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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准备在汉中休整四日,兵荒马乱,军情如火,汉中这里虽说山清水秀,乃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但赵石也没那个闲情雅致领略汉中风物。

又和张承两人有过一番深谈,一个就是留下两千团练,由郭猛统带,一来驻守汉中各要隘,二来也要剿除残匪,兵卒虽少,但以现在情形,匪首多数被擒,其他四散,应该也能勉强维持,不过就算两人想再多要些人马,也是不成的了,赵石这里兵力也是捉襟见肘,能留下两千兵已算是仁至义尽,若再开口,可就有些得寸进尺了,两人都是聪明之人,并不会在这个上面多做纠缠。

再有就是经过匪乱之后,汉中残破,十室九空,百姓流离,指望大秦派来官吏肯定是远水不解近渴的了,所以也需两人多做布置,尤其是现在已经到了春耕时节,依照蜀中的节令,已是误了春耕的农时,如今乱匪已除,却还要组织农事,汉中这里气候温润,若能措置得当,还能收获两季稻米。

其实说到底,这最重要的还是人力,汉中经此一乱,人口锐减,恐怕得过上几年才能恢复元气,而农耕却需人力支持,不然良田虽有,少了人力也是白搭,赵石到是有心将擒获的数万乱匪留在汉中,但转念一想,汉中兵力太少,若再出了乱子,反而得不偿失,于是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说起来也不是没有好处,经过一载战乱,百姓思安,战事一过,立马扶老携幼回归乡里,死的人多了,这田地却是空前的宽裕了起来,土地本就是战争的直接原因,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多数都是因为人口增多,可耕种的土地越来越少,加上土地兼并严重,农民食不果腹,活不下去,这才揭竿而起。

而汉中经此一乱,人口锐减之下,看样子却是要安定个几十上百年了。

张承两人听了心里叫苦,却还得连连点头,这也是无奈之事,两人驻扎在汉中已经有一年多了,对这里越来越是熟悉,所以这差事还真找不出旁人来替他们,不过以武官而辖政事,也是权宜之计,应该做不多久,两人也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赵石这里也含糊的应诺,一旦有了机会,定会将两人征调回来,两人听了,虽说还是不甚安心,最恐生意做的久了,不能干回本行,但也都知道,此事断不能操之过急,所以还是连声道谢不提。

赵石本想第三日便拔营起兵的,但最终还是又延了一日,见了一下汉中城的蜀人官吏,不过一见之下,到真见到一个有趣的人。

此人姓宁,名向岳,字北山,乃原安平郡王府长史,三十许人,面容白皙,剑眉星目,一身白衣,长身而立,端的是一副好相貌,好风范。

不过从张承那里得知,当初兵围汉中之时,屡攻不克,正是此人怂恿孟信杀了守城的刺史魏信等人,开城请降,所谓奸佞小人,不过如此。

事后张承本想杀了此人,不过这人却是有些胆色,而且言辞便给,也不辩解为何不忠不信,怂恿孟信出降,只是列出几个缘由,说杀自己不得。

第一个理由有些无耻,说是自己虽然有愧于主上恩遇,乃大不忠之人,但于大秦却有大功,大秦若想平定蜀中,却是缺不得蜀人相助,而今城破之后,立即便斩杀功臣,今后如何还能得蜀人之心?

这一条其实已经够了,但人家还有话说,说自己有社稷之才,若现在想杀他,便如周郎欲害孔明,庞涓欲除孙膑,之后必担骂名却是让张承哭笑不得。

当然,就像后世找工作一样,却还要递上自己的履历,此人出身寒门,然蜀中科考取士,非世家豪门不得其门而入,蜀中苏氏,把持科举之门,几十年来,寒家子少有得中,他这才回乡投身郡王府,照他的话说,本来想尽心辅佐这位王爷殿下治平汉中,但结果是这位殿下只知道吃喝享乐,不思进取,让他倍感无奈。

最后人家还不忘恭维上两句,让你都不好意思翻脸,说是听说大秦君明臣贤,自会明白其中道理,安平郡王与他都乃降臣,连安平郡王这等只担虚名而又无用之辈都能安享富贵,却要杀他这样有大才干之人,岂非本末倒置,为智者所不取?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但此人侃侃而谈,讲了一番似是而非的道理出来,却让张承觉得这人虽然品性卑劣了些,但说的也不算一点道理也没有,而且也很佩服此人的胆子,和那安平郡王孟信比起来,确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加之此人也是出乎他的意料,没说什么为了满城百姓什么的虚言,到也能称得上是一位真小人。

于是便留下了此人,不过到底是看不上这等卖主求荣之辈,没让他跟着孟信一行去大秦,而是将他留在郡王府当了个看府之人。

这其中未尝没点恶心人的心思,你不说你有大才吗?又什么孔明,什么孙膑的乱比,我就让人去当个看门儿的,看你还能如何。

但也是世事难料,随后汉中大乱,盗匪蜂起,形势骤然大变,张承受了伤,郭猛也觉独力难支,就这个时候,此人又找上门儿来了,先是将张承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接着便献计制造谣言,让城内百姓不敢私通乱匪,又私下里跟两人献策,以府中女子赏赐众军,也好让军卒拼死守城,到了这里,却是将安平郡王府上下出卖了个干干净净,也算得上是人中极品了。

之前张承两人在赵石面前都没提起此事,这时又是不同,不但将此人引荐给了赵石,而且也将此中缘故说了个清楚,这里面未尝没有替自己两人开脱,留个首尾的意思。

赵石这里也觉有些怪异,虽说蜀中人杰地灵,自古以来不管是吟诗作赋的文人墨客,还是保家卫国的名将贤臣,其中多有出身于川中的蜀人,若说有一两才干智谋之士被张承看重,也不觉得怎么奇怪。

但这人却是出奇,秦军来了,虽然军威赫赫,兵甲峥嵘,但汉中城粮草充足,又有汉中刺史等人一力把守,想要破城却也有些困难,这人偏偏在那个时候鼓捣孟信开城投降,乍一看,和史上那些奸佞之徒却没半点分别。

但之后乱匪四起,将汉中城围了个严实,按之前此人作为,就算不出点幺蛾子,再投降一次,也应躲起来,以免遭了杀身之祸才对,但此人偏偏给张承两人出谋划策,将汉中城给牢牢的守住了。

行事虽然无耻了些,但也算是一个奇人了,制造谣言,将女子赏于军士,这些事情非心肠歹毒之人不能为之,放在后世也许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民风淳厚,鸡鸣狗盗之徒为人切齿,名声甚至大于性命的时代,此人可谓是行事偏于悖逆了。

听了这些赵石对此人兴趣大增,特意想单独见一见这人,说起来原因也是简单,此人行事独树一帜,看来不在乎什么名声,但在赵石看来,此人比之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务实,务实之人,也是能办事之人,如今时节,这样的人自然越多越好,至于其他,赵石也不愿多去理会。

不过这一见面,赵石上下打量,见惯了秦川男儿的朗朗气概,这蜀中人物俊秀清雅却是让人耳目一新,不得不承认,单以风姿而论,像南十八,陈常寿等人却都逊上此人一筹。

“北山见过大帅。”声音清朗,到是很配这身皮囊。

赵石在打量这位特立独行的蜀中文人,而宁向岳何尝没在偷偷打量眼前这位秦军统帅,怎么看也不过二十左右年纪,生的高大魁梧,相貌虽不出众,但一身戎装穿在身上,却是让他觉得比张承等人都多出一份煞气。

神色之间冷冷淡淡,看上去威严迫人,深如幽潭的眸光扫过来,让宁向岳瞳孔一缩,赶紧低下了头,心中不但诧异这位大帅年纪之轻,还惊凛于其人威严之重,也不由得感慨不已,西秦人才如许之众,张承,郭猛如此,本已让其心生感叹,今又见到这么一位,也不知西秦军中人物是否个个如此?

如此年轻就统领大军,征战沙场,那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呢?若再多出几个这样的人物,天下又有谁能当西秦之兵锋?

他本来自忖也有几分胆气,不然也不会在张承面前侃侃而谈,讨回一条性命,但在赵石面前,不知是否是因为对方身份不同,还是其他什么,一肚子的恭维话,却是一句也没说的出口。

“坐下说话。”赵石随意的摆了摆手。

“谢过大帅。”镇定了一下心神,宁向岳从容一礼,坐了下来,但这四季如春的郡王府见客厅堂在他感觉却是有点闷热。

大厅里静了半晌,赵石也没说话,这是一种心理测试,身份卑微,心志不坚之人往往会坐立不安,有这么一出儿,也说明赵石对此人是有些看重的。

不过怎么看宁向岳也是不疾不徐,始终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但赵石目光何等的锐利,从其手指总是无意识的颤动,眼珠转动频率也比平常快了许多,额头上不一会就已经有了一层细汗,种种细节都表明此人心中并不如表面上那等从容。

总听人说起文人风骨,但自他来到这里之后,真真能让人感受到,风华内蕴,不假外求的人物,也只一位而已,就是那和他曾有半师之谊的陈老先生了。

有所求,即有所动,有所求,即有所趋,正和了那句话,是人都有弱点。

“可知我为何见你?”赵石开了口。

宁向岳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挺起身子,迎上赵石审视的目光,心念电转,接着便是一喜,并未急着回答,他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位虽说年轻,但和自己之前遇到的各色人等却都是不同,要谨慎而再谨慎。

琢磨了片刻,这才回道:“大帅即命北山来见,自然是有用得着北山的地方,北山卑微之人,若大帅有命,不妨明言,北山定知无不言。”

赵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我这里到真有一件为难之事想问一问你。”

“大帅请讲。”

赵石笑了笑,直接道:“你是汉中人,汉中如今的情形你都知道,我来问你,如今汉中残破至此,现在最应做的是什么?”

这下宁向岳到是抿嘴笑了,“大帅,恕我直言,当务之急,应是剿匪,安民,不过,北山以为大帅要问的当不是这个,容北山猜上一猜,大帅可是想问及农事?”

赵石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满意,别说,这人脑袋还真的很是灵光,“不错,正是此事。”对于聪明人,一些细节也就不必再提了,更没必要问人家是怎么猜到的。

那宁向岳此时却是肃容站起身来,深施一礼,“大帅恕罪,北山想当面问大帅一句,北山背主之人,像张将军,郭将军等虽留了北山性命,却皆不齿北山为人,为何大帅却还以政事相询。若北山为大帅参赞,大帅可愿还北山自由之身,脱了这郡王府牢笼?”

赵石笑了,看来这位怨气也是不小,最重要的是,此人好像胸有成竹,虽说农事之类其实他未必在意,那是朝廷该管的事情,他不想多插手,问起这个,多数也是临时起意,想看看这人到底奇在何处,此时却真的起了好奇之心。

摆手让宁向岳坐下,这才道:“听说你自己曾言,自己有大功于我大秦,这话我深以为然的,不说张将军等如何,但我这里却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若你想就此离去,我也不拦着你,送你黄金百两,良田千亩,总归能让你作个富家翁就是。

但你若能将此事办好,将来蜀中平定之时,我这里亲自给你向朝廷请功,你看如何?”

宁向岳站起身来又是一礼,“大帅之心胸,果然非是常人可比,北山愿为大帅解忧。”

说到这里,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上前在桌子上展了开来,赵石探头一看,却是一副手绘的山川图志,心中兴致更浓,此人竟然早有准备,还真是让人有些惊异。

“大帅请看。”宁向岳挽起袖口,指点着道:“汉中府辖下八县,共有良田四十余万亩,其中多为水田,自古以来,这里便有汉中天府之称,得之,今后必为大秦粮仓。

所以大帅所重之事,乃是汉中经此战乱,百姓十去五六,空有良田,却无人耕种罢了,今北山有一策,不但可解大帅之忧,更可为大帅添数千兵甲,大帅可愿细闻?”

赵石抿了抿嘴,心里有些腻歪,文人都这个德行,喜欢不停的卖关子,陈常寿如此,南十八如此,眼前这位也有这个毛病,不过听到竟然还能多出兵甲?这却是意外之喜了,于是点了点头,示意其快说。

宁向岳却是脸上放光,指着图上两道黑线道:“汉中被临秦岭,南依巴山,身处群山之间,大帅可知道这山间都有些什么?”

赵石恨不能一脚将他的话都踹出来,还好的是,这次宁向岳接着便道:“别处北山知之不详,但南面巴山之下,有金花,银花,顶花三处土司,此处乃蜀国平帝时所设,驻于此间的都乃蛮族,金花蛮,银花蛮,顶花蛮三族在此已逾数十年。

而群山之间,更有长洞蛮,明山蛮等蛮族村寨数十,就在五年前,蛮王阿律曾请命于安平郡王孟。孟信,设土司于浦县之南,孟信以蛮族不服教化,屡生事端为由拒之,由是与蛮族交恶,再无往来。”

“但北山少时居于浦县,曾随父入山采药,偶然救得一蛮人性命,那蛮人便是蛮王阿律幼子,此人不但说得一口汉话,且言谈之间,深慕我汉家风物,更曾言其父阿律,早想率族人下山,为蜀中治下。

以北山想来,汉中蛮族声息相通,几个蛮王皆出于乌衣蛮,若能说动阿律,则其他人也必意动,几家蛮族出山为民,不光汉中能添十数万百姓,大帅这里也可在蛮族中选取健儿从军,这样一来,蛮族子弟皆在大帅麾下,其余人等也必为大帅所用,不敢造次,岂非两全其美?

若大帅能许北山半月时日,北山这就动身南去,北山知道如今军情紧急,必会说动蛮族先予大帅数千兵马,若事情顺遂,至多六月间,蛮族也能举族迁来汉中,大帅可信得过北山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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