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后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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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心中有一根紧绷的弦，知道战争还没有结束，黎昕只昏迷了短短两个小时，战士们清理战场时他就醒了，握着严炽的手有些发愣。

873万粉丝，只要再一百多万就能够升级到七级，只要到了七级，他就再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战斗，也不必依靠自救模式和提升精神力的药剂。可是这些事情都不能现在就做，现在只是在第一集团军，还有下一个战场。

他醒来后严炽第一时间感觉到，握紧黎昕的手低声道：“战争已经结束，伤亡不大，你可以休息了。”

黎昕慢慢摇头道：“还有三个集团军，至少让我去帮第四集团军。”

“刚刚接到战报，第四集团军没事。”阿木沉静的声音让黎昕安心，“风烈云去了西峰星系，沈婉茹那里有你留下保护众人的光碟，他们那里只有五十多只异形虫，被风烈云解决掉了，伤亡同样不大。”

风烈云……黎昕松了口气，他之前就想到过风烈云有没有可能上战场。风烈云精神力不强，充其量不过四级，但是他是攻击系精神力，自身力量也强大。精神力的保护让风烈云不会被那些异形虫控制，空间系异能可以让他穿梭宇宙虫之中如入无人之境。黎昕想杀异形虫需要耗费大量精神力，在远处放群招一次性杀掉这些宇异形虫，还必须要在宇宙虫攻破防线之前。而风烈云就没有这个估计，他大可以一个人架势机甲孤身在战场上穿梭，近距离接触异形虫。他甚至无需用精神力，直接上手捏死这种体质脆弱的虫子。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黎昕拼死拼活努力到现在，终于有点傲人的资本了，结果风烈云才觉醒精神力就秒杀他。

虽然考虑到这点，但是没有人去找风烈云，包括黎昕在内，大家都知道风烈云对帝国的不在意，经历长达二十年的实验，他不恨帝国报社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谁也没想过要用大义逼迫他去帮忙。

但是一样的，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风烈云会挺身而出。

“但是风烈云本身精神力消耗也很严重，空间异能更是耗空，没有能力进行下一场战斗。”严炽的眼神有些沉重，两个战场大捷，可是还有两个战场，宇宙虫不管攻击哪一个，都会突破防线，进入帝国内部。

“去第二集团军！”黎昕挣扎着从严炽怀里爬起来，“不管怎样，能救一个是一个。风烈云和我主动出击，战争结束得快，第二、第三集团军只怕还在僵持着。”

每个人都是生命，不管去哪个驻地，都代表着要放弃另外一个驻地。黎昕不是圣人也无法做到全能，他只能尽全力保护其中一个。而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愿与黎炎见面，想到严炽和格兰特的关系，莎拉和自己的关系，不管老格兰特心里怎么想，他选择第二集团军。

这是黎昕的私心，也是沉痛的选择。

严炽看着虚弱的黎昕握了握拳，将人搂在怀中，沉痛道：“我太无能。”

哪怕他有一丝精神力也好，至少可以代替黎昕去战场。帝国面临危机，而解决这个危机的，却偏偏是两个曾经被帝国抛弃、伤害的人。而哪怕全世界都死光也要保护的心上人，此刻却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躯去进行下一场惨烈的战斗。

黎昕笑了笑，他摇摇头亲吻严炽的额头：“阿木，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更不是谁无能的问题。你是帝国双s火系异能天才，十多年来消灭上亿宇宙虫。而我，大言不惭一下，我也是帝国第一个觉醒精神力的人，能够一次性对抗这么多宇宙虫，我们都不是无能的人。只不过，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会自私会惜命也会脆弱。然而正因为我是一个精神脆弱的人，所以无法承受六百万甚至两千五百万战士的生死。明明我能够挽救他们的性命却因为自己疲惫而不去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

我只是个最多能举起一千斤重物的柔弱碳基，没办法承担这么多生命的重量。”

严炽眼睛布满血丝，却没有阻止黎昕，而是坚定地吻了黎昕的手背，像个骑士一样。

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信念已经传递至黎昕心中。

我将守护你，直至生命的尽头。

黎昕微微一笑，轻轻搂住了严炽的腰。他知道的，刚才自己能够在十亿宇宙虫中将整首曲子弹奏完毕，这个人帮他抵御住了所有伤害。

安琪儿也知道事态紧急，从现场战况来看，今天要是没有黎昕，第一集团军这六百万人甚至包括周边三个星系的驻军就都完蛋了。一个战场尚且如此可怕，还有三个战场的。最差也要再救一个！而且刚才第四集团军的捷报让大家都很兴奋，安琪儿虽然疑惑到底是什么人出手相助，怎么看起来比黎昕还要厉害，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件事的时候，而是要立刻去往剩下两个集团军，能多救一条命是一条命。

严凛在阻止战士们整理战场，见安琪儿、严炽和黎昕要走，他清楚其他战场还需要雀斑男孩，也没多阻拦。只是严炽临走之前，和严凛有过简短的对话。

“父亲，到第二集团军后，我们会藏好古琴，他战斗时的样子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请你吩咐第一集团军所有战士，这是秘密武器，不要让任何人包括军部内部的人知道他的武器，好吗？”严炽认真道，他没有称呼严凛元帅，而是父亲。

严凛拍拍严炽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孩子做过微整形吧？雀斑真的很吸引人的视线。你放心，第一集团军，都不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只知道安琪儿带着秘密武器在阵前转了一圈，异形虫就都死了。”

“多谢！”

严炽说完，就跟着黎昕上了星战两用舰。严凛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的儿子已经找到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了。

呃……希望雀斑不是天生的，是整形做出来的。

-

黎昕一进星战两用舰就立刻睡觉，严炽与安琪儿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刚刚和格兰特联系过，宇宙虫群还在星系外围试探。我们之前派过巡逻队被异形虫控制后，就立刻联络其他集团军不能轻举妄动。海澜星系一直没有主动出击，这些异形虫没能控制到人类前，动作特别小心，一直在慢慢推进。”

安琪儿思考道：“看来异形虫想要有大规模的杀伤力必须要寄生人体才能充分发挥它们的力量，这种大规模的攻击，一般战队都会采用远距离重型武器的攻击方式。如果一开始就耗损掉过多的宇宙虫，异形虫再厉害也没什么办法。所以它们在等待，等待异形虫寄生人体，能够将力量发挥到极限，这样才会出击。”

“没错，之前北疆星系六百万战士之所以会被一次性屠杀，就是因为这些异形虫先寄生了。寄生人体后的异形虫精神力会成倍增长，十亿宇宙虫哪怕只有一亿坚持到近战范围圈，剩余异形虫的力量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它们就能够毁掉海澜星系六百万驻兵。”

“没错，如果事先没有寄生好，就算到了近战范围圈，未寄生异形虫的力量也不足以将所有人的精神全部控制，只要大家都狠心一些，还是有打胜仗的可能性。”安琪儿道，“当然这个时候胜机就变成五五分了，这些异形虫想必也不愿意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一直在观望，真是一群有实力有战略的家伙！”

她眼睛一亮道：“那如果一直这么僵持着，我们再解决第二集团军的宇宙虫后，说不定还来得及赶到第三集团军去！”

“来不及了，”严炽坐在黎昕的睡眠舱前，看着舱内那沉静的睡颜道，“他不是万能的，他也会疲倦，也在不断付出代价帮助边境的战士们。第一集团军其实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再帮助第二集团军后，他起码有十天无法再使用精神力。”

安琪儿心头一沉，她刚才将事情想得太过理想化了，忘记李鑫不过是一个瘦弱的少年，就算拥有强大的精神力，依旧不改他本身就很脆弱的事实。况且就算是她这样双s+的战士在经历一场恶战后只怕也无力再战，李鑫之前可是一个人与六百万战士都素手无策的异形虫战斗。他能够立刻赶赴下一个战场，已经是极限了。

“那么第三集团军……”安琪儿咬牙道，“无论怎样也不能让宇宙虫突破防线！那些异形虫一旦进入帝国内部，哪怕只是一个小星球，恐怕就会进入人群中寄生，很难再找出来。到时候它们在帝国内部肆虐，就真的是末日了。”

“只要他们保证一开始不被异形虫寄生，使用重型武器轰击，至少还有五五胜算。”严炽沉静道，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表情。

也就是说……安琪儿叹口气，真希望有无数个李鑫，哪怕有四个也好，就不至于面对这种无力感。

“这次我不打算让李鑫进入海澜星系，”严炽道，“我不信任第二集团军的人，不想让李鑫的事情暴露在他们面前。宇宙虫还没有在星球降落，在宇宙中就解决掉那些异形虫！”

第一集团军是严炽的地盘，还有严凛做后盾，战士们也都变成黎昕的粉丝，严炽有信心保护住黎昕的秘密。但是在第二集团军，想到之前黎昕对老格兰特元帅的怀疑，严炽知道自己不能拿黎昕的安危来冒险。只要不进入第二集团军，就算有心人想查，也只能查到一个雀斑少年跟着安琪儿离开首都星，却不会知道这个雀斑少年到底做了什么，用什么手段消灭异形虫的。

只要古琴和古典音乐不暴露出来，就不会让李鑫的身份败露。

“这样倒是也可以……”安琪儿也明白李鑫的身份至关重要，第二集团军一直以来和研究院的关系暧昧不明，不能轻易冒险。她深受药剂之苦，对研究院和非自然进化没有多少好感，不可能让李鑫被研究院带走。而且尽管严炽没有解释，但是第四集团军的事情证明，李鑫之前所言非虚，给他时间，埃米尔还会出现更多的精神力觉醒者。只要人数一多，战场上的异形虫就不是问题，而他们就可以着手改革。

李鑫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身份！

“但是这么做，就是我们两个和十亿宇宙虫死磕了。”安琪儿道。

“你怕？”严炽那张面瘫脸依旧看不出什么神色，一片平静，只有看向睡眠舱中的黎昕时会露出一抹温柔的神色。

“怎么可能，”安琪儿爽朗一笑，美丽的面容竟然真的好似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圣洁光芒，“这种可以放手一战的机会，我可是求之不得。”

严炽微微点头，星战两用舰向海澜星系驶去。此时老格兰特元帅已经收到安琪儿要带着援兵来的消息，也听到第一、第四集团军的捷报，显得格外沉稳。他一直压制着手下，观察着星球外围，一旦宇宙虫有进入海澜-3星的趋势，就立刻发射星际导弹，逼得宇宙虫群不得不退后，等待时机。

而黎炎在听到两个集团军的捷报后反应大不相同，别人或许还能期待这个秘密武器，黎炎却认为，严炽绝对不可能让李鑫到他这里来。

“看来只能背水一战了，”黎炎道，“如果这次能够活下来……”

那么大哥，你差不多也可以恢复健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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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在抵达海澜-3星附近被严炽唤醒，这次他学聪明了，从睡眠舱中爬起来就张嘴，严炽将健胃消食片给他喂进去。系统赠送的健胃消食片效果相当好，黎昕只是难受了一阵，就忍住没吐，只是状态有点不好。

他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坚持到最后，想了想，一狠心又花两百万鲜花买了一粒药——碳基用伤药。

这种药因为之前没有使用，商定刷新时没有刷新这种药剂，无法实体化，别人没办法使用。不过碳基用伤药估计对硅基也没什么作用，黎昕果断地选择使用，一瞬间他的身体一轻，身上所有不适都消逝了。

系统赠送的碳基用伤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都能救活，现在无病无灾只是有点疲倦恶心状态不好就用实在是有些浪费，但情况紧急也管不得那么多。

听到严炽的计划后，黎昕点点头道：“只要介质扩音器能够将声音传达到整个宇宙虫群中，我这边就没问题。不过……既然是宇宙中，我是要在星战两用舰中弹琴吗？”

“不是，”严炽一把将黎昕抱起来，“在我的机甲上。”

他将人抱进起航中，将黎昕放在副驾上，黎昕脸色有点白：“那个阿木，你确定我能在你战斗时弹琴？这可是机甲啊，一旦高强度战斗，我身体根本撑不住啊！”

“不会高强度战斗，我们甚至不会动，”严炽揉揉黎昕的头，温柔道，“你我进入宇宙虫群中央后，你尽情弹奏就是，在你音乐停止之前，不会有任何一只宇宙虫突破我的防线。”

阿木这是打算用蛮力扛了吗？为了不让自己有一丁点伤害，不躲也不避，就那样燃烧着可怕的火焰在十亿宇宙虫群中，一直坚守到他弹奏结束。

为了保护他，没有选择在陆地上战斗这种轻松又有战友一起帮忙的战斗方式，而是带着他在太空中孤军奋战……

黎昕垂下眼，抱紧怀中的古琴，手指用力握住琴身，严炽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大手整个包裹住黎昕的手。

黎昕抬起头，微笑道：“留一点火力，如果实在抵挡不了的话，我不希望我们被宇宙虫吃掉。”

严炽的手握得更紧，他明白黎昕是什么意思。

如果到最后体力不支，我宁愿死在你的火焰中。被你的炽热紧紧拥抱，即使是死亡也不会觉得寂寞和寒冷。

“好。”

话音落下，起航机甲义无反顾地冲进不远处的宇宙虫群中，安琪儿也进入自己的双星机甲中，她见两人冲出去，立刻联系基地道：“已经有人去解决异形虫，在收到信号或者宇宙虫大举进攻海澜-3星前，绝不允许使用重型武器攻击！”

不能他们被误伤到。

下达这个命令后，远处起航机甲已经立在宇宙虫群中，安琪儿微微一笑，狂风大作，割裂天空的风刃将身周所有宇宙虫全部斩成数段。双星机甲在另外一边距离火焰不远的地方，与起航机甲同时打开介质扩音器，将音量放到最大，传播范围调到最远。

这一次，安琪儿依旧将耳塞打开一条缝隙，她需要黎昕的音乐。自从经历几个小时前那场战役后，普通的音乐已经无法满足安琪儿了，她要的就是这种强烈、震天几乎要将整个天地撕破的力量。只有拥有这种力量，她和姐姐才能在帝国政界掀起浪潮，将改革进行到底！

依旧是《风雷引》，狂风和暴雨将至，只是这一次，却比上一次多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上次黎昕是自己在战舰中飘摇，尽管勇敢，尽管对外面守护自己的严炽充满信心，却始终有一丝孤单。

一个人面对天地之威，一个人面对狂风暴雨，一个人呼唤惊雷闪电，实在太过孤单，也太过不安。

这一次却不同，他不再孤单也不会畏惧，因为不管怎样，都有着熊熊烈焰陪伴着他。

骤雨来袭，这一次的雨却不只是雨这么简单，天上雷霆劈开原始荒原上的枯木，烈火在狂风暴雨中点燃整个荒原，即使是这疾风骤雨，也没办法让这熊熊烈焰熄灭。火光照亮将被黑云遮盖的天地，成为这空旷宇宙中一抹最明亮的色彩。

烈火燎原，不管风有多大、雷有多震，火依旧燃烧。风只会成为助火之势，雷只会成为引火之力，在风雷交加的时刻，烈火燃尽整个荒原，一切灭失者都将在这火焰中燃烧殆尽。

上一次的乐曲是奇骏、磅礴，这一次炽热浓烈，风雷之中的火焰，让异形虫死前又多了一份被灼烧的痛苦。当然这一切只不过是精神对抗带来的幻觉，但是它们在黎昕的精神力作用下，是真的会产生这种感觉，不仅被风刃割裂、雷霆斩击，就算熬过这两者的攻击，最后却还要被那无处不在的燎原之火焚烧。

不可能活下来，在这压倒性的精神力面前，尚未寄生人体的异形虫这一次连对抗的机会都没有。它们临死前不断发出惨烈的精神波，它们能够感受到在机甲中有两个人的反应，就算那个有着强大精神力的人它们对付不了，也要将另外一个控制。

然而黎昕又怎么会让这些宇宙虫有可乘之机，他早就用精神力护住严炽的大脑，甚至给安琪儿也分了一丝力量，镇压安琪尔脑中不断刺激着她的精神力。因为他知道，这次严炽就在他身边，别人可以用耳塞挡住隔绝住音乐的影响，严炽却在他身边直接承受精神力的力量，光靠阻隔声音是无法抵御这种力量的，需要他精神力的保护。

海澜星系的异形虫将近二百个，比南屿星系还要多，却比它们好对付。这些异形虫在严炽的提醒下没有寄生，无法发挥最强大的力量。黎昕上一次杀死它们，还需要先将异形虫的寄生防御毁去，现在却直接碾压这些软乎乎的透明虫子，自然是要容易许多。

而严炽正如他所说一般，半个时辰的弹奏，他在无数宇宙虫群中，生生地扛下来，没有让任何一只虫子突破他火焰的防线。当然，这与安琪儿在旁边用风刃掠阵也有极大关系。

最后一个音节弹奏完毕，风雨后彩虹浮现。黎昕却是连续两次超负荷使用精神力，彻底倒在严炽怀中，再也爬不起来。

严炽和安琪儿也是精疲力尽，强撑着格兰特带援兵赶到，严炽就带着黎昕回到星战两用舰，将安琪儿一个人丢在海澜星系解释这一切，他则是回南屿星系。

他的异能不支，没办法在海澜星系护住黎昕，一定要先赶回到安全的地方。

而等黎昕醒来，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他这一次真是累得狠了，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照顾黎昕的士兵见他醒来后，立刻通知严凛。黎昕见到元帅那张与阿木是神似的面容，皱眉问道：“严炽呢？”

问过后他的眉又紧紧地，黎昕清楚地看到系统提示——

【系统：23万粉丝死亡，宿主目前净粉丝数850万。】

23万，慰问演出时，彼岸星系的粉丝数！

“严炽呢？彼岸星系后来怎么样了？”黎昕焦急地问道。

“黎炎带着彼岸星系六百万战士，与宇宙虫决一死战。后来被控制的士兵过多，黎炎当机立断，汇集了整个驻地的所有近战、远战炮弹，不分敌我不分人虫，将整个星球引燃。”严凛眼中满是悲怆，“大火现在还在烧，彼岸星系无一宇宙虫突破。除了身为火系异能者的黎炎利用无氧模式逃出星球，整个彼岸星系六百万战士……无一生还！”