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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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和尚点着蜡烛放在了灯展上，面具人取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副极其恐怖的面容，满脸皆已溃烂不堪一双眼睛却是极为凶狠。

和尚看到他这副样子说道：“输了不就输了吗？输给大唐又不丢人。”

“想想看，这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与大唐争夺光辉呢，我们不过这世间的一扁浮舟，风往哪刮我就会飘向哪里去。”

司龙愤恨的说道：“那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和尚气定神闲的来到跟前安抚着他说道：“好了，你我二人这次前来可不光是为了让你与大唐法师一较高下的，那画已经送到了皇帝手上，我们也该开始记载下这大唐建筑风貌，以及长安城的建筑规格和方法，总之尽量吸取他国优点。”

“我不甘心！”司龙握紧了拳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具我的消息那楚峰是长生院三院的院师，而这长生院我还是略有耳闻的，不到必要尽量不要跟他们发生碰撞。”

“哼！”

大唐盛会以往都是举办三天才结束，而远道而来的外使们可以在京都待上七天玩乐。

街道上人来人往，服装与周围人大不相同的霓曼拿着一个糖人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好甜啊。”

霓莎看着天真灵动的霓曼摇了摇头：“昨日比剑的人名唤李茂，是李相国的儿子，常年在南疆一带镇守国境，听说盛会前被调了回来守卫京都坐镇禁军统领一职。”

霓曼听闻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你提他做甚？”

霓莎翻了她一眼：“你不是喜欢他吗？难道我米罗哈儿的圣女还配不上他李相国之子还不成？”

“可是，那也待两情相悦啊，盛会上我看他都没往我们这边瞧上一眼：”霓曼有些悲伤的说道。

“那你喜欢他吗？”霓莎一本正经的抓住了她的手臂问道。

霓曼张了张嘴犹豫了许久才开口：“我是心之所属，只是，只是不知挂念之人也否对我一厢情愿。”

“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你一把，成与不成自会便知。”

霓曼一把抓住了霓莎的衣角：“可我们来之前的计划是让我与皇帝和亲，这么一闹咱们该如何交代呢？”

霓莎牵着她的手看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我看你献宝时那皇帝对你并没有多少想法，若我们自行提出和亲之事恐怕会让天下人笑话我米罗哈儿无能。”

“更何况”说完霓莎犹豫了一会儿又接着道：“更何况，我这边有消息说外使们走后，又来了一女子在台上跳了一支舞深得皇帝喜爱，那女子名叫红袖就住在这花满楼里。”

说罢霓莎指着远处的一座阁楼，阁楼上挂满了红灯笼看着极为喜庆，门里时不时的来回进出的茶客们皆是欢声笑语满面红光。

待她们二人走上前去却被看守们拦了下来：“哎，你们什么人啊。”

霓莎很有礼貌的回答道：“我们是西域来的使臣，想在长安城看一看多多学习。”

那守卫一听是西域的来使又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瞬间换了语气：“这样啊，不过我们这一般不会有女人来看的，你看看进出的都是大老爷们，其实也没什么好学习的。”

霓莎似乎听出了什么，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拉着一旁的霓曼走了。

“霓莎，那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他们说话那么奇怪？”

霓莎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反而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没道理啊，堂堂天子怎么会结识上一个青楼女子呢？”

“霓莎，哎呀霓莎，我们现在要去哪啊？”

霓莎这才缓过神来点了她的鼻子一下说道：“去哪？当然是找你心中所想之人啊。”

霓曼一听顿时红了脸：“不，不行！”

“好吧，那我们先回住处，等再玩几日便回去，你继续当着你的圣女，到时候我就说大唐皇帝并没有联姻的意思，反正再把你完完整整的带回去我也好有个交代。”

霓曼被霓莎搞的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了，眼眸中泛着泪光不禁有些失落。

长生殿里，陈珂与洪僧人还有柳如意三人围着中间的楚峰输送着真气，半天过后陈珂有些虚弱不禁问道：“这回楚兄可真是半脚踏进鬼门关了，那东瀛的法师果真如此厉害？”

洪僧人与柳如意二人注意到了陈珂的脸色极其难看便问道：“你伤还没好？你到底干什么了还闭关了五日，昨天盛会也没见你。”

陈珂露出了一副苦笑不知该如何解释但却随即变得非常严肃的说道：“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半月前南城孩童被妖怪抓走的事情？”

柳如意开口道：“当然知道，你们不是解决了吗？”

陈珂阴着脸说：“没解决，当时抓的妖不对。”

洪僧人却是一脸疑惑道：“唉不是，这都这么些时日了也不见有孩童失踪了啊？”

“那个妖怪名讳血魔老祖，今日化身成了外国使臣出现在了京城里，我与他相见了：”陈珂运转着周身以巩固自己体内的真气不被流失殆尽。

“那怎么样，抓到没？”洪僧人好像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

“没有，那男人身着一身红衣脸色极为苍白，我与他暗地里交过手，发觉他的实力并不弱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人，你们今后多注意些。”

柳如意开口说道：“那怎办，难道就放任一个妖物在京城作祟吗？”

陈珂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当然不是，可现在盛会刚过鱼龙混杂贸然出手定是不行，可能还会伤及无辜，况且现在应以楚兄伤势为重。”

洪僧人这次脑袋颇为开窍道：“嗯，眼下当紧之事是先把楚兄治好，说不定哪天古院长回来了随手就把那什么狗屁血魔给解决了。”

提到古院长陈珂心中突然有一种想法，古院长在他心中简直就跟活神仙一样无所不能，说不定他会有治好玉儿体内血毒的办法。

毕竟任凭他实力再高深也不能一直给她输送真气下去，单是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所耗费的真气都让他实力折损了大半。

第二天一大早上人群中便议论纷纷的说道：“哎你听说了吗？今日宫里来人了，天还没亮就把花满楼的红袖姑娘给接走了。”

“是吗？”

“那可不，听宫里的朋友说，前日盛会上红袖姑娘也去了，还在皇帝面前跳了一支舞深的圣上欢心。”

砰砰砰！

李相国府邸的大门被从外面敲了几声，家丁们快步来到门后把门打开，却发现站着一身着奇异服饰的女子。

霓莎看到家丁后温和的说道：“请问这里是李茂公子的家吗？”

那家丁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她是哪里人直言说道：“你是什么人啊？找我们家公子做何事？”

霓莎轻笑一声款款说道：“我是来自西域米罗哈儿的使臣霓莎，早就听闻李相国与李茂公子的威名，特意前来拜见一下。”

那家丁这才恍然大悟过来随即态度也转变了许多：“啊，原来是西域来的使臣啊，那你先在此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通报我家老爷与公子。”

片刻之后，霓莎便跟着家丁们走了进去，穿过了前房与池塘霓莎便走边四处张望着说道：“大唐建筑颇为自然舒服，风水格局也是独具一格，真是妙啊。”

带路的家丁自豪的笑了一声：“那是，不过我以前听朋友们说你们西域那边也是山好水好人杰地灵，姑娘们也长的是颇为水灵倒是与我大唐丰腴之美有所不同。”

“哈哈哈，今天真是来了稀客了：”还未走到跟前，李宣便朝前迎了过来。

家丁退下后，霓莎缓缓开口道：“米罗哈儿使臣霓莎见过李相国。”

李宣带她移步到了中堂，只见李茂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茂看到霓莎轻声说道：“看来这位姑娘便是来自西域的使臣了吧。”

三人静坐之后李宣率先开口说道：“前日贵国上贡时老夫我就注意到了你们，不过今日怎么不见另一位姑娘前来啊？”

霓莎犹豫了好久纵然是她在此刻也有些微微羞涩，又过了片刻才说道：“不知李相国对我西域的圣女映像如何啊？”

李宣一听竟是贵国的圣女随即面露惊讶之色：“啊，没想到前日献宝的姑娘还是米罗哈儿国的圣女啊？”

“当然：”霓莎轻轻点头。

李宣捋了捋胡子说道：“贵国圣女行为举止优雅端庄，长的也是国色天香绝对的倾城佳人啊。”

霓莎听闻又转过头对着李茂问道：“那不知李公子前日可有留意到我国圣女？”

李茂说道：“嗯，献宝时也看到过，的确如父亲所说，倾城佳人般的美貌女子。”

霓莎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而一旁的老狐狸李宣随即便明白了此次霓莎来的用意。

霓莎开口说道：“前日，我国圣女瞧见李公子后颇为倾心，想与李公子两个朋友认识一下，不知李公子意下如何？”

还没等李茂开口坐在正中间的李宣便当即应允道：“好啊，都是年轻人，贵国圣女既然想认识一下交个朋友自然也是我李宣的福气哈哈哈。”

李茂纵然再木讷也该明白了霓莎与父亲话语中的意思，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了霓曼献宝时的窈窕身影。

李宣连忙起身对着李茂说道：“儿啊，既然人家圣女有意交识你还不赶快随人家一同前去登门拜访吗？”

李茂心中似乎起了荡漾，毕竟他也已经是快要年过三旬的人了，平日里都是在杀场上哪有接触过什么女孩子。

李茂随即起身弯腰示意道：“既然如此，那晚辈愿意前去登门拜访圣女。”

西厢院的亭台上，霓曼一早便发觉霓莎不见了踪影，但是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这边心急的等着。

许久之后，霓曼才看到远处走来的霓莎，正要上前问她到底去了哪里时才发现霓莎身后竟还跟着一人。

当她看到霓莎身后之人是李茂时顿时精美的脸颊俏红了起来，眼神颇为慌乱的不敢盯着他看，一把抓住了霓莎的手拉到一旁细声说道：“你，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霓莎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我不想你跟我一样找个不爱的人生活一生，不论结果怎么样至少你要争取你要努力，可千万别像我一样抱憾终身。”

霓曼听着霓莎的话眼中着泪光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霓莎回过头对李茂说道：“李公子，不如你们二人先聊，我去给你们做饭。”

说完霓莎便离开了亭子，看着渐渐远去的霓莎，霓曼缓缓回过头来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的男子轻声细语的说道：“李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让霓莎一大早的就去府上叨扰。”

李茂随即应声说道：“呃，不叨扰，只不过听闻霓莎说过圣女想与李某交识所以才特意赶来，能与如此美貌的女子认识也是李某得福气。”

霓曼两只手在前面摆弄着衣角，像只慌乱的小鹿一样不知该说些什么。李茂也从未有过经验一时之间竟也没了话语，过了许久霓曼才轻声问道：“我，我自从在宣和殿看到李公子后，便对李公子一见，一见倾心。”

说话间霓曼的脸上更加红晕了：“霓莎，霓莎说的很对，我也不想抱有遗憾度过一生，只是不知，不知李公子是否心有所属？”

李茂纵使钢铁一般的男儿心也被这柔情似水的话语所击溃，一时间有些慌乱道：“李，李某年少时便置身疆场未曾，未曾有过心之所属之人。”

“那，那你觉得，觉得我如何？”

霓曼的声音非常轻柔细微但却字字击打在了李茂的心中。

“能的圣女如此青睐，李某也，也甚是，甚是喜欢：”李茂都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还是那个久经沙场的钢铁直男吗，今天似乎变了样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霓曼看着面前之人缓缓上前紧紧抓着手心，李茂顿时低下头不敢直视眼前的佳人，霓曼被他这般窘迫逗得微微一笑。

饭桌上，霓莎看着二人都有了些许变化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这些都是西域的菜品，还请李公子不要嫌弃才对。”

李茂当即回道：“当然不会，西域的美食李某也曾经尝过，之后甚是挂念，今日又算是得偿所愿了，李某感激不尽。”

霓曼夹了一个笋片放入口中轻轻嚼动着，吃下过后才轻声问道：“不知李公子今后行程作何打算？”

李茂开口道：“虽然现在我身居禁军统领一职，可是在这皇城之中却也待不惯，想必日后还是会离开京都至于具体去向还未可知。”

茶余饭后，李茂临走前霓曼从闺房中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用丝巾包裹的东西，看了屋内收拾房间的霓莎一眼才缓缓说道：“李公子，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够再次相见，这是我送与李公子的礼物还请李公子不要嫌弃。”

李茂伸手接过丝巾打开后发现原来是一个红绳手串，上面挂着两个桃核写着平安二字。

“李公子身居沙场多年，霓曼只求这护身手串能够保佑李公子一生平安，便已知足。”

“圣女所赠：”还没等李茂说完，霓曼便轻声说道：“我叫霓曼。”

这回李茂不再躲避她的目光二人相互对视了许久，李茂有些懊恼自己身上竟没有什么可以回赠的东西，便开口问道：“不知霓曼姑娘何时离开京城？”

“还有三日。”

李茂听闻，在她面前把手串戴在了手上并且收下了丝巾说道：“霓曼姑娘所赠之物李某定会一生一世戴在手上，今日李某还要处理禁军中的事宜就不再打扰了。”

“那你回去吧。”霓曼轻声说道，仿佛所有关于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柔似水。

霓曼站在门口望着渐渐远去的李茂眼中闪着泪光，人群之中李茂渐渐消失在了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