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狐狸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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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宣和殿楚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旁的洪僧人伸手扶在他的后背就要给他疗伤，却被楚峰打断了：“先回去，在这让人看见了有损我大唐的颜面。”

洪僧人示意过后把楚峰背在了身后身影一闪即逝消失在了原地。

夜里的长安街渐渐升起了无数个天灯宛若天上的星辰一般照着整个京都，灯火下的人们惬意欢笑着，在这一刻仿佛时间所有美好都聚集于此。

玉儿抱着陈珂的胳膊在闹市里走动着，突然发现今夜来往行人之中有好多人带了各种奇异的面具，让人心生好奇。

陈珂来到摊铺前一眼便相中了一个玉面狐狸，拿着面具在玉儿脸上比划了一下觉得正合适。

二人各自带着狐狸面具从商贩哪里走了出来，月光下陈珂不经意间瞧见玉儿的眼中似乎闪着泪花。

刚想细看却被玉儿伸出的两根手指差点没插在眼上：“看什么！”

陈珂打趣的说道：“我看你倒是挺像个狐狸的，古灵精怪。”

“再过一会儿就该有烟花看了，走，我带你寻一个好去处：”陈珂难得这么悠闲的玩一次，以往的大唐盛会长生院的人基本不参与。

片刻后陈珂带她来到了明月楼，看着里面众多戴着面具的客人跟玉儿说道：“这里是明月楼，今晚的第一支烟花就是从这里开始放的。”

当二人来到阁楼中玉儿趴在了窗户上把手伸出窗外感受着微风拂过，天上飞满了孔明灯真的就跟星星一样发着光亮。

陈珂快步上前一把搂住了玉儿腰间纵身一跳来到了房顶上，玉儿抱紧了他兴奋的大叫着：“啊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哇，今天的夜空真的好美啊。”

二人坐在顶檐上只见不远处的下面升起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呼啸着直冲而上，随着砰的一声发出了艳丽夺目的烟花。

紧接着无数道烟花争先恐后的从长安城的每一处角落里升起，发着似鸟儿一般的鸣叫声冲向天空化身为绚烂的烟火。

玉儿在一旁兴奋的手舞足蹈，陈珂看着她说道：“小心点，掉下去了我可不会救你。”

陈珂抬头看着烟花，他都很久没有这么逍遥自在了，若不是这只猫妖自己现在还不知身在何处呢。

烟花笼罩了整个长安城，陈珂躺了下去，看着手舞足蹈的玉儿一言不吭。

许久之后玉儿才觉得疲乏也躺在了顶檐上喘着粗气。

“你说，要是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样该多好啊。”

陈珂轻声说道：“你所看到的这一切繁华安和都是先辈们打下来的，如今我大唐国盛民强正是天下归一的大好机会，等到那时兴许就能如你所愿了。”

陈珂说话间扭过头却发现玉儿正看着自己，二人相互对视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突然玉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呵呵哈哈……嗯，那我现在就赶紧许愿，玉儿祝愿天下早些归一，人妖能够共存，一同生活在这个美好的世界上。”

天下归一，人妖共存。陈珂心中不断念叨着这句话，心中顿时响起了曾经古院长说过的一句话：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想要真正的万古长存就应当与世间万物共进退，不可分高低贵贱人妖两道，共生就是天道！

等二人来到放花船的岸边时却发现早已没了位置，陈珂目光一挑拉着玉儿便朝旁边贩卖花船的货摊走去。

“二位想要几个啊？”

“两个。”

玉儿拿着花船在面前比划着，陈珂轻声说道：“赶紧在许愿纸上写下你的愿望，等点燃了蜡烛我们放进。”

玉儿四下看了看小声嘀咕道：“人好多啊，都没有位置了。”

陈珂不以为然的说道：“没关系，你只管写好，我自有法子。”

“不许偷看啊！”

玉儿小心翼翼的点燃了蜡烛把花船递给了陈珂又说了一句：“你不许偷看啊！”

陈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了句你在这等着，便纵身一跃跳到了河中，脚下生风轻轻一转站在了河里。

河边上的人瞧见了众说纷纷道：“这人好厉害的轻功啊。”

“就是就是。”

“你瞧瞧人家多浪漫，你瞧瞧你。”

玉儿看着同样戴着狐狸面具的陈珂，心中竟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情绪，是爱慕之意吗？恐怕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陈珂站在河里蹲了下去，两只手一只拿着一个花船轻轻放在了水面上，微风四起带动着花船飘向了远方。

人群中，心中有些异样的玉儿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个身影在渐渐地向她靠近。

陈珂纵身回到了岸边对着玉儿说道：“怎么样，我的办法还不错吧。”

玉儿心生欢喜笑弯了嘴角，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陈珂被看的老脸颇为火热顿时打断了她：“哎，我说小姑娘，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玉儿笑眯眯的摇晃着脑袋：“刚才只是觉得你生的好看，方才你放花船的时候玉儿甚是喜欢。”

陈珂被她这么一说竟然有些接不上话来，看着笑成月牙的大眼睛着实让人有些荡漾。

就在这时玉儿原本布满笑容的脸上突然凝重了起来，回过头去看向身后。

只见在人群之中，一个红衣男子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们。男子一双眼睛直射过来，看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陈珂觉得不对同时也发觉到了此人，下意识的把玉儿护在了身后。玉儿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轻声说道：“那人，那人气息，是，是血魔老祖！”

陈珂听闻心中一惊，血魔老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都，李茂守卫的禁军应该没有如此不堪吧。

“当真是他来了也正好，省的我日后还要找他：”陈珂没有丝毫的惧意，相反竟然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拿下他让他去除玉儿身上的血毒。

红衣男子邪笑着穿过人群缓缓的来到他们跟前，陈珂把他挡在了前面冷声说道：“你是血魔老祖？”

红衣男子看了身后发着抖的玉儿又看了看陈珂，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你是何人？”

“看来你果真是血魔老祖，前些日子你在这丫头身上打了一道血气，不如趁现在给我个薄面收了如何？”陈珂说话间红衣男子瞬身来到了他的身后，伸手就要抓走玉儿。

陈珂转身也是极为迅速，一把把玉儿拽到了身后抓住了停在半空的手。

瞬间两股极强的内力交汇在了一起，一股劲风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若不是两人都暗自收着力道恐怕这人来人往的人群定会受到波澜。

“哼哼，我说呢，中了我血气怎么到现在还没死，原来是有高人相助啊：”红衣男子说话间也一把抓住了陈珂的手腕，一股内劲打了过去。

陈珂运转周身蓝色的真气与红衣男子的血气相互抵消着，玉儿在陈珂身后紧紧攥着他的胳膊。

“这么说来，我三个院使便是死在你手了，不如今日我们新仇旧账一起算：”陈珂刚想动手。

红衣男子便冷声说道：“好啊，不过你猜这动起手来要死多少人呢？十个还是一百个，你担的起吗？”

陈珂看了看周围还有着不少人，要是真的打起来他还真就担不起，到时候别说皇帝了就连苏院长那一关他都过不了。

二人各自松开了手收回了自己的内劲，红衣男子低声细语道：“她的命，我要定了，你护的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猫妖小玉，我们来日方长啊。”

已是深夜，陈珂抱着熟睡在自己怀里的玉儿款款走在路上，天上还在飘荡着一些天灯为他指引着。

陈珂轻轻取下了她的狐狸面具与自己的放在了一起，看着沉睡中玉儿轻轻发颤的手陈珂一把攥住细声说道：“你怎么了？”

玉儿没有说话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同样也紧紧抓着陈珂的手不肯松掉。

宣和殿内，当众位外使接连退去之后。李宣看着上前一步弯腰示意道：“回禀圣上，花满楼红袖姑娘今日前来求见，为表对我大唐仰慕之意。”

李享早就听说过在这京都内有个叫花满楼的地方，名气颇为响亮不因别的什么，只因那里有一名叫红袖的姑娘住在哪里，具传言此女天生魅惑一副容貌也是绝色倾城。

“好呀，朕也对这红袖姑娘颇为好奇，不知李相国她现在何处啊？”李享捋了捋衣服又坐的直了些。

“传红袖姑娘进殿！”

红袖一袭红纱直上而下，纤细洁白的脚腕上戴着秀铃随着走路发出叮铃叮铃的悦耳声音。

待她取下面纱后媚眼一弯，瞧的各方大臣们无一不是惊叹道时间竟有此等佳人。

红袖抬着玉手放在胸前微微蹲下示意，红唇中缓缓吐出几个字：“回禀圣上，今日如若不嫌弃，小女子愿为圣上献上一支舞。”

李享自认为宫中爱妃不少各个姿色万千，可要是跟这眼前的佳人比起来那可就差远了，先不说相貌就拿这谈吐以及行为举止和身上散发出的气质都让他深陷入了其中。

“红袖姑娘愿意跳舞助兴，朕自当不会嫌弃，允了！”

红袖光着脚来到了舞台中央，双手一伸两条红纱从手中飞出随即被她抓在手上纵身一转仿若娇艳欲滴的鲜花一样。

伴随着她那妖娆的身姿，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红纱从面前划过红袖一双眼睛柔情似水的看着皇帝一闪而过，瞧的李享是心头一颤。

舞台上，红袖纤细的腰肢随风而动一袭红纱在空中轻轻飞舞着，像是一团火焰。

片刻过后，李享龙颜大悦道：“好哈哈哈！红袖姑娘跳的舞恐怕天下无人能及其右啊，真是精彩绝伦美妙至极。”

红袖一双眼睛深情款款的看着李享说道：“多谢圣上夸赞。”

李宣看着皇帝的眼睛都快要长在了红袖身上一样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一笑，一旁的李承英也看得出来皇上定然会要了这红袖心中暗道：“这李相国竟把如此美女献给了皇帝，看来还是想与圣上求和啊。”

李享心中想着：“这个老东西还真是有心了，算我这个禁军统领没有白给。”

红袖媚眼一笑说道：“圣上，如果无事，那红袖就先退下了。”

李享的目光一直都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直到出了宣和殿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李相国，这次真是有心了。”

李享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站起身道：“今日各位大臣们都辛苦了，都各回寝宫吧，朕也有些疲乏了！”

月朗星稀的夜空下仿佛都被烟雾遮住了视线，紫竹林里林昭看着手中的地图，上面写了几个地方盯了许久后才发现其中蹊跷。

“原来是这样。”

随即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罗南上前弯腰示意道：“院长大人。”

林昭收回了地图漫不经心的问道：“今日盛会办的如何？”

“今年确实比以往要盛大一些，黑虎卫的林剑与李相国的儿子李茂比试了两场各赢一局，最有趣的是东瀛来的法师与三院的楚峰比了斗法。”

林昭一听似乎有了兴趣轻轻嗯了一声：“输赢如何？”

罗南面露疑惑之色的说道：“楚峰赢了，可是赢得颇为蹊跷。”

接着又道：“那东瀛来的法师有一个怪盒子，打开后能吸食他人真气，楚峰上半场不小心被吸走了大半，到了下半场的时候几乎全程都被压着打，可是后来不知为何，他竟然能够伸手夺取东瀛法师正在施法的法杖而毫发无损。”

林昭平静的说道：“法器被夺，那东瀛法师便输了。”

“对：”罗南轻声问道：“不知院长可知那楚峰为何能够徒手抓取正在施法的法器？”

林昭轻哼一声：“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两者实力相差巨大可以强行抓取，还有一个原因应该是正巧出现了能够克制的宝物。”

罗南听闻低声说着：“宝物？”

林昭打断了他的思绪说道：“出现正好完全克制的法器可能不大，既然二人实力差不多，那应该就是楚峰强行抓取了法器然后硬撑了下去。”

罗南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一比完，洪僧人便急着要与楚峰先行离去。”

林昭仿佛看透了一切：“不管怎么样，楚峰还算没有丢掉我大唐的颜面，是件好事。”

“对了，还有一事。”

罗南轻声说道：“外使走过后，花满楼的红袖也来了宣和殿，看样子是通过李相国进来的。”

林昭说道：“她来做甚？”

“红袖来了之后只跳了一支舞就又回去了。”

林昭思索的说道：“就只跳了一支舞吗，圣上看她如何？”

“皇帝陛下看的甚是欢喜，还当众夸赞她舞艺超群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林昭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你先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