟然带轻鸿鸟进去了！”在外头的弟子一阵惊愕，要知道她以前可是从不带轻鸿参与这些的，轻鸿虽然是她的伴生神鸟，有轻鸿在宁灵几乎可以实力翻倍，但她似乎有什么心结，所以不愿让轻鸿参与。

这还是第一次。

“这一次怕是有好戏看了，宁灵不留余地出手，也不知道沈学长守不守得住万灵榜第一的位置。”

几位长老也是一愣，不知道宁灵是受了什么刺激，藏青不由问道：“阿灵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或许是为了太古赛，前十分作两队，万灵榜第一可挑选队员，可能是因为这个，”弱水长老黛眉微簇，“这一次其他学院是不是又派人来催了？催的这么急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见三年后的太阳了。”

庄均有些忧虑：“我看似乎不像，我前段时间收到风声，似乎灵塔圣女占卜出来结果，那个当年逃过一劫到深渊魔龙一族的血脉有了动静。”

其他几人手都是一僵，隐隐似乎有一股阴云笼罩在他们心头：“什么？”

“祂复活了，那个预言似乎开始了，”庄均闭了闭眼，悄然压下心头恐慌，“灵塔的意思是尽快培养新一代，等参加下一次太古赛以后就安排接受圣者传承，然后出去猎杀那个存在。”

“祂似乎，还没有成型，只是幼年期，所以我们确定不了具体位置，灵塔说他的下一次涅槃就在三年后，到时能确定位置就能有机会彻底灭杀祂——”

“怎么会这样，”弱水长老脸色惨白，忍不住喃喃道，“明明森天巨龙已经——”

她没能说出来，身后一道灰袍身影行来，闻言叹了口气，背影稍显佝偻：“灵塔不会有错的，祂确实是卷土重来了。”

“老师——”

老者浑浊的眼睛遥遥看向远处已经彻底闭合的周天之界，这些少年人，或许以后就都是人族的中流砥柱了。

如果人魔大战真的爆发，他们就是填上去的肉石，山雨欲来啊......

——

沈长越进入周天之境时只觉到一阵灵力撕扯，险些被生生撕裂他与轩辕罹之间的联系，最后一刻轩辕罹果断握过他的手道：“抓紧。”

灵力交缠，周天之界无奈，只得放了这两个漏网之鱼进去。

一阵空间扭曲，下一刻就已踏在岩石上，不周山体是从海底升起，竟然还保持着郁郁葱葱的山林未受丝毫侵蚀。

他们现在在山底，脚下一片裸露的海岩，再往下看就是海面，抬头——

沈长越把脖子仰的疼了都没看见尽头，只能看见近乎平直的断壁，无数植被从悬崖峭壁的石头里长出，密密麻麻布满了峭壁。

“看来，只是一步步往上爬了。”沈长越颇有些无奈，师祖也是真的会刁难人，在如此绝壁之上攀爬行走本就是极难，“这要是遇见其他峰弟子还要打斗，万一掉下来就是从头开始。”

“不是，”轩辕罹摇摇头，他体内天魔之门对这种灵器有些记录，“掉下来就是直接被踢出周天之境失去资格。”

沈长越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脚下一凉，不由一惊，海水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悄然没了上来。

“快走，海水在上涨。”轩辕罹眼神一凝，捉住沈长月的手就往上掠去。

周天之界外几位长老脸色也颇有些精彩：“老师，这海水是？”

“呵呵，增加一点小难度罢了，”老者谈笑自若，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四个时辰之内海水就会没顶，只留下最后十个位置，沾到海水的人自动失去资格，年轻人嘛就是要多些磨砺才是。”

众人一阵失语，只得把目光集中到周天之界内，为了方便观看被分成了四面水镜，正好将每一面都包含进去。

“这万灵榜是太久没有变动了，这次正好好好变动一下排名。”

——

轩辕罹有天魔之门感知超群，一路避开各色人等，倒算是顺利，没有遇见任何人。

脚下凝聚着灵力踩着断壁上的植被飞速上前，不过半个时辰就掠到了不周山三分之一处，将海水远远落在身后。

头顶万灵榜也确实变动颇大，不少名字璀璨闪过，下降或上升，轩辕罹和沈长越名次都被挤到九十开外，倒是刑昊一路势如破竹，竟是从八十往后的成绩直接进了前三十，而且还有进一步往前的趋势。

一个时辰过去，山峰虽笔直陡峭，但还是下面宽阔上面瘦削，呈现一个倒三角的形状，越往上越狭窄，相遇的几率也更大。

几乎所有人都狭路相逢过一次，唯有沈长越跟轩辕罹跟开了挂一样完美避开所有人，不久就成功引起场外观战弟子的注意。

“遇不到人速度当然快，他们不会就这么登顶了吧？”

“这也太不公平了？就连沈学长和宁灵都落后他们一大截了。”

“宁灵已经遇见四拨人阻拦了，沈学长也遇见了两个，就他们一个都没遇见过分了吧？”

“咳咳，”藏青长老也不由得有些奇异，他肯定这两人身上应该是有什么异宝指路，但现在人已经放进去了，他们又不可能把他们拉出来，当下有些尴尬的道：“老师这？”

摩诃老祖遇见这种意料之外的滑坡事件脸色也是不太好看，正当他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脸色又一变，徐徐道：“谁说他们就遇不见人了？”

不周山内某一处绝壁之上，吕仁被一根长棍挑在悬崖边上，藏青长袍前已是浸满鲜血。

“灵纹峰沈长越轩辕罹，我在鹰嘴崖等你们二人前来——”

一身金袍的男子眼中含着几分戾气，随着声音笼罩而出的是沾满吕仁气息的一块灵纹峰弟子令牌爆裂。

几位长老微微愕然，不由奇道：“怎么是灵器峰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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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都是去年的新弟子，但实力如此,连元武都只能屈居身后，毫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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