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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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晚上的精力浪费在训练场上，贝利亚直到听到战斗的响铃后才从破坏得相当彻底的场地上爬起来，随便地吸收了点等离子光就走向了战场。

和他平常如风的速度不同，这一次银奥的步伐相当沉重，几乎是踩着点才到达战场。

贝利亚在远远看到阿尔法与众不同的体纹的时候停了下来，他谨慎地闻了闻周围，确信没闻到什么多出来的信息素才松了口气，恢复往日的速度。

靠近了以后，贝利亚才发现阿尔法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凯恩玛丽贴在一起，而是一个奥披了个披风站在角落沉默，当然，队友b依旧缠在旁边蹦来蹦去。

这也是什么分化前的征兆吗？银奥脚步停顿了一下，实在想不起当年的课程教了什么，而他自己的分化除了感觉力量更强之外，也就是为信息素的味道烦恼了一会而已。

“臭小鬼，别发呆，出发了。”银奥甩开思绪，拍了一把沉默的阿尔法示意出战，把注意力放到了即将被他消灭的敌人身上。

战斗是一如既往的顺利，阿尔法没有再次失控，变回了那个冷静且配合默契的辅助奥。

这让贝利亚因为对方分化乱成一团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哪怕他也不清楚心情为何而乱。

消灭了第一波敌人后，他们在战壕里进行短暂的休息，贝利亚依靠在土丘上，伸出被抓伤的手臂主动凑过去让阿尔法治疗。

贝利亚理所当然地说：“臭小鬼，快点治好，等下还有敌人。”

阿尔法配合地半跪下来，双手发出治愈光，却没有把手贴上银奥的皮肤，而是隔了一点空隙进行治疗。

她的治愈早就在医疗队里练出来了，不再需要长时间的直接接触，但出于自己的恶趣味，她从来没有试图改正这个习惯。

贝利亚本来撇开了头，习惯性地想要忍耐被抚摸的奇异触感，但这次等待了很久都没有，只感受到温暖的气息从伤口一晃而过。

阿尔法在一旁声音平静：“好了。”

银奥把头转了回来，看着已经站起身的阿尔法惊讶道：“哈？”

阿尔法语气淡淡解释道：“我的治愈技术进步了，不需要再靠那么近了。”

贝利亚握了握拳，确实感受到伤口痊愈了，水平真是提升了不少，但长久的习惯还是让他感觉缺了点什么。

他看向背过身去的阿尔法，宽大的披风遮盖住了大部分形体。

不一样，银奥在心里想，果然还是不一样了。

分化给奥的变化有那么大吗？

突然，细细碎碎的声响在不远处响起，熟悉的黑气蔓延过来，阿尔法一个转身，拉起贝利亚，又让在远处感受战场孤独的队友b别动。

阿尔法：“有敌袭。”

这一下无限拉近了银奥和阿尔法的距离，让贝利亚注意到了怪异之处。

光粒子的味道思考一闪而过，贝利亚本能地摆出了战斗姿态和阿尔法重新开始战斗。

边熟练地使用格斗技，银奥边想，臭小鬼受伤了吗？可是这小鬼自己就会治愈，为什么不治疗？

来偷袭的敌人数量过多，虽然完全能应付，但一时之间贝利亚和阿尔法还是被迫退让了不少距离。

银奥因为有些神思不属挨了敌人一爪子，疼痛让他的怒意和战意升腾起来。

在挥出全力一拳的同时也暴露出自身的破绽，一旁的阿尔法没有办法，只好用手臂挡了一爪子，没法调整好位置，划得很深。

本来只是隐约从披风里飘出的光粒子味道这下子完全被手臂上更加浓郁的味道遮蔽起来了。

银奥在消灭了面前的那一个敌人后回过身来，在看到伤口后怒意更深。

贝利亚：“这些垃圾——”

银奥的招式开始变得极端暴力，大开大合之间受到的伤明显更多了，他却丝毫不在意。

阿尔法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却被战场的烈风扯得模糊不清，“贝利亚？别跟过去，那边不是我们的作战区域——”

看来这次敌袭并不是他们队伍的特例。

追上气炸了的银奥，阿尔法看到了不远处也陷入困境的凯恩和玛丽。

他们两个小队本来就挨得近，不然也不能每次都战前贴贴。

阿尔法有瞬间不太想过去，木香和甜味还在齿间萦绕，让她困惑和猜疑。

但激烈战况里的玛丽立刻发现了追来的阿尔法，稳住动作的同时惊喜地喊出声，大概以为阿尔法和贝利亚是来支援的。

而另一位红奥，却是在察觉到阿尔法的那一刻就僵硬了身体，肩上如出一辙的披风已经被敌人撕得破损。

银奥在消灭完了逃跑的敌人后勉强消了气，正好看到玛丽凯恩的苦战，一时间啧笑了一声，“怎么，还没本大爷和臭小鬼配合起来打得快呢？”

阿尔法本来糟糕的情绪转成了无奈，后半段她只是单纯地追上气头上的银奥罢了，没有半点配合吧。

情绪消散后就很难再有，阿尔法看向嘴上炫耀实则立马打算支援的贝利亚，在对方一脸“快点过来和我打配合秀一下”的表情下，还是顺从地过去一起冲向战场。

战斗结束后，阿尔法在贝利亚委婉的保护下居然成了受伤最轻的奥，除了手上的抓伤几乎没有别的伤，她很快治愈好了自己。

玛丽、凯恩和贝利亚都精疲力尽地半坐在地上，急促地喘气恢复体力，可惜都负伤甚重，光粒子在伤口处汩汩地涌出。

看到玛丽挣扎着想使用治愈光却凝聚不起来，计时器拼命闪烁显示能量不足的样子，阿尔法想立马凑过去治愈，却突然停顿了下来。

淡淡的甜味，带着水果的清爽口感，在硝烟味浓厚的战场上飘散开来，与之相应的还有熟悉的木香。

阿尔法复杂地瞥了眼唯一控制住味道的贝利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为对方强大的控制力欣喜还是难过。

她走向玛丽的步伐彻底停下来了，看着注视着她的三奥，冷静地想好借口，“我能力不够，还是先去找里诺通知医疗队过来转移吧。”

只有贝利亚知道“队友b”的由来，所以阿尔法改口叫了名字。

银奥一手撑地，一手堵住自己冒着光粒子的伤口，语气不善地反驳：“哈？你这臭小鬼——”好歹尝试一下啊？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蓝色披风的身影飞远了。

银奥啧了一声，撑地的手握紧了，感觉所有异常都是从昨天、从分化开始的。

刚刚要隔着点可怜的距离治疗，现在直接跑了，这小鬼到底是是做不到同时治疗，还是单纯不想给他治疗？

银奥的情绪在伤口的疼痛下更加烦躁，明明他一直觉得疼痛是战斗最好的助燃剂，现在却难以忍受了。

他烦躁地看向玛丽的方向，想要问问分化给奥的影响就这么大吗，视线却一拐到凯恩半破损的披风上。

贝利亚：“喂，凯恩，你怎么也穿披风了，跟那臭小鬼一样？”

红奥今天出乎意料的沉默，连个摸角的动作都没做过，听到问话手一抖，堵住的伤口又被扯出点光粒子。

凯恩：“巧合吧”

玛丽在一旁也出声了，“凯恩，你昨天去说了吗，有帮我给饼干吗？”

红奥的手不自觉地抚上隔着披风的脖颈，他强作镇定地开口：“给了，阿尔法很快就吃完了，我也说了，但你也知道我对这方面并不熟悉。”

银奥震惊地看过去，才想起昨天的对话，说是让凯恩去告诉小奥启蒙知识，但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贝利亚：“可那小鬼还没分化吧，我可没闻到她的信息素。”

玛丽显得并不怎么在意凯恩的拒绝，她轻柔地笑起来，感叹“阿尔法真的很喜欢吃小点心呢。”

她接着说，“没关系，凯恩，你已经是最好的人选了，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就是出了问题。

红奥止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这件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毕竟连这事发生的原因，他都还没从阿尔法那里得到答案。

阿尔法让队友b去叫医疗队后回到三奥那里。

她闻了闻，发现信息素的味道已经消散了，看来刚刚只是玛丽和凯恩受伤太严重不小心散出来了一点。

在一个人划过战场的时间里，阿尔法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被破药剂影响了心志，她可并不是个喜欢纠结的奥。

落地后，阿尔法先走向银奥。

贝利亚：“喂，臭小鬼，本大爷等你半天才回来，不会溜去哪里发呆了吧。”

阿尔法脚步一顿，摩搓了一下手指，治愈的光浮现。

阿尔法语气里带着看开后难得的恶趣味：“你不喜欢别奥治疗吧，我先给你治。”

银奥刚想反驳并不是非你不可，却又硬生生吞了下去，递出手臂假装轻松地说，“那就快给本大爷治，反正就是一睁一闭，等等你小子——”

皮肤相贴的触感，贝利亚这次伤在腹部，所以痒意也从腹部蔓延上来。

阿尔法久违的恶趣味被银奥的反应满足，语气上扬：“我还是觉得这样更有效一点。”

银奥忍不住仰起头，手遮脸，“嘶——臭小鬼你就不能轻点吗！算了算了，觉得有效就动作快点。”

没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伤口，阿尔法的心情愈发好了，觉得刚刚烦恼的自己太多余了。

直到不短的疗程结束，医疗队还是没来，阿尔法便起身走向玛丽和凯恩。

玛丽离得近，先握住阿尔法的手，带着调笑的语气说，“要给我进行直接接触的治疗吗？”

阿尔法可不敢这样冒犯女奥，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解释：“刚刚只是想逗贝利亚开心。”因为回来时看银奥心情不好。

女奥笑起来，想着阿尔法果然还是那个温柔的孩子，也不继续戏弄，在隔了些距离的情况下被治愈了伤口。

轮到凯恩的时候，对方出现了稍稍后退的动作，阿尔法知道原因，就慢慢地走过去，掐算着时间抬头。

阿尔法：“啊，医疗队来了。”

她双手合十，用冷淡脸说出拜托的台词：“那凯恩你的伤口就交给医疗队吧，我的能量也快不够了。”

凯恩：“”

凯恩：“好。”

这种微妙的再次被区别对待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抓紧了披风。

返程后，天空又一次被安培拉星人的黑暗能量染成夜晚。

阿尔法和贝利亚跟玛丽凯恩分开，两个红奥都要去医疗室，一个疗伤，一个是医疗队队长主持大局。

贝利亚一手搭在阿尔法肩上，一边向前走，四周没有别的奥，他假装随意地开口，“听说你这个臭小鬼要分化了，感觉怎么样？”

阿尔法平静回答：“不怎么样。”

贝利亚：“本大爷听说分化期是会让奥暴躁，这很正常。”

阿尔法：“不，我是因为现在还并不想分化”

银奥惊讶地停下了脚步，手从阿尔法肩上滑下。

贝利亚：“你不是一直期待成为一个a吗？”

阿尔法平静地转过身，以一种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说出了想法。

“现在不了。”她可不想拥有缺陷，还是在体验过一次后。

没有月光照射下来，只有黑暗里的计时器发出冷冷的蓝光。

熟悉的夜晚，熟悉的病房，熟悉的窗户。

凯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睡，而是呆呆地望着窗户，

是之前的等待成了习惯吗，可那只是区区的几天罢了。

总觉得窗台会有个人影随时出现，但为这种事浪费休息时间并不该是奥特战士的作为。

“在等我吗？”突然出现的声音压着笑意，披着蓝色披风的奥半依在窗台上。

凯恩僵住了。

阿尔法轻轻从窗上跳下，向病床上的红奥抛出了一个小瓶子。

凯恩：“这是？”

阿尔法：“治疗腺体伤口的药，那里不能用光治愈吧。”

阿尔法看凯恩攥着瓶子久久不言语也不动作，只好凑了过去。

凯恩：“阿尔法！”

看着又开始往后缩的凯恩，她无奈地叹气，“不是，凯恩，你知道我打不过你吧。”

昨晚也是，只有出其不意的那一下咬到了，剩下的就是阿尔法单方面的想咬和凯恩武力值的压制罢了。

她可是为此受了一身伤，今早花了很久才治好。

凯恩立马愧疚起来：“我很抱歉，昨天打伤你。”

阿尔法扶额，对烂好人就不能提他的错处。

阿尔法：“我帮你上药，可以吗？”

她一根一根掰开凯恩攥瓶子的手指，没有感觉到拒绝，就打开塞子倒出药。

凯恩本来破损的披风换成了新的，但披风还在，应该是没被玛丽发现。

阿尔法一手扯开红奥披风靠近脖颈的那一角，一手粘着药揉按到对方腺体上显眼的印记上。

凯恩：“唔”

阿尔法开始解释，但因为紫色药剂的事不能暴露，所以只能是新的借口。

她的真话还真少啊，阿尔法想。

阿尔法：“我去问过医疗奥了，他们说是腺体被黑暗能量刺激的结果，才会让我在分化的时候对你的信息素产生兴趣。”

“我找医疗队配了药了，不会再出现这个问题。”

凯恩：“是这样啊你唔分化成功了吗？”

阿尔法：“嗯。”

“是alpha吗？”

“嗯。”

“请慢点我没有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

“我隐藏起来了，贝利亚教的，你也知道他擅长吧。”

冰凉的药膏在红奥的腺体上敷上薄薄的一层，阿尔法把披风的位置调整了回去。

她把空了的瓶子回收，调笑道：“队长，要是当时对面是个o我可得负责了，还好是你。”

红奥手撑在床板上，有点颤抖，好久才给出回应，

“是啊。”

顺着窗户跳出去，解决完问题的阿尔法心情舒畅。

走过转角的时候，她正在想去搞点遮盖伤口味道的药粉，却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带着明显的怒意

“这就是你和本大爷说的，不想分化？”

“本大爷又是什么时候，教了你隐藏信息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