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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青山寺白雾蒙蒙笼罩着青松古刹,将青山寺衬得宛如仙境。
青山寺是京郊一座百年古刹,很有名气。德妃还未入宫前便经常到此上香祈福,还在这里给她早逝的母亲供奉了长生牌位。
长生牌位分为两种,一种是延生牌位,红色的,此牌位为生者祈福,保佑其健康长寿、消灾去病。一种是往生牌位,黄色的,给逝者供奉的,主要是为了超度祖先故人,愿其早登极乐!
知道德妃好这个,为表孝顺,周建业便亲自给德妃在此供奉了一个延生牌位,而且还时常亲自前去上香。
从行宫回来后,他也没忘记这事,当即前往青山寺为母亲和未出世的孩子祈福上香。
上完香出来,他看到一个美貌的少女在向寺中沙弥询问供奉往生牌位的事。少女长了一张芙蓉脸,肤白如玉,两只乌黑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灵动又俏丽,一张樱桃小嘴红彤彤的,宛如树上成熟的果子,引人向往。
周建业初见之下,惊为天人。这姑娘的美色丝毫不逊丽妃,便是放在宫中也是极为出众的那一挂。
美人似乎遇到了难事,眉心轻颦,轻声细语地跟沙弥交谈,时而颦眉,时而犹豫,很是纠结的样子。
见不得美人为难,周建业派人去打听是何事。
很快隋六就带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消息:“殿下,那位姑娘是西南都指挥使廖安的嫡次女廖绮兰,也是周嘉荣的未婚妻。她之所以为难是因为想给早逝的母亲供奉最贵的往生牌位,手里还差一些钱。”
说到这里,隋六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殿下,廖安原配早逝,只留下二女,后又娶了妻。估计是因为有了后娘的缘故,廖二姑娘手里并不宽裕。”
“原来如此,以后都是一家人,我既已碰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帮她把银子都出了吧。”周建业大方地说。
他在外的形象一直是文雅大方,孝顺父母,友爱兄弟,碰到未来弟妹遇到了这种难事,焉能不管?
隋六知他性子,连忙让人去办。
不一会儿,便听人来报,说是廖姑娘在外面求见。
周建业让人将她请进了厢房。
廖绮兰走进厢房,见帮自己的是一俊朗的年轻公子哥,脸上顿时升起一抹红霞,羞答答地行礼:“多谢公子慷慨相助之恩,不知公子府上是哪里?小女手中只有一半的银子,先给公子,余下的一半小女打个欠条给公子吧,等小女手里宽裕了定第一时间门还给公子。”
周建业哈哈哈大笑道:“廖二姑娘不必客气,你是三弟的未婚妻,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自家人不必如此见外,区区几百两银子而已,便当是我为伯母尽的一份心意。”
廖绮兰双目圆睁,像只受惊的猫,讶异地看着,赶紧行礼:“民女不知是二皇子殿下,不周到之处,还请二皇子殿下恕罪!”
“二姑娘不必多礼。”周建业连忙伸手想去扶她,但凑到了她跟前似乎又觉不合适,赶紧收了回来,谁料面前的廖绮兰却似吓了一跳,脚一歪,差点摔倒,周建业赶紧扶起了她,“二姑娘没事吧?”
廖绮兰的脸都快要烧起来了,浑身发软,娇滴滴地说:“没事,多谢二殿下!”
周建业本就是久经花丛中人,如今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本来对廖绮兰就有些想法,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动,如今对方似乎既有意,他若无动于衷,那还是男人吗?
周建业轻轻抚过廖绮兰的柔荑,温柔地说:“二姑娘可是身体不舒服,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我让人送点斋饭过来。今日天气不好,寺中人不多,路面湿滑,若是摔到了二姑娘,那就是在下的罪过了。”
廖绮兰羞涩地说:“那就多谢二皇子了!”
一男一女,正值芳龄,独处一室,虽是头一次见面,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周建业还是几番逗得廖绮兰眉开眼笑,脸上的红晕散了又消下去,消下去又散了。二人皆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周建业的妻子姜氏乃是他的表妹,也就是他舅舅的女儿,德妃做主聘的。姜氏端庄大方有余,秀丽不足,周建业敬重她,但心里也时常有些遗憾,如今见了妙语如珠,人比花娇的廖绮兰,这种遗憾达到了顶峰。
凭什么同是皇子,从小到大,周嘉荣就什么都能拿最好的,哪怕是娶妻也是娶最漂亮的?而且还是一方大员的女儿,娶了廖绮兰后,廖安肯定就是妥妥的三皇子一派,真是人权双手。
他心里不平衡,对廖绮兰越发上心,不过短短一个下午,就勾得廖绮兰神思不属,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刻意落下了手帕留给他。
周建业当时看见了,却故意装作没瞧见,只是事后将手帕收了起来,以便下次再相逢时,有借口继续跟廖绮兰来往。
而如今三弟回来了,过完年他们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留给他的时间门不多了,他得在这段时间门里完全拿下廖绮兰,让她向着自己。如此一来,不但能得一美人,还能在三弟身边留个暗桩,以后三弟有什么举动,他都可以通过廖绮兰知晓。
温谊这颗棋子废了,周建业本就在想怎么样才能重新安插一颗棋子进三皇子府,如今还有比廖绮兰更合适的人选吗?
周建业眼底闪过兴奋的光芒。
次日,一大早,他便借口要给妻子和孩子祈福上香,只带了隋六等几个亲信去了青山寺。
同一时间门,早朝上,兴德帝好好褒奖了一番蒋钰办案有功,也顺带提了一嘴周嘉荣,然后分别给与了二人一笔赏赐,都是金银珠宝和绸缎绢布,不过蒋钰的数量要比周嘉荣多一些。
送到周嘉荣府上的有白银五百两,杭绸绢布五十匹。
周嘉荣谢过了恩后,着令唐乐,将这些一分为十六,分给当初随他一块儿去大同府的十五名随从,另一份给了纪天明,同时让纪天明来一趟。
不一会儿纪天明便到了周嘉荣书房,他先谢恩:“属下谢殿下赏赐!”
“不必多礼,咱们坐下说。”周嘉荣笑了笑道。
纪天明依言坐到他对面:“殿下今日唤属下过来,可是有事吩咐?”
周嘉荣不答反问:“对陛下的赏赐,你怎么看?”
纪天明愣了一下,先是对着皇宫的方向拱手一礼:“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属下感激不尽!”
周嘉荣面带微笑,看着他不说话。
纪天明见状,沉默少许道:“殿下,小心隔墙有耳。”
周嘉荣笑了:“你放心,我已让刘青守在外面,十丈以内,苍蝇都飞不进来,天明可畅所欲言。”
纪天明明白了,周嘉荣这是要跟他推心置腹地谈一番。来了京城两天,从伺候的下人,还有三皇子府中的管家、侍卫口中,他听到了不少消息,再结合今日陛下的赏赐,纪天明已经大致清楚了三皇子在京中的地位,看起来花团锦簇,不可一世,实则是烈火烹油,必不长久!
陛下看似最宠爱三皇子,处处向着他,可若陛下真的属意这个儿子,那在三皇子立下了大功的时候,为何不大肆宣扬,趁机封赏?反而将功劳大多归到半路才来的蒋钰身上,只照例赏了一些金银布匹给三皇子?
这点赏赐,在纪天明看来甚为敷衍,还不如什么都不赏,在朝堂上夸赞三皇子几句来得实在。毕竟三皇子并不缺这点财物,他缺的是名望,缺的是朝臣百姓的认可!
圣心便是风向标,兴德帝做得如此明显,想必大臣们也看在眼里。
叹了口气,他缓缓道:“殿下的处境不是很乐观!”
“应该说处境堪忧才是!”周嘉荣纠正他,“对此纪先生可有什么看法?”
纪天明只给了周嘉荣八个字:“韬光养晦,徐徐图之!”
兴德帝正值壮年,大齐除了边境偶有战事发生,也算太平。而周嘉荣,目前除了一个皇子的身份,山西学子的认可,并无其他,这时候若表现出野心或是难得的天赋,只会引来帝王和其他皇子的忌惮。
周嘉荣颔首:“先生所言甚是。我的处境先生已经明了,可还愿意留在府中,若是不愿,我也可给先生一笔盘缠,助先生去求学,全了相识一场的情分!以先生之才,想必三年后必能高中。”
纪天明一掀袍子跪下道:“殿下无需再提此话。属下和小妹之命都是殿下所救,属下誓死追随殿下!”
“快快请起。”周嘉荣连忙将其扶了起来,“先生坐下听我将话说完。”
纪天明坐了回去,看着周嘉荣道:“殿下可是有计划?”
周嘉荣颔首:“没错,我的处境你也看到了。父皇给我指派了十名侍卫,名义上是保护我的安全,实则为何,你心里也清楚。在这三皇子府中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我的一举一动当天晚上就会呈到别人的案头。先生在此也难发挥,所以我想请先生去江南,一是为我筹措银两,二是为我建立一张关系网,收罗人才,先生可愿?”
江南自古人杰地灵,大齐官场上,半数官员都出自江南贡院,说是文官的摇篮也不为过。而且当地的官员也多是朝廷器重,或是有背景的才会到这种富庶之地,过几年很可能高升或是调回京城。若是能拉拢这些人,他就可以得到文臣的支持。
而且江南经济发达,富商巨贾甚多。他以后办的事,需要银子的地方多了去。虽然外祖父给了他几十万两,可若是不想生财之道,只坐吃山空,再多的银子也有花光的那天。而要想弄钱,没有比江南更合适的地方了!
纪天明听完周嘉荣的话,当即赞同:“殿下此言有理,属下在京城所能做的实在有限。幸得殿下信赖,属下愿往江南,定不负殿下重托!”
“好!”周嘉荣大喜,“他日我若登顶,定不忘先生的功劳!”
此后两人又商量了许多细节方面的事。
到了下午,大家便看到纪天明气冲冲地从周嘉荣的书房出来,一脸的不忿,晚上,他赶走了伺候的下人,还在卧房抱怨了很久。外面伺候的人没听太清楚,只依稀听到了几个字眼“欺人太甚”、“看不起穷酸秀才”等等。
到了第二日,大家便见到纪天明什么都没带,就拿了他来时的那个小包,不顾要过年了,拉着他妹妹就出了府。
刘青知道这事,急坏了,赶紧去拦着:“纪先生,你这是做什么?都要过年了,你去哪儿啊?”
纪天明推开他:“刘青你别拦着我了,我知道,我只是个穷酸秀才,感念三殿下的救命之恩,想要报答殿下,可殿下身份尊贵,要什么有什么,怎么看得上我这么一个秀才呢?既如此,我便自请离去便是,你也不用劝了,我走了,于殿下而言跟府中丢了一只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
刘青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万分不解:“先生怎么这样说?咱们可是从大同府一块儿逃命过来的,有过命的交情,你说这种话,也不怕伤了大家的和气?先生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回去说吧。”
纪天明不答应:“刘侍卫,你别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刘青还想拦着,却见唐乐走了过来,拉着他,一脸不悦地说:“刘青,他要走便走呗。他来了,殿下让他住东院,他还嫌殿下怠慢他,这种人留着干什么?殿下说了,让他走,谁也不许留,咱们三皇子府不缺人,尤其不缺吃闲饭的。”
话说得这么难听,又是殿下的意思,刘青即便不解,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纪天明走了。
纪天明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秀才,在官员多如牛毛的京城,连个水花都没起。甚至,被派到三皇子府的侍卫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都没有写进给皇帝的汇报中。其他盯着三皇子府的人更是没将纪天明这个落魄秀才当一回事了。书念得好?这京城的文官哪个书念得不好?有几个不是进士出身?一个小秀才算得了什么?
刘青疑惑得很,跑去问周嘉荣:“殿下,咱们大老远将纪天明带回去,您怎么又让他走了?”
周嘉荣淡淡地说:“走了便走了,一个秀才而已,我们府上想招揽一个秀才,有什么难的?举人进士都不在话下。”
刘青被堵得哑口无言,也不知周嘉荣跟纪天明之间门发生了什么嫌隙,只能默默退下。
周嘉荣等他下去后摇了摇头,他也不想的。可父皇明显比以前更忌惮他了,找了借口往他府上插人,为了麻痹父皇,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纪天明也一样。与其留他在这里白费时光,不若另辟蹊径,去别的地方发展自己的势力。
纪天明这人重情谊,他救了他们兄妹,他不会背叛他的。
等这事看似过去之后,周嘉荣又让人悄悄给纪天明送了三万两银票过去,并将京城穆家店铺里的一名掌柜辞退了,掌柜伤心欲绝,带着全家老小返回老家,半道与纪天明汇合。
处理完这事,转眼到了小年,这是个重要的日子。周嘉荣进宫陪穆贵妃用了膳,又陪她说了会儿话才出宫。
走到半路,便遇上了周建业的马车。
他停下马,跟对方打招呼:“二哥这是从城外来?”
周建业轻轻点头:“是啊,你二嫂快生了,我去寺里上香,祈求佛祖保佑他们母子平安。昨日不是下了雪,山路湿滑,马车坏了,我便在寺中留宿了一夜,今日方回来。”
“原来如此。”周嘉荣点头,又叮嘱道,“二哥的伤还没好,最近天气不好,还是少出门比较好,这些事不若请人代劳吧!”
周建业微笑着说:“多谢三弟关心,年前就这一次了。”
周嘉荣也不再多言:“想必二嫂还在等二哥,我便不多留二哥了,二哥快回府去吧。”
周建业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并不急着离开:“不急,过两日上书房那边的课就要停了。六弟想约咱们大家一块儿去鼎食轩聚一聚,三弟可有空?”
临近过年,大理寺那边也没什么案子。周嘉荣猜想是哥哥们都出了宫,不再念书了,下面又没有皇子跟六弟玩,他在宫中闷得慌,想出来透气,找几个哥哥玩耍,便没有拒绝:“有空的,六弟哪日方便,你们派人来通知我一声,我将那天空出来。”
周建业笑了起来:“好,那就这么说定。”
两人这才道别。
过了两日,六皇子派人来说定好了鼎食轩的包房,时间门就定在了腊月二十八这天,再晚就要过年了,六皇子也不方便出宫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门,周嘉荣带着刘青准时到了鼎食轩。
鼎食轩是京城最出名的一家酒楼,足足有三层楼高,前后三个院子,还有回廊假山和花园,是京中贵人常相聚的地方。外地的举人们进京赶考,不少也会凑钱来长长见识。
六皇子定的包间门在三楼视线最好的位置,还临窗,往外一探头便可将京城的美景纳入眼中。
周嘉荣去的时候,其他三位皇子已经到了。
听到声音,四皇子嘿嘿举起酒杯说:“三哥,你来得最迟,当罚!”
周嘉荣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这下可以了吧?”
“还是三哥海量!”四皇子招呼周嘉荣坐下,兴奋地说,“三哥,六弟的府邸选址已经出来了,你猜猜有几处?”
京城虽大,可适合做皇子府的地方也就那么多。周嘉荣扫过六皇子的笑脸,心里有了猜测:“莫非是梅园?”
梅园也位于京城东区,跟他们四个哥哥的府邸在一个区域,离先出宫的四个皇子的府邸都不远。是前朝一个很爱梅花的公主府,后来前朝灭亡,修缮后赐给了一位功勋,后来该功勋之家犯了事,被抄了家,梅园又充了公,成了无主之物。
周建业笑了起来:“我就说你们瞒不过你三哥吧!”
六皇子有些不服气:“三哥是不是听贵妃娘娘说了?”
周嘉荣冲他笑了一下:“这两日我可没进宫。”
六皇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嘟了嘟嘴,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笑呵呵地说:“还有另外两处,都在北边,可我不想离几个哥哥太远,就选了梅园。以后咱们几个兄弟就可以经常串门了,可惜大哥常年不在京中,不然咱们就齐全了。”
周嘉荣笑而不语,大皇子跟他们年龄相差比较大,八年前便去西北从军,期间门只回来过两次,呆了月余便又去了西北。他参军时,六皇子还只有六岁,一个小孩子而已。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怎么见过面,也没相处过,哪有什么兄弟情?
平心而论,以前,他也是跟眼前这几个兄弟关系更好,对大皇子更多的是对长兄的敬重,多的就没了。
他尚且想不起几件跟大皇子相处的事,更逞论比他还小的六皇子了。
六皇子这番兄弟情深,未免太可笑了。更可笑的是,他以前还将这当成了真。
“三哥,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啊?”四皇子侧头问道。
周嘉荣笑着说:“刚听六弟说起大哥,我也想起了大哥。大哥十五岁便从军,杀敌无数,真是我们兄弟中的楷模,我也想向父皇请命,去西北从军,杀敌卫国!”
“你就别想了,贵妃娘娘肯定舍不得你去。”六皇子快人快语。
周建业也说:“是啊,贵妃娘娘和父皇最疼你了,怎么会让你去涉险!”
对上三个兄弟艳羡的目光,周嘉荣跟着笑了:“算了,去不了,咱们就隔着几千里,遥祝大哥打败北夷,平安归来!”
三人一起举杯,边喝边聊。
屋子里烧着炭火,又喝着酒,过了一会儿就有些热了,四皇子推开了窗棱透气,无意中一瞥,他忽然看到酒楼对面的银楼门口停了一辆马车,紧接着一个窈窕身姿的姑娘在丫鬟的搀扶下步下马车,抬头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脸。
“好漂亮!”四皇子惊呼出声,赶紧扯了扯旁边的周嘉荣,“三哥,你看,那个姑娘,好好看!”
周嘉荣顺着他的视线瞥去,果然看到了一张漂亮的小脸。
六皇子听说有美人,连忙跟着凑过去,伸长了脖子往下望,等看清楚女子的面容之后,他兴奋地叫了起来:“三哥,你没认出来吗?这是未来三嫂啊!”
闻言,四皇子来了兴趣,问六皇子:“真的?六弟,你什么时候见过你三嫂?”
六皇子说:“上次廖姑娘进宫见贵妃娘娘,被我给碰上了。可惜三哥当时不在京中,三嫂贤淑美丽,三哥真是好福气。”
四皇子坐了回来,笑呵呵地说:“那是,贵妃娘娘给三哥肯定挑最好的姑娘啊。二哥,你说是不是?”
周建业微微一笑:“这是当然。”
只有当事人周嘉荣没多大反应,他自小在宫里见过的美丽娘娘多了去,长得好看固然好,但最要紧的还是要跟他性情相投。不过母妃给他挑的,想必应该考虑到了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几个皇子说了两句,见周嘉荣反应平平,四皇子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三哥,过完年你就要成婚了,开不开心?”
周嘉荣睨了他一眼:“我之后就是你了,兴奋什么,你明年也要成婚的。”
四皇子也已经定亲了,还见过一次自己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远远没有廖绮兰漂亮,心里有些不开心,就想看周嘉荣的热闹,他故意起哄:“三哥,既然撞上了,不若去跟未来三嫂打个招呼呗。”
大齐风气比较开放。周嘉荣跟廖绮兰都定了婚,便是元宵佳节、七夕这种日子约廖绮兰出去一起赏灯观花都是可以的,这偶然碰上了,上去打个招呼,说两句话也不算越界。
周嘉荣拗不过他们:“好了,好了,我下去还不行吗?”
既然碰上了,去打个招呼,正式见个面,也看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彼此有个了解,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
周嘉荣理了理袖子,在四皇子和六皇子起哄的声音中推开了门。
他一走,四皇子和六皇子连忙对周建业说:“二哥,咱们也下去看看。”
周建业咳了一声:“这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以后三嫂就是自家人了,在宫中团圆的时候,咱们还是会碰面的,就当提前打个招呼了。走了,二哥,咱们去看看三哥见到三嫂会不会脸红。”六皇子怂恿道。
周建业摇摇头,一副拿他们俩没办法的样子,三人随后跟着下了楼。
这边周嘉荣走进了银楼,并没有贸然上前跟廖绮兰打招呼,而是直接到了柜台,跟掌柜的说:“那个穿黄衣服的姑娘,她挑的首饰都记我账上。”
刘青适时地递上银票。
掌柜的满脸堆笑:“好嘞,客官,你们坐一会儿吧!”
周嘉荣隔着好几丈远的距离,遥遥看了一眼廖绮兰,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这样贸然上前打招呼有些唐突,便拒绝了:“不用,若是廖姑娘问起,便说我姓周,家中排行老三,与她家有旧。”
这样廖绮兰便会知道他身份,拿了首饰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掌柜的经营银楼,这样的情况见过不少,笑着应承:“好,公子放心,小人会如实转告廖姑娘。”
周嘉荣点头,带着刘青出了银楼,刚走出去便对上了六皇子和四皇子好奇的眼睛。
“三哥,你怎么刚进去就出来了,也不跟三嫂多说两句话。”六皇子嘿嘿起哄。
周嘉荣摁了一下他的脑袋:“少胡闹,打过招呼便行了,走吧,回去继续喝酒。”
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四皇子和六皇子有些失望,正要走,却看到一道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三哥……”六皇子赶紧冲周嘉荣挤眉弄眼。
周嘉荣回头就看到廖绮兰款款而来,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笑意,临到近前了,她目光从眼前四位贵公子身上扫过,在周建业身上稍微多停留了片刻,最后才落到周嘉荣身上,然后福身行礼道:“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
声音温柔,仿若空谷幽兰,端是动听。
周嘉荣有一瞬间门怔愣,母妃确实用心,廖绮兰无论是容貌身段声音,都无可挑剔。他含笑道:“廖姑娘不必多礼。”
廖绮兰这才站直了身,羞答答地说:“多谢三殿下送臣女的首饰,臣女很喜欢。”
“你喜欢便好。”周嘉荣干瘪瘪地说了一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两个弟弟在一旁起哄看热闹,他跟廖绮兰不过是初见。
见大家都不说话,有些沉默,周建业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廖姑娘今日可是约了人?”
廖绮兰往银楼里看了一眼,笑道:“对,约了两个小姐妹出来聚聚。”
“外面冷,这已经中午了,不若你们去鼎食轩,我昨日也定了一个包间门,不料六弟也定了,多了一个出来,咱们用不上,不若给廖姑娘你们用。”周建业微笑着说道。
他这番说辞合情合理,没有人怀疑,只有廖绮兰偷偷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
不过大家都以为她是见到了周嘉荣才如此,也没深想。
“如此便多谢二皇子殿下了。”廖绮兰福身行礼。
周建业笑着说:“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怕她不自在,说了几句话,周嘉荣四人便回了酒楼。
坐了一会儿,周建业说:“我去一趟茅房。”
等他走后,四皇子和六皇子又逮着周嘉荣起哄:“三哥,三嫂她们就在楼下,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周嘉荣推开他的脑袋,转守为攻:“四弟要不要我请父皇让你早点娶妻?六弟,你也别着急,明年惠妃娘娘肯定也要给你相看了,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说出来哥哥们给你参考参考!”
六皇子到底年纪小,虽对男女之事好奇,可真说到他头上,还是不好意思,脸马上就红了,支支吾吾地:“三哥,说你呢,扯我做什么?”
引得周嘉荣和四皇子都笑了起来。
六皇子被两个哥哥笑得越发的不自在,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道:“我就一个要求,要漂亮的,跟三嫂一样漂亮就行。”
四皇子笑得直接捶桌子:“六弟可真实在。”
几个兄弟笑做一团,周建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笑什么,这么开心?”
四皇子乐不可支地说:“六弟说要找个漂亮的媳妇!”
周建业坐下,点头:“六弟可以跟惠妃娘娘说。”
六皇子被几个兄弟笑得很不自在,赶紧转移话题:“二哥,你去一趟茅房,怎么用了这么久?”
周建业顿了一下:“肚子有些不舒服。”
听到这话,六皇子赶紧伸手将他面前的酒杯拿走:“二哥身体不适就别喝……二哥,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离得近了,六皇子闻到了周建业身上的脂粉香味。不过他年纪还算小,不是很懂这些,因此也没想到女人身上,只是觉得奇怪。
周建业下意识地瞥了周嘉荣一眼,咳了一声道:“许是茅房里的熏香沾在了身上吧。”
四皇子在一旁道:“确实,鼎食轩茅房的熏香特别浓,我每次去都要打喷嚏。”
六皇子听他这么说,便没多想,又坐了回去,继续聊天喝酒。
见没人再提起,也没人起疑,周建业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升起一股隐秘的兴奋,在周嘉荣的眼皮子底下跟廖绮兰来往,真是刺激。看了一眼一无所知,还笑得颇开心的周嘉荣,周建业更加得意了。
老三就是大手笔送首饰讨好廖绮兰又如何?廖绮兰还不是向着他。
男人们喝酒吃饭吹牛总是很久,廖绮兰她们都吃完要走了,这边的宴席还没散。
承了周嘉荣兄弟的情,临走时,廖绮兰过来落落大方地跟向周嘉荣兄弟道谢辞别:“今日多谢二殿下、三殿下,臣女告辞了!”
周嘉荣点头笑道:“些许小事,何必挂在心上,廖姑娘路上小心。”
就在这时,坐在他旁边的六皇子忽地吸了吸鼻子:“好香,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周建业和廖绮兰同时吓了一跳。周建业的手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廖绮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二哥,你没事吧?”周嘉荣回头看向周建业。
周建业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事,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杯子!”
【笑死了,他是心虚吧!】
【这是什么修罗场?三皇子会不会根据香味发现他们的奸情?】
【奸夫□□,不要脸,该浸猪笼!】
【楼上过了吧,廖绮兰明知跟着三皇子是死路一条,她选择二皇子也是人之常情吧?换了我穿到这本书里,我肯定也选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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